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01

陳桂芳站在廚房里，面前的砧板上放著一塊五花肉。刀起刀落，五花肉很快被切成薄薄的肉片。窗外是一個晴朗的早晨，小區(qū)里的老人們已經(jīng)開始了晨練。

這是她退休后的日常。五十八歲的陳桂芳，一頭整齊的短發(fā)，面容和善，臉上的皺紋記錄著她三十五年教書生涯的點點滴滴。

三年前，她的丈夫因肺癌離世，從此她就一個人住在這套兩居室的老房子里。

她切好菜，放進(jìn)冰箱，擦了擦手，打算去陽臺晾曬昨晚洗的衣服。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媽，是我?！迸畠簞羧A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夢華啊，怎么一大早就打電話了？”桂芳一邊說著，一邊往陽臺走。

“媽，公司臨時要我去新加坡出差，可能要三個月。”夢華的語速很快，似乎有些著急。

桂芳停下了腳步：“這么長時間？小杰怎么辦？”

“我正要說這個事呢。鐘偉最近工作特別忙，根本沒時間照顧小杰。我想來想去，只有你能幫忙了?！?/p>

桂芳嘆了口氣。自從女婿鐘偉創(chuàng)業(yè)失敗后，脾氣越來越暴躁。

上次過年聚餐，他連一句像樣的話都沒和她說。每次看到他對小杰大吼大叫，她心里就不舒服，但礙于面子，也不好多說什么。

“媽，就這幾個月。等我回來就接小杰回去。鐘偉現(xiàn)在工作壓力大，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彪娫捘穷^的夢華語氣中帶著懇求。

桂芳站在陽臺上，看著樓下的老人們跳著廣場舞，心里盤算著。退休后她一個人住，確實有些孤單。而且小杰是她唯一的外孫，平時也很少見面。如果能多陪陪小杰也好。

“行吧，我收拾收拾，明天就過去?！惫鸱甲罱K答應(yīng)了。

“太好了！媽，你真是幫了我大忙了。我已經(jīng)訂好明天的機票，晚上會回去收拾行李。”夢華語氣輕松了很多。

掛了電話，桂芳開始收拾要帶的東西。換洗衣物、常用藥品、平時看的書，還有給小杰準(zhǔn)備的一些小玩具。

她特意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存錢罐，里面裝著平時積攢的零錢，差不多有一千多塊。這些錢原本打算給小杰買些學(xué)習(xí)用品，現(xiàn)在看來正好能派上用場。

第二天，桂芳帶著簡單的行李來到了女兒家。這是一套位于市中心的三居室，是女兒結(jié)婚時候買的，首付還是她和老伴掏的錢，足足五十萬。

按響門鈴后，門很快開了。小杰看到外婆，立刻撲進(jìn)她的懷里：“外婆，你真的來陪我了！太好了！”

桂芳笑著抱起小杰，親了一口他的臉蛋：“是啊，外婆要陪你很久很久?！?/p>

鐘偉從臥室里走出來，頭發(fā)亂糟糟的，眼睛里滿是血絲，看起來像是剛睡醒。他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夢華已經(jīng)去機場了，讓我轉(zhuǎn)告你一聲。她走得急，沒來得及等你?！?/p>

桂芳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沒說什么。為了小杰，她決定忍氣吞聲。

“小杰早飯吃了嗎？”桂芳問道。

“還沒，冰箱里有牛奶，你給他弄點吧?！辩妭ミ呎f邊回了臥室，不一會兒又出來，換了身衣服，拿著公文包準(zhǔn)備出門。

“你不吃早飯嗎？”桂芳問。

“不吃了，公司有個會，得趕緊過去?！辩妭ゼ贝掖业卣f，“對了，小杰幼兒園九點前要到，下午四點半放學(xué)，你記一下。”

話音剛落，鐘偉就關(guān)門走了，連再見都沒說一聲。

桂芳搖搖頭，看著小杰：“走，外婆給你做早飯。想吃什么？”

“煎蛋！我想吃煎蛋！”小杰高興地跳了起來。

02

就這樣，桂芳開始了在女兒家的生活。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給小杰做早飯，然后送他去幼兒園。

白天打掃房子，洗衣服，準(zhǔn)備晚餐。傍晚接小杰放學(xué)，陪他玩游戲，輔導(dǎo)他認(rèn)字。

鐘偉通常很晚才回家，有時候渾身酒氣，有時候甚至直到桂芳和小杰睡下后才回來。桂芳試圖和他溝通幾次，都被他用工作忙搪塞過去。

“鐘偉啊，你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币惶焱砩希鸱汲苗妭偦貋?，端了碗醒酒湯給他。

鐘偉坐在沙發(fā)上，眼睛盯著手機，頭也不抬：“我知道了，放那吧。”

“小杰今天在幼兒園表現(xiàn)很好，老師表揚他了?！惫鸱荚噲D找話題。

“嗯?！辩妭シ笱艿鼗貞?yīng)，眼睛依然盯著手機。

桂芳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她知道，在這個家里，她的存在感很低。但為了小杰，她選擇了留下。

一個月過去了。

這天晚上，鐘偉難得按時回了家。吃完桂芳準(zhǔn)備的晚飯，他一反常態(tài)地留在了餐桌旁，沒有立刻躲進(jìn)臥室或者出門應(yīng)酬。

“媽，我想跟你談個事。”鐘偉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自然。

桂芳放下碗筷，有些驚訝：“什么事？”

“你看你來這邊住了一個月了，水電費、物業(yè)費都漲了不少，我這邊工資也不高...”鐘偉的眼神有些閃爍，顯得很不自在。

桂芳心里一沉，隱約猜到了他要說什么。她擱下了手中的湯勺，等著鐘偉把話說完。

“我覺得你每個月給點生活費也是應(yīng)該的，畢竟這房子也得還貸款。”鐘偉終于說出了他的目的，語速很快，似乎想快點結(jié)束這個對他來說尷尬的話題。

桂芳放下手中的湯勺，努力保持平靜：“我不是天天做飯打掃，還照顧小杰嗎？這也算是分擔(dān)家務(wù)了吧？”

鐘偉撇了撇嘴，臉色變得不太好看：“那不一樣。你現(xiàn)在住我們家，用我們的水電，吃我們的東西。每個月給個兩千塊，不過分吧？”

桂芳心里涌上一股怒氣，但看了看一旁玩玩具的小杰，最終還是沒說什么重話：“好吧，我每個月給你兩千。但是小杰的零花錢我來出?！?/p>

鐘偉明顯松了一口氣：“行，就這么定了。”說完，他就回房間去了，留下桂芳一個人坐在餐桌旁。

桂芳看著自己佝僂的背影映在廚房的玻璃上，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多余。她退休的工資一個月只有四千多，現(xiàn)在要拿出一半給鐘偉，日子可就有點緊巴了。

接下來的日子，家里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桂芳把每個月的退休金大部分都交給了鐘偉，自己只留下幾百塊錢買些必需品。但鐘偉似乎永遠(yuǎn)不滿足，總覺得家里的開支增加都是因為桂芳。

“怎么又買這么多菜？上次的菜都沒吃完，浪費！” “空調(diào)開這么足干什么？多費電??！” “這么晚還看電視？知不知道電費多貴！”

類似的抱怨每天都在桂芳耳邊響起。她只好節(jié)衣縮食，盡量減少開支。但這些在鐘偉眼里似乎永遠(yuǎn)不夠。

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女兒夢華偶爾會打個電話回來，但每次都很匆忙，只是簡單問問情況就掛了。桂芳不想讓女兒擔(dān)心，從來不提鐘偉要她交生活費的事。

這天晚上，小杰突然發(fā)起了高燒，額頭燙得嚇人。桂芳量了體溫，39.5度。

“得趕緊去醫(yī)院?！惫鸱蓟琶o鐘偉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嘈雜，明顯是在酒局里。

“什么事??？我在應(yīng)酬，走不開。”鐘偉的聲音中充滿不耐煩。

“小杰發(fā)高燒，體溫39.5度，必須去醫(yī)院！”桂芳控制不住提高了聲音。

“那你帶他去啊，反正你在家也沒事做?！辩妭サ恼Z氣很隨意，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需要你的醫(yī)保卡，還有錢...”桂芳咬著嘴唇說。

“我現(xiàn)在沒空取錢，醫(yī)保卡在家抽屜里。你先墊著，等我回來再給你。”說完，鐘偉就掛斷了電話。

桂芳只好自己抱著小杰打車去了附近的兒童醫(yī)院。掛號、檢查、輸液，一系列程序下來，小杰的情況總算稍微穩(wěn)定了。醫(yī)生說是季節(jié)性流感，需要住院觀察一晚上。

“一共兩千三百五十元?！笔召M處的護(hù)士說。

桂芳用顫抖的手從錢包里拿出銀行卡。這筆錢幾乎耗盡了她這個月剩下的積蓄。她想著鐘偉答應(yīng)的“回來再給你”，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孩子的健康最重要。

03

第二天下午，小杰退燒了，醫(yī)生允許他出院回家休息。桂芳接他回家后，發(fā)現(xiàn)鐘偉居然在家里。

“鐘偉，你怎么在家？”桂芳有些意外。

“請了半天假?！辩妭ヌ稍谏嘲l(fā)上，眼睛盯著電視?！靶〗茉趺礃恿?？”

“退燒了，醫(yī)生說多休息幾天就好?！惫鸱及研〗芊龅脚P室休息，然后回到客廳，站在沙發(fā)旁?！扮妭?，昨晚醫(yī)藥費我先墊付了，一共兩千三百五十元。”

鐘偉恍然大悟：“哦，對，醫(yī)藥費。我最近手頭有點緊，等發(fā)工資了再給你吧?！?/p>

桂芳點點頭，沒再說什么。她知道鐘偉應(yīng)酬花了不少錢，但為了小杰，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爭執(zhí)。

小杰逐漸好轉(zhuǎn)，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活力。桂芳本以為鐘偉會把墊付的醫(yī)藥費還給她，但直到小杰完全好轉(zhuǎn)，鐘偉都沒有提起這茬。

一天晚上，趁小杰已經(jīng)睡下，桂芳壯著膽子敲開了鐘偉的房門。

“鐘偉，有空嗎？我想跟你談?wù)?。?/p>

鐘偉正在玩手機游戲，不耐煩地抬起頭：“什么事？”

“上次小杰生病的錢...”桂芳試探性地問道。

鐘偉皺起眉頭：“什么錢？”

“小杰生病去醫(yī)院的錢，記得嗎？一共兩千三百五十元。”

“哦，那個啊。我最近手頭緊，等發(fā)工資了再說吧?！辩妭シ笱艿?，眼睛又回到了手機屏幕上。

“可是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下周我要交這個月的生活費給你，手頭實在有點緊?！惫鸱夹⌒囊硪淼卣f。

鐘偉突然把手機摔在床上：“我不是說了等發(fā)工資嗎？你這么缺錢啊？天天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連這點錢都等不及？”

桂芳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嫌我們家窮？嫌我不如你女兒有出息？”鐘偉越說越激動，臉漲得通紅。

“我沒有，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我告訴你，你要是住我們家，就得遵守我們家的規(guī)矩。不想住就趕緊走，別在這里吃白食！”鐘偉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是吼了出來。

這句話徹底傷了桂芳的心。她默默地轉(zhuǎn)身，輕輕帶上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汽車?yán)嚷暋９鸱甲诖策叄巴獾囊股?，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桂芳在小杰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后默默離開了女兒家。她給鐘偉留了張紙條，簡單寫了幾句話：“我回家住幾天，有事電話聯(lián)系。桂芳。”

回到自己家，桂芳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她打電話給女兒，但對方似乎很忙，只是簡單地說了句“媽，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就掛了電話。

桂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fā)呆。她想起了小杰天真的笑容，心里涌起一陣擔(dān)憂。鐘偉平時對小杰就不太上心，現(xiàn)在自己走了，小杰的生活起居誰來照顧？

兩周過去了，桂芳越來越擔(dān)心小杰。她每天都會給鐘偉打電話，問問小杰的情況，但鐘偉每次都是簡單應(yīng)付幾句就掛斷了。

04

這天，桂芳忍不住打車去女兒家看看情況。她已經(jīng)兩周沒見到小杰了，心里十分牽掛。

到了小區(qū)門口，桂芳讓出租車司機在路邊等她一會兒，自己匆匆往女兒家的單元樓走去。電梯上行的時間里，她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見到小杰會是什么樣子。

敲了半天門，才聽到里面?zhèn)鱽硇〗苣搪暷虤獾穆曇簦骸罢l呀？”

“小杰，是外婆！”桂芳激動地喊道。

門開了，小杰穿著皺巴巴的衣服，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還有幾天沒洗的痕跡?？吹酵馄?，他眼睛一亮，立刻撲了過來：“外婆！我好想你！”

桂芳心疼地蹲下來抱住他：“小杰，你爸爸呢？”

“爸爸出去了，說晚上才回來?！毙〗苷Ｖ笱劬Γ巴馄?，我肚子餓。”

桂芳走進(jìn)屋里，發(fā)現(xiàn)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滿是玩具和垃圾，廚房的水槽里堆滿了臟碗筷，散發(fā)出難聞的氣味?？蛷d的茶幾上放著幾個空啤酒瓶和外賣盒子，沙發(fā)上扔著鐘偉的臟衣服。

冰箱里幾乎是空的，只有幾瓶啤酒和一包過期的火腿腸。桂芳翻遍了廚房的柜子，才找到半袋面條和一些過期的調(diào)料。

“小杰，你早上吃什么了？”桂芳問道，聲音有些發(fā)抖。

“沒吃，爸爸起床就走了，沒給我做飯。”小杰揉著肚子說。“昨天晚上吃的泡面。”

桂芳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樣痛。她蹲下身，仔細(xì)看著小杰：“那昨天中午呢？”

“爸爸給了我十塊錢，我自己去小區(qū)門口買了包薯片和一瓶飲料?！毙〗芴煺娴卣f。

桂芳強忍著眼淚，拉著小杰的手：“走，外婆帶你去吃好吃的?！?/p>

她帶小杰下了樓，告訴出租車司機改變目的地，先去附近的餐廳。在餐廳里，小杰狼吞虎咽地吃著飯菜，像是很久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了。

吃完飯，桂芳帶小杰去超市買了一周的菜和一些生活必需品?；氐郊液螅冉o小杰洗了澡，換上干凈的衣服，又把屋子簡單打掃了一下。

正當(dāng)她收拾廚房時，發(fā)現(xiàn)小杰額頭上有一塊淤青。

“小杰，你額頭怎么了？”桂芳關(guān)切地問道。

小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餓了，想自己找東西吃，從床上摔下來了?！?/p>

“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摔的？”桂芳急忙蹲下身，檢查小杰的傷勢。

“前天晚上，我餓得睡不著，想去找吃的。爸爸不在家，我就自己爬起來，結(jié)果從床上摔下來了?！毙〗苷f著，眼里含著淚水。

“爸爸回來后知道嗎？”

“爸爸說我自己不小心，讓我別哭。他說男子漢流血不流淚?！毙〗艿椭^，聲音很小。

桂芳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樣。她緊緊抱住小杰，輕輕撫摸著他的背：“疼不疼？外婆看看?！?/p>

“現(xiàn)在不疼了?！毙〗茉谕馄艖牙锱恿艘幌拢坪跸肫鹆耸裁撮_心的事，“外婆，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桂芳正想回答，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打斷了她。鐘偉回來了。

看到桂芳，他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小杰。”桂芳強忍著怒氣，“你都不給他做飯嗎？”

鐘偉把外套隨手扔在沙發(fā)上：“我工作忙，哪有時間天天做飯？他不是有面包吃嗎？”

“他額頭上的傷是怎么回事？”桂芳指著小杰額頭上的淤青問道。

“小孩子不都這樣嗎？磕磕碰碰的，大驚小怪什么？”鐘偉不耐煩地說，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啤酒。

桂芳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夢華知道這些嗎？你有告訴她小杰的情況嗎？”

“關(guān)她什么事？她在外面瀟瀟灑灑的，把孩子扔給我，我還不是照樣養(yǎng)著？”鐘偉的聲音提高了八度，臉漲得通紅。

“你這哪是在養(yǎng)孩子？你這是在虐待孩子！”桂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說什么？”鐘偉冷笑一聲，走到桂芳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虐待孩子？那行，你帶走啊！反正我也懶得管！”

桂芳沒想到鐘偉會這么說，一時不知如何回應(yīng)。她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的小杰，又看了看滿臉怒氣的鐘偉。

鐘偉見她不說話，更加肆無忌憚：“怎么？不敢?guī)ё?？說白了，你不也是嫌麻煩嗎？裝什么慈善家！”

桂芳看了看小杰，又看了看鐘偉，做出了決定：“好，我?guī)摺！?/p>

“隨便你！反正又不是我親生的！”鐘偉忽然冒出這么一句。

桂芳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鐘偉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表情一僵，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沒什么意思，你帶走就帶走吧，省得我操心?！?/p>

桂芳沒有追問，她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小杰的安全。她迅速幫小杰收拾了一些必要的衣物和玩具，然后帶著他離開了。

路上，她給社區(qū)居委會打了電話，簡單報告了情況。居委會的李大姐讓她先帶孩子回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回到家里，桂芳給小杰洗了澡，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粗〗芾峭袒⒀实臉幼?，她心疼不已。

“小杰，吃慢點，沒人跟你搶?！惫鸱驾p聲說道。

小杰點點頭，但還是大口大口地吃著，似乎生怕這頓飯會突然消失。

05

晚上，桂芳哄小杰睡著后，給女兒發(fā)了條信息，簡單說明了情況。但直到半夜，她都沒收到回復(fù)。

第二天，桂芳帶著小杰去了社區(qū)居委會。李大姐看到小杰額頭上的傷，立刻拍了照片，做了記錄。

“桂芳啊，這事兒挺嚴(yán)重的。要不要報警？”李大姐問道，眉頭緊鎖。

桂芳搖搖頭：“先不要驚動警察。等我女兒回來再說吧。”

李大姐嘆了口氣：“行吧，那你先帶小杰回去。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給我打電話?！?/p>

就這樣，小杰在桂芳家住了下來。桂芳把小杰的幼兒園轉(zhuǎn)到了自己小區(qū)附近，每天接送小杰上學(xué)，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小杰似乎很快適應(yīng)了新環(huán)境，變得比以前更加活潑開朗。

鐘偉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桂芳，就連小杰的生活費都沒給一分錢。桂芳只好用自己的退休金養(yǎng)活小杰。盡管生活拮據(jù)，但看到小杰一天天開朗起來，桂芳覺得一切都值得。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兩個月過去了，女兒夢華依然沒有回國的消息。桂芳試圖聯(lián)系她，但電話要么無人接聽，要么就是忙音。

這天晚上，桂芳剛哄小杰睡下，準(zhǔn)備洗漱睡覺。小杰睡得很香，小臉紅撲撲的，嘴角還帶著笑意，可能是做了什么開心的夢。

突然，門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桂芳看了看鐘，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這么晚會是誰呢？

她走到門前，透過貓眼看到門外站著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

她的心猛地一沉，還是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