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雅雅，錢付了嗎？別讓人家服務(wù)員等著?！逼牌诺穆曇粼诮饾M樓飯店里響起，不大不小，但足夠讓周圍幾桌客人都聽見。

我剛從洗手間回來，白襯衫上還濕著一片湯漬，就這樣愣在餐桌旁。

桌上坐著婆婆、老公王峰，還有小姑子一家五口人。三個孩子正在啃著排骨，小姑子王麗笑瞇瞇地看著我，她老公低頭玩手機。

明明十分鐘前我離開時只有我們?nèi)齻€人，現(xiàn)在怎么多了五張嘴？

“媽，這話什么意思？”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餐廳里的服務(wù)員也朝這邊看過來。

婆婆白了我一眼：“什么意思？誰叫你請客的？不付錢難道要賴賬？”

我的心一下子涼了。這頓飯從頭到尾就是個局，而我這個傻子還以為是慶祝老公升職。

可是事情的真相，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

01

事情要從三天前說起。

那天我剛發(fā)了工資，銀行卡里躺著6000塊錢。雖然不多，但看著數(shù)字心里還是暖暖的?；氐郊遥牌耪趶N房忙活，聽到開門聲探出頭來。

“雅雅回來了？今天發(fā)工資了吧？”婆婆擦擦手，臉上堆著笑容。

我點點頭，把包放在沙發(fā)上。這兩年下來，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婆婆這種笑容，每次都是有求于我的前奏。

“那就好，那就好?！逼牌糯曛鴩梗把叛虐?，咱峰子最近工作表現(xiàn)不錯，領(lǐng)導(dǎo)都夸他呢。我尋思著，要不我們?nèi)ネ饷娉灶D好的慶祝慶祝？”

我愣了一下。王峰在工廠當(dāng)技術(shù)員，工作確實踏實，但說到升職加薪，這兩年一直沒什么動靜。不過既然婆婆提議，我也不好掃興。

“行啊，去哪里吃？”我問。

“就去那個新開的金滿樓吧，聽說菜做得不錯?！逼牌叛劬α亮肆?，“明天晚上怎么樣？”

金滿樓我知道，就在市中心，裝修得挺豪華的。平時我和王峰也不敢去那種地方消費，一頓飯至少要五六百塊。不過想著慶祝老公，也就點頭答應(yīng)了。

第二天下班，王峰回來得比平時早。我正在衛(wèi)生間洗臉，聽到客廳里婆婆和他說話。

“峰子，明天去金滿樓吃飯，你可別給媽丟臉?！?/p>

“媽，真的要去那么貴的地方？”王峰的聲音有些猶豫。

“怎么了？舍不得花錢？又不是花你的錢。”婆婆壓低了聲音，但我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你媳婦一個月6000塊，咱們偶爾吃頓好的怎么了？”

我握著毛巾的手一緊。原來從一開始，婆婆就算計好了要我買單。

晚飯的時候，王峰跟我提起明天的聚餐。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笑著說好?？粗瞎燥@尷尬的表情，我心里有些酸澀。結(jié)婚兩年了，他還是改不了什么事都聽媽媽的毛病。

第三天傍晚，我們?nèi)齻€人準(zhǔn)時到了金滿樓。餐廳裝修確實豪華，水晶吊燈，紅木桌椅，連服務(wù)員的制服都比其他地方精致。

“歡迎光臨金滿樓，幾位用餐？”服務(wù)員小姐笑容甜美。

“三個人，要個靠窗的位子。”婆婆一副見過世面的樣子。

坐定后，婆婆接過菜單就開始點菜。紅燒獅子頭、白切雞、糖醋排骨、清蒸鱸魚...全是硬菜，而且都是她愛吃的。我心里算了算，這一桌菜下來怎么也要五六百塊。

“媽，是不是點多了？”我小心翼翼地說。

“慶祝峰子升職，當(dāng)然要吃好點。”婆婆頭也不抬，“再來個湯，什么湯好？”

我看向王峰，希望他能說句話。但他只是低著頭玩手機，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菜陸續(xù)上來了，賣相確實不錯。婆婆很滿意，夾了一塊獅子頭放進嘴里。

“這味道就是好，比咱家做的香多了?！逼牌判χf，“雅雅，你也嘗嘗?！?/p>

我剛夾起一筷子菜，婆婆突然站起身。

“哎呀，我去趟洗手間。你們先吃著?！?/p>

婆婆離開后，餐桌上就剩下我和王峰。我想趁這個機會跟老公說說心里話。

“峰子，你最近真的要升職了？”我問。

王峰抬起頭，眼神有些閃躲：“還沒定下來，媽說的有點早?！?/p>

“那為什么要來這么貴的地方吃飯？”

“媽開心就好，偶爾奢侈一回也沒什么?！蓖醴鍔A了塊排骨，“你不是也同意了嗎？”

我想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婆婆已經(jīng)走了快十分鐘了，洗手間就在不遠處，怎么會這么久？

正想著，餐廳門口傳來小孩子的喧鬧聲。我抬頭一看，愣住了。

小姑子王麗牽著她家老大，懷里抱著老二，她老公抱著最小的那個，一家五口正朝我們這桌走來。

“哥，嫂子，你們在這里吃飯?。　蓖觖悵M臉驚喜，“媽怎么不早說，我們也正好在附近?！?/p>

婆婆從后面跟上來，一臉“意外”的表情：“哎呀，這么巧??！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吃吧?！?/p>

02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這哪里是碰巧，分明是計劃好的。婆婆剛才去“洗手間”，其實是去門口接人了。

“這不太好吧，我們沒定這么多人的位子?！蔽颐銖姅D出笑容。

“沒關(guān)系，加幾把椅子就行。”婆婆已經(jīng)開始招呼服務(wù)員，“再加幾個菜，孩子們正長身體呢?！?/p>

很快，桌子拼成了大桌，又上了幾個孩子愛吃的菜。三個小家伙圍著桌子轉(zhuǎn)，最小的那個才兩歲，吃飯時到處亂抓。

“慢點吃，別噎著?！蓖觖愐贿呂购⒆右贿吀伊奶欤吧┳?，你這襯衫真好看，多少錢買的？”

我低頭看看身上的白襯衫，這是我上個月咬牙買的，花了300多塊。在她面前提價格總覺得不合適，就隨口說了句不貴。

“嫂子就是會買衣服，我都舍不得買這么貴的?！蓖觖悋@了口氣，“家里三個孩子，哪有錢打扮自己?！?/p>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刺耳。我和王峰結(jié)婚兩年了，還沒要孩子，每次家庭聚會，婆婆和小姑子都要旁敲側(cè)擊地提這件事。

飯吃到一半，最小的孩子突然把湯碗打翻了，熱湯直接灑在我的襯衫上。

“哎呀，對不起嫂子！”王麗連忙道歉，但語氣里聽不出多少歉意。

我看著胸前一大片湯漬，心疼得要命。這件襯衫是我最喜歡的，現(xiàn)在算是毀了。

“沒關(guān)系，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蔽覐娙讨奶壅酒鹕?。

“去吧去吧，回頭我賠你一件?！蓖觖悢[擺手，轉(zhuǎn)頭又開始跟婆婆說話。

我走向洗手間，路過包間的時候，聽到里面?zhèn)鱽硎煜さ男β暋Ｍ高^玻璃門，我看到了大學(xué)同學(xué)李總。他現(xiàn)在開了家公司，生意做得很大。

李總也看到了我，朝我點點頭笑了笑。我勉強回應(yīng)了一下，趕緊進了洗手間。

站在鏡子前，看著襯衫上的油漬，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不是心疼衣服，是心疼自己。結(jié)婚兩年了，在這個家里我永遠是外人，永遠是那個該買單的人。

用紙巾蘸著水擦了半天，油漬還是很明顯。我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回去。

剛走到包間門口，就聽到餐桌那邊傳來說話聲。

“媽，嫂子人真好，每次聚餐都是她買單?！蓖觖惖穆曇?。

“那是當(dāng)然，她一個月6000塊，咱們家峰子才7000。她不花誰花？”婆婆的聲音帶著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

“就是，他們兩口子又沒孩子，錢都不知道花哪去了?！蓖觖惤又f，“媽你放心，今天這頓飯我會跟她說感謝的話的。”

“說什么感謝，應(yīng)該的?！逼牌艍旱土寺曇簦澳憧纯茨闳齻€孩子多不容易，她幫幫忙怎么了？再說了，咱們也沒逼她，是她自己愿意的。”

我愣在原地，感覺胸口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原來在她們眼里，我的付出都是應(yīng)該的，我的錢就該給她們花。

更可怕的是，她們還覺得自己很有道理。

我站在那里好久，直到服務(wù)員過來問我是否需要幫助，才回過神來。

“沒事，謝謝?！蔽颐銖娦α诵Γ妥雷呷?。

快走到桌邊的時候，我看到王峰正在給最小的孩子夾菜，滿臉寵溺的表情。婆婆和王麗還在聊天，三個孩子吵吵鬧鬧。

這就是我的家庭聚餐，可是我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

我剛坐下，婆婆就站起身，拉著我往收銀臺的方向走。

“雅雅，錢付了嗎？別讓人家服務(wù)員等著?！?/p>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足夠讓周圍幾桌客人都聽見。我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臉?biāo)查g紅了。

“媽，這話什么意思？”我的聲音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