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你都二十四了，城里就沒有一個看上眼的姑娘？”

我的生活本應(yīng)平靜無波，卻被父母的殷切期盼和店長林月的嚴苛管理攪得一團亂麻。

一邊是父母不斷施壓，要求我回鄉(xiāng)相親；另一邊是店長林月，她對我吹毛求疵，讓我的工作生活充滿了火藥味。

當一張請假條被扔到她桌上，一場關(guān)于相親的爭吵再次爆發(fā)。

而我并不知道，這場爭吵只是即將到來的巨大“驚喜”的序曲。

01

我的名字叫陳東，一個普普通通的二十四歲青年。

1992年的我，和大多數(shù)同齡人一樣，對未來既充滿憧憬又有些迷茫。

我高中畢業(yè)后就沒再繼續(xù)讀書，在城里的一家服裝店里做店員。

這家店不大，但地理位置不錯，在市中心一條繁華的商業(yè)街上，人流量很大，生意也一直很紅火。

我的工作主要是整理貨架、接待客人、幫顧客打包，偶爾也搬搬貨。

每天的工作內(nèi)容重復(fù)且枯燥，但勝在穩(wěn)定，工資也夠我在城里租個小單間，養(yǎng)活自己。

我租的房子離店里不遠，一間十幾平米的小屋，老舊的筒子樓，公共廁所和廚房。

屋子里除了床就是一張簡陋的桌子和一把椅子，但對我來說，這里卻是一個能讓我完全放松下來的地方。

下班后，我喜歡躺在床上聽聽收音機里放的歌，看看從地攤上買來的舊書，或者給遠在家鄉(xiāng)的父母打個電話報聲平安。

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成家立業(yè)，讓他們抱上孫子。

為此，他們幾乎每個月都會給我打電話，內(nèi)容無非就是那幾句：“東子，城里有沒有認識什么好姑娘？”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一開始，我還會耐心地解釋，說自己年紀還小，想先打拼幾年，但次數(shù)多了，我便開始有些不耐煩。

我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jīng)夠累了，不想再被這些事情困擾。

每次聽到他們催婚，我總是敷衍了事，心里想著，等我過幾年在城里站穩(wěn)腳跟了，再考慮這些事也不遲。

但父母的催促就像是緊箍咒，一遍又一遍地在耳邊響起，讓我原本平靜的生活泛起了漣漪。

02

我在的服裝店，店長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名叫林月。

她比我大不了幾歲，但工作起來卻雷厲風行，對店里的事情了如指掌。

她平時對我要求很嚴格，店里的規(guī)矩也是她定的。

比如，貨架上的衣服必須按顏色、尺碼分類擺放，地面要每天拖三次，對顧客要保持微笑，無論對方買不買。

我常常覺得她是個“魔鬼”店長，對我們這些員工的要求簡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陳東，這件衣服怎么又沒疊好？”

她的聲音不大，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看看，這件衣服的標簽都露出來了，這樣顧客怎么看？”

她指著一件被我隨意掛上去的衣服。

“笑，笑得真一點，別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她站在柜臺前，看著我略顯僵硬的笑容，毫不留情地批評道。

在她的管理下，店里的生意確實越來越好，但我們這些員工卻叫苦不迭。

我們背后都稱她為“滅絕師太”，因為她總是能找到我們工作中的各種漏洞，然后毫不留情地指出來。

有一次，因為一件小事，我們倆徹底吵了起來。

那天，店里來了一個特別挑剔的顧客，試了十幾件衣服，最后一件都沒買。

我有點不耐煩，在顧客走后，隨手把她試過的衣服扔在了桌上。

林月看到了，立刻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陳東，你這是什么工作態(tài)度？”

她的聲音不大，但語氣里充滿了壓迫感。

“她又不買，我收拾一下怎么了？”

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她不買，你就可以這樣對待我們的衣服嗎？”

林月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充滿了怒火。

“那不然呢？伺候她半天，最后連句謝謝都沒有，我心情不好不行嗎？”

我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心里的委屈和不滿終于爆發(fā)了。

“心情不好是你的事，但工作是工作，你不能把情緒帶到工作上來。”

林月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

“我就是受不了你這種頤指氣使的態(tài)度，你以為你是誰??？”

我徹底爆發(fā)了，指著她吼道。

“我是誰？我是你的店長！如果你連這點職業(yè)素養(yǎng)都沒有，那這里不歡迎你！”

林月也生氣了，她臉色鐵青，指著門外，示意我離開。

我們吵得很兇，最后還是同事們拉開了我們。

那次爭吵后，我們倆的關(guān)系變得更加緊張，平時除了工作上的必要交流，幾乎不怎么說話。

店里的氣氛也因此變得有些尷尬，我能感覺到其他同事都在偷偷觀察我們，但我無暇顧及，因為我心里對林月的怨氣越來越深。

我覺得她就是故意找茬，仗著自己是店長，就對我各種刁難。

03

“喂，媽?！?/p>

我從電話里聽到熟悉的背景聲，知道是父母在給我打電話。

“東子啊，忙不忙??？”

電話那頭傳來我媽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

“不忙，怎么了？”

我心里已經(jīng)隱隱有了預(yù)感，知道他們又要開始新一輪的催婚攻勢。

“你表嬸給你介紹了一個姑娘，是她鄰居家的閨女，人長得漂亮，家里條件也好，還是個正式單位的職工?！?/p>

我媽的聲音里充滿了興奮，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我成家立業(yè)的美好未來。

“媽，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現(xiàn)在不想談這些?！?/p>

我有些無奈，但語氣還算平和。

“不想談？你都二十四了！再不找，好姑娘都被人挑走了！”

我媽的語氣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像是在說一件天大的事。

“我現(xiàn)在工作這么忙，哪有時間談戀愛？”

我試圖用工作當借口，希望他們能理解我。

“工作再忙也得顧著自己的終身大事??！你聽媽的話，這周末就回來一趟，見見這姑娘。”

我媽的語氣里帶著不容商量的堅決。

“我不回去?！?/p>

我語氣強硬地拒絕了，心里涌起一股煩躁。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聽話？你爸身體越來越不好，就想看著你成家立業(yè)，你就不能讓我們省點心嗎？”

我媽開始打起了感情牌，聲音里帶著哭腔。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每次只要他們一提我爸的身體，我就會心軟。

“媽，別跟我提這個?！?/p>

我語氣有些軟化，但心里依然抗拒。

“你別以為你躲在城里就沒事了，這個周末，你要是不回來，我就跟你爸一起去城里找你！”

我媽的聲音帶著哭腔，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我沉默了，我太了解我媽了，她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如果我真的不回去，她真的會帶著我爸千里迢迢地趕到城里，那場面光是想想都讓我頭皮發(fā)麻。

我不想讓他們大老遠地跑來，更不想在同事面前丟人。

“行，我回去?！?/p>

我妥協(xié)了，聲音里充滿了無奈。

“這就對了嘛，兒子，你放心，媽不會害你的。”

我媽的聲音又恢復(fù)了溫柔，聽起來像是松了一口氣。

掛了電話，我心里堵得慌。

我不想相親，更不想結(jié)婚，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生活，用自己的雙手去打拼，去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未來。

但現(xiàn)實卻像一堵墻，橫亙在我面前，讓我無法前進，也無法后退。

我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仿佛我的人生，從來都不是我自己的。

04

第二天上班，我心事重重，工作也有些心不在焉。

林月看到了，但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地觀察著我。

中午休息的時候，我拿著請假條去了她的辦公室。

“店長，我想請個假?！?/p>

我把請假條放在了她的桌上。

林月看了一眼請假條，又抬頭看了看我，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

“理由？”

她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冷淡，仿佛我們之間從未有過爭吵。

“家……家里有點事。”

我沒好意思說實話，生怕又被她嘲笑。

“家里有事？我看你是想偷懶吧?！?/p>

林月輕蔑地笑了笑，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沒有！我媽讓我回去相親?！?/p>

我脫口而出，說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林月聽到我的話，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笑得花枝亂顫，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相親？哈，陳東，你這種木頭也需要相親？”

她的嘲笑讓我感到難堪，臉瞬間漲得通紅。

“你……你什么意思？”

我被她激怒了，憤怒讓我的理智幾乎崩潰。

“沒什么意思，只是覺得好笑。你平時跟個悶葫蘆似的，相親能說出什么來？難道要讓姑娘對著你那張撲克臉？”

她的嘲笑越來越肆無忌憚。

“那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管！”

我氣得臉都紅了，緊握著拳頭，恨不得沖上去跟她理論。

“我是店長，我當然要管。店里的規(guī)矩你忘了？如果請假理由不充分，我是可以不準假的。”

林月的語氣又變得嚴肅起來，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挑釁。

我們倆的爭吵又開始了，辦公室里彌漫著火藥味，我能感覺到我的怒氣值已經(jīng)到達了頂峰。

“你到底準不準？”

我強忍著怒氣，聲音有些顫抖。

林月沒有說話，只是拿起筆，在請假條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遞給了我。

“周六周日，兩天，夠了嗎？”

她的語氣依舊冰冷，仿佛剛才的爭吵從未發(fā)生過。

我接過請假條，沒有說話，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準假，也許是想看我的笑話，也許是別的什么原因。

但我知道，我終于可以回家了，去面對那場我不想面對的相親。

周六，我早早地起床，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火車上，我一直在想，這次相親會遇到一個什么樣的姑娘？

她會喜歡我嗎？我們會聊些什么？

我心里充滿了忐忑，又有些抗拒。

到了家，我媽已經(jīng)把相親的地點和時間都安排好了。

“東子，姑娘已經(jīng)在等你啦，快去吧。”

我媽把我打扮得人模狗樣，硬是把我推出了家門。

我按照地址，來到了一家飯店。

走進包間，一個背對著我的身影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頭發(fā)扎成一個馬尾，露出修長的脖頸。

她正在低頭看著手里的菜單，神情專注，偶爾還會用手輕撫一下額前的碎發(fā)。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緊張。

我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當我看見座位上的人后，我的身體瞬間僵硬，瞳孔猛地收縮，整個人呆愣在原地，腦海里一片空白。

我怎么也想不到，會在這里看到她。

我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卻發(fā)現(xiàn)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

呆愣了足足有十秒鐘，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喉嚨干澀，聲音沙啞，帶著難以置信的語氣，顫抖著，說道：“和我相親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