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是寡婦命,算命的說我嫁誰誰死。
爹娘一合計,把我嫁給隔壁死對頭,這樣既處理掉一個賠錢貨,又能在我克死對方后,撈上一處好宅子。
可是自從我嫁給那瘸腿少年,他的腿不但好了,還一路高中,直至狀元。
后來我被封一品誥命夫人,爹娘帶著弟弟討飯來京城,求我收留。
我給他們十兩銀子,并一位算命先生。
先生告訴他們:「你女兒克親,你們要投奔她,拿到銀子也沒命花。」
算命先生捋著山羊胡,瞇著眼睛在林小滿臉上來回掃視,半晌才搖頭晃腦道:"此女命格奇特,乃天煞孤星轉(zhuǎn)世,嫁誰克誰,注定是寡婦命?。?
林母聞言臉色煞白,手中的帕子絞得死緊:"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難,難啊!"算命先生長嘆一聲,"除非找個命硬的,或許能撐個一年半載。"
林小滿站在一旁,低垂著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說她"寡婦命"的算命先生了。
自從第一個算命先生在她十四歲時下了這個斷言,村里人看她的眼神就變了,仿佛她是什么不祥之物。
"多謝先生指點。"
林父陰沉著臉遞上幾個銅錢,等算命先生走遠,才狠狠啐了一口,"晦氣!養(yǎng)了這么個賠錢貨!"
林小滿咬著嘴唇不敢出聲。她知道父親脾氣暴躁,稍有不順心就會拿她出氣。
自從弟弟出生后,她在家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連吃飯都只能等弟弟吃完才能上桌。
"當家的,這可怎么辦?"
林母愁眉苦臉,"眼瞅著這丫頭都十六了,再不嫁出去,村里人該說閑話了。"
林父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隔壁陳家那小子不是瘸了嗎?聽說病得不輕,咱們不如..."
林母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你是說...把丫頭嫁過去?可陳家跟咱們是死對頭啊!"
"正因為是死對頭!"林父冷笑,"那陳老頭仗著讀過幾年書,處處跟咱們作對。他兒子要是死了,咱們正好把那宅子弄過來。反正這丫頭是寡婦命,克死他兒子也是天意!"
林小滿站在門外,聽著父母毫不避諱的算計,眼淚無聲地滑落。
她知道,自己在這個家連件物品都不如,只是個可以隨意處置的累贅。
婚事定得極快。陳家原本不愿結(jié)這門親但陳硯書病得厲害,家里又窮,聽說林家愿意不要彩禮,還倒貼兩床被褥,也就勉強答應了。
出嫁那天,沒有喜樂,沒有嫁妝,林小滿只穿著一身半舊的紅色嫁衣,被父母推出了家門。
"記住,嫁過去就是陳家的人了,死活都別回來!"林父惡狠狠地叮囑。
林小滿低著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
她早就知道,這個家沒有她的位置。
陳家比林家更破舊,院子里雜草叢生,墻角堆著些破舊的書籍。
陳母是個瘦小的婦人,臉色蠟黃,見到林小滿只是冷淡地點點頭,指了指西廂房:"硯書在里面,你去照顧他吧。"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
昏暗的房間里,一個瘦削的年輕人半靠在床頭,手里捧著一本書。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蒼白卻清秀的臉。
"你...就是林家姑娘?"他的聲音很輕,卻意外地溫和。
林小滿局促地點點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村里人都說陳硯書脾氣古怪,因為腿瘸了更是暴躁易怒,可眼前這個少年看起來卻異常平靜。
"我叫陳硯書。"他放下書,艱難地想要起身,"抱歉,我腿腳不便,不能..."
"別動!"林小滿慌忙上前扶住他,"你...你躺著就好。"
近距離看,她才發(fā)現(xiàn)陳硯書比她想象中還要瘦弱,寬大的衣袍下幾乎能看見骨頭的輪廓。
但他的眼睛卻很亮,像是藏著星辰。
"聽說你是被逼嫁過來的?"陳硯書突然問道。
林小滿心頭一跳,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總不能說是父母想借她的"寡婦命"來害死他吧?
"我...我命不好。"她最終只擠出這么一句。
陳硯書卻笑了:"算命的話你也信?我爹說那些都是騙人的。若真有命運一說,那也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林小滿驚訝地抬頭看他。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說她命不好,連父母都視她為災星,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算命的話表示不屑。
"你識字嗎?"陳硯書指了指床頭的書。
林小滿搖搖頭。村里女孩哪有讀書的?能吃飽飯就不錯了。
"我可以教你。"陳硯書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期待,"反正我整天躺著也沒事做。"
就這樣,林小滿開始了她在陳家的生活。出乎意料的是,陳家人雖然窮,卻待她不錯。
陳母雖然話少,但從不苛責她;陳父是個落魄書生,整天埋首書堆,偶爾會教她認幾個字;而陳硯書...
想到陳硯書,林小滿的心跳就會加快。
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不會說她命不好,反而總是鼓勵她。
他教她認字,給她講書里的故事,甚至在她做錯事時也從不發(fā)火。
一個月后的深夜,林小滿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驚醒。
她匆忙披衣起身,來到陳硯書房前,輕輕推開門。
月光下,陳硯書蜷縮在床上,面色慘白,額頭上布滿冷汗。看到林小滿,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吵醒你了?"
"你發(fā)燒了!"林小滿一摸他的額頭,燙得嚇人。她慌忙打來冷水,擰了帕子敷在他額頭上。
"別...別忙了..."陳硯書氣若游絲,"我這病...好不了了..."
"胡說!"林小滿眼眶發(fā)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陳硯書虛弱地搖搖頭:"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只是...連累了你..."
"不,你沒有連累我。"
林小滿握住他冰涼的手,"在陳家這些日子,是我這輩子過得最開心的時光。"
陳硯書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笑了:"你真是個傻姑娘..."
那晚,林小滿守在陳硯書床前,一遍遍為他更換額上的帕子。
天快亮時,他的燒終于退了,沉沉睡去。林小滿卻做了一個決定。
第二天一早,她翻出自己藏在嫁妝里的唯一值錢物——母親給的一對銀耳環(huán),匆匆出了門。
"你要買什么?"藥鋪的老掌柜瞇著眼問。
林小滿咬了咬唇:"治肺癆最好的藥。"
老掌柜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那可是貴得很,你這點銀子..."
"求求您,"林小滿幾乎要跪下,"我丈夫病得很重..."
或許是她的懇切打動了老掌柜,最終他用那對銀耳環(huán)換了幾副藥,還額外送了一包補氣血的藥材。
"丫頭,這藥苦得很,但效果不錯。"老掌柜叮囑道,"堅持吃上一個月,應該能見好轉(zhuǎn)。"
林小滿千恩萬謝地抱著藥回家,開始每天精心熬藥。
藥確實苦,陳硯書每次喝都皺緊眉頭,卻從不抱怨。
"你哪來的錢買藥?"有一天他忍不住問。
林小滿輕描淡寫地說:"我攢了點私房錢。"
陳硯書盯著她空蕩蕩的耳垂,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卻沒有說破。
奇跡般地,陳硯書的病情開始好轉(zhuǎn)。
咳嗽減輕了,臉色也紅潤起來。更令人驚訝的是,隨著天氣轉(zhuǎn)暖,他那條瘸了多年的腿,竟然也能慢慢使上力了。
"我扶你走走看?"一天清晨,林小滿提議道。
陳硯書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他扶著林小滿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站起來,試探著邁出一步、兩步...
"我能走了!"他驚喜地叫道,像個孩子一樣笑了起來。
林小滿看著他臉上久違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自己已經(jīng)深深地愛上了這個溫柔堅強的少年。
隨著陳硯書身體的恢復,他開始重新拾起書本。
林小滿這才知道,他曾經(jīng)是個極有天賦的學子,若不是因病輟學,或許早已考取功名。
"你想繼續(xù)讀書嗎?"一天晚上,林小滿問道。
陳硯書嘆了口氣:"想是想,可家里這條件..."
"我可以多做些繡活。"林小滿堅定地說,"你去考吧,我相信你一定能中!"
陳硯書凝視著她,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林小滿低下頭,輕聲道:"因為...你讓我相信,我并不是什么災星。"
陳硯書突然握住她的手:"小滿,等我考取功名,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就這樣,在全家人的支持下,陳硯書重新開始了學業(yè)。
白天他刻苦攻讀,晚上則教林小滿認字算數(shù)。林小滿則起早貪黑地做繡活,補貼家用。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二年春天,陳硯書一舉考中了秀才。
消息傳來,整個村子都轟動了。誰也沒想到,那個曾經(jīng)病得快死的瘸子,竟然能有如此成就。
"聽說沒有?林家那個'寡婦命'的丫頭,嫁過去后陳家小子不但病好了,還中了秀才!"
"該不會是算命的說反了吧?說不定那丫頭是個旺夫命呢!"
這些議論傳到林家,林父林母的臉色難看極了。
他們原本指望女兒克死陳家兒子,好趁機霸占陳家的宅子,沒想到事情竟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發(fā)展。
"不可能!那丫頭明明就是寡婦命!"林父氣得摔了碗。
林母則若有所思:"當家的,你說...咱們是不是看走眼了?"
與此同時,陳家的日子漸漸好起來。
陳硯書中了秀才后,村里不少人送來了賀禮,連縣太爺都親自接見了他。
有了這些資助,他繼續(xù)攻讀,準備參加鄉(xiāng)試。
三年后,更大的喜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