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你瘋了嗎？承包廁所？"

2003年的春天，陳默攥著那份三萬塊錢的承包合同，站在峨眉山云霧繚繞的懸崖邊，耳邊盡是堂弟陳亮不可置信的嘲諷。

妻子林雨拽著他的袖子哽咽道："別人都笑話咱家，說你一個大學生去管廁所……這錢砸進去怕是要打水漂了。"

可他只是默默望著腳下的萬丈深淵，狠狠掐滅了手中的煙頭。

二十二年后，同一個地點，年輕的游客們舉著手機興奮地叫道：

"這觀景廁所太絕了！一邊方便一邊看風景，必須發(fā)朋友圈！"

陳默正在檢查設(shè)施，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當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報出的那串數(shù)字時，他手中的扳手"當啷"一聲掉在了石板上，整個人愣在原地...

那個當年被所有人視為笑話的決定，竟然隱藏著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驚天價值。

01

2003年的春天來得格外遲緩，峨眉山上的雪還沒有完全消融，陳默就已經(jīng)站在了那幾間搖搖欲墜的公廁前。

他四十二歲，剛剛從機械廠下崗半年，口袋里只有借來的三萬塊錢，和一個在別人看來近乎荒誕的想法。

"你瘋了嗎？"林雨的聲音在空曠的山谷里顯得格外尖銳，"別人承包商鋪、承包飯店，你要承包廁所？"

陳默沒有回答，他蹲下身子，仔細察看著公廁的地基。

這里位于半山腰的一處平臺，三面環(huán)山，一面臨崖，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個峨眉平原。

游客從山下上來，走累了總要在這里歇腳，而最剛需的，就是這幾間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廁所。

"景區(qū)管委會的人都說了，這地方太偏，投資大，回報慢，沒人愿意接手。"林雨的聲音帶著哭腔，"老陳，咱們本來就沒什么錢，你這樣折騰，以后日子怎么過？"

陳默緩緩站起身，望向遠山。

云霧在山峰間緩緩流淌，像是時間的河流。

他想起在機械廠的那些年，每天重復著同樣的動作，操作著同樣的機器。

直到有一天，機器停了，他也被停了。

"你看這風景，"陳默指向山下，聲音很輕，"這么好的位置，這么美的景色，總不會一直沒人來吧。"

林雨跺了跺腳，"風景能當飯吃嗎？你看看現(xiàn)在一天能來幾個游客？"

確實，現(xiàn)在峨眉山的旅游業(yè)還沒有后來那樣紅火。

一天下來，也就幾十個游客會路過這里，大多數(shù)人匆匆解決了生理需求就走了，很少有人在這里多做停留。

但陳默看到的不是現(xiàn)在，而是將來。他仿佛能看到多年后，這里人潮涌動的景象。

當天晚上，堂弟陳亮來了。他在縣政府工作，西裝筆挺，皮鞋锃亮。

"哥，我聽說你要承包山上的廁所？"陳亮的聲音里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關(guān)切，"這事兒傳開了，大家都在議論。"

"議論什么？"陳默正在翻看承包合同，頭也沒抬。

"議論你......"陳亮頓了頓，"議論你一個大學生，下崗了竟然去管廁所。"

陳默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繼續(xù)翻著合同。

"哥，要不你考慮考慮我們單位的臨時工崗位？雖然錢少點，但至少體面......"

"體面？"陳默抬起頭，看著這個從小就比自己聰明的堂弟，"什么叫體面？"

陳亮被問得一愣，半天才說："至少不會被人笑話。"

"被人笑話又怎樣？"陳默合上合同，"我已經(jīng)決定了。"

那一夜，林雨沒有和他說話。她側(cè)身躺在床的另一邊，肩膀一聳一聳的，顯然在哭。

陳默想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但最終還是放棄了。有些路，注定要一個人走。

第二天一早，陳默就上了山。老孟已經(jīng)在那里等他了。

老孟是他在機械廠的師傅，退休后閑著沒事，愿意來幫忙。

"老陳，你真的想好了？"老孟遞給他一支煙。

"想好了。"陳默接過煙，深深吸了一口。

"那就干吧。"老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陪你。"

春天的山風還有些涼，但陳默的心里卻有一種奇異的溫暖。

他知道，從今天開始，他的人生將徹底改變方向。至于這個方向是對是錯，只有時間能給出答案。

02

改造工程比想象中更加困難。這幾間公廁建在懸崖邊緣，下面就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就會出事。

陳默和老孟每天天不亮就上山，帶著工具和材料，一點一點地改造著這個被人遺忘的角落。

"這墻體都松了，得重新加固。"老孟敲了敲墻面，發(fā)出空洞的響聲。

"那就拆了重建。"陳默的決定很簡單，但執(zhí)行起來卻異常復雜。

材料要從山下一趟趟地背上來，每次背個十幾公斤，走一個多小時的山路。

有時候為了趕工期，他們會在山上住宿，就睡在簡易搭建的工棚里。

"老陳，你這是何苦呢？"老孟有時候也會疑惑，"咱們這把年紀了，還這么拼命，圖什么？"

陳默放下手中的活，望向遠山。

夕陽西下，群山如黛，云海翻滾。這樣的美景，在城市里是永遠看不到的。

"圖這個。"他指向遠方，"圖這份寧靜。"

但寧靜并不意味著輕松。改造公廁只是第一步，更難的是經(jīng)營。

陳默很快發(fā)現(xiàn)，僅僅提供基本的如廁服務(wù)是遠遠不夠的。

游客來了，用了就走，根本不會多做停留，更不會為此付出太多費用。

"得想辦法讓人們愿意在這里多待一會兒。"陳默對老孟說。

"怎么讓人多待？"

陳默想了很久，"把這里變成景點的一部分。"

這個想法聽起來有些荒誕，但陳默認真地執(zhí)行了。

他在公廁外面搭建了一個觀景平臺，放上了幾張石桌石凳，還種了一些花草。最重要的是，他在每個廁所隔間里都開了一扇小窗，讓人們在如廁的時候也能欣賞外面的風景。

"觀景廁所？"第一次聽到這個概念的游客都會愣一下，然后笑起來，"還有這種操作？"

但笑過之后，人們確實會多停留一會兒。特別是那些愛拍照的年輕游客，開始把這里當作一個有趣的打卡點。

然而，創(chuàng)新并沒有立刻帶來收益。

陳默的收入主要來自于景區(qū)管委會的基本補貼，加上游客的少量使用費，每個月勉強夠維持基本運營。

扣除各種成本，一個月下來，他的凈收入還不到一千塊錢。

林雨的抱怨越來越多。

"老陳，你看看隔壁老王，給人家開出租車，一個月都能掙三千多。你呢？在山上受苦受累，一個月才掙幾個錢？"

"這才剛開始。"陳默總是這樣回答。

"開始？都半年了，還是開始？"林雨的聲音越來越尖銳，"我們家的積蓄都快花光了！"

確實，改造公廁花了不少錢，加上這半年的虧損經(jīng)營，陳默的家底已經(jīng)見底了。

他不得不又向朋友借了一萬塊錢，才勉強維持下去。

最艱難的是那年冬天。山上的溫度經(jīng)常在零度以下，水管經(jīng)常被凍住，有時候一凍就是好幾天。游客本來就少，再碰上這種情況，幾乎沒有人愿意上山。

陳默每天都要背著熱水上山，一桶一桶地給水管解凍。

他的手被凍得通紅，有時候裂開了口子，血水和冰水混在一起，鉆心的疼。

"老陳，要不咱們歇歇吧。"老孟看著他的樣子，心疼地說。

"不行，不能歇。"陳默一邊給水管澆熱水，一邊說，"萬一有游客來了，找不到廁所怎么辦？"

那個冬天，陳默瘦了十幾斤。林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她不知道該怎么勸他。

03

2004年的春天，峨眉山的旅游業(yè)開始有了起色。

隨著交通條件的改善和宣傳力度的加大，越來越多的游客開始選擇到峨眉山旅游。

陳默的"觀景廁所"也開始被更多人知道。

"聽說山上有個特別干凈的廁所，還能看風景。"

"是嗎？在哪里？"

"半山腰，有個平臺，很好找。"

口碑就是這樣傳播開來的。陳默沒有做任何廣告，但游客們開始主動向朋友推薦這個地方。有些人甚至專門為了體驗"觀景如廁"而上山。

陳默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變化。他開始思考如何進一步提升服務(wù)質(zhì)量。

"老孟，你說咱們要不要在這里賣點飲料？"

"賣飲料？"老孟有些意外，"這里能賣得掉嗎？"

"試試看。"陳默從山下背了一些飲料上來，放在觀景平臺上。

剛開始銷量很少，但隨著天氣轉(zhuǎn)熱，銷量開始穩(wěn)步上升。

更重要的是，陳默開始意識到位置的價值。這個地方雖然偏僻，但確實是游客的必經(jīng)之路。從山下到山頂，這是唯一一個適合休息的平臺，而且風景絕佳。

"咱們要不要把附近幾個類似的地方也承包下來？"陳默對老孟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哪來那么多錢？"

"我去貸款。"

這個決定讓林雨徹底爆發(fā)了。

"陳默，你瘋了！"她從來沒有這樣大聲地叫過他的名字，"我們現(xiàn)在還欠著外債，你還要貸款？"

"雨兒，你聽我說......"

"我不聽！"林雨打斷了他，"我不管你有什么宏偉計劃，我只知道我們現(xiàn)在很窮，很窮！"

那天晚上，林雨收拾了行李，帶著女兒回了娘家。

"媽媽，我們?yōu)槭裁匆撸?六歲的女兒小聲問道。

"因為你爸爸瘋了。"林雨紅著眼睛說。

陳默沒有挽留。他知道，在沒有證明自己之前，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的。

一個人的日子更加艱難，但也更加純粹。陳默每天早上五點就上山，晚上九點才下山。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經(jīng)營中，不斷地改進服務(wù)，優(yōu)化環(huán)境。

他開始學習一些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互聯(lián)網(wǎng)、營銷、品牌建設(shè)。

2005年，他甚至建了一個簡單的網(wǎng)站，把"峨眉山觀景廁所"的照片和介紹放到了網(wǎng)上。

"老陳，你這是干什么？"陳亮有一次來看他，發(fā)現(xiàn)他在對著電腦敲鍵盤。

"做網(wǎng)站。"陳默頭也不抬地說。

"網(wǎng)站？你一個管廁所的，做什么網(wǎng)站？"

"宣傳。"陳默的回答很簡單，"讓更多人知道這個地方。"

陳亮搖了搖頭，顯然覺得堂兄已經(jīng)徹底走火入魔了。

但陳默的堅持開始有了回報。2006年，他的幾個廁所的年營業(yè)額突破了十萬元。

雖然扣除成本后利潤不多，但至少已經(jīng)能夠維持正常運營，甚至還有一些盈余。

更重要的是，"峨眉山觀景廁所"開始在一些旅游攻略中被提及。

一些旅游博主在網(wǎng)上分享自己的峨眉山之行時，會特別提到這個有趣的地方。

"峨眉山半山腰有個神奇的廁所，可以一邊方便一邊看風景，體驗很特別。"

"強烈推薦峨眉山的觀景廁所，老板人很好，環(huán)境超干凈。"

陳默把這些評價都打印出來，貼在自己的小屋里。

每當感到疲憊的時候，他就會看看這些評價，心里就會涌起一股暖流。

04

2010年，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開始興起，智能手機逐漸普及。

陳默雖然年過五十，但他依然保持著敏銳的嗅覺。他

發(fā)現(xiàn)年輕游客開始習慣用手機拍照分享，而他的觀景廁所正好滿足了這個需求。

"老孟，你看這些年輕人，來了就拍照，拍完就發(fā)朋友圈。"陳默指著幾個正在自拍的女孩。

"這有什么用？"老孟不太理解。

"傳播。"陳默的眼睛亮了起來，"比我們做一百個廣告都有用。"

他開始主動迎合這種趨勢。在觀景平臺上設(shè)置了幾個最佳拍攝角度，甚至貼心地準備了自拍桿。這些小細節(jié)讓年輕游客們更加愿意在這里停留，拍照，分享。

隨著社交媒體的發(fā)展，"峨眉山觀景廁所"逐漸成為了一個網(wǎng)紅打卡點。很多人專門為了體驗這個特殊的地方而來，甚至有人把它列入了"全國最有意思的廁所"榜單。

陳默的收入也開始穩(wěn)步增長。

2015年，他的年營業(yè)額突破了五十萬元。2020年，這個數(shù)字增長到了兩百萬元。

但陳默并沒有因此而滿足。他開始思考更長遠的發(fā)展。

2021年，他注冊了"懸崖服務(wù)"這個商標，正式將自己的業(yè)務(wù)品牌化。同時，他還在附近幾個類似的地點陸續(xù)開設(shè)了分店，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連鎖經(jīng)營網(wǎng)絡(luò)。

林雨在2018年回來了。女兒已經(jīng)上了大學，她覺得沒必要再和丈夫賭氣。

"老陳，我錯了。"她主動道歉，"當年我不該那樣對你。"

"過去了。"陳默輕撫著妻子的頭發(fā)，"都過去了。"

但有些東西確實過去了，有些東西卻永遠回不來了。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雖然和好如初，但那種青春年少時的激情和默契，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陳亮也開始改變對堂兄的看法。特別是當他發(fā)現(xiàn)陳默的年收入已經(jīng)超過了自己的時候，他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

"哥，你真是有眼光啊。"他開始頻繁地來山上，"當年我們都小看你了。"

"眼光？"陳默笑了笑，"也許吧。"

但他心里知道，這不是眼光，而是堅持。堅持做一件看起來微不足道的事情，堅持相信時間的力量，堅持在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時候依然相信自己。

2024年，峨眉山的年游客量突破了四百萬人次。

陳默的幾個廁所已經(jīng)成為了景區(qū)的標志性服務(wù)設(shè)施之一，在各大旅游網(wǎng)站上都有很高的評分。

但真正的轉(zhuǎn)折點，還在后面。

2025年3月15日上午十點四十七分，一個電話改變了陳默的人生軌跡。

電話是一個女性打來的，聲音很專業(yè)，很禮貌，但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

"您是陳默先生嗎？我是華夏旅游集團的副總裁王慧。"

陳默正在山上檢查設(shè)施，接到這個電話時，他還以為是詐騙電話。

"華夏旅游集團？"他有些疑惑。

"是的，我們是國內(nèi)最大的旅游服務(wù)企業(yè)之一。我們對您的'懸崖服務(wù)'品牌非常感興趣，想與您面談收購事宜。"

"收購？"陳默的心跳開始加速。

"是的，基于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我們這邊初步報價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