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我化名蘇星,在三線音樂學院當普通學生的第一周,
室友抱著吉他,對著直播鏡頭甜甜地笑。
“家人們,這首歌叫《螢火》,是我自己寫的哦,寫給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希望大家喜歡。”
我剛推門進來,就聽見這么一句。
我腳步一頓。
《螢火》。
那是我三天前,在宿舍陽臺上,用半個小時寫出來的歌。
林可兒的直播間里,我的旋律,我的歌詞,正從她嘴里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變成了她的原創(chuàng)。
彈幕刷得飛快。
[可兒好有才華!]
[人美歌甜,原創(chuàng)才女愛了愛了!]
[這歌絕對會火!可兒出道吧!]
林可兒眼角的得意幾乎要溢出屏幕。她看見我,非但沒有半分心虛,反而沖我招招手,笑得更燦爛了。
“呀,我朋友回來啦!快來跟家人們打個招呼!”
1
我把手里的書扔在桌上,發(fā)出“砰”的一聲。
直播間的歌聲停了。
林可兒的笑僵在臉上。
我面無表情地走過去,盯著她的手機屏幕,一字一句地問:“你剛才說,這首歌,是你寫的?”
她慌了一瞬,立刻又鎮(zhèn)定下來,對著鏡頭解釋:“哎呀,家人們,我室友害羞呢。這首歌的靈感其實是她給我的啦,我們是一起創(chuàng)作的,對不對呀,星星?”
她沖我猛眨眼睛,那眼神里的哀求和警告混在一起,又黏又膩。
我他媽快吐了。
還一起創(chuàng)作?我的腦子跟你的腦子通過藍牙連接了嗎?
我懶得跟她演戲,直接對著那個幾百人在線的直播間開口。
“第一,這首歌叫《螢火》,詞、曲,都屬于我蘇星一個人,跟你林可兒沒有一毛錢關系?!?/p>
“第二,我不是你朋友,也別叫我星星,我聽著惡心?!?/p>
“第三,立刻,馬上,把你直播回放里所有關于這首歌的內(nèi)容刪掉。否則,我的律師會讓你明白,原創(chuàng)這兩個字,到底有多重?!?/p>
說完,我不再看她那張由白轉(zhuǎn)紅、由紅轉(zhuǎn)青的臉。
直接把宿舍門甩上。
世界清靜了。
2
林可兒到底還是把直播回放刪了。
她跑來跟我道歉,哭得梨花帶雨,說自己就是太喜歡我的歌了,一時鬼迷心竅,想在粉絲面前炫耀一下。
“星星,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就是個小主播,沒見過世面,你別跟我計較好不好?我發(fā)誓,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她抓著我的胳膊,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我看著她,心里只覺得好笑。
她以為我在乎的是她那幾百個粉絲?
我在乎的,是我的東西,沒經(jīng)過我的允許,誰也不能碰。
“松手。”我抽出胳膊,“別再有下次?!?/p>
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我以為。
接下來的半個月,林可兒對我殷勤得像個丫鬟。
打水、帶飯、收快遞,所有雜事全包。
她不再提直播的事,反而天天捧著個小本子,跟在我屁股后面,一口一個“星星老師”。
“星星老師,你這個和弦是怎么想到的???太神了!”
“星星老師,你寫詞的靈感都從哪兒來啊?教教我唄!”
她姿態(tài)放得極低,眼神里的崇拜和渴望幾乎能拉出絲來。
我為了體驗普通人的生活,本來就沒帶任何助理,她這么一搞,我確實省了不少事。
加上她那副“我就是想學點真東西”的真誠模樣,我那顆想交個“純粹朋友”的心,又他媽動搖了。
我真是賤的。
我開始跟她講樂理,講編曲結構,甚至把我一些沒發(fā)表的DEMO拿給她聽,跟她分析里面的創(chuàng)作思路。
每一次,她都聽得兩眼放光,筆記做得密密麻麻。
我一度以為,我真的在幫助一個熱愛音樂的后輩。
直到學校的迎新晚會。
我是被輔導員硬塞進節(jié)目單的,彈唱一首自己的歌。
而林可兒,通過學生會的關系,拿到了開場表演的資格。
她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呵,確實是驚嚇。
晚會那天,聚光燈打在舞臺中央,林可兒穿著一身潔白的紗裙,抱著吉他,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她說:“大家好,我是林可兒。今天,我想把一首我最新原創(chuàng)的歌曲《破繭》送給大家,希望每一個有夢想的人,都能沖破束縛,擁抱陽光?!?/p>
前奏響起的瞬間,我全身的血都涼了。
《破繭》。
那是我壓箱底的歌。
是我寫在人生最低谷,準備放在下一張專輯里的主打歌。
我從來,沒給任何人聽過完整的版本。
舞臺上,林可兒的表演天衣無縫,每一個轉(zhuǎn)音,每一句歌詞,都精準地復刻了我的心血。
臺下,手機的閃光燈匯成星海,所有人都沉浸在她營造的“才女”人設里。
我坐在角落里,捏著手里的礦泉水瓶,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瓶子被我捏得咯吱作響。
我看著臺上那個小偷,在偷來的光環(huán)下,笑得無比燦爛。
我明白了。
從頭到尾,她就不是來交朋友的。
她是來“進貨”的。
3
一曲唱罷,全場掌聲雷動。
“林可兒!林可兒!”
喊她名字的聲音,震得我耳朵疼。
后臺,林可兒被一群人圍著,眾星捧月。
她一見我,立刻撥開人群,滿臉激動地跑過來抱住我。
“星星!你看到了嗎!我成功了!他們都喜歡我的歌!”
她的聲音在發(fā)抖,分不清是激動還是心虛。
我面無表情地推開她。
“你的歌?”我盯著她的眼睛,“林可兒,你再說一遍,這是誰的歌?”
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周圍還沒散去的人群,也嗅到了火藥味,好奇的目光在我們之間來回掃視。
林可兒咬著下唇,眼眶迅速紅了。
“星星,你怎么了?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步步緊逼,“只是又一次偷了我的東西,拿到大庭廣眾之下,號稱是你自己的原創(chuàng),對嗎?”
“我沒有!”她尖叫起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這首歌是我自己寫的!你憑什么污蔑我!”
她這副賊喊捉賊的嘴臉,徹底點燃了我的火。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職業(yè)套裝,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女人擠了進來,一把將林可兒護在身后。
“你是誰???在這里大呼小叫的,嚇到我們家可兒了!”
女人上下打量著我,眼神輕蔑,像在看什么垃圾。
“你就是可兒的那個室友吧?叫蘇星是吧?”
林可兒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躲到女人身后,委屈地指著我:“干媽,就是她!她嫉妒我,她污蔑我抄襲!”
干媽。
呵,原來后臺這么快就上線了。
這個被稱為“干媽”的女人,叫趙美鳳,是本地一家三流經(jīng)紀公司的老板。
趙美鳳拍了拍林可兒的手,然后轉(zhuǎn)向我,臉上掛著一副假笑。
“小姑娘,我聽可兒說了,你平時也喜歡寫點東西,這很好。但是呢,嫉妒心不能太強?!?/p>
“《破繭》這首歌,是我們公司請了專業(yè)的團隊,花了重金,為可兒量身打造的。每一個音符,每一個字,都有版權登記。你空口白牙就說是你的,證據(jù)呢?”
她從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在我面前晃了晃。
那是一份音樂作品登記證書,作品名稱:《破繭》,著作權人:林可兒。
日期,是昨天。
我氣笑了。
動作夠快的啊。偷了我的東西,連夜就去注冊成了自己的。
“證據(jù)?”我冷笑一聲,“我的腦子,我工作室的錄音文件,算不算證據(jù)?”
“工作室?”趙美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小姑娘,別說胡話了。我知道,你可能是平時寫了點類似的東西,聽可兒唱了,就覺得是你的。這種錯覺,很多創(chuàng)作新人都……”
“閉嘴。”
我懶得再聽她放屁。
“林可兒,趙美鳳,我最后說一次。把這首歌從所有平臺下架,公開道歉。否則,后果自負?!?/p>
趙美鳳臉上的假笑消失了。
“后果?我倒想看看,能有什么后果?!彼凵耜幚湎聛?,“小姑娘,別不識抬舉。在這個圈子里,我想讓誰紅,誰就能紅。我想讓誰死,誰就得死?!?/p>
“我看你也是個好苗子,這樣吧?!彼龘Q上一副施舍的嘴臉,“跟我們公司簽約,以后就給可兒當槍手。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然的話……哼,就憑你今天在這里鬧的這一出,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這所學校都待不下去?!?/p>
好家伙。
偷了我的東西,非但不認,還要把我收編成她的免費創(chuàng)作機器。
甚至,還敢威脅我。
是誰給她們的狗膽?
梁靜茹嗎?
我看著眼前這兩個跳梁小丑,一個虛偽,一個蠢壞。
我來這破學校,是想體驗單純的,遠離名利場的生活。
結果,卻一頭扎進了最原始、最愚蠢的欲望糞坑里。
我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在這一刻,被她們砸得粉碎。
也罷。
我拿出手機,當著她們的面,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David,”我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是我?!?/p>
電話那頭,我那位年薪千萬、掌管著全球最頂級法務團隊的經(jīng)紀人,聲音里帶著一絲驚訝和掩飾不住的喜悅。
“Starlight? My God! 你終于肯打電話給我了!你這幾個月跑哪兒去了?整個公司都快被我翻過來了!”
Starlight。
我的藝名。
我沒理會他的抱怨,直接下達指令。
“召集法務部A組,最好的那幾個。我要告人,告到對方傾家蕩產(chǎn),牢底坐穿。”
“另外,通知環(huán)球、索尼、華納,以及國內(nèi)所有音樂平臺、流媒體、短視頻平臺。我要全面封殺兩個人,一個叫林可兒,一個叫趙美鳳,還有她名下那家叫‘星燦’的垃圾公司?!?/p>
“讓她們的作品,一秒鐘之內(nèi),全部下架。讓她們的名字,從今天起,成為行業(yè)禁詞?!?/p>
我看著面前已經(jīng)呆若木雞的兩個人,扯了下嘴角。
“哦,對了。幫我發(fā)一條微博?!?/p>
“就說,我,Starlight,回來了?!?/p>
4
我掛了電話。
世界安靜得可怕。
林可兒和趙美鳳,像兩尊被雷劈了的雕像,傻傻地杵在原地。
她們的臉色,比剛刷的墻還白。
特別是趙美鳳,那張剛才還囂張跋扈的臉,此刻寫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她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卻一個字也發(fā)不出來。
Starlight。
這個名字,對于混跡在娛樂圈最底層、靠著坑蒙拐騙為生的她們來說,可能只在最遙遠的傳說里聽過。
那個出道即巔峰,橫掃格萊美,在全球擁有數(shù)億粉絲,被《時代周刊》稱為“百年一遇的聲音”的神秘天后。
她們怎么也無法把這個名字,和我眼前這個穿著普通T恤牛仔褲,被她們隨意拿捏、威脅、羞辱的“窮學生”聯(lián)系在一起。
這種認知被徹底顛覆的沖擊,比直接扇她們一耳光,要來得猛烈一萬倍。
“你……你……”趙美鳳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抖得不成樣子,“你是……Starlight?”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她瘋狂地搖頭,“你在吹牛!你在嚇唬我!”
林可兒也反應過來,跟著尖叫:“對!你就是個騙子!你以為隨便打個電話,就能冒充Starlight嗎?你做夢!”
呵。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我懶得再跟她們廢話。
事實,是最好的武器。
我拉過一張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下,拿出手機,點開了微博。
刷新。
我的個人微博,那個長草了好幾個月,卻依然有三億多粉絲關注的賬號,在十幾秒前,更新了一條動態(tài)。
沒有長篇大論,只有一張照片,和一個視頻。
照片,是我書桌一角的隨手拍。
幾本攤開的樂理書,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旁邊,是那本被林可兒覬覦已久的,寫滿了《破繭》手稿的筆記本。
視頻,則是我用手機錄的。
就在這間宿舍里,我穿著睡衣,素著一張臉,抱著吉他,完整地彈唱了一遍《破繭》。
視頻的右下角,清晰地顯示著錄制時間:一個月前。
配文,只有一句話。
“放了個假,寫了首歌。#破繭# #Starlight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