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下午,當(dāng)我按照身份證上的地址,站在河南那個偏僻村莊的破舊院門前時,內(nèi)心的忐忑和期待交織著。
八年了,整整八年,張凱從來沒有讓我見過他的家人。
每次提起這個話題,他總是找各種借口推脫。
我以為他只是害羞,以為他只是覺得家里條件不好怕我嫌棄。
直到我鼓起勇氣,偷偷記下他身份證上的地址,買了火車票,跨越大半個中國來到這里。
當(dāng)院門被推開的那一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雙腿發(fā)軟,直接癱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他八年來都不愿意讓我見家長...
1
2018年的春天,我剛從南通的大學(xué)畢業(yè),懷著對大城市的憧憬來到上海。
那時候的我,就像千千萬萬個懷揣夢想的大學(xué)畢業(yè)生一樣,住在合租的里。
每天擠著地鐵上下班,月薪5000塊,除去房租和生活費,剩不了多少錢。
第一天上班的時候,人事帶我熟悉環(huán)境。
在食堂吃飯時,我注意到角落里坐著一個戴眼鏡的男生,他總是一個人,安靜地吃著飯,偶爾抬頭看看手機。
人事小姐姐在我耳邊悄悄說道:
"那個是技術(shù)部的張凱,人挺好的,就是不太愛說話。"
我點點頭,當(dāng)時并沒有想太多。
真正開始接觸,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
我剛?cè)肼?,對公司的系統(tǒng)還不太熟悉,經(jīng)常需要和技術(shù)部門溝通。
每次找張凱幫忙的時候,他都會很耐心地教我,聲音很溫和,說話慢條斯理的。
有一次加班到很晚,我一個人在公司改設(shè)計稿,突然電腦死機了,半天的工作全都沒了。
我當(dāng)時就崩潰了,趴在桌子上哭起來。
就在這時候,張凱端著一杯熱水走到我身邊,輕聲說道:
"別哭了,我?guī)湍憧纯茨懿荒芑謴?fù)。"
他在我的電腦前忙活了半個多小時,竟然真的把文件找回來了。
那一刻,我看著他專注的側(cè)臉,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從那以后,我們的接觸就多了起來。
他會在食堂給我占座位,會在我加班的時候給我買咖啡,會在下雨天借給我傘。
這些小事情,讓我逐漸對這個內(nèi)向的男生產(chǎn)生了好感。
2018年的夏天,公司組織團建,大家一起去崇明島玩。
那天晚上篝火晚會,大家都喝了點酒,氛圍很好。
張凱坐在我旁邊,突然開口說道:"小楠,我想和你說點事。"
我的心跳得很快,看著火光映在他臉上的影子。
他深吸一口氣:"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那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只剩下篝火噼啪的聲音和我怦怦的心跳。
我紅著臉點了點頭,就這樣,我們開始了戀愛。
交往后的張凱,比我想象中還要溫柔體貼。
他每天下班都會在樓下等我,陪我一起坐地鐵。
周末的時候,他會陪我逛街看電影,雖然他對這些娛樂活動并不感興趣,但總是很有耐心地陪著我。
2019年初,我們決定一起合租。
在徐匯區(qū)找了一套一居室,雖然房子有些老舊,但對于我們這樣的年輕人來說,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搬家那天,張凱一個人扛著所有的重物上樓,累得滿頭大汗。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我心里滿滿的都是感動。
同居后的生活很溫馨,張凱雖然不太會做菜,但每天早上都會為我準(zhǔn)備簡單的早餐,煎蛋加吐司,配一杯豆?jié){。
晚上下班回家,我們會一起做飯,一起看電視,一起聊天。
有一次我問他:"小凱,你覺得我們以后會怎么樣?"
他認(rèn)真地看著我:"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結(jié)婚,生孩子,一起變老。"
聽到這話,我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那時候的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幸福的日子里總是潛藏著一些讓人不安的細(xì)節(jié)。
每次我提起想見見他的家人,他的臉色就會變得不太自然。
我撒嬌地說道:"人家都想見見未來的公公婆婆嘛。"
他總是找借口推脫:"家里太遠了,來回要坐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你吃不了這個苦。"
或者又說:"我爸媽都是農(nóng)民,文化程度不高,怕你們聊不到一起。"
有時候我會問:"那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不見家長怎么結(jié)婚?"
他就會轉(zhuǎn)移話題:"等我們在上海穩(wěn)定了再說,現(xiàn)在還太早。"
雖然心里有些不安,但我還是選擇相信他,畢竟,他對我這么好,肯定有他的苦衷。
2
2019年的國慶節(jié),我提出要回南通看父母,順便帶張凱回去見見他們。
張凱有些緊張:"會不會太突然了?我什么都沒準(zhǔn)備。"
我安慰他:"沒關(guān)系的,我爸媽人很好,不會為難你的。"
在火車上,張凱一直很沉默,我以為他是緊張,就一直抓著他的手給他鼓勵。
他的手心出了很多汗,我以為是因為第一次見家長緊張,還貼心地給他買了水。
火車快到南通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壓低聲音說話。
我什么都沒有聽清,于是我好奇地問:"誰的電話?"
他有些慌張:"家里的,問我什么時候回去。"
我笑著說:"正好,等我們從南通回上海,你也回河南看看吧,我也想去你家看看。"
張凱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了:"再說吧,現(xiàn)在還不合適。"
到了南通,父母對張凱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
他很有禮貌,給爸媽買了禮品,說話也很謙遜。
但我發(fā)現(xiàn)他總是很緊張,吃飯的時候手都在發(fā)抖。
晚上吃飯的時候,媽媽問起他的家庭情況。
媽媽笑著問道:"小張,你家是哪里的?"
張凱有些拘謹(jǐn)?shù)鼗卮穑?河南的,農(nóng)村。"
爸爸接著問:"具體哪個縣?家里都有什么人?"
張凱停頓了一下:"駐馬店的,家里就是普通的農(nóng)民家庭,父母年紀(jì)大了,還有個妹妹。"
我注意到他說話時眼神有些飄忽,而且提到妹妹的時候,語氣特別不自然。
媽媽繼續(xù)問:"你妹妹多大了?在讀書嗎?"
張凱明顯愣了一下:"嗯...十八了,剛高中畢業(yè)。"
爸爸點點頭:"農(nóng)村孩子不容易,你能在上海立足很不簡單,你父母一定很為你驕傲。"
張凱勉強笑了笑:"他們希望我能在外面有個好發(fā)展。"
飯后,爸媽拉著我到廚房洗碗。
媽媽悄悄對我說:"這個男孩子看起來挺老實的,但我總覺得他有什么事情瞞著你。"
我不以為然:"媽,你想多了,他就是有點內(nèi)向而已。"
爸爸也說:"小楠,談戀愛可以,但一定要了解清楚對方的家庭情況,這關(guān)系到你的一輩子。還有,我覺得他剛才說話時眼神閃爍,好像在撒謊。"
我有些不高興:"爸,你們怎么能這樣看人?小凱人很好的,他只是第一次見你們,緊張而已。"
媽媽嘆了口氣:"小楠,我們是過來人,看人比你準(zhǔn),這個男孩子身上有秘密,你要小心點。"
當(dāng)時的我,完全沉浸在戀愛的甜蜜中,并沒有把父母的話放在心上。
但是那天晚上,我確實注意到張凱睡得不安穩(wěn)。
他一直在說夢話,雖然聽不清具體內(nèi)容,但能感覺到他很焦慮。
第二天要回上海的時候,張凱接了個電話,我聽到他小聲說:
"我知道,我會處理好的...你別擔(dān)心..."
我問他是誰打來的,他說是同事,詢問工作上的事情。
但是那個語氣,明顯不像是在和同事說話。
3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們的感情看起來很穩(wěn)定。
張凱對我依然很好,但關(guān)于見家長這件事,他依然態(tài)度堅決地拒絕。
2020年的春節(jié)前,我們本來計劃一起回老家過年,我先回南通,他回河南,然后年后在上海會合。
但就在春節(jié)前一周,他突然告訴我不回家了。
那天晚上,我正在收拾行李準(zhǔn)備回南通,張凱坐在床邊,臉色很不好看。
我關(guān)心地問:"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他搖搖頭:"小楠,我可能不能回家過年了。"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為什么?出什么事了嗎?"
他猶豫了很久:"家里...家里出了點狀況,我回去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還不如留在上海賺錢。"
我走到他身邊坐下:"什么狀況?是不是叔叔阿姨身體不好?"
他的眼神閃爍:"不是的,就是...就是一些家庭瑣事。"
我心里很不安:"我們在一起快兩年了,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家里的具體情況,我真的很想了解你的家庭,想幫你分擔(dān)一些壓力。"
張凱突然激動起來:"小楠,我說了我家的情況很復(fù)雜,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你就不能別問了嗎?"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發(fā)火,我被嚇到了,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看到我哭,他又慌了,趕緊過來抱住我: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兇你的,我只是...我只是壓力太大了。"
我在他懷里哭著說:"小凱,你到底在瞞我什么?我們是要結(jié)婚的人,難道還不能相互信任嗎?"
他緊緊抱著我,聲音有些哽咽:
"小楠,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時機成熟了,我一定告訴你一切。"
我沒辦法,只好陪著張凱一起在這里,但是春節(jié)突然爆發(fā)了疫情,我們都被困在了家里。
這反而給了我機會觀察張凱的日常生活。
疫情期間,張凱每個月往家里轉(zhuǎn)賬的金額增加了,有時候一個月要轉(zhuǎn)5000多塊錢。
我看到他手機上的轉(zhuǎn)賬記錄,收款人的名字不是他父母的名字,而是"王小芳"。
我問他:"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需要這么多錢?還有,王小芳是誰?"
他慌張地收起手機:"疫情期間大家都不容易,家里收入減少了,需要我多支持一點,王小芳是我妹妹,她的身份證名字。"
我覺得奇怪:"你不是說你妹妹還在讀高中嗎?為什么錢要轉(zhuǎn)給她?"
他解釋說:"她幫忙管家里的賬,所以用她的賬戶。"
雖然他的解釋聽起來合理,但我心里的疑慮越來越重。
一個高中生管家里的賬?而且那么大數(shù)額的錢?
我心里開始產(chǎn)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但我不敢相信,也不敢問。
4
2021年疫情稍微緩解后,我的同學(xué)朋友陸續(xù)開始結(jié)婚。
每次參加婚禮,看著新娘挽著父親的手臂走向新郎,看著兩個家庭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我就特別羨慕。
回到家后,我總是會和張凱提起結(jié)婚的事情。
我眼巴巴地看著他:"小凱,我們也結(jié)婚吧。"
他總是說:"再等等,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我不解地問:"為什么不是時候?我們都快30歲了。"
他的語氣有些急躁:"我說了再等等,你怎么總是催?"
這樣的對話重復(fù)了無數(shù)次,每次都不歡而散。
2022年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了了,直接攤牌。
那天晚上,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正在洗碗的張凱,心里憋著一股火。
我直接開口:"張凱,我們談?wù)劇?
他轉(zhuǎn)過身,看到我嚴(yán)肅的表情,手上的碗差點掉在地上。
我深吸一口氣:"我們在一起四年了,你從來沒讓我見過你的家人,你到底在隱瞞什么?"
張凱沉默了很久,才開口:
"小楠,我沒有隱瞞什么,就是家里條件太差了,我怕你看了會嫌棄。"
我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我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嗎?你家再窮,我也不會嫌棄你!"
他低著頭:"你不懂,我家真的很窮,而且..."
我打斷他:"而且什么?你說??!"
他搖搖頭:"沒什么,總之現(xiàn)在不合適。"
我徹底爆發(fā)了:"什么叫不合適?我都24歲了,我爸媽天天催我結(jié)婚,我拿什么跟他們說?說我男朋友不讓我見家長?說我們在一起四年了連個正式的名分都沒有?"
張凱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如果覺得跟我在一起委屈,我們可以分手。"
這句話刺痛了我的心。我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你...你居然說分手?"
看到我哭,張凱也慌了,趕緊過來抱住我: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我真的有苦衷,你再給我點時間好嗎?"
我在他懷里哭得稀里嘩啦:"到底要多長時間?一年?兩年?還是十年?"
他輕撫著我的頭發(fā):"不會太久的,我保證。"
但是這個不會太久,一直持續(xù)了兩年多。
2022年下半年,我開始偷偷觀察張凱的行為,我發(fā)現(xiàn)他有很多奇怪的習(xí)慣:
他從來不在家里接電話,每次有電話都要到陽臺上或者衛(wèi)生間里去接。
有一次我問他為什么,他說是工作機密,不能讓我聽到。
他的手機從來不離身,連洗澡都要帶進衛(wèi)生間。
以前他會把手機隨便放在茶幾上,但從2021年開始,他變得特別小心。
他每個月的開銷賬目不清楚。
我們一起生活,我知道他的工資收入,但是扣除房租、生活費和給家里的錢,他的賬目經(jīng)常對不上。
5
2024年的時候,我周圍的朋友基本上都結(jié)婚了,有的甚至孩子都會走路了。
每次聚會,大家都會問我什么時候結(jié)婚,我只能尷尬地笑笑說還沒想好。
那段時間,我的情緒特別不穩(wěn)定。
有時候看到路上的小夫妻手牽手逛街,我都會莫名其妙地哭起來。
有一天晚上,我又忍不住和張凱提起這個話題。
我看著他:"小凱,我們在一起六年了,你覺得夠了嗎?"
他正在看手機,頭都沒抬:"什么夠了?"
我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六年了,你還不愿意讓我見你的家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
這次,他終于放下了手機,認(rèn)真地看著我。
他沉默了很久,才開口:
"小楠,我知道你等得很辛苦,但是我家的情況真的很復(fù)雜,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我擦了擦眼淚:"再復(fù)雜能復(fù)雜到哪里去?你爸媽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
他搖搖頭:"不是的,是我..."
我等了半天,他還是沒有說下去。
我徹底失望了:"算了,我不逼你了,但是張凱,你要知道,我不能一直這樣等下去。"
那天晚上,我們都沒有再說話,各自躺在床的兩端,背對著背。
2025年的春節(jié)前夕,張凱又說要加班不能回家,這已經(jīng)是連續(xù)第三個春節(jié)了,他都沒有回過家。
我看著他在客廳里打電話,聽到他說:
"媽,今年春節(jié)我又回不去了,公司項目緊張...我知道,我會多給你們寄點錢的..."
掛了電話后,他走到我身邊,有些歉疚地說:
"小楠,要不你先回南通,我春節(jié)后去接你?"
我點點頭,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計劃。
第二天,我請了年假,表面上是準(zhǔn)備回南通,實際上我買的是去鄭州的火車票。
幾天前,張凱洗澡的時候,身份證從褲子口袋里掉了出來。
我鬼使神差地記下了他的戶籍地址:河南省駐馬店市確山縣竹溝鎮(zhèn)張莊村。
我要去找他的家人,我要看看他到底在隱瞞什么。
坐在去鄭州的火車上,我的心情非常復(fù)雜。
七年了,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去尋找關(guān)于他的真相。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會是什么,但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弄清楚這件事,我會瘋掉的。
火車一路南下,窗外的風(fēng)景從江南的水鄉(xiāng)變成了中原的平原。
我看著手機里和張凱的合影,想起我們在一起的這些年。
他對我很好,這是不可否認(rèn)的。但是,好到可以結(jié)婚嗎?好到可以托付終生嗎?
我不知道答案。
到了鄭州,我又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長途車才到確山縣。
縣城很小,看起來有些破舊,我問了幾個路人,才找到去竹溝鎮(zhèn)的班車。
班車是那種老式的中巴車,車?yán)飻D滿了人,大多是回鄉(xiāng)過年的農(nóng)民工。
車子在鄉(xiāng)間小路上顛簸,我的心也跟著顛簸起來。
快到張莊村的時候,我的手心都出汗了。
我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但心跳得厲害,好像要跳出胸膛一樣。
6
下了班車,我按照地址尋找張凱的家。
村里的路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我的運動鞋很快就沾滿了泥土。
村子不大,我問了幾個村民,很快就找到了張莊村。
站在一排低矮的磚瓦房前,我核對了一下地址,沒錯,就是這里。
院子里晾著一些破舊的衣服,還有幾只雞在覓食。
我的手在顫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敢上前敲門。
很快,門開了,看清眼前的人之后,我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