“七百二十分!”
當高考狀元林月琦的光芒尚未褪盡,噩耗卻猝然降臨,她年輕的生命在開學前夕戛然而止。
是誰對天之驕女下此毒手?
當沉默的嫌疑人張偉落網(wǎng),面對警方的訊問,他只是反復呢喃: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
01
江南小鎮(zhèn)青石巷的盡頭,是林家有些年頭的兩層小樓。
這個夏天,這座小樓因為林家的女兒林月琦,成了整個鎮(zhèn)子最受矚目的地方。
720分。
當高考成績公布的那一天,這個數(shù)字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小鎮(zhèn)的每一個角落。
林月琦,那個平日里文靜內向,總是低頭看書的女孩子,一鳴驚人。
她是青石鎮(zhèn)近二十年來,第一個考出如此高分的學生,足以讓她踏入全國任何一所頂尖學府的門檻。
父親林建國是一名普通的中學物理老師,母親李秀梅在鎮(zhèn)上的紡織廠上班,家境尋常。
他們唯一的驕傲,便是女兒月琦。
此刻,林家小小的客廳里,洋溢著一種近乎沸騰的喜悅。
親戚鄰居們送來的賀禮堆在墻角,道賀聲此起彼伏,幾乎要掀翻屋頂。
林建國紅光滿面,平日里嚴肅的臉上也堆滿了笑容,不停地給來客散著煙。
李秀梅則拉著女兒的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淚花卻在眼眶里打轉。
“我們月琦啊,真是給我們林家爭了天大的光?!?/p>
她一遍遍地對眾人說,聲音里充滿了自豪。
林月琦安靜地坐在母親身邊,穿著樸素的棉布裙子,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
她不像父母那樣激動外露,只是偶爾抬起頭,對著道賀的人禮貌地點頭致謝。
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像一汪深潭,映著窗外的陽光,也藏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她從小就知道,唯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才能走出這個閉塞的小鎮(zhèn)。
為此,她付出了比同齡人多出數(shù)倍的努力。
那些挑燈夜讀的夜晚,那些密密麻麻的習題冊,那些因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肩膀,都是她通往夢想的階梯。
如今,她終于等來了金榜題名的這一刻。
鎮(zhèn)上的領導也來了,帶來了獎狀和慰問金,勉勵她再接再厲,為家鄉(xiāng)爭光。
照相機閃光燈不停閃爍,記錄下這榮耀的瞬間。
林月琦看著父母臉上那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心中也充滿了溫暖。
她想,所有的辛苦,在這一刻都值得了。
錄取通知書很快就寄到了。
是她夢想中的那所大學,位于遙遠繁華的首都。
她將學習自己最感興趣的生物科學專業(yè),探索生命的奧秘。
拿到通知書的那天,林月琦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很久。
她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那張印著金色?;盏募垙?,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那么精彩,也充滿了未知。
她即將離開這個生活了十八年的小鎮(zhèn),去往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
父母開始為她準備行囊。
新的衣服,新的被褥,新的生活用品。
李秀梅幾乎是傾盡了家中所有的積蓄,也要讓女兒風風光光地去上大學。
林建國則一遍遍地叮囑女兒,要注意安全,要好好學習,要和同學處好關系。
他們的愛,樸實而深沉,都寄托在了這些瑣碎的叮嚀和忙碌的準備之中。
小鎮(zhèn)的人們,也都在談論著林月琦。
她是所有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是所有學子們仰望的榜樣。
她的成功,給這個平靜的小鎮(zhèn)注入了一股強大的激勵力量。
然而,在這片喜悅和喧囂之中,沒有人注意到,林月琦的眉宇間,偶爾會掠過一絲極淡的陰影。
那是一種與她年齡不相稱的,深藏的憂慮。
但它很快就會被她臉上溫和的笑容所掩蓋,不留痕跡。
02
距離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小鎮(zhèn)的夏天也逐漸走向尾聲。
空氣中彌漫著桂花的香氣,卻也帶著一絲初秋的涼意。
林月琦依舊每天幫著母親做些家務,或者獨自在房間里看書。
她的話不多,笑容也總是淺淺的,如同這個小鎮(zhèn)的晨霧一般恬淡。
只是,她獨處的時間似乎比以前更長了。
有時候,李秀梅做好飯叫她,會發(fā)現(xiàn)女兒正對著窗外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琦,是不是快開學了,心里緊張啊?”
李秀梅關切地問道,輕輕將手搭在女兒的肩頭,卻又很快收回,仿佛怕打擾到她。
林月琦回過神來,微笑著搖了搖頭。
“沒有,媽,我只是在想大學里的事情?!?/p>
她的聲音柔和,聽不出什么異樣。
李秀梅便也不再多問,只當是女兒對新生活的正常反應。
這天下午,林月琦說想去鎮(zhèn)子東頭的舊書店逛逛,買幾本參考書。
林建國有些不放心,想陪她一起去。
“爸,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書店離家又不遠?!?/p>
林月琦婉拒了父親的好意,獨自一人出了門。
青石巷里很安靜,午后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林月琦慢慢地走著,腳步很輕。
她沒有直接去書店,而是在一個岔路口,拐向了另一條更為偏僻的小路。
這條路的盡頭,是一片荒廢的舊工廠區(qū)。
高高的煙囪沉默地矗立著,銹跡斑斑的鐵門緊閉,一片死寂。
林月琦走到一處相對隱蔽的斷墻下,停住了腳步。
她從隨身的小布包里,取出了一個用牛皮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包裹,放在了墻角的一塊松動的磚頭后面。
做完這一切,她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確認沒有人之后,才快步離開了。
她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平靜,眼神中閃爍著一種復雜難明的光。
回到家時,她手里拿著幾本從舊書店買來的舊書,神色如常。
沒有人知道她中途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
鎮(zhèn)上有一個叫張偉的年輕人,比林月琦大七八歲。
他初中沒畢業(yè)就輟了學,常年在外面打零工,偶爾回鎮(zhèn)上住一段時間。
張偉個子不高,沉默寡言,在鎮(zhèn)上沒什么存在感,也幾乎沒什么朋友。
他家就住在林家隔著幾條巷子的地方,一間低矮潮濕的老房子。
最近,張偉又回到了鎮(zhèn)上。
有人看到他在鎮(zhèn)口的工地上干些搬運的體力活,每天累得滿身是汗。
偶爾,他也會在黃昏時分,出現(xiàn)在青石巷的巷口,遠遠地望著林家小樓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林月琦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存在。
她的生活依舊規(guī)律而平靜,每天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做著最后的準備。
她會去拜訪以前的老師,感謝他們的教誨。
她會和幾個要好的女同學聚在一起,暢談對未來的憧憬。
只是,在這些正常的社交活動之外,她似乎還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比如,她偶爾會收到一些沒有署名的信件,看完之后便會立刻銷毀。
比如,她床頭柜的抽屜里,多了一個上了鎖的日記本。
這些細微的變化,都被淹沒在她即將遠行的高光之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李秀梅只是覺得,女兒似乎比以前更沉默了一些,也更喜歡獨處了。
她把這歸結為女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也是正常的。
離別的愁緒,漸漸籠罩了這個小家庭。
李秀梅開始失眠,常常在夜里悄悄抹眼淚,既為女兒的遠行感到不舍,也為她的未來感到擔憂。
林建國則變得更加沉默,只是抽煙抽得更兇了。
他會一遍遍地檢查女兒的行李,生怕漏掉了什么。
林月琦看在眼里,心中也充滿了不舍。
但她知道,自己必須離開。
為了夢想,也為了……某些她無法言說的原因。
03
開學報到的前三天,林月琦已經(jīng)把所有的行李都打點妥當。
車票也買好了,是明天下午的火車。
這天早上,天氣格外晴朗,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林月琦的書桌上。
她正在給遠房大學的導師寫一封郵件,詢問一些關于專業(yè)課程的細節(jié)。
李秀梅在廚房里忙碌著,準備著女兒愛吃的早點。
林建國在院子里修剪著花草,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一切都顯得那么平靜而美好,充滿了對新生活的期待。
上午九點左右,林月琦對母親說,她想去鎮(zhèn)外的河邊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算是和家鄉(xiāng)做最后的告別。
“媽,我很快就回來,中午我們一起包餃子吃。”
她笑著對李秀梅說,臉上帶著一抹輕松。
李秀梅叮囑她注意安全,早點回來,便也沒多想。
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愿過多干涉。
林月琦換了一身輕便的運動裝,扎了個馬尾,便出了門。
她沿著青石巷,一路向鎮(zhèn)外走去。
沿途遇到相熟的鄰居,她都禮貌地打著招呼,笑容溫婉。
沒有人看出任何異樣。
然而,這一去,林月琦就再也沒有回來。
中午時分,李秀梅做好了餃子餡,卻遲遲不見女兒的身影。
她有些著急,給女兒打電話,電話卻提示關機。
李秀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連忙叫上林建國一起出去尋找。
他們沿著女兒平時散步的路線,一路找到了鎮(zhèn)外的河邊。
河邊楊柳依依,河水靜靜流淌,風景如畫。
只是,平日里偶爾會有人在此垂釣或散步的河岸,此刻卻空無一人。
“月琦!月琦!”
林建國焦急地呼喊著女兒的名字,聲音在空曠的河邊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李秀梅的心越來越沉,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
他們找遍了河邊的每一個角落,問遍了可能路過的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林月琦的蹤跡。
直到黃昏時分,一個在河邊割草的老農,在下游一處茂密的蘆葦叢中,發(fā)現(xiàn)了一只孤零零的運動鞋。
那只鞋,李秀梅認得,是她前幾天剛給女兒買的新鞋。
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她幾乎要癱倒在地。
林建國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撥通了報警電話。
警察很快趕到了現(xiàn)場,拉起了警戒線,開始了細致的搜查。
夜幕降臨,河邊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
手電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動,搜救犬的吠叫聲在夜空中回蕩。
林建國和李秀梅夫婦倆,在警戒線外焦急地等待著,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他們不敢想象,也不愿意去想,可能會發(fā)生什么。
凌晨兩點,噩耗傳來。
在距離發(fā)現(xiàn)鞋子不遠處的下游河段,一具年輕女性的遺體被打撈了上來。
經(jīng)過辨認,正是失蹤了近一天的林月琦。
她的身上沒有明顯的搏斗痕跡,衣著也還算完整。
法醫(yī)初步判斷,死因是窒息,頸部有清晰的勒痕。
她被人活活勒死了。
![]()
當林建國和李秀梅看到女兒冰冷的遺體時,積壓在心中的所有恐懼和絕望瞬間爆發(fā)。
李秀梅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哭喊,當場暈厥了過去。
林建國也如遭雷擊,渾身顫抖,淚水洶涌而出,這個平日里堅強的男人,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了。
七百二十分的高考狀元,即將在頂尖學府開啟嶄新人生的天之驕女,竟然在開學前夕,慘死在了家鄉(xiāng)的河邊。
這個消息,如同一顆炸雷,在平靜的小鎮(zhèn)炸響,震驚了所有的人。
04
林月琦的死,給這個沉浸在喜悅和驕傲中的小鎮(zhèn),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原本正在為她準備歡送會的人們,此刻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和震驚之中。
警方迅速成立了專案組,對案件展開全面調查。
林月琦生前社會關系簡單,性格文靜內向,平日里除了學習,幾乎沒有什么特別的愛好和交往。
她與人為善,從未聽說與人結怨。
這樣一個品學兼優(yōu)的女孩子,究竟會是誰,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奪去了她的生命?
專案組的警員們對林月琦的家人、老師、同學以及周邊的鄰居,都進行了詳細的詢問。
林建國和李秀梅夫婦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無法提供太多有價值的線索。
他們只知道女兒那天早上是獨自一人去河邊散步的。
林月琦的幾個好友也表示,最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異常,只是偶爾會覺得她心事重重,但問起時,她也總是說沒什么。
調查一度陷入了僵局。
現(xiàn)場沒有留下太多有價值的物證,除了那道清晰的勒痕,以及死者指甲縫中一些微量的皮膚組織,似乎并不能直接指向兇手。
河邊的監(jiān)控也因為位置偏僻而缺失。
就在案件似乎要陷入迷霧之時,一個不起眼的線索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有目擊者稱,在案發(fā)當天上午,曾看到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在河邊徘徊。
該男子個子不高,穿著一件深色的舊夾克,戴著一頂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這個描述,讓負責外圍排查的警員,想到了鎮(zhèn)上那個叫張偉的年輕人。
張偉最近確實在鎮(zhèn)上,而且行蹤有些不定。
警方隨即對張偉展開了秘密調查。
他們發(fā)現(xiàn),張偉在案發(fā)后第二天,就匆匆離開了小鎮(zhèn),不知去向。
這個舉動,無疑加重了他的嫌疑。
專案組立刻將張偉列為重要嫌疑人,并展開了追捕。
幾天后,在外省一個偏遠的小旅館里,張偉被警方抓獲。
面對從天而降的警察,張偉沒有反抗,也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驚訝,只是眼神中充滿了疲憊和麻木。
在他的隨身物品中,警方找到了一些與案發(fā)現(xiàn)場相關的細微物證。
更重要的是,在他租住的房間的床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根與勒死林月琦的兇器材質高度相似的尼龍繩。
在初步的審訊中,張偉對殺害林月琦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然而,當問及殺人動機時,他卻始終沉默不語,只是反復念叨著:“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是...是她讓我干的!”
他的這種態(tài)度,讓經(jīng)驗豐富的警員也感到有些困惑。
張偉被押解回青石鎮(zhèn)的那天,整個小鎮(zhèn)都轟動了。
憤怒的人群聚集在公安局門口,高聲咒罵著這個殺人兇手,要求嚴懲。
林建國和李秀梅夫婦也來了,他們隔著人群,遠遠地看著那個被警察押著的,低垂著頭的男人。
李秀梅的眼神中充滿了刻骨的仇恨,如果不是被人拉著,她幾乎要沖上去撕碎這個殺害了她女兒的惡魔。
林建國則面無表情,只是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張偉,仿佛要將他凌遲。
案件似乎已經(jīng)水落石出,兇手也已抓獲。
但所有人的心中,依然有一個巨大的疑問沒有解開。
![]()
張偉為什么要殺害林月琦?
一個高考狀元,一個前途無量的天之驕女,和一個在社會底層苦苦掙扎的輟學青年,他們之間究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要痛下殺手?
這個謎團,像一塊巨石,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05
張偉被捕后,專案組的工作并沒有結束。
他們需要進一步搜集證據(jù),完善證據(jù)鏈,并且查清張偉的作案動機,以確保案件能夠公正審理。
在對林月琦的遺物進行整理時,警方有了一個意外的發(fā)現(xiàn)。
在她臥室書桌最底層的抽屜里,找到了一個上了鎖的日記本,以及一個看起來頗為重要的信封。
日記本的鎖很普通,被技術人員輕易打開。
里面的記錄斷斷續(xù)續(xù),大多是些少女心事和學習感悟,并沒有太多與案件直接相關的內容。
然而,那個信封卻顯得非同尋常。
信封是牛皮紙材質,封口處用膠水粘得很牢,上面沒有寫收信人,也沒有寫寄信人,只有一個用黑色水筆寫下的日期,正是林月琦遇害的前一天。
這個發(fā)現(xiàn),讓辦案人員精神一振。
直覺告訴他們,這個信封里,可能隱藏著揭開案件謎團的關鍵。
專案組的負責人,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趙副支隊長,決定親自處理這個信封。
他還邀請了市檢察院負責此案的檢察官,以及林家的代表——林建國,共同見證信封的開啟。
李秀梅因為情緒過于激動,身體狀況不佳,未能到場。
在一個氣氛凝重的會議室里,趙副支隊長,檢察官,以及神情悲痛的林建國,圍坐在一張會議桌旁。
桌子中央,靜靜地放著那個神秘的牛皮紙信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信封上,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趙副支隊長戴上白手套,拿起一把小巧的裁紙刀,神情嚴肅。
他看了看檢察官,又看了看林建國,征得了他們的同意。
當著幾位主要負責人的面,信封被小心翼翼地拆開。
里面是幾張疊得整整齊齊的信紙,字跡娟秀工整,透著一股文靜之氣,與林月琦平時的筆跡完全一致。
信的內容,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閱信人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