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你們在干嘛!"
陳剛推門而入的那一刻,臉色青得像鍋底。剛買的水果袋重重砸在地上,葡萄滾得滿地都是。
客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年輕的林老師臉色煞白,襯衫紐扣凌亂,緊緊揪著衣角。十八歲的兒子陳明滿頭大汗,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爸!您誤會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陳明急得要哭了。
但陳剛已經(jīng)聽不進(jìn)任何解釋。他含辛茹苦十八年,省吃儉用請名師補課,就為了讓兒子考上好大學(xué)。可現(xiàn)在,就在高考前夕,竟然在自己家里發(fā)生了這種事!
01
南昌的夏天像個大蒸籠,把整座城市燜得濕熱黏膩。
陳剛從國企那棟沒裝空調(diào)的老舊辦公樓里出來,后背的工裝濕透了,貼在皮膚上難受得要命。
他抬頭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心比這天氣還要壓抑。
距離高考只剩不到一百天。
兒子陳明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指望。
妻子在陳明上初中時因乳腺癌走了,花光了家里所有積蓄,還欠了一屁股債。
陳剛一個人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在工廠拼命干活,加班加點,就為了讓兒子安心讀書,將來考個好大學(xué),離開這個他待了一輩子的破舊家屬院,過上好日子。
陳明很爭氣也很懂事,從小學(xué)到高中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是陳剛在工友面前最大的驕傲。
可偏偏英語成了他沖刺重點大學(xué)的攔路虎。
一百五十分的卷子,他拼了命也只能考八九十分,這分?jǐn)?shù)在競爭激烈的江西高考中,足以讓他與所有一流大學(xué)失之交臂。
"老陳,給孩子請個家教吧,一對一補習(xí)效果好。"食堂里,熱心的工友老王給他出主意,一邊往嘴里扒飯一邊說,"現(xiàn)在都興這個,我侄子就是,英語原來不及格,請了個大學(xué)生家教,三個月提到一百二了。"
陳剛扒拉著飯盒里沒什么油水的飯菜,心里盤算著。
請家教得花錢,還是一大筆錢。
他每月工資四千出頭,還完當(dāng)年治病欠下的債,剩下的錢要付水電煤氣,要給兒子買營養(yǎng)品,已經(jīng)捉襟見肘。
可一想到兒子的前途,他又覺得,這錢必須花。
砸鍋賣鐵也得花。
"上哪請啊?得請個靠譜的。"陳剛問,眉頭緊鎖。
"我?guī)湍銌枂枴?/p>
我老婆妹妹在師范大學(xué)當(dāng)行政,她們學(xué)校那些英語系高材生,好多都出來當(dāng)家教。"老王拍著胸脯保證。
一周后,老王帶來了好消息。
"人找到了!
師范大學(xué)英語教育專業(yè)大三學(xué)生,姓林,南昌本地人,年年拿獎學(xué)金,高考英語一百四十二,帶過好幾個高三學(xué)生,經(jīng)驗豐富。"
"就是……價格不便宜。"老王有些為難地比了個手勢,"一小時兩百。"
陳剛的心沉了一下。
兩百塊,夠他們父子倆吃一周的菜了。
一周補兩次,一次兩小時,一個月就是三千二。
這幾乎是他全部工資。
那晚,陳剛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從床底下的鐵盒子里,摸出那本泛黃的存折。
上面是妻子走后,他一分一分?jǐn)€下來的血汗錢,一共三萬零八百二十一塊五毛。
這是他準(zhǔn)備給兒子上大學(xué)的學(xué)費,也是他給自己留的養(yǎng)老錢,平時連想都不敢想。
黑暗中,他又看到了妻子臨終前拉著他的手,氣若游絲地囑咐:"老陳……一定、一定要讓小明上個好大學(xué),別讓他像咱們一樣……"
眼淚無聲滑落。
陳剛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他給老王打了電話:"請!
就請那個林老師!"
第一次見到林老師是個周六下午。
門鈴響了,陳剛打開門,門口站著個高高瘦瘦的女孩。
白T恤,牛仔褲,扎著一個清爽的馬尾,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陳叔叔您好,我是林玥。"女孩聲音清脆,像夏天里的一股清泉。
比想象中還年輕,還文靜。
陳剛心里踏實了不少。
他熱情地把林玥迎進(jìn)屋,局促地搓著手:"林老師請進(jìn)請進(jìn),家里小,亂了點,別見笑。"
這個兩室一廳的老房子是單位分的。
墻皮因為年久失修有些剝落,家具都是幾十年前的款式,空氣里彌漫著股老房子的味道。
陳明從自己房間里探出頭,看到林玥,有些不好意思地?fù)蠐项^:"老師好。"
"你好,陳明。"林玥沖他笑了笑,露出一對淺淺的梨渦。
陳剛給林玥倒了杯水,然后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紅包塞過去:"林老師,這是這個月學(xué)費,您先收著。"
林玥連忙推辭:"叔叔,不用這么著急,等上完課再說。"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陳剛堅持道,眼神真誠。
補習(xí)就在客廳的小飯桌上進(jìn)行。
陳剛悄悄躲在廚房里,豎著耳朵聽。
他聽不懂那些嘰里呱啦的英語,但能聽出林玥的聲音不疾不徐,非常有耐心。
她沒有一上來就講卷子,而是先和陳明聊天,從他喜歡的籃球明星聊到愛玩的游戲,氣氛很輕松。
"你發(fā)音其實很好,就是缺自信,別怕犯錯。
語言是用來交流的工具,不只是為了考試。"林玥語氣溫和地說。
陳剛聽著,心里那塊懸著的石頭慢慢落了地。
他覺得這個林老師,請對了。
02
接下來兩個月,林玥每周都準(zhǔn)時上門。
她不僅帶來專業(yè)知識,也帶來了全新的氣息。
她會給陳明講國外大學(xué)生活,講旅行趣聞,推薦英文電影和歌曲。
陳明肉眼可見地開朗起來,以前回家就是悶頭寫作業(yè),現(xiàn)在偶爾會跟陳剛哼兩句英文歌,甚至主動聊起學(xué)校里的事。
更讓陳剛欣喜的是,陳明的英語成績真的像老王說的那樣,突飛猛進(jìn)。
第一次月考一百零五分,第二次月考一百一十八分,期中考試一百二十九分!
當(dāng)陳明把那張一百二十九分的卷子遞給陳剛時,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他拍著兒子的肩膀,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會一個勁兒地說:"好,好,好!"
他覺得這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他甚至在夜里偷偷去妻子的遺像前,絮絮叨叨地把這個好消息說了一遍又一遍。
"你看到了嗎?
咱兒子有出息了。
多虧了那個林老師,真是個好老師,是咱們家的貴人啊……"
他對林玥的感激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開始變著法兒地對她好。
林玥來上課,他總會提前切好一盤水果,西瓜要最中間最甜的那一塊,蘋果要削得整整齊齊。
有時候他會特意去熟食店,買她隨口提過一句愛吃的鹽水鴨。
林玥總是很客氣地推辭:"陳叔叔,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不客氣不客氣。"陳剛憨厚地笑著,"你把我們家陳明教得這么好,我們?nèi)叶嫉酶兄x你。"
他口中的"全家",其實只有他一個人。
但他覺得,妻子的在天之靈,一定也和他一樣感激。
隨著高考越來越近,補習(xí)的頻率從一周兩次增加到了一周三次。
陳剛看著存折上的數(shù)字一點點減少,心里卻一點都不慌,反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兒子拿著重點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對他燦爛地笑著。
那天是周五,林玥照例來上課。
陳剛下班特意繞到市中心那家新開的高檔水果店,咬牙買了一大袋進(jìn)口的櫻桃和葡萄。
又貴又好吃,他自己舍不得嘗一個,就想讓林老師和兒子補補腦子。
他提著水果,哼著小曲,腳步輕快地爬上五樓。
家里門虛掩著,他猜是兒子給林老師開門后忘了關(guān)。
他躡手躡腳地走進(jìn)去,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客廳里很安靜,只有空調(diào)的送風(fēng)聲。
他探頭往里看,沒人。
他以為他們在房間里學(xué)習(xí),正準(zhǔn)備把水果放下,一陣壓抑的、奇怪的聲音從沙發(fā)那邊傳來。
那聲音很模糊,像是在爭執(zhí),又像是在……嗚咽。
陳剛心猛地一揪。
他放下水果,幾步?jīng)_了過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讓他畢生難忘的那一幕。
沙發(fā)上,陳明半個身子壓在林玥身上,一只手抓著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似乎想去捂她的嘴。
林玥在他身下劇烈地掙扎著,馬尾辮散了,幾縷頭發(fā)粘在汗?jié)竦念~頭上,臉上滿是驚恐和淚水,襯衫最上面的那顆紐扣被扯開了,露出刺眼的一片白。
三個人,六只眼睛,在空氣中死死地對撞。
陳剛的大腦"轟"的一聲炸成一片空白。
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腳冰涼,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無法呼吸。
"你們……在干什么?"他的聲音干澀、嘶啞,仿佛是從喉嚨深處硬生生擠出來的。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陳明。
他像被電擊了一樣,猛地從林玥身上彈開,手足無措地站著,臉色由紅轉(zhuǎn)白,又由白轉(zhuǎn)青。
"爸……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玥也趁機掙扎著坐了起來,慌亂地拉攏著自己的衣領(lǐng),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袋被陳剛寄予了無限感激和希望的水果,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哐當(dāng)!"
清脆的響聲像一道驚雷,劈碎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也劈碎了陳剛心中那座用希望和驕傲筑成的豐碑。
"我問你們,在干什么!"陳剛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他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死死地瞪著自己的兒子,那個他一直以為懂事、爭氣的兒子。
"爸!
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誤會!
真的是誤會!"陳明急得快要哭了,他伸出手,想去拉父親的胳膊。
"別碰我!"陳剛猛地甩開他,反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小小的客廳里。
陳明被打得一個趔趄,半邊臉?biāo)查g就腫了起來。
他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03
從小到大,父親連一句重話都沒對他說過。
"畜生!
你這個畜生!"陳剛氣得渾身發(fā)抖,聲音都變了調(diào),"我辛辛苦苦供你讀書,指望你光宗耀祖!
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
你在高考前,在自己家里,對你的老師……你……你簡直禽獸不如!"
他想不出更惡毒的詞來罵他。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那個彬彬有禮、成績優(yōu)異的兒子,和眼前這個把女老師按在沙發(fā)上欲行不軌的"禽獸",怎么可能是同一個人?
"陳叔叔,您聽我解釋,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林玥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帶著哭腔,急切地辯解,"是……是我不小心崴了腳,陳明他……他是想扶我……"
這個解釋在此情此景下,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崴了腳?
崴了腳需要把人按在沙發(fā)上,把衣服都扯開嗎?
陳剛冷笑一聲,他甚至懶得去看林玥那張梨花帶雨的臉。
在他眼里,這不過是鱷魚的眼淚,是廉價的偽裝。
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不是她平時言行輕浮,自己的兒子怎么會突然獸性大發(fā)?
"扶你?
我看是想把你扶到床上去吧!"陳剛的話像刀子一樣,又冷又硬,"林老師,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以為你是個正經(jīng)人,是個好老師,沒想到你也是這種貨色!
我一個月給你三千多塊錢,是讓你來教書育人的,不是讓你來勾引我兒子的!"
"陳叔叔!
您怎么能這么說!"林玥的臉?biāo)查g血色盡失,她沒想到自己尊敬的叔叔,會說出如此侮辱人的話。
委屈和羞憤的淚水,讓她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爸!
你別說了!
不關(guān)林老師的事!
是我……"
"你給我閉嘴!"陳剛指著門口,對陳明吼道,"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出去!
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他又轉(zhuǎn)向林玥,眼神里充滿了鄙夷和厭惡:"林老師,我們這個小地方,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你的學(xué)費,我一分都不會少你的,明天就打給你。
從今以后,你不用再來了。
也請你,守好你為人師表的本分,別再出去害人了!"
說完,他不再看他們一眼,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
他靠在門板上,身體緩緩滑落。
門外,是兒子和林玥驚慌失措的辯解和哭喊,但他一個字都聽不進(jìn)去。
他滿腦子都是剛才那不堪的一幕,是自己被欺騙、被背叛的憤怒和絕望。
他覺得自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
那個被所有工友羨慕的"有出息的兒子",那個被他當(dāng)成"貴人"的"好老師",聯(lián)手給他上演了一出最骯臟、最惡心的戲碼。
他捂著臉,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在黑暗中,無聲地痛哭起來。
四
那扇門,不僅隔絕了外界的聲音,也隔絕了父子之間二十年的感情。
從那天起,陳剛和陳明之間,就只剩下了死一樣的沉默。
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像是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飯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單調(diào)聲響。
陳剛不再給兒子夾菜,也不再問他學(xué)習(xí)累不累。
陳明也再沒有主動跟他說過一句話。
兩個人之間的空氣,是凝固的,是冰冷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陳剛把林玥的聯(lián)系方式全部拉黑了。
他甚至沒有去核實那個月的學(xué)費有沒有打過去,他不想再和那個女人有任何牽扯。
高考如期而至。
陳剛沒有像別的家長一樣,去考場外翹首以盼。
他請了假,一個人在家里,枯坐了一天。
他不知道兒子考得怎么樣,他也不想知道。
他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那個曾經(jīng)被他視為比生命還重要的目標(biāo),如今看來,可笑又可悲。
高考結(jié)束,陳明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幾天沒有出門。
陳剛照常上班,下班,買菜,做飯。
他把飯菜做好,放在桌上,然后自己回房間。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桌上的飯菜已經(jīng)被吃掉了,碗筷也洗得干干凈凈。
他們用這種詭異的方式,維持著表面的和平。
出成績那天,陳剛沒有問。
是老王興沖沖地打電話過來:"老陳!
大喜事??!
你家陳明,考了六百五十分!
六百五?。?/p>
上重點大學(xué)穩(wěn)了!
這林老師,真是神了!"
陳剛握著電話,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嗯"了一聲,就掛斷了。
他沒有喜悅,只有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和荒謬。
04
他推開兒子的房門,陳明正坐在電腦前,屏幕上是填報志愿的頁面。
看到父親進(jìn)來,他的身體僵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志愿……想好報哪里了嗎?"陳剛干巴巴地問。
"隨便。"陳明的聲音,冷得像冰。
"什么叫隨便?"陳剛的火氣"噌"地一下又上來了,"這是你一輩子的事!"
"我一輩子的事,不都是你說了算嗎?"陳明終于回過頭,他的眼睛里,沒有了往日的孺慕和尊敬,只有一片荒蕪的冷漠和嘲諷,"反正我說什么,你也不會信。"
陳剛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
他想反駁,想說我那是為了你好,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最終,陳明填了一所北方的大學(xué),離南昌很遠(yuǎn)很遠(yuǎn)。
收到錄取通知書那天,家里沒有慶祝。
陳剛默默地去銀行,取出了那筆他原本以為會充滿喜悅的學(xué)費,放在了陳明的桌上。
開學(xué)那天,陳剛說:"我送你去車站。"
陳明說:"不用了,我自己去。"
他拖著行李箱,沒有回頭,就那么消失在了家屬院的巷子口。
陳剛站在陽臺上,看著兒子決絕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他從小拉扯到大的孩子,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秋去冬來。
沒有了兒子的家,顯得愈發(fā)空曠和冷清。
陳剛的生活,又回到了兩點一線。
上班,下班,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
電視里演著熱鬧的喜劇,他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開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著。
一閉上眼,就是兒子冷漠的眼神,就是沙發(fā)上那不堪的一幕。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是不是應(yīng)該,聽一-聽他們的解釋?
可隨即,他又被滔天的憤怒和屈辱所淹沒。
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那種事情,要怎么解釋?
難道要他承認(rèn),自己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兒子,是個品行不端的壞種?
他做不到。
他寧愿相信,是那個叫林玥的女人,帶壞了他的兒子。
他活在自己制造的囚籠里,痛苦,且固執(zhí)。
轉(zhuǎn)眼,就到了年底。
工廠放假,家家戶戶都開始大掃除,準(zhǔn)備過年。
陳剛看著冷冷清清的家,心里一陣發(fā)酸。
往年這個時候,總是他和兒子一起,一個擦窗,一個拖地,有說有笑。
今年,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嘆了口氣,從儲物間里拿出水桶和抹布,決定也把家里徹底清掃一遍。
掃掉這一年的晦氣,也掃掉那些煩心事。
他把所有的家具都挪開,擦洗地板,擦洗墻角。
當(dāng)他費力地把客廳那張沉重的組合沙發(fā)推開時,一股陳年的灰塵撲面而來。
沙發(fā)底下簡直是個小型垃圾場,瓜子殼散落一地,幾枚沾滿灰塵的硬幣,還有一支早已被遺忘的鋼筆。
他一邊清理一邊搖頭,這些東西到底是什么時候掉下去的?
當(dāng)他的手伸向沙發(fā)最深處,那個緊貼墻壁的陰暗縫隙時,指尖突然碰到了什么。
他皺了皺眉,用兩根手指,費力地把它往外夾。
經(jīng)過幾分鐘的努力,那個東西終于從黑暗中被拉了出來。
當(dāng)他看清拿出來的東西,整個人瞬間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