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叫秦思婕，在青源市仁愛醫(yī)院當護士，今年33歲。

說起來，我這個人挺好說話的，從小到大都是那種"懂事"的孩子。我哥結婚后，媽一直住在我哥家里，我和老公林紹祺帶著3歲的兒子然然，住在城西區(qū)，兩家人經常走動，關系也算融洽。

直到三個月前，一切都變了。

那天晚上，大哥秦志遠和嫂子劉婉清來我家吃飯。嫂子懷孕四個月了，肚子已經顯懷，走路小心翼翼的。大哥剛升職成了醫(yī)藥公司的區(qū)域經理，要常駐外地。

“小婕啊，我跟你哥商量了個事兒?！鄙┳幼谏嘲l(fā)上，一手扶著腰，一手輕撫著肚子，“媽年紀大了，我現在又懷著孕，睡眠不好，要不媽就先搬你這兒住吧？”

我當時正在廚房盛湯，聽到這話，手里的勺子停了一下。

“我們也不能讓你白忙活，”嫂子接著說，“每個月我給3000塊，算是媽的生活費。”

媽坐在餐桌旁，眼睛一亮：“婉清真懂事，知道心疼媽?！?/p>

我端著湯走出來，心情有些復雜。我哥結婚的時候，媽把老房子賣了，給他們交了新房的首付，哥嫂拍著胸脯保證，給媽養(yǎng)老送終。所以，老太太一直跟著哥嫂住。結果嫂子婚后五六年一直備孕失敗，現在好不容易懷上了，大家都小心翼翼。

現在因為不方便照顧，讓她搬到我這里，說心里話是不太樂意的，我們每月的房貸車貸壓力不小，而且照顧老人哪有那么簡單，吃喝拉撒睡，樣樣都得操心。

“你看怎么樣？”大哥看著我，臉上帶著那種特有的大男人式的理所當然，“反正你上班時間比較靈活，而且你專業(yè)啊?！?/p>

我看了看老公，他朝我點點頭。

“行，那就這樣安排吧?！蔽易罱K答應了。

晚上準備休息的時候，老公對我說：“小婕，嫂子轉來的生活費，咱們還是放在媽的賬戶里，本來贍養(yǎng)老人，也是咱們的責任?！?/p>

看著老公體諒的眼神，我點了點頭。

第二天，媽就提著兩個拉桿箱搬了過來。箱子很重，我和老公費了好大勁才拖上樓。

“媽，你這是把家都搬來了？”我打開箱子，里面塞得滿滿當當，衣服、藥品、保健品，還有一堆瓶瓶罐罐。

“人老了，毛病多，這些都是必需品。”媽坐在沙發(fā)上，四處打量著我們的房子，“還是你們這兒寬敞，住著舒服?！?/p>

第一個月，嫂子真的按時轉了3000塊。我看著微信到賬通知，心里暖暖的，覺得嫂子雖然平時有些小心眼，但這次真的挺仁義的。

可是很快我就發(fā)現，其實3000塊根本不夠花。

媽有高血壓，每天要吃降壓藥；有糖尿病，血糖儀的試紙一個月就要好幾盒；還有各種保健品，魚油、鈣片、維生素，樣樣不能斷。光是藥費一個月就要1500多。

再加上她的飲食要求，血糖高不能吃甜的，血壓高要少鹽，我每天下了班還得單獨給她做飯。買菜的錢、電費、水費，七七八八算下來，3000塊只能勉強夠用。

但我沒有抱怨，畢竟嫂子懷著孕，大哥又在外地，我作為女兒，照顧媽也是應該的。

真正讓我心里不舒服的，是媽的態(tài)度。

“小婕啊，這菜怎么又這么淡？我嘴里都沒味兒了?！眿層蒙鬃訐芘肜锏亩蠝?，皺著眉頭。

“媽，你血壓高，醫(yī)生說要少鹽。”我耐心解釋。

“你嫂子以前給我做的紅燒肉多香啊，現在這些菜，跟白水煮的一樣?！?/p>

我端著碗的手頓了一下。嫂子做的紅燒肉？都是點的外賣吧，我可從來沒見過她下廚房，每次來我們家都是我做飯。

“媽，你想吃紅燒肉我給你做，但是要少放鹽少放糖?！?/p>

“算了算了，隨便吃點得了?！眿寚@著氣，一副委屈的樣子。

類似的事情每天都在發(fā)生。我買的衣服，她說“花里胡哨的，不實用”；我給她買的新被褥，她說“太薄了，還是婉清買的那套舒服”；就連我照顧她的時候，她也要拿來比較：“婉清她媽住院的時候，那個醫(yī)院的護士多細心啊，不像有些人，只知道掙錢?！?/p>

我知道她在暗示什么，但我選擇忍著。

媽總是拿我和嫂子比較，而且每次比較的結果都是嫂子好。

“婉清這孩子就是貼心，昨天還給我打電話，問我血壓怎么樣?！?/p>

“婉清說等孩子生下來，就接我過去住，她們家那個小區(qū)環(huán)境多好啊?！?/p>

“婉清從來不讓我干活，說我年紀大了，該享福了?！?/p>

我聽著這些話，心里五味雜陳。嫂子確實會打電話噓寒問暖，但具體的照顧工作全是我在做。她說不讓媽干活，可每天洗衣做飯收拾屋子的是我。

最讓我無語的是，每次嫂子來看媽，都會帶一堆保健品。燕窩、阿膠、蜂膠，包裝精美，價格不菲。媽每次都會當著我的面夸：“還是婉清懂得心疼我，買的這些東西多好啊?！?/p>

但我發(fā)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這些保健品大多都被媽收起來了，說是“舍不得吃，留著以后再用”。

轉眼到了第二個月，嫂子又準時轉了3000塊。我以為一切都會繼續(xù)這樣平靜地進行下去，直到那天我陪媽去銀行。

那是個周四的下午，我休班，媽說她的退休金這個月漲了點，要去銀行查查帳，順便取點錢平時用。我想著正好沒事，就陪她一起去了。

銀行里人不多，我們很快就排到了。媽掏出銀行卡，對柜員說：“打個流水，再取500塊錢。”

柜員辦理業(yè)務的時候，我無意間瞟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銀行流水。那一瞬間，我愣住了。

屏幕上清清楚楚地顯示著，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但那些數字就像烙印一樣，深深刻在我的腦海里。

嫂子每個月給媽轉3000塊，第二天媽就會給她轉5000回去！

“好了，錢取出來了?！眿屖掌疸y行卡，拉著我往外走。

我跟在她身后，腦子里一片混亂。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錢要轉來轉去？

“媽，”我忍不住問，“你每個月轉給嫂子的那筆錢是...”

“哦，那個啊，”媽不以為意地說，“婉清說幫我理財，錢放她那兒安全，還能有利息。你看這孩子多懂事，還替我操心這些?！?/p>

理財？我差點笑出聲來。5000塊錢能理什么財？就算存定期，一年的利息也就幾十塊錢。

“那媽你平時花錢怎么辦？”

“花什么錢啊？吃住都在你們家，我還能花什么錢？”媽理所當然地說。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原來嫂子所謂的每月3000塊生活費，根本就是做樣子給外人看的。錢表面上是給了，實際上一分都沒花出去，媽還會倒貼2000退休金給她。

而我這個冤大頭，還傻乎乎地以為嫂子真的在承擔責任，默默承受著所有的開銷和委屈。

回到家，我坐在床邊，翻看著手機里的賬單。這兩個月來，我給媽買藥花了2680元，買營養(yǎng)品花了1420元，增加的水電費大概300元，還有各種生活用品...

粗略算了一下，兩個月我至少花了5000多塊錢。而嫂子的6000塊錢，在媽的賬戶里轉了個圈，又回到了她自己手里。

我想起媽經常說的那句話：“婉清這孩子就是貼心?！?/p>

呵，真的挺貼心的，貼的是她自己的心。

晚上老公回來，看我臉色不對，問：“怎么了？是不是媽又說什么了？”

我把銀行的事情告訴了他。老公聽完，也是一臉不敢置信。

“不會吧？嫂子不會這么做吧？”

“我親眼看到的銀行流水，還能有假？”我氣得聲音都有些發(fā)抖。

老公沉默了一會兒，說：“要不你找個機會跟嫂子談談？”

“談什么？說我偷看了媽的銀行流水？”我苦笑，“她肯定會說是為了媽好，幫她理財?！?/p>

“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看著天花板，突然想起了閨蜜宋瑾瑜說過的話：“小婕，你這個人就是太善良了，總是替別人著想，卻從來不為自己爭取什么?！?/p>

也許是時候為自己爭取一些什么了。

第二天，我開始有意識地記錄和媽相關的所有開銷。每一張藥費收據，每一筆生活用品的賬單，我都仔細保存著。

同時，我也開始觀察媽和嫂子的互動。我發(fā)現了更多有趣的細節(jié)。

比如，嫂子帶來的那些昂貴保健品，媽確實舍不得吃，但她會在嫂子來的時候特意拿出來，說已經吃了一些，效果很好。實際上那些盒子里的膠囊一顆都沒少。

比如，媽經常在電話里跟嫂子匯報我的“不是”：菜做得不好吃、房間收拾得不干凈、對她態(tài)度不夠好。但在我面前，她從來不直接抱怨這些。

每次嫂子要來之前，媽都會讓我把房間收拾得特別干凈，把她最好看的衣服拿出來，還要我買一些好菜。而嫂子走了之后，她就會恢復原樣。

我開始明白，這不是簡單的錢的問題，而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嫂子要的不是真正承擔照顧媽的責任，而是要在所有人面前營造一個“孝順媳婦”的形象。而我，就是這個局里最大的冤大頭。

一個月后，第三筆3000塊準時到賬。我特意在第二天陪媽去銀行取錢，果然又看到了那筆5000的轉出記錄。

這次我沒有忍著，直接問：“媽，你覺得我這兩個月照顧你怎么樣？”

“挺好的，挺好的。”媽有些心虛地說。

“那你知道我這兩個月為你花了多少錢嗎？”

媽愣了一下:“花錢？你實在缺錢，婉清給的生活費，我轉給你?！?/p>

“那筆錢你不是都轉給嫂子了嗎？說是理財。”我盯著她的眼睛，“我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時候把錢要回來？”

媽的臉色變了變：“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計較呢？婉清是為了我好，那錢放她那兒安全?！?/p>

“安全是安全，但我這兩個月給你買藥買營養(yǎng)品花了5000多，你看是不是該從那個‘安全’的地方拿點錢出來？”

媽沉默了。

晚上，我接到了嫂子的電話。

“小婕啊，媽說你今天問她要錢？”嫂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我每個月不是都給生活費了嗎？”

“嫂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給的錢都讓媽轉回去了，說是理財。你既然想理財，那我也不攔著，但實際的花銷總得有人出吧？媽每個月就兩千多的退休金，我怎么好意思讓她掏錢？”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小婕，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懷著孕，身體不方便，你作為小姑子照顧媽不是應該的嗎？”

“照顧是應該的，但是你不覺得這樣有點不合適嗎？表面上給錢，實際上一分不出，這算什么？”

“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那是幫媽理財，是為了她好！”嫂子的聲音拔高了，“而且我每個月都給錢了，你還想怎么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嫂子，要不這樣吧，既然你這么心疼媽，等你生完孩子，咱們輪流照顧怎么樣？你照顧三個月，我照顧三個月，這樣公平?！?/p>

“我...”嫂子突然卡殼了，“我還要帶孩子，哪有時間照顧媽？”

“那你覺得我就不用帶孩子了？我就不用上班了？”

“你不一樣，你是護士，照顧老人是你的專業(yè)...”

我直接掛了電話。

我知道，一場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第二天一早，我正準備去上班，卻發(fā)現媽坐在客廳里哭。

“媽，你怎么了？”

“婉清說我給你們家添麻煩了，”媽抹著眼淚，“你讓她把我接回去?！?/p>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嫂子這是要先下手為強？

“媽，你想回去住嗎？”我問。

媽哭得更厲害了：“我哪敢想啊，婉清懷著孕，我去了不是給她添麻煩嗎？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她說，如果我不回去，你也不肯留我?！眿尶粗?，眼神里帶著試探，“小婕啊，要不你跟婉清道個歉？”

我愣住了。嫂子這是要逼我服軟？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宋瑾瑜打來的。

“小婕，你昨天說的那個事兒，我?guī)湍悴榱艘幌隆！彼舞さ穆曇艉芘d奮，“你知道嗎？像你嫂子這種行為，有個專門的名詞...”

我示意媽先別哭，走到陽臺上接電話。

“什么名詞？”

“虛假履行義務。她表面上在履行贍養(yǎng)義務，實際上一分錢都沒出，這在道德和法理上都站不住腳?！?/p>

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陣快意。原來我不是在無理取鬧，我是在為自己爭取合理的權益。

“那我應該怎么辦？”

“你有證據嗎？銀行流水、轉賬記錄什么的？”

“有?！?/p>

“那就好辦了?！彼舞さ穆曇衾飵е器铮凹热凰胪?，那咱們就陪她好好玩玩。不過你得先做好心理準備，這事兒可能會鬧得挺大?！?/p>

我看著客廳里還在抹眼淚的媽，又想起嫂子電話里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心里的怒火再次燃起。

“沒關系，我準備好了。”

掛了電話，我回到客廳。媽立刻停止了哭泣，期待地看著我。

“媽，你剛才說嫂子要不給生活費了？”

“是啊，她說...”

“那正好，”我打斷了她，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也有話要跟她說?！?/p>

當天下午，我給嫂子發(fā)了一條微信：“嫂子，既然你不愿意繼續(xù)承擔媽的生活費，那咱們就按照另一種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我準備了一些資料，想跟你和大哥好好聊聊?！?/p>

然后我把過去三個月所有的支出清單、銀行轉賬截圖、藥費收據，全部整理成一個文檔，發(fā)給了她。

半小時后，嫂子回復：“你什么意思？”

我回復："沒什么意思，就是想讓你知道，照顧老人的真實成本是多少。既然你覺得每月轉3000塊錢就算盡到了義務，那我覺得有必要讓大家都看看，這3000塊錢到底花在了哪里。”

嫂子沒有再回復。

但是半小時后，大哥的電話來了。

“小婕，你這是干什么？你嫂子懷著孕，你就不能讓著點？”

“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我的聲音很平靜，“你知道嫂子每個月給媽的3000塊錢，第二天就轉回她自己賬戶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這...這個...”

“你不知道，對吧？”我繼續(xù)說，“那你知道我這三個月為了照顧媽，實際花了多少錢嗎？”

“我...”

“8700塊?！蔽抑苯訄蟪隽藬底?，“藥費、營養(yǎng)品、生活用品、增加的水電費，一共8700塊。而你太太的9000塊錢，在媽賬戶里轉了個圈，一分都沒花出去，原封不動又回到了嫂子的賬戶里，還多賺了6000塊！”

大哥徹底說不出話了。

“哥，我不是要跟你們算賬，我只是想問一句話：照顧老人，真的應該只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嗎？當初你們讓媽賣房給你們買婚房的時候，都是怎么承諾她的？”

當天晚上，大哥連夜從外地趕了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家門鈴就響了。透過貓眼看去，大哥和嫂子都來了，嫂子的臉色很難看，大哥則是一臉疲憊。

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們身后還跟著一個人：是嫂子的媽媽王淑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