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情節(jié)均為虛構(gòu)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shù)加工,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哎,你聽說了嗎?26樓那個漂亮的女主播,昨天晚上跳下來了!”
“嘖嘖,可惜了。不過啊,聽說她那鄰居王斌一家,今天早上被人發(fā)現(xiàn)……全都……”
竊竊私語,像看不見的毒蛇,在“觀瀾國際”這個高檔小區(qū)里迅速蔓延。
空氣中彌漫著恐懼與猜測。
在這個繁華都市,霓虹閃爍,看似光鮮亮麗的背后,隱藏著多少無法言說的嫉妒與惡意?
一朵年輕生命的凋零,僅僅是因為幾句隨風飄散的謠言。
然而,當流言化為利刃,當冷漠成為幫兇,誰又能想到,一場更加血腥、更加令人戰(zhàn)栗的復仇,已經(jīng)悄然拉開了序幕。
01
在浙江的一個高檔住宅小區(qū)——“觀瀾國際”。
這個小區(qū)以其優(yōu)越的地理位置、精致的園林設(shè)計和完善的配套設(shè)施,吸引了眾多城市精英和中產(chǎn)家庭入住。
住在這里的人,大多有著體面的工作、不菲的收入,過著外人看來光鮮亮麗的生活。
李月,就是“觀瀾國際”26樓的住戶之一。
她今年二十八歲,是杭州市電視臺一檔晚間新聞節(jié)目的主播。
李月不是杭州本地人,她出生在浙江西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
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靠著幾畝薄田和勤勞的雙手,勉強供她讀完了大學。
李月深知父母的不易,也明白自己是全村人的希望。
從考入中國傳媒大學播音主持專業(yè)的那天起,她就暗下決心,一定要在大城市闖出一片天,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大學四年,李月是同學中最刻苦的那一個。
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練聲,對著鏡子練習微笑和儀態(tài),把專業(yè)課本翻得卷了邊。
她的努力沒有白費,畢業(yè)后,她憑借出色的專業(yè)能力和姣好的形象,過五關(guān)斬六將,成功考入了杭州市電視臺。
從實習生做起,李月一步一個腳印。
她跑過基層,采訪過民生,也熬過無數(shù)個通宵剪輯片子。
她的勤奮、敬業(yè)和親和力,贏得了臺里領(lǐng)導和同事的一致好評。
終于,在三年前,她迎來了事業(yè)的轉(zhuǎn)折點,成為了晚間新聞節(jié)目的主播。
鏡頭前的李月,端莊大方,聲音沉穩(wěn)而富有磁性。
她播報新聞時,總能準確地把握節(jié)奏,傳遞信息的同時,也帶給觀眾一種信任感。
很快,她就憑借自己的專業(yè)素養(yǎng)和親切的形象,成為了杭州家喻戶曉的主播,擁有了不少粉絲。
事業(yè)上的成功,讓李月終于有能力在杭州買下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
她選擇了“觀瀾國際”,不僅是因為這里的環(huán)境好,更是因為它離電視臺近,方便上下班。
為了買下這套房子,她幾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還背上了沉重的房貸。
但看著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感受著這份在大城市里扎下根來的踏實感,李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把父母從老家接了過來,想讓他們也享受一下城里的生活。
但老兩口住慣了鄉(xiāng)下,總覺得城里太吵、太悶,住了不到一個月就回去了。
臨走前,母親拉著李月的手,千叮嚀萬囑咐:“月月啊,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要注意身體,跟鄰里搞好關(guān)系,遠親不如近鄰嘛?!?/p>
李月笑著點頭答應。
她是個性格開朗隨和的人,也懂得處理人際關(guān)系的道理。
搬進“觀瀾國際”后,她主動跟左右鄰居打招呼,電梯里遇到也會笑著點頭。
大家知道她是電視臺的主播,對她也多了一份客氣和好奇。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美好,李月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住在李月隔壁的,是一家姓王的五口人。
男主人叫王斌,四十出頭,在一家私企做中層管理。
女主人是家庭主婦,帶著兩個孩子,大的上初中,小的還在上幼兒園。
王斌這個人,平時看起來也算和善,但骨子里卻有些小肚雞腸,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特別是當他知道隔壁住著的是電視上那個漂亮的女主播后,心里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起初,兩家人的關(guān)系還算和睦。
王斌的老婆偶爾會送些自己做的小點心給李月,李月出差回來也會帶些特產(chǎn)分享給他們。
王斌見到李月,總會客氣地叫一聲“李主播”,臉上堆著笑,但眼神里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嫉妒。
他總覺得,李月這么年輕就這么成功,背后肯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故事。
這種陰暗的揣測,像一顆種子,悄悄地在他心里生根發(fā)芽,等待著一個爆發(fā)的機會。
02
平靜的生活,往往因為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被打破。
李月和王斌家的矛盾,就源于一只狗。
王斌家養(yǎng)了一只泰迪犬。
這只狗雖然體型不大,但精力旺盛,尤其喜歡吠叫。
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只要樓道里有點動靜,它就會“汪汪”叫個不停。
王斌一家似乎對此習以為常,甚至覺得這是狗在“看家護院”,頗有些得意。
但對于需要保持安靜休息環(huán)境的李月來說,這簡直是一種折磨。
作為新聞主播,她的工作時間很不規(guī)律,經(jīng)常需要上晚班,凌晨才回家。
白天是她寶貴的補覺時間,但隔壁持續(xù)不斷的狗叫聲,讓她難以入眠,神經(jīng)常常處于緊繃狀態(tài)。
起初,李月覺得鄰里之間應該多些包容。
她嘗試戴耳塞睡覺,或者播放一些輕音樂來掩蓋狗叫聲。
但效果并不理想,那尖銳的叫聲總能穿透一切障礙,直刺她的耳膜。
時間一長,李月的睡眠質(zhì)量嚴重下降,黑眼圈越來越重,工作時也難以集中精力,甚至出現(xiàn)了幾次播報失誤。
“這樣下去不行?!崩钤滦南?,“我得跟王哥說說?!?/p>
一天下班,李月在電梯里遇到了王斌。
她鼓起勇氣,帶著歉意的笑容說:“王哥,有點事想跟您商量一下。您家的小狗……是不是可以稍微管管?它叫得有點厲害,我白天在家休息不好?!?/p>
王斌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常態(tài),打著哈哈說:
“哎呀,李主播,真不好意思啊。小狗嘛,就是愛叫,天性如此,我們也沒辦法啊。它也是給我們看家呢,現(xiàn)在這社會,不太平啊?!?/p>
李月耐心地解釋:“我理解,王哥。但您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質(zhì),睡眠對我太重要了。是不是可以想想辦法,比如它叫的時候,您安撫一下,或者白天把它關(guān)在離我們家遠一點的房間?”
王斌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他覺得李月這是在挑刺兒,仗著自己是名人,就對鄰居指手畫腳。
“李主播,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們家養(yǎng)狗是我們的自由,它叫也是它的自由。
你睡不好,那是你自己的問題,怎么能怪到我們家狗頭上呢?再說了,這小區(qū)里養(yǎng)狗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誰像你這么嬌貴。”
李月沒想到王斌會是這種態(tài)度,心里有些委屈,但還是盡量保持著客氣:“王哥,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跟大家商量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p>
“沒什么好商量的?!蓖醣蟛荒蜔┑財[擺手,“我們家狗就那樣,你要是嫌吵,可以自己想辦法嘛,比如換個房子?”
電梯門開了,王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李月愣在原地,心里五味雜陳。
她沒想到,一次善意的溝通,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jié)果。
這次溝通失敗后,王斌家的狗叫聲似乎變本加厲了。
不僅如此,王斌的老婆見到李月,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熱情,臉上總是掛著一絲冷漠和戒備。
李月覺得很無奈,她不想把關(guān)系搞僵,但狗叫聲確實嚴重影響了她的生活和工作。
忍無可忍之下,李月向小區(qū)物業(yè)進行了投訴。
物業(yè)派人上門協(xié)調(diào),王斌表面上答應會注意,但背地里卻更加變本加厲。
他還開始在小區(qū)業(yè)主群里含沙射影,說有些人“仗著自己有點名氣,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連鄰居家養(yǎng)條狗都要管”。
這話雖然沒有點名,但小區(qū)里誰不知道26樓住了個女主播,誰不知道王斌家養(yǎng)了條愛叫的狗?
一時間,李月成了小區(qū)里一些人議論的焦點。
有人理解她,覺得王斌家確實做得不對;但也有人覺得李月小題大做,不夠?qū)捜荨?/p>
更讓李月沒想到的是,王斌家的狗不僅愛叫,還經(jīng)常在樓道里隨地大小便。
有一次,李月穿著新買的高跟鞋出門上班,一腳踩在了狗屎上,差點摔倒。
她氣得不行,敲開王斌家的門理論。
開門的是王斌的老婆,她看到李月鞋上的污漬,非但沒有道歉,反而陰陽怪氣地說:“哎呦,李主播,您這鞋可真貴吧?踩了狗屎可惜了。不過話說回來,這樓道是公共區(qū)域,誰知道是誰家狗干的?您可別什么事都往我們家頭上賴?!?/p>
李月氣得渾身發(fā)抖:“除了你家,這層樓還有誰家養(yǎng)狗?而且我好幾次看到你家狗在樓道里跑!”
“看到又怎么樣?你有證據(jù)嗎?”王斌的老婆雙手抱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就在這時,王斌從屋里走了出來,他看著李月,冷笑一聲:“李主播,我看你是工作壓力太大,有點神經(jīng)質(zhì)了吧?為了一點狗屎,至于這么大動干戈嗎?我們家可惹不起您這尊大佛,以后啊,我們繞著您走。”
說完,“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李月站在門口,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瞬間傳遍全身。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只是因為一些生活瑣事,鄰居會變得如此蠻不講理,甚至充滿敵意。
她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委屈。
這件事,也成了王斌日后瘋狂造謠的導火索。
03
自從“狗屎事件”后,王斌對李月的敵意,就徹底擺在了明面上。
他不再滿足于在業(yè)主群里含沙射影,而是開始了他精心策劃的、惡毒的造謠行動。
他要毀掉這個讓他嫉妒、讓他感到被“冒犯”的女主播。
王斌很清楚,對于一個公眾人物,尤其是像李月這樣年輕貌美的女主播來說,最致命的打擊,莫過于名譽上的污損。
于是,他開始編造各種關(guān)于李月私生活的謠言。
他先是從小區(qū)里那些喜歡嚼舌根的大媽大爺入手。
他假裝不經(jīng)意地透露:“哎,你們知道嗎?我們隔壁那個李主播,看著挺清純的,其實啊……”他故意拉長聲音,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然后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聽說她能當上主播,全靠跟臺里的領(lǐng)導關(guān)系不一般。我好幾次半夜看到有豪車送她回來呢,那車牌號,嘖嘖,都是連號的。”
這些話半真半假,極具迷惑性。
李月因為工作關(guān)系,確實偶爾會坐臺里的車,或者有朋友送她回家,但這在王斌嘴里,就變成了“被包養(yǎng)”、“跟領(lǐng)導有不正當關(guān)系”的“證據(jù)”。
這些謠言像病毒一樣,迅速在小區(qū)里傳播開來。
人們看李月的眼神開始變得異樣,充滿了猜測和鄙夷。
以前那些熱情跟她打招呼的鄰居,現(xiàn)在見到她都繞道走,或者在背后指指點點。
王斌見狀,更加得意忘形。
他嫌小區(qū)里的傳播速度太慢,又把目光投向了互聯(lián)網(wǎng)。
他注冊了好幾個小號,開始在本地的論壇、貼吧,甚至電視臺的官方社交媒體賬號下留言。
他編造的故事越來越離譜,越來越惡毒。
他說李月大學時就作風不正,為了上位不擇手段;他說李月私生活混亂,同時交往好幾個有錢人;他還煞有介事地說,李月之所以能買得起“觀瀾國際”的房子,是因為做了某個富商的“小三”。
為了增加可信度,他還偷偷拍下李月晚上回家的照片,或者一些男性朋友來訪的照片,斷章取義地配上惡俗的文字,發(fā)布到網(wǎng)上。
“驚爆!杭州某電視臺當家花旦私生活糜爛,靠潛規(guī)則上位!”
“扒一扒那位清純女主播背后的骯臟交易!”
“有圖有真相!女主播與多名富商過從甚密!”
這些聳人聽聞的標題,配上那些模糊不清、引人遐想的照片,迅速在網(wǎng)絡(lu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明真相的網(wǎng)友們被這些謠言煽動,紛紛涌入評論區(qū),對李月進行謾罵和攻擊。
“真沒想到她是這種人,虧我還挺喜歡看她節(jié)目的?!?/p>
“貴圈真亂,長得漂亮就能為所欲為嗎?”
“這種道德敗壞的人,怎么配當新聞主播?滾出電視臺!”
網(wǎng)絡(luò)暴力如潮水般涌來,瞬間將李月淹沒。
她的社交賬號被攻陷,私信里塞滿了各種不堪入目的辱罵和威脅。
她走在路上,甚至會被認出她的人指指點點,甚至當面辱罵。
謠言也傳到了電視臺。
臺里的領(lǐng)導找李月談話,雖然表示相信她,但輿論壓力太大,為了電視臺的聲譽,他們不得不暫時停止了李月的工作,讓她回家休息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再說。
這對李月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新聞主播是她熱愛并為之奮斗多年的事業(yè),是她全部的驕傲和寄托。
現(xiàn)在,僅僅因為鄰居的惡意造謠,她的事業(yè)就面臨著毀滅性的打擊。
李月試圖澄清,她在社交媒體上發(fā)布聲明,解釋事情的真相,懇求大家不要相信謠言。
但她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鋪天蓋地的謾罵和質(zhì)疑聲中。
有人說她是狡辯,有人說她是鱷魚的眼淚。
在這個信息爆炸、真假難辨的時代,人們似乎更愿意相信那些刺激、狗血的故事,而對真相卻漠不關(guān)心。
李月找到了王斌,她想當面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對自己。
她敲響了王斌家的門,王斌開了門,看到是李月,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
“王哥,網(wǎng)上的那些謠言,是不是你散布的?”李月的聲音因為憤怒和委屈而微微顫抖。
王斌靠在門框上,一副無賴的樣子:“李主播,說話可要講證據(jù)。你說是我散布的,證據(jù)呢?再說了,網(wǎng)上說的不都是事實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要是自己行得正坐得端,還怕別人說嗎?”
“你……你無恥!”李月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無恥?”王斌笑得更厲害了,“我看是你自己做了虧心事,現(xiàn)在狗急跳墻了吧?我告訴你,別來惹我,不然有你好看的!趕緊滾,別臟了我家門口!”
說完,王斌再次“砰”地關(guān)上了門。
李月站在門口,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她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惡毒的人?
他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來毀滅自己?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和孤獨。
那些曾經(jīng)的夢想、努力和堅持,在這些惡毒的謠言面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04
被電視臺停職后,李月把自己關(guān)在了家里。
她拉上了所有的窗簾,隔絕了窗外的陽光和城市的喧囂。
她不敢開手機,不敢上網(wǎng),甚至不敢看電視。
她害怕看到那些刺眼的標題,害怕聽到那些惡毒的辱罵。
曾經(jīng)那個充滿活力、對生活充滿熱情的女孩,仿佛一夜之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眼神空洞、面容憔悴、對世界充滿恐懼和失望的軀殼。
她想過報警,但網(wǎng)絡(luò)謠言取證困難,而且即使抓到了王斌,又能怎么樣呢?
她的名譽已經(jīng)被毀了,事業(yè)也停滯了。
法律能還她清白,但能抹去人們心中那些根深蒂固的偏見和惡意嗎?
她也想過求助朋友和同事,但她發(fā)現(xiàn),在這種時候,真正能理解和支持她的人寥寥無幾。
有些人出于避嫌,對她敬而遠之;有些人雖然表示同情,但能提供的幫助也有限;還有些人,甚至在背后幸災樂禍,覺得她“爬得太高,摔得也慘”。
人言可畏,眾口鑠金。
李月第一次深刻地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殘酷。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牢牢困住,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法逃脫。
她開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著。
即使偶爾睡著,也會被噩夢驚醒。
夢里,王斌那張充滿惡意的臉,和網(wǎng)絡(luò)上那些猙獰的評論,像鬼魅一樣纏著她。
她的食欲也急劇下降,以前愛吃的東西,現(xiàn)在看著都覺得反胃。
短短幾天時間,她就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她給遠在老家的父母打過一次電話。
她強顏歡笑,說自己只是最近工作有點累,想休息一段時間。
但父母還是聽出了她聲音里的疲憊和不對勁。
“月月,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跟爸媽說,別一個人扛著。”母親在電話那頭焦急地說。
“媽,我沒事,真的沒事。你們別擔心,好好保重身體?!崩钤氯讨蹨I,匆匆掛斷了電話。
她不敢告訴父母真相,她怕他們擔心,怕他們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掛了電話,李月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她覺得自己好沒用,連保護自己、保護家人的能力都沒有。
她那么努力地生活,那么認真地工作,為什么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個世界,為什么對她如此不公?
絕望的情緒像藤蔓一樣,緊緊地纏繞著她的心臟,讓她無法呼吸。
她開始出現(xiàn)幻聽,總覺得有人在隔壁、在樓道里議論她,嘲笑她。
她甚至覺得,王斌那雙充滿惡意的眼睛,正透過墻壁,無時無刻不在監(jiān)視著她。
她想到了死。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xiàn),就再也揮之不去。
她覺得,只有死亡,才能讓她擺脫這一切痛苦和折磨。
只有死亡,才能讓她得到真正的安寧。
那天晚上,杭州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李月站在26樓的窗前,看著窗外被雨霧籠罩的城市。
萬家燈火,璀璨如星,但沒有一盞燈是為她而亮的。
這個她曾經(jīng)無比熱愛、并為之奮斗的城市,此刻卻讓她感到無比的冰冷和陌生。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他們粗糙的雙手和充滿期望的眼神。
她覺得對不起他們,辜負了他們的養(yǎng)育之恩。
但她真的撐不下去了。
她拿出手機,顫抖著打下了一段遺言,設(shè)置了定時發(fā)送給她的一個閨蜜。
她沒有控訴王斌,也沒有解釋謠言,只是平靜地告別了這個世界。
然后,她打開了窗戶。
冰冷的雨絲夾雜著晚風吹進來,打在她的臉上,像刀割一樣疼。
她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吸盡這個世界最后一點空氣。
她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她曾付出一切的城市,看了一眼這個帶給她無盡痛苦的家。
然后,她閉上眼睛,縱身一躍。
像一片凋零的落葉,悄無聲息地,從26樓的高空,墜落下去。
樓下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隨即是刺耳的尖叫聲。
小區(qū)的寧靜被打破了。
很快,警笛聲響起,救護車呼嘯而來。
但一切都太晚了。
那個曾經(jīng)光彩照人的女主播,就這樣結(jié)束了自己年僅二十八歲的生命。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小區(qū),也傳到了王斌的耳朵里。
他從貓眼里看到樓下圍滿了人,警燈閃爍,心里“咯噔”一下。
當他從鄰居口中確認李月跳樓自殺的消息時,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一絲不易察覺的、病態(tài)的快感涌上心頭。
他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或恐懼。
在他看來,李月的死,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心理素質(zhì)這么差,還當什么主播?”他輕蔑地撇了撇嘴,“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不敢面對,就跳樓,活該!”
他對妻子說:“你看,我說什么來著?這種女人,就是不禁事。這下好了,清凈了。”
他的妻子看著丈夫臉上那冷漠甚至有些得意的表情,心里莫名地打了個寒顫,但什么也沒說。
他們的孩子在一旁玩著游戲,對窗外發(fā)生的一切渾然不覺。
王斌關(guān)上門,回到客廳,像往常一樣打開電視,看著娛樂節(jié)目,仿佛隔壁剛剛逝去的一條生命,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他甚至覺得,自己贏了這場“戰(zhàn)爭”,他成功地“懲罰”了那個讓他不爽的女人。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場真正的、足以毀滅一切的風暴,正在悄然逼近。
05
李月的死,在杭州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各大媒體紛紛報道了這起悲劇,網(wǎng)絡(luò)上再次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一次,輿論的風向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當李月的遺書和她生前遭受網(wǎng)絡(luò)暴力的經(jīng)歷被曝光后,那些曾經(jīng)謾罵、攻擊過她的人們,開始感到震驚和愧疚。
人們開始反思,是什么將一個年輕、優(yōu)秀的生命逼上了絕路?
那些看似無足輕重的謠言,那些躲在屏幕后的惡意評論,原來真的可以殺人。
“網(wǎng)絡(luò)暴力”成了熱議的話題。
許多網(wǎng)友開始自發(fā)地尋找那些散布謠言的始作俑者。
很快,矛頭就指向了王斌。
雖然王斌使用的是小號,但互聯(lián)網(wǎng)并非法外之地,通過一些技術(shù)手段,還是有人扒出了他的真實身份和住址。
一時間,王斌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
他的電話被打爆,家門口被人潑了油漆,寫滿了詛咒的話語。
小區(qū)里的鄰居們看他的眼神,也從之前的疏遠,變成了憤怒和鄙夷。
連他工作的單位,也迫于壓力,將他辭退了。
然而,面對這一切,王斌卻表現(xiàn)出了一種異乎尋常的“鎮(zhèn)定”。
他堅信自己沒有錯,他認為李月的死是她自己的選擇,跟自己沒有關(guān)系。
他覺得那些指責他的人都是在多管閑事。
他甚至對妻子說:“怕什么?他們還能吃了我不成?法律又沒規(guī)定說幾句話就能判死刑。等這陣風頭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把家里的門窗關(guān)得緊緊的,拉上窗簾,試圖隔絕外界的一切紛擾。
他覺得,只要自己躲在家里,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這場風波很快就會過去。
他依然像往常一樣,吃飯,睡覺,看電視,甚至還有心情教育孩子要“堅強”,不要理會外面的流言蜚語。
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嚇壞了,整天提心吊膽,但王斌卻依然我行我素,甚至覺得有些得意——他竟然成了全城的“名人”。
他這種扭曲的心態(tài),讓他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察覺。
李月去世的第二天。
王斌一家像往常一樣,吃過早飯。
王斌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剔著牙,一邊看著電視里的早間新聞。
新聞里還在播報著關(guān)于李月事件的后續(xù)報道,以及對網(wǎng)絡(luò)暴力的譴責。
王斌嗤之以鼻,換了個臺。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誰???”王斌不耐煩地喊了一聲。
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不想見任何人。
門鈴又響了兩下,不緊不慢,卻透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執(zhí)著。
“煩死了!”王斌罵罵咧咧地站起來,走到門口,從貓眼里往外看。
外面站著一個男人。
很陌生,從來沒見過。
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身材中等,穿著一身普通的休閑裝,戴著一頂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臉。
王斌心里嘀咕:“誰啊這是?找錯門了吧?”
他有些警惕,但還是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你找誰?”王斌隔著門縫問。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抬起頭,露出了帽檐下的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什么樣的眼睛啊?
冰冷,深邃,沒有任何感情,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寒水,讓人看一眼就覺得遍體生寒。
王斌被那眼神看得心里發(fā)毛,下意識地想關(guān)門。
但已經(jīng)晚了。
那個陌生男子,動作快得像一道閃電。
他猛地一推門,王斌一個踉蹌,被推得倒退了好幾步。
男人閃身進了屋,然后迅速轉(zhuǎn)身,“咔噠”一聲,把門反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