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李姐,您消消氣,錢的事我們會處理的。"
前臺小姑娘王曉看著我,眼神躲閃,聲音顫抖得像在搪塞。
她嘴里說著公司資金緊張,最多再給一個月時間,求我再等等。
我冷笑一聲,盯著她那張寫滿不耐煩的臉,胸口像堵了塊石頭。
"你們當初招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我也有孩子要養(yǎng)?"
我說出這句話時,她愣住了,手指緊張地敲著桌面,嘴唇抖得說不出話。
她以為我會妥協(xié),可她不知道,我早就準備好了一句話,讓她們這些高高在在上的人后悔欺負我。
01
我四十二歲那年的春天,丈夫出車禍去世了。
那是三月的一個夜晚,雨下得很大,路面濕滑。
貨車司機疲勞駕駛,紅綠燈路口直接撞了過來。
丈夫王建國開著面包車送完最后一趟貨,再也沒回家。
我至今記得那天交警打來電話,我正在給兒子小宇做晚飯。
"王建國的家屬嗎?請您立刻到市人民醫(yī)院來一趟。"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沉重,但我當時還心存僥幸。
那時候的我還不明白意外的殘酷。
我只知道,建國答應給小宇買的籃球鞋永遠不會出現(xiàn)了。
我還在傻傻地等著他回來,等他兌現(xiàn)那些承諾。
建國的死讓兩個女人的生活徹底亂了套。
我和他前妻劉美娟第一次正式見面,是在交通事故理賠現(xiàn)場。
那里坐著保險公司的工作人員,空氣中彌漫著煙草和咖啡的味道。
劉美娟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化著精致的妝容。
我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毛衣,手里攥著一沓醫(yī)院的單據(jù)。
我們誰也沒料到會以這種方式相遇。
辦公室里很安靜,只有空調運轉的嗡嗡聲。
劉美娟看到我和小宇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道厭惡的神色。
"就是她,小三,破壞我們家庭的女人。"
她的聲音很冷,在辦公室里顯得格外刺耳。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嚇得不知所措,緊緊拉著小宇的手。
我這才知道,和我生活了八年的男人竟然從沒正式離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還是夫妻關系。"
我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帶著委屈和恐懼。
小宇被嚇得躲在我身后,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
劉美娟冷笑了一聲,笑聲讓人不寒而栗。
"不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她指著躲在我身后的小宇,語氣里沒有一絲同情。
"王建國死了,賠償金是我的,我不管。"
"但這個野種我絕不認。"
她的話像冰冷的刀子,一下一下刺進我的心。
雖然小宇還小,但那種被否認的恐懼讓他至今膽小。
"我是法定妻子,所有財產(chǎn)都歸我。"
"你們母子倆自己想辦法生活吧。"
保險公司工作人員的臉色很難看,顯然不想卷入家庭糾紛。
他們只是按法律程序辦事,賠償金確實該給合法妻子。
"她是他的親生兒子。"
我指著小宇,聲音帶著哭腔。
"那又怎樣?"
劉美娟整理了一下包包,動作干脆利落。
"法律只認證件,不認感情。"
"你們想要什么,法庭上見。"
說完,她優(yōu)雅地離開了,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逐漸遠去。
她甚至沒再看小宇一眼,就像他從沒存在過。
我呆立在原地,手足無措,眼淚止不住地流。
我剛失去了深愛的男人,現(xiàn)在又要獨自面對生活的重擔。
命運像開了個殘酷的玩笑,把所有重擔都壓在我一人身上。
小宇走到我身邊,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角。
"媽媽,我們回家吧。"
他的聲音很小,帶著孩子特有的懂事。
我低頭看他,眼中的淚水像決堤般涌出。
我蹲下身,緊緊抱住了他。
"寶貝,以后就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
那一刻,我的整個世界都變了。
02
我?guī)е∮畎岢隽嗽瓉淼姆孔印?/p>
那是建國租的一室一廳,房租太貴,我們住不起。
我們搬到了城中村的一間平房,二十平米,月租六百。
房間里只有一張雙人床、一張小桌子和一個二手冰箱。
墻上的涂料已經(jīng)發(fā)霉,廁所還和隔壁共用。
"以后你就在這兒寫作業(yè)。"
我指著那張搖搖晃晃的小桌子,桌面被前租客刻得坑坑洼洼。
小宇乖巧地點點頭:"媽媽,這樣挺好的。"
他才七歲,但已經(jīng)學會看我的臉色行事。
我心里更難受了。
為了維持生計,我去家政公司登記找工作。
公司經(jīng)理看我的年紀和學歷,搖了搖頭。
"像你這樣的,也就能做保潔了。"
"包吃住的活有,但得住單位,不能帶孩子。"
"不住單位的工資低,一個月一千八,還不包保險。"
一千八,在這個物價飛漲的時代簡直是杯水車薪。
但我除了這個,也沒別的選擇。
"我做不住單位的。"
我的聲音很堅定,哪怕再苦再累,我也不能離開小宇。
經(jīng)理聳聳肩:"那就去華庭國際大廈試試吧,他們正好缺人。"
華庭國際是市里最高檔的寫字樓,三十八層,每天進出的都是西裝革履的白領。
物業(yè)經(jīng)理李總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肚子很大,說話喜歡拖長音。
"我們這兒要求很嚴格,不能出一點差錯。"
"工作時間是早六點到晚十點,中間休息一小時。"
"工資一個月兩千,試用期三個月,試用期一千八。"
"你覺得行嗎?"
我?guī)缀鯖]猶豫就答應了。
雖然工作時間長,但比其他地方稍微高一點的工資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恩賜。
我的工作是打掃一到十層的辦公區(qū)。
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六點準時到崗。
拖地、擦桌子、倒垃圾、清理衛(wèi)生間、擦玻璃窗。
十層樓,兩百多間辦公室,每天重復同樣的動作。
我的手很快就被清潔劑腐蝕得粗糙開裂,手背上全是紅疹子。
腰也開始疼,每天彎腰拖地十幾個小時,腰椎承受不了。
但我從沒抱怨過一句。
因為小宇需要我,我不能倒下。
我每天晚上十點半才能回家,小宇已經(jīng)睡著了。
他的作業(yè)本放在桌上,字跡工整,沒有一道錯題。
我知道他在等我,但又怕影響我工作,所以總是裝睡。
有時候我回來晚了,會聽到他在被窩里偷偷哭。
我輕輕摸摸他的頭,他會裝作剛醒的樣子。
"媽媽,你回來了。"
他的聲音帶著鼻音,顯然剛哭過。
"餓不餓?我給你熱飯。"
其實我也餓得頭暈眼花,但看到他期待的眼神,我總會強撐著去廚房忙活。
那時候我們每頓飯都很簡單。
白米飯配咸菜,偶爾買點雞蛋改善生活。
小宇從不挑食,我做什么他就吃什么。
有時候看到同學吃肯德基,他會咽咽口水,但從不開口要。
"媽媽,我不喜歡吃那些垃圾食品。"
他總是這樣安慰我,懂事得讓人心疼。
03
我在華庭國際工作了三個月后,順利轉正。
工資漲到兩千,雖然還是很低,但至少生活有了保障。
我以為日子會慢慢好起來,可現(xiàn)實給了我當頭一棒。
那是六月份的一天,李總把我叫到辦公室。
"小王,公司最近資金緊張,工資可能要延遲發(fā)放。"
他坐在真皮椅子上,喝著名貴的茶葉,神情輕松。
"大概多久?"我心里一緊。
"也就一兩個月吧,公司接了個大項目,資金周轉過來就發(fā)。"
他說得輕描淡寫,像在說今天的天氣。
但對我來說,延遲發(fā)工資就是要命。
房租、生活費、小宇的學費,哪一樣都等不起。
"李總,能不能先發(fā)一部分?哪怕一千塊也行。"
我?guī)缀跏窃谄蚯?,聲音都在顫抖?/p>
李總不耐煩地擺擺手:"你以為我不想發(fā)?錢在哪兒呢?"
"再等等吧,公司不會虧待你的。"
但這一等就是八個月。
八個月里,我一分工資都沒拿到。
房東催租,我只能一次次低頭道歉。
小宇的班主任找我談話,說學費再不交就要影響孩子上課。
我去找李總,他總有各種理由推脫。
"項目還在談,再等等。"
"賬目在核對,下個月一定發(fā)。"
"公司正在融資,很快就有錢了。"
每次都是敷衍,每次都讓我空手而歸。
我開始四處借錢,但一個保潔員能借到多少呢?
親戚朋友要么推脫,要么直接不接電話。
我甚至去銀行想貸款,但沒有抵押物,銀行不可能放貸給我。
最困難的時候,我和小宇連吃飯都成問題。
冰箱里空空如也,米缸也見了底。
小宇餓得直哭,我卻拿不出一分錢買食物。
那天夜里,我抱著他哭了整夜。
我想起建國還在的日子,雖然不富裕,但至少有保障。
現(xiàn)在只剩我一個人,撐著這個搖搖欲墜的家。
我開始在外面撿廢品賣錢。
下班后去垃圾站翻找塑料瓶和紙箱,拿去廢品站稱重賣掉。
一斤塑料瓶一塊五,一斤紙箱八毛錢。
我每天能撿十幾塊錢的廢品,勉強夠買點米面。
小宇看到我滿身垃圾味回家,心疼得直掉眼淚。
"媽媽,你別撿了,我不餓。"
他抱著我,小臉貼在我胸前。
"等我長大了賺錢,再也不讓你這么辛苦。"
聽到兒子的話,我的心都要碎了。
一個八歲的孩子,就要承受這么多生活的重壓。
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那個拖欠我工資的物業(yè)公司。
04
今年春節(jié)前,我實在撐不住了。
房東已經(jīng)下了最后通牒,再不交租就要趕我們走。
小宇的學費也拖了一個學期,老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決定豁出去,直接找李總攤牌。
那天我穿上最干凈的一件衣服,梳理好頭發(fā),鼓足勇氣敲響了李總辦公室的門。
"李總,我的工資……"
話還沒說完,他就不耐煩地揮手。
"又是工資的事?我說了多少遍了,再等等!"
"公司現(xiàn)在真的困難,你看我也沒拿年終獎。"
他指著桌上新?lián)Q的真皮辦公椅和墻上新掛的名畫。
我看著這些奢侈品,胸口發(fā)悶。
公司困難?李總的車從奧迪換成了奔馳。
他兒子出國留學的費用都是幾十萬。
而我,一個給他們打工八個月的保潔員,一分工資都拿不到。
"李總,求您發(fā)點工資吧,哪怕一半也行。"
我?guī)缀跻蛳聛砬笏?/p>
"我孩子的學費都交不起了,房租也欠了三個月。"
李總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只討厭的蒼蠅。
"你這人咋這么不懂事呢?公司困難你不知道?"
"大家都在等,就你急什么?"
"再鬧就別干了,外面保潔員有的是!"
他的威脅讓我渾身發(fā)抖,但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憤怒。
我為這家公司付出了八個月的青春和血汗。
每天十六個小時的工作,把腰累彎了,手累爛了。
可在他們眼里,我連個人都不算,只是個隨時可以拋棄的工具。
"李總,您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我的聲音在顫抖,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絕望。
"我們這些底層人的命就不是命嗎?"
李總被我的話激怒了,猛地拍桌子。
"你搞清楚你的身份!你就是個掃地的!"
"公司給你工作機會就不錯了,還想要什么?"
"不愿意干就滾,別在這兒裝可憐!"
那一刻,我的自尊被徹底踐踏了。
我想起建國還在時,雖然窮,但他從沒讓人這樣侮辱過我。
我想起小宇天真的臉龐,他還等著我回家做飯。
我想起那些勢利的親戚,看不起我這個寡婦。
所有的委屈和憤怒在那一刻爆發(fā)了。
我不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保潔員。
我是王燕,一個為了生活拼盡全力的母親。
我有尊嚴,我有權利要回自己的勞動所得。
05
從李總辦公室出來后,我沒有直接回家。
我在華庭國際大廈的樓下走了很久,心情復雜得難以言喻。
夜風吹在臉上,有些涼,但比不上心里的寒意。
我想起這八個月來的經(jīng)歷,每一天都是煎熬。
早上五點半起床,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上班。
面對那些白領的冷眼和不屑,默默承受一切侮辱。
手被清潔劑腐蝕得紅腫流血,腰疼得直不起身。
回到家還要照顧小宇,給他做飯,陪他寫作業(yè)。
八個月的辛苦勞動,換來的卻是無盡的推脫和侮辱。
我開始明白,善良在這個世界上不值錢。
老實人只會被人踩在腳下,永遠翻不了身。
但我也明白,我不能倒下。
小宇還等著我,他的人生才剛開始。
我要給他一個有尊嚴的母親,不能讓他因為我而抬不起頭。
第二天,我沒有去上班。
我?guī)е∮钊チ朔稍行模稍冇懶降氖虑椤?/p>
律師是個年輕的女孩,聽完我的遭遇后,同情地搖搖頭。
"理論上你可以申請勞動仲裁,但程序很復雜,時間很長。"
"而且你們這種小額勞動爭議,很難有律師愿意接。"
"建議你還是先找勞動監(jiān)察部門舉報。"
我又跑到勞動監(jiān)察部門,工作人員讓我填了一大堆表格。
"我們會調查的,但需要時間。"
"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等消息?我已經(jīng)等了八個月了!
小宇的學費不能再拖,房租也不能再欠。
我們需要的是錢,是立刻就能解決問題的錢。
而不是漫長的程序和遙遙無期的等待。
走出勞動監(jiān)察部門,小宇拉著我的手說:
"媽媽,要不我們搬到更便宜的地方住吧。"
"我可以轉學,去農(nóng)村讀書,那里學費便宜。"
聽到兒子的話,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一個八歲的孩子,為了減輕我的負擔,愿意放棄城市的教育資源。
而我這個當媽的,卻連他最基本的生活都保證不了。
"不用,媽媽有辦法。"
我緊緊握住他的小手,心中有了決定。
既然法律程序這么復雜,既然沒人替我們這些底層人說話。
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要回屬于我的錢。
06
我用了一周時間準備。
我搜集了所有的工作記錄,包括打卡記錄、工作安排、李總的承諾。
我還拍下了李總辦公室里那些奢侈品的照片。
真皮沙發(fā)、名牌茶具、昂貴的字畫,還有停在樓下的奔馳車。
這些都是證據(jù),證明公司不是真的沒錢,而是不想給錢。
我還了解了華庭國際的客戶結構。
這里入駐的都是大公司,形象很重要。
如果讓這些客戶知道大廈物業(yè)拖欠員工工資,會影響他們的聲譽。
我制作了一個橫幅,上面寫著:
"華庭國際物業(yè)公司拖欠保潔員工資八個月,求各位好心人主持公道!"
字是我連夜用毛筆寫的,雖然不好看,但足夠醒目。
我還準備了一個擴音器,是從網(wǎng)上買的二手貨,花了我五十塊錢。
這五十塊是我撿廢品攢的,原本想給小宇買雙鞋。
但為了討回工資,我顧不了那么多了。
那天早上,我把小宇送到學校,告訴他可能要晚點回家。
"媽媽要去處理一些事情,你放學后在學校等我。"
小宇乖巧地點頭:"媽媽,你小心點。"
他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臨走時,他緊緊抱了抱我。
"媽媽,我愛你。"
這簡單的三個字,給了我巨大的勇氣。
為了孩子,為了尊嚴,我什么都不怕。
上午九點,華庭國際大廈最忙碌的時候。
白領們陸續(xù)上班,大廈門口人來人往。
我站在大廈門口,展開了橫幅。
鮮紅的字在陽光下特別醒目,路人紛紛停下來圍觀。
"這是咋回事?"
"拖欠工資八個月?太過分了!"
"現(xiàn)在的老板真黑心,連保潔員的錢都不給。"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此起彼伏。
我拿起擴音器,聲音在大廈門口回蕩:
"我是華庭國際的保潔員王燕,被拖欠工資八個月!"
"我一個寡婦帶著孩子,靠打掃衛(wèi)生維持生活!"
"公司老板開奔馳住豪宅,卻不給我們發(fā)工資!"
"求各位好心人主持公道,幫我們說句話!"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但足夠清楚。
圍觀的人更多了,有人開始拿手機拍攝。
華庭國際的保安很快出現(xiàn)了,是兩個年輕的小伙子。
"你不能在這兒鬧事,影響大廈形象。"
其中一個保安走過來,想搶我的擴音器。
"我沒鬧事,我在討薪!"
我緊緊抓住擴音器,不讓他們搶走。
"討薪是我的合法權利,你們無權阻止!"
圍觀的群眾也開始幫我說話:
"人家說得對,討薪是合法的!"
"你們物業(yè)太過分了,連保潔員的錢都不給!"
"讓她說話,我們要聽實情!"
群眾的支持給了我力量,我繼續(xù)用擴音器喊話:
"八個月了,我沒拿到一分工資!"
"孩子的學費交不起,房租欠了幾個月!"
"我們每天早上六點上班,晚上十點下班!"
"十六個小時的工作,換來的是無盡的推脫!"
保安們開始緊張,其中一個跑回大廈,顯然是去通報情況。
很快,物業(yè)經(jīng)理李總匆匆趕來,臉色鐵青。
"王燕,你這是在干什么?"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快回去上班,這里不是你鬧事的地方!"
圍觀的人聽到他的話,議論聲更大了。
"這就是拖欠工資的老板?"
"看起來一副大老板的樣子,為什么不給人發(fā)工資?"
"人家一個寡婦容易嗎,帶著孩子生活?"
李總意識到事情嚴重了,開始改變策略。
"王燕,有話回辦公室說,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
"我答應你,今天就給你結算工資。"
但我不相信他的話,這樣的承諾我聽過太多次。
"李總,您的承諾我已經(jīng)聽了八個月了!"
我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得很遠,圍觀的人都能聽到。
"您說項目在談,說賬目在核對,說公司在融資!"
"可您的車從奧迪換成了奔馳,辦公室換了真皮家具!"
"現(xiàn)在又說今天給我結算,您覺得我還會信嗎?"
圍觀的群眾開始鼓掌,有人大聲喊:
"說得好!就是要這樣!"
"這種老板就是欺負老實人!"
"王燕加油,我們支持你!"
李總的臉變得更難看,他意識到事情已經(jīng)失控。
華庭國際的其他客戶也開始關注這件事,有人從樓上探出頭來看熱鬧。
這對大廈的形象影響很大,李總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
07
就在這時,幾個保安圍了過來,領頭的是保安隊長張強。
他是個壯漢,平時就看我不順眼,經(jīng)常給我臉色看。
"王燕,別不識抬舉!"
他的聲音很大,帶著明顯的威脅。
"李總已經(jīng)說了給你結算,你還想怎么樣?"
"再不走,我們就要動手了!"
圍觀的群眾看到保安的架勢,有些害怕,開始后退。
但我沒有退縮,我已經(jīng)忍了太久太久。
"你們要動手是吧?"
我放下擴音器,走向大廈門口的工具箱。
那里面放著維修工具,有扳手、螺絲刀、錘子。
我抄起一把最大的扳手,重量很沉,握在手里很有安全感。
"來?。?
我舉起扳手,直視著張強的眼睛。
"我一個寡婦帶著孩子,還怕你們這些狗腿子?"
張強被我的氣勢震住了,猶豫著不敢上前。
圍觀的群眾看到這一幕,反而更加同情我。
"這女人不容易啊,被逼急了。"
"保安欺負一個弱女子,太不像話了。"
"物業(yè)公司真過分,欠錢不給還要動手?"
我舉著扳手,一步步走向物業(yè)前臺。
前臺小姑娘王曉嚇得躲到桌子后面,臉色慘白。
"王、王姐,您冷靜點……"
她的聲音在顫抖,顯然被我的氣勢嚇到了。
我把扳手重重地砸在前臺的大理石臺面上。
"啪"的一聲巨響,整個大廳都安靜了。
大理石臺面被砸出一個凹坑,碎石四濺。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李總和那些保安。
他們沒想到一個平時逆來順受的保潔員,會有這么大的爆發(fā)力。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電梯間傳來。
華庭國際的董事長錢文貴匆匆趕到現(xiàn)場,身后跟著幾個西裝革履的助理。
錢文貴五十多歲,平時高高在上,從不正眼看我們這些底層員工。
"怎么回事?"他的聲音很威嚴,帶著上位者的氣場。
李總趕緊上前匯報:"錢董,這個保潔員在鬧事,影響很惡劣。"
"我已經(jīng)答應給她結算工資了,但她還是不依不饒。"
錢文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不屑。
"一個保潔員也敢在我的大廈里撒野?"
"李總,你是怎么管理的?連個掃地的都搞不定?"
聽到他的話,我胸口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掃地的?我們就不是人了嗎?
"錢董事長,你說話注意點!"
我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個保潔員,竟然敢這樣對董事長說話。
錢文貴的臉瞬間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你算什么東西?敢這樣跟我說話?"
"信不信我讓你在這個城市再也找不到工作?"
他的威脅讓我徹底瘋狂了。
是就這樣算了,還是…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我想起自己這半輩子吃的苦,想起獨自撫養(yǎng)小宇的艱辛,想起對孩子的承諾。
那把扳手在昏暗的燈光下劃過一道沉重的弧線。
錢文貴好像感覺到了什么,猛地轉過身。
當他看到我舉著扳手向他走來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你…你想干什么?"錢文貴的聲音變了調,帶著明顯的恐懼,他下意識地抬起胳膊去擋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