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婷婷,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張磊的母親將一杯熱茶推到李婷面前,臉上的笑容像精心熨燙過的布料,平整卻也僵硬,“這房子買了,以后你們結(jié)了婚,我跟你叔叔的還不都是你們的?房本上寫誰的名字,不都一樣嘛?!?/p>
李婷端起茶杯,指尖傳來溫?zé)岬挠|感,心里卻是一片冰涼。她看著對面沙發(fā)上,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了自己三年的男人張磊,他正低著頭,專注地研究著自己運動鞋上的一個線頭,仿佛那上面藏著宇宙的奧秘。
她輕輕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飄蕩在客廳的每個角落:“媽,要不一樣的呢?”
01
三年前的那個夏天,空氣里都是甜膩的梔子花香。
李婷第一次見到張磊,是在一個朋友的生日聚會上。他穿著干凈的白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小截結(jié)實的小臂。他話不多,總是微笑著聽別人說,偶爾插一句,卻總能說到點子上。
李婷對他很有好感。她喜歡這種沉穩(wěn)安靜的男人,像一本厚重的書,需要靜下心來慢慢讀。
聚會結(jié)束時,下起了小雨。張磊撐著一把大大的黑傘,送了好幾個人到地鐵口。最后只剩下李婷。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彼粗?,眼睛在夜色里很亮。
雨點敲在傘面上,發(fā)出密集的聲響,隔絕了外界的嘈雜。傘下的空間很小,小到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李婷的心跳,在那一刻,和雨聲達(dá)成了奇異的同步。
他們的愛情,就像那晚的雨,來得自然而然,潤物無聲。
張磊在國企上班,朝九晚五,穩(wěn)定得像一臺精準(zhǔn)的鐘表。李婷在外企,節(jié)奏快,壓力大,生活充滿了不確定性。他們像是兩個不同的齒輪,卻意外地嚙合得很好。
張磊會在李婷加班到深夜時,開著他那輛半舊的別克,等在公司樓下,車?yán)锓胖龕勐牭囊魳?,副駕上永遠(yuǎn)有一杯溫?zé)岬哪滩琛?/p>
李婷則會在周末,拉著張磊去逛各種新奇的展覽,去吃犄角旮旯里的美食。她用自己的活力,給張磊平淡的生活涂抹上斑斕的色彩。
時間走得很快,一晃就是三年。他們談?wù)撐磥恚拖裾務(wù)摻裉焱盹埑允裁匆粯悠匠!?/p>
“我們結(jié)婚吧?!睆埨谠谝粋€夕陽很美的傍晚,對李婷說。他沒有準(zhǔn)備戒指,也沒有鮮花,話說得有些笨拙,但眼神里的真誠,足以融化一切。
李婷笑著點頭,眼眶卻紅了。她等這句話,也等了很久。
雙方父母的見面被提上日程。
李婷的父母是普通的工薪階層,一輩子勤勤懇懇,最大的心愿就是女兒能幸福。他們對張磊很滿意,覺得他踏實、穩(wěn)重,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張磊的父親張父,自己做了點小生意,為人精明,飯桌上話不多,但每句話都帶著算計。母親張母,退休職工,熱情得有些過分,拉著李婷的手,從她小時候問到工作,恨不得把她的人生履歷都背下來。
那頓飯吃得還算和氣。大人們談?wù)撝槎Y的習(xí)俗,彩禮的數(shù)目,酒席的規(guī)格。李婷和張磊坐在一旁,像兩個幸福的道具。
飯后,張母把李婷拉到一邊,笑著說:“婷婷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張磊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多擔(dān)待,也多管管他?!?/p>
李婷微笑著點頭,心里暖暖的。她以為,自己即將擁抱一個幸福美滿的大家庭。
結(jié)婚的前提,是房子。
這個二線城市的房價,像一頭脫韁的野馬,一路狂奔,把年輕人的夢想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
他們看了很多房子,從市中心的老破小,到郊區(qū)的新樓盤。每一次滿懷希望地去看房,都以垂頭喪氣地離開告終。
張磊的工資不高,年薪十二萬,刨去日常開銷,所剩無幾。他工作幾年,自己只存了不到十萬塊錢。
李婷的收入是他的近一倍,外企白領(lǐng),年薪二十萬。她平時生活節(jié)儉,加上父母的一些資助,手里有九十五萬的積蓄。這筆錢,是她最大的底氣。
一天晚上,看完一套各方面都滿意的三居室后,中介催著他們盡快做決定。那套房子總價一百三十萬,地理位置、戶型、采光都無可挑剔。
回家的路上,車?yán)镆黄聊?/p>
張磊緊緊握著方向盤,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他知道,靠自己,這套房子是個遙不可及的夢。
“我這里有九十五萬?!崩铈猛蝗婚_口。
張磊猛地踩下剎車,車子在路邊停下。他扭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婷。
“你說什么?”
“我說,我能拿出九十五萬。”李婷重復(fù)了一遍,語氣很平靜,“這幾年我自己存的,還有我爸媽給的?!?/p>
張磊的眼睛瞬間紅了。他伸出手,緊緊抱住李婷,聲音哽咽:“婷婷,我……”
“別說了。”李婷拍拍他的背,“我們是快要結(jié)婚的人,你的困難就是我的困難。房子是兩個人的事,沒必要分那么清?!?/p>
張磊的父母得知這個消息后,自然是喜出望外。張母在電話里,把李婷夸成了一朵花。
“我們家磊磊真是好福氣,找到了婷婷這么好的媳婦!又懂事又能干!”
很快,張家表示,他們可以拿出三十萬。張父說,這是他們能拿出的極限了,生意上還需要資金周轉(zhuǎn)。
一百二十五萬,距離一百三十萬的總價還差五萬。李婷不想為這點錢再起波折,便主動說剩下的五萬她來想辦法。
就這樣,購房款湊齊了。李婷把自己賬戶里的九十五萬,一次性轉(zhuǎn)到了開發(fā)商的指定賬戶。張磊家也把三十萬打了過去。
簽購房合同的那天,陽光很好。李婷和張磊并肩站著,看著合同上自己的名字,感覺未來的幸福生活,就像這套房子一樣,有了堅實的承載。
她覺得,自己為愛情付出了全部的真誠和積蓄,一定能換來同等的回報。
02
房子定下來之后,婚禮的籌備也正式開始。
兩家人又約了一起吃飯,商量后續(xù)事宜。飯桌上,氣氛熱烈,張母不停地給李婷夾菜,親熱地叫著“我的好兒媳”。
酒過三巡,李婷覺得時機(jī)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微笑著開口。
“爸,媽,叔叔,阿姨,”她先是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又轉(zhuǎn)向張磊的父母,“關(guān)于房子的事,我有個想法?!?/p>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這次買房,我出了九十五萬,占了總房款的大頭。所以,我希望房產(chǎn)證上,能加上我的名字?!?/p>
她話說得很坦誠,也很直接。在她看來,這是一個再合理不過的要求。出錢了,署名,天經(jīng)地義。
她說完,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張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動作很慢,像是在思考什么。
張父的臉沉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妻子,又看了一眼兒子,沒有說話。
李婷的父母對視一眼,他們支持女兒的決定,但也不想讓場面太難看。
最讓李婷失望的,是張磊。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低著頭,用筷子戳著碗里的米飯,一粒,一粒,又一粒。
“咳?!睆埬盖辶饲迳ぷ樱蚱屏顺聊?。
“婷婷啊,你這孩子,怎么還說這種見外的話?”她的語氣變了,不再是之前的親熱,而是多了一絲審視和責(zé)備。
“這房子,雖然是你出錢多,但我們家也出了三十萬啊。再說了,自古以來,結(jié)婚都是男方買房,哪有女方家出了錢,還要在房本上加名字的道理?”
李婷的心沉了一下。她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一番說辭。
“媽,現(xiàn)在時代不一樣了?!崩铈门ψ屪约旱穆曇袈犉饋硇钠綒夂?,“我不是計較錢,只是覺得,我付出了這么多,應(yīng)該得到一個保障。加上我的名字,這房子才是我們兩個人的家,不是嗎?”
“怎么就不是你們的家了?”張母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你嫁給張磊,就是我們張家的人。我們張家的東西,不就是你的東西嗎?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她頓了頓,說出了一句讓李Ting如墜冰窟的話。
“再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房本上寫了你的名字,以后萬一……我是說萬一,這房子算誰的?我們張家豈不是虧大了?”
“潑出去的水?”李婷重復(fù)著這幾個字,感覺自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她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女人,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張父在這個時候開口了,他的聲音很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你媽說得對。這個傳統(tǒng)不能破。房本,只能寫張磊一個人的名字。婷婷,你是個好孩子,應(yīng)該懂事一點?!?/p>
“懂事?”李婷笑了,笑得有些凄涼,“我的懂事,就是把我辛辛苦苦攢了這么多年的錢,我父母一輩子的積蓄,雙手奉上,然后連個名字都不能有嗎?”
場面徹底僵住了。
李婷的父親臉色鐵青,他“啪”地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親家母,話不能這么說。我女兒拿出九十五萬,不是小數(shù)目,加個名字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你們要是這個態(tài)度,這婚,我看也沒必要結(jié)了!”
“爸!”李婷趕緊拉住激動的父親。
張磊終于抬起了頭。他看看滿臉怒氣的李婷父母,又看看一臉堅決的自己父母,臉上寫滿了為難。
“爸,媽,婷婷,你們都少說兩句?!彼蛑鴪A場,“這事兒,我們再商量,再商量……”
那頓飯,最終不歡而散。
回去的路上,李婷一言不發(fā)。張磊幾次想開口,都不知道說什么。
“張磊,你的態(tài)度呢?”快到家時,李婷終于問他。
“婷婷,你別生氣。我媽那個人,就是老思想,刀子嘴豆腐心。她沒有惡意的?!睆埨谡f。
“我問你的態(tài)度?!崩铈么驍嗨?/p>
張磊沉默了。車?yán)锏目諝?,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我……我覺得我媽說的也有點道理。反正我們都要結(jié)婚了,寫誰的名字,真的那么重要嗎?為了這個傷了和氣,不值得。”
李婷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涼了。
她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突然覺得,自己和張磊之間,也隔著一道看不見的鴻溝。這條鴻溝,不是用愛就能填平的。
雙方家庭,因為這件事,開始有了深深的嫌隙。原本喜氣洋洋的婚事,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03
接下來的日子,變成了漫長的拉鋸戰(zhàn)。
張母隔三差五地給李婷打電話,電話內(nèi)容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
“婷婷啊,你別跟媽置氣。我都是為了你們好。你想想,這房本上要是寫了你的名字,親戚朋友知道了怎么看我們張家?他們會說我們家占了女方的便宜,我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她開始打“傳統(tǒng)牌”。
“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女人嫁到夫家,就是夫家的人。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計較這些身外之物,沒意思?!?/p>
她甚至開始畫大餅。
“你放心,只要你和張磊好好過日子,早點給我生個大胖孫子,這房子,這家里的一切,以后還不都是你們的?媽還能帶到棺材里去不成?”
李婷從一開始的耐心解釋,到后來的麻木,最后只剩下疲憊。她發(fā)現(xiàn),自己和張母,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她們之間隔著的,是幾十年根深蒂固的觀念差異。
她把希望寄托在張磊身上。
她試圖和他溝通,一次又一次。
“張磊,這不是錢的問題,是尊重的問題。你們家從頭到尾,都沒有尊重過我的付出。我感覺自己像個外人,一個提著錢來扶貧的外人。”李婷在電話里說。
張磊總是那幾句。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再給我點時間,我再去跟我媽說說?!?/p>
“我媽也是為我們好,她就是說話直了點,你別往心里去?!?/p>
“我們再商量商量,好不好?別為這點小事吵架了。”
他的態(tài)度永遠(yuǎn)是曖昧的,和稀泥的。他既不想得罪自己的母親,又不想失去李婷。他像一個鐘擺,在兩邊來回?fù)u晃,卻永遠(yuǎn)找不到一個堅定的立場。
李婷的心,一點一點地冷了下去。
她開始重新審視這段三年的感情。她愛的那個沉穩(wěn)、可靠的男人,在家庭矛盾面前,為什么會變得如此懦弱和沒有擔(dān)當(dāng)?
他所謂的愛,難道就是讓她無限地妥協(xié)和退讓嗎?
李婷把自己的煩惱,告訴了最好的閨蜜。
閨蜜聽完,氣得差點把咖啡杯捏碎。
“李婷,你是不是傻?這都什么年代了,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是赤裸裸的財產(chǎn)侵占!你那九十五萬,不是九十五塊!你必須保護(hù)好自己的權(quán)益!”
“可是,我愛他。我不想因為這個,就放棄我們?nèi)甑母星椤!崩頣ing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助。
“愛?”閨蜜冷笑一聲,“他愛你嗎?他要是愛你,就該站出來,旗幟鮮明地維護(hù)你,而不是讓你一個人去面對他媽的那些歪理邪說。他要是愛你,就該明白,你的不安和委屈,比他媽的面子重要一萬倍!”
“李婷,你聽我的。人心隔肚皮,尤其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你現(xiàn)在妥協(xié)了,以后就有無數(shù)的事情等著你妥協(xié)。你必須讓他們知道,你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閨蜜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剖開了李婷一直不愿面對的現(xiàn)實。
是啊,如果連最基本的財產(chǎn)保障都無法得到,那未來的婚姻生活,又會是什么樣子?她會不會成為那個在婆家受了委去,丈夫卻只會說“我媽不容易,你多擔(dān)待”的可憐女人?
她不敢想下去。
那段時間,李婷瘦了很多。她晚上經(jīng)常失眠,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一邊是三年的感情,那些甜蜜的過往;另一邊是冰冷的現(xiàn)實,那些傷人的話語。
她給張磊下了最后通牒。
“張磊,我們領(lǐng)證的日子快到了。房產(chǎn)證加名的事,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fù)。行,或者不行?!?/p>
電話那頭,張磊沉默了很久。
“婷婷,就不能先領(lǐng)證,名字的事以后再說嗎?我保證,以后一定會加上你的名字。”
李婷的心,徹底死了。
她知道,“以后”是一個多么虛無縹緲的詞。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好?!彼牭阶约河靡环N異常平靜的聲音說,“我明白了。那就按你們說的辦吧,不加了。”
電話那頭的張磊,如釋重負(fù)地松了一口氣。
“婷婷,我就知道你最通情達(dá)理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會對你好的!”
李婷沒有再說什么,默默地掛了電話。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她想,是時候了,是時候為自己的人生,做一個重要的決定了。
接下來的幾天,李婷表現(xiàn)得異常平靜。她不再提加名的事,甚至開始和張磊一起,興高采烈地討論婚禮的細(xì)節(jié),挑選婚紗的款式。
張磊和他的家人都以為,李婷“想通了”,“懂事了”。
張母臉上的笑容又回來了,她拉著李婷的手,比以前更加親熱。
只有李婷自己知道,在她平靜的外表下,正醞釀著一場怎樣的風(fēng)暴。
她悄悄地聯(lián)系了一位律師朋友,準(zhǔn)備了一份特別的“新婚禮物”。
04
領(lǐng)結(jié)婚證的日子,到了。
天氣很好,秋高氣爽,陽光明媚得有些刺眼。
民政局門口,兩家人見了面。張磊穿著嶄新的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張母和張父也穿得很體面,逢人就說“今天我兒子結(jié)婚”。
李婷的父母表情有些復(fù)雜,他們是為女兒高興,但心里那根刺,始終沒有拔掉。
李婷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化了淡妝,看起來很美。她的臉上也帶著微笑,只是那微笑,沒有抵達(dá)眼底。
“婷婷,今天你真漂亮?!睆埨谧哌^來,想牽她的手。
李婷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走吧,進(jìn)去吧,別錯過了好時辰?!睆埬复叽僦?,一臉喜氣。
一行人正準(zhǔn)備往里走。
“等一下?!?/p>
李婷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大家疑惑地看著她。
只見李婷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個牛皮紙文件袋。文件袋很厚,看起來沉甸甸的。
她走到張磊面前,將文件袋遞給他。
“進(jìn)去之前,你先把這個看一下。”她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張磊有些不解地接過文件袋,臉上的笑容還沒褪去?!斑@是什么?你準(zhǔn)備的驚喜嗎?”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文件袋的封口,抽出了里面的文件。
當(dāng)他看到文件第一頁的標(biāo)題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他臉上的血色,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瞬間抽干,從臉頰褪到脖子,最后只剩下一片慘白。他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么,喉嚨里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他握著文件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你看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張母見兒子臉色不對,一把從他手里奪過了那幾張紙。
她低頭一看,起初是疑惑,隨即眼睛越睜越大,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了原地,只有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這……這……”她指著文件,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張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湊過頭去,只看了一眼,臉色也瞬間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