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jié)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xiàn)實無關。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李太太,您回來啦?今天瞧著氣色真不錯!” 張成功臉上堆著他招牌式的憨厚笑容,麻利地為駛近的黑色奔馳抬起了道閘。
“是小張啊,眼神還是這么好。” 李太太優(yōu)雅地降下車窗,微笑著說:“剛跟朋友喝了個下午茶。對了,這個給你家孩子帶回去嘗嘗,新出的進口零食?!?/strong>
她說著,從副駕駛座上拿起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遞了過去。
“哎喲,這多不好意思,又讓您破費了李太太!太感謝了!您慢走!” 張成功雙手接過,連聲道謝,目送著奔馳車平穩(wěn)駛?cè)胄^(qū)深處。
對于流金歲月小區(qū)的很多業(yè)主而言,保安張成功就像一個熟悉的老鄰居,熱情周到,讓人安心。
他在這里,已經(jīng)勤勤懇懇地工作了十三個年頭了。
01
流金歲月小區(qū),在本市算得上是頂級富人區(qū)之一。
小區(qū)大門仿若古堡,雄偉而肅穆,二十四小時都有保安筆挺地站崗。
能住進這里的,非富即貴,隨便拎出來一個業(yè)主,身家至少也是千萬起步,更有不少是那種在財經(jīng)雜志上才能見到的人物。
這里的別墅錯落有致,花園流水,每一處都透著低調(diào)的奢華。
張成功就是流金歲月小區(qū)的一名保安,一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中年男人。
他今年四十三歲,中等個子,身材略有些發(fā)福,皮膚黝黑,一笑起來眼角會堆起幾道細密的皺紋,顯得格外憨厚。
他在這里當保安已經(jīng)整整十三個年頭了。
十三年,對于一個變化日新月異的城市來說,足以讓滄海變成桑田,但張成功似乎沒什么變化,依舊是那個每天樂呵呵,對誰都客客氣氣的保安老張。
小區(qū)的業(yè)主們大多都認識他,甚至有些熟悉他家里的情況。
他上班認真負責,無論是刮風下雨,總是提前到崗,從未遲到早退。
誰家要是有個什么急事,比如忘帶鑰匙、車子發(fā)動不了,只要招呼一聲,他總是樂呵呵地跑過來幫忙。
時間久了,張成功在業(yè)主們心中的形象,更像是個鄰家大哥,親切又可靠。
“張哥,早?。〗裉煳覂鹤铀麄儼啻河?,我起晚了,麻煩您給出門條上簽個字快點,別耽誤了孩子。” 一位開著保時捷卡宴的女業(yè)主,探出頭來,有些焦急地對張成功說。
張成功麻利地接過出門條和筆,迅速簽好字,雙手遞回去,笑著說:“王太太,您慢點開,不著急,安全第一。孩子們出去玩,開心最重要?!?/p>
“謝了啊張哥,你真是太好了!” 王太太感激地笑了笑,一腳油門駛出了小區(qū)大門。
張成功看著遠去的車影,臉上的笑容依舊,只是眼神深處,似乎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復雜情緒。
他挺了挺腰板,繼續(xù)注視著小區(qū)門口的動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他工作中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片段。
十三年來,這樣的片段,數(shù)不勝數(shù)。
他就像一顆螺絲釘,牢牢地釘在流金歲月小區(qū)的大門旁,平凡卻又不可或缺。
02
張成功老家在偏遠的山區(qū),家里窮,兄弟姐妹多,他是老大。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要承擔起家庭的重擔。
沒讀幾年書,他就跟著村里的大人出去打工。
工地搬過磚,飯店刷過盤子,集市上賣過自己編的竹籃,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他早就習以為常。
他嘴笨,不會說什么花言巧語,但干活踏實,肯吃苦。
二十出頭的時候,經(jīng)人介紹,他娶了鄰村的一個姑娘,也算是老實本分。
婚后,媳婦給他生了個兒子,日子雖然清苦,但也算有個盼頭。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多掙點錢,讓媳婦和孩子過上好日子,別再像自己一樣,一輩子在泥地里打滾。
后來,聽同鄉(xiāng)說大城市里機會多,當保安雖然辛苦,但收入穩(wěn)定。
他就揣著幾十塊錢,告別了妻兒,來到了這座陌生的城市。
一開始,他在一些小公司、小工廠當保安,工資不高,還經(jīng)常受氣。
但他都忍了下來,每個月發(fā)了工資,自己留下一點點生活費,剩下的都按時寄回家里。
十三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他應聘上了流金歲月小區(qū)的保安。
他自己都沒想到,這么高檔的小區(qū),竟然會要他。
也許是看中了他的老實巴交,也許是看中了他那股子吃苦耐勞的勁兒。
總之,他留下了,一干就是十三年。
剛來的時候,他連普通話都說不利索,見到那些開著豪車、穿著名牌的業(yè)主,他總是有些手足無措,低著頭不敢看人。
小區(qū)的其他年輕保安,有的會偷懶耍滑,有的會暗地里巴結(jié)業(yè)主,希望能撈點好處。
張成功不一樣,他只是勤勤懇懇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巡邏、站崗、登記,一絲不茍。
“成功啊,你這人就是太實誠了?!?一起當班的老劉拍著他的肩膀說,“你看那些業(yè)主,哪個不是人精?你得多跟他們套套近乎,以后說不定有啥好事呢?!?/p>
張成功只是憨憨一笑,說:“劉哥,俺嘴笨,不會說話。把自己的活兒干好就行了,別的俺也不圖。”
他心里想的是,能在這里安安穩(wěn)穩(wěn)地干下去,每個月能按時拿到工資寄回家,比什么都強。
他從沒想過要從這些富人身上得到什么額外的恩惠,他只想憑自己的力氣吃飯。
他深知自己和這些業(yè)主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守好自己的本分,就是對這份工作的最大尊重。
03
在流金歲月小區(qū)的十三年,張成功用他的樸實和勤懇,贏得了大多數(shù)業(yè)主的信任和好感。
他不像有些保安那樣勢利眼,見了有錢有勢的業(yè)主就點頭哈腰,對待普通住戶就愛答不理。
張成功對誰都一樣,一視同仁,永遠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
小區(qū)里住了不少老人,子女大多忙于生意,平時很少在家。
張成功對這些老人格外關照。
李奶奶腿腳不方便,每次去小區(qū)門口的超市買菜回來,只要張成功當班看見了,都會主動上前幫她把菜拎到家門口。
有時候李奶奶一個人在家悶得慌,也會拄著拐杖到保安室門口,跟張成功聊上幾句家常。
“小張啊,這是我自己家種的南瓜,甜得很,你拿個回去嘗嘗。” 李奶奶顫巍巍地從布袋里掏出一個金黃色的南瓜,硬要塞給張成功。
“李奶奶,這哪好意思啊,您自己留著吃?!?張成功連連擺手。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平時幫了我那么多忙,一個南瓜算啥。拿著,不拿我可生氣了!” 李奶奶把臉一板。
張成功只好收下,連聲道謝:“謝謝李奶奶,您太客氣了。下次可別給我?guī)|西了,我這兒啥也不缺?!?/p>
除了李奶奶,還有不少業(yè)主都喜歡給張成功一些小東西。
有時候是幾斤剛從國外空運回來的水果,有時候是孩子吃不完的進口零食,逢年過節(jié),有些相熟的業(yè)主還會偷偷塞給他一個小紅包,說是給他兒子買點學習用品。
張成功總是推辭不過,只好收下,然后用更加盡心盡力的工作來回報大家。
他記得每一戶業(yè)主的面孔,甚至記得他們開的什么車,車牌號是多少。
誰家有幾口人,孩子在哪上學,他都大概有個印象。
業(yè)主們也樂于跟他分享一些生活瑣事,比如誰家孩子考上了名牌大學,誰家又添了孫子。
張成功就像是這個小區(qū)里一個沉默的家人,默默地分享著大家的喜怒哀樂。
“張哥,我這車好像有點問題,你幫我看看唄?” 年輕的業(yè)主小趙剛買了輛新跑車,停在小區(qū)門口,有些焦急地向張成功求助。
張成功走過去,彎下腰仔細看了看,又聽了聽發(fā)動機的聲音,說:“趙先生,我看像是電瓶有點虧電,您是不是好幾天沒開了?”
“哎呀,對對對,我出差剛回來。那怎么辦???”
“您別急,我儲藏室里有搭電的線,我給您試試。” 說著,張成功就小跑著去拿工具了。
沒過一會兒,小趙的車順利發(fā)動了。
他感激地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百元大鈔要塞給張成功,被張成功笑著推開了:“趙先生,舉手之勞,不用這么客氣。以后車子長時間不開,最好把電瓶線拔了,或者隔幾天發(fā)動一下?!?/p>
小趙看著張成功黝黑臉膛上真誠的笑容,心里暖暖的。
他覺得,有張成功這樣的人在小區(qū)里,讓人覺得特別踏實,特別安心。
04
初夏的一個午后,陽光有些晃眼,知了在樹上不知疲倦地叫著。
流金歲月小區(qū)里一片寧靜,偶爾有幾輛豪車緩緩駛?cè)腭偝觯蚱七@份沉寂。
張成功像往常一樣,站在保安亭旁,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他剛幫一位業(yè)主把幾箱礦泉水從后備箱搬到電梯口,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突然,一陣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小區(qū)的寧靜。
幾輛閃爍著紅藍警燈的警車,徑直朝著小區(qū)大門疾馳而來,在門口一個急剎車停下。
車門迅速打開,下來七八個神色嚴肅的警察,徑直走向保安室。
正在值班室里喝水的另一名年輕保安小李,看到這陣仗,嚇得手里的水杯差點掉在地上。
他連忙站起來,有些結(jié)巴地問:“警…警察同志,你們這是……”
為首的一名警察亮出證件,沉聲說道:“我們是市局的,找一個叫張成功的人?!?/p>
張成功聽到自己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額頭上的汗珠也仿佛變成了冷汗。
他慢慢轉(zhuǎn)過身,看著一步步向他走來的警察。
“我就是張成功。”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張成功,你涉嫌一起重大案件,現(xiàn)在依法對你進行拘捕,請你配合?!?警察說著,從腰間取出手銬。
冰冷的手銬“咔噠”一聲,銬在了張成功的手腕上。
這個聲音在寂靜的午后顯得格外刺耳。
張成功沒有反抗,只是低下了頭,額前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小李和其他幾個聞訊趕來的保安都驚呆了。
他們圍在保安室門口,看著平日里和藹可親、任勞任怨的張哥,竟然被警察戴上了手銬。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哥那么老實的一個人,能犯什么重大案件?
幾位剛從外面回來,或者正準備出門的業(yè)主也目睹了這一幕。
他們紛紛停下腳步,臉上寫滿了驚訝和不解。
“這不是張成功嗎?他怎么了?”
“是啊,老張平時人挺好的啊,怎么會被警察抓走?”
“看這陣仗,不像小事??!”
議論聲在人群中彌漫開來。
張成功被兩名警察押著,向小區(qū)外的警車走去。
他低著頭,腳步有些踉蹌,曾經(jīng)挺拔的腰桿,此刻也有些佝僂。
陽光照在他身上,卻驅(qū)散不了他周圍那股濃重的陰霾。
05
張成功被警察帶走的消息,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流金歲月小區(qū)里激起了千層浪。
短短十幾分鐘,幾乎所有在家的業(yè)主都知道了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平日里低調(diào)安靜的業(yè)主微信群,此刻也炸開了鍋。
“聽說了嗎?保安老張被警察抓走了!”
“真的假的?他犯什么事了?是不是搞錯了?”
“不可能吧,老張人那么好,平時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么會犯法?”
“我親眼看到的,好幾輛警車,直接把他從保安室銬走的,陣仗可大了!”
各種猜測和議論在業(yè)主之間迅速傳播。
大家都不敢相信,那個在小區(qū)里服務了十三年,對誰都笑呵呵,有求必應的老好人張成功,竟然會和“重大案件”扯上關系。
李奶奶拄著拐杖,也從家里趕了出來。
她氣喘吁吁地走到小區(qū)大門口,看著已經(jīng)空空如也的保安亭,眼眶有些發(fā)紅。
她不相信張成功會做壞事,那個每次都主動幫她拎菜,耐心聽她嘮叨的好孩子,怎么可能是罪犯呢?
幾輛警車正準備駛離,一位住在小區(qū)深處別墅區(qū)的業(yè)主,剛好開車出來辦事,被這突發(fā)狀況堵在了門口。
這位業(yè)主姓錢,四十多歲,戴著金絲眼鏡,文質(zhì)彬彬,平時和張成功雖然交流不多,但也算是點頭之交,印象里張成功是個很本分的人。
錢先生降下車窗,看著張成功被押上最后一輛警車。
他皺了皺眉頭,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看到一位警察正準備上車,連忙開口問道:“警察同志,請問一下,你們這是……那個保安是犯了什么事?。渴遣皇怯惺裁凑`會?”
他實在無法將那個憨厚的保安與犯罪聯(lián)系起來。
那位殿后的警察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錢先生一眼,眼神復雜,似乎帶著一絲同情,又帶著一絲鄙夷。
他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湊近車窗,用一種極低但清晰的聲音對錢先生說了一句話。
僅僅是一句話,錢先生臉上的表情卻瞬間凝固了。
他的眼睛越睜越大,從最初的疑惑,到震驚,再到難以置信,最后化為一股無法遏制的憤怒和惡心。
他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又由白轉(zhuǎn)青,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
“什么?” 錢先生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而變了調(diào),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他……他竟然……”
警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迅速上了警車。
警車拉響警笛,呼嘯而去,只留下一臉鐵青的錢先生和周圍一群滿臉錯愕的業(yè)主。
錢先生猛地一拍方向盤,胸口劇烈起伏,那副金絲眼鏡下的雙眼,此刻燃燒著熊熊怒火。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從嘴里迸出幾個字:
“簡直……人面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