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菜市場熙熙攘攘，趙蘭芝熟練地挑選最便宜的蔬菜，砍價時眼睛都不眨一下。

提著半袋菜，她匆匆趕往小學(xué)門口。

鈴聲響起，孩子們?nèi)绯彼阌砍觥?外婆！"劉小磊興奮地跑來。

趙蘭芝笑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悄悄塞進小磊書包："別告訴你舅舅。"

她不知道，顧家明就站在不遠處，目睹了這一切。

01

"媽，您怎么又來了？今天不是說好我下班接您去看病嗎？"顧家明推開家門，看見母親正在廚房里忙活，語氣中滿是責(zé)備。

"沒事，閑著也是閑著，順便給你做點好吃的。"趙蘭芝笑著回頭，手上動作不停，"你工作那么忙，回來還得自己做飯，我這當(dāng)媽的心里不踏實。"

家明放下公文包，皺起眉頭："您的關(guān)節(jié)炎又犯了吧？您看您的手，都腫了。"

"哪有那么夸張，就是天氣變了，有點不舒服。"趙蘭芝輕描淡寫地說，眼睛卻不敢看兒子。

廚房里飄出陣陣香味，家明肚子咕咕叫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餓。

"對了，嘉怡和小磊今天也過來吃飯，你們兄妹好久沒見面了。"趙蘭芝一邊切菜一邊說。

家明表情立刻僵硬："她又來要錢？"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說你妹妹？她只是最近日子過得有點緊，帶孩子不容易。"

"媽，您就是太慣著她了。我一個人不也過得好好的？她那個前夫倒是瀟灑，離婚了就不管孩子死活，嘉怡倒好，寧愿受苦也不去法院起訴要撫養(yǎng)費，您說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趙蘭芝放下菜刀，嘆了口氣："家明，你妹妹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那種寧愿委屈自己也不愿麻煩別人的人。再說了，劉偉那人現(xiàn)在也不知道去哪了，起訴有什么用？"

"她那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家明冷哼一聲，"每次來都是哭窮，可您看她那打扮，哪像是沒錢的樣子？"

門鈴聲打斷了他們的爭執(zhí)。家明去開門，果然看到妹妹顧嘉怡和侄子劉小磊站在門口。

"哥。"嘉怡輕聲打招呼，穿著一件看起來很時尚的外套，手上提著一個禮品袋。

"舅舅好！"小磊乖巧地喊道，眼睛亮晶晶的。

家明點點頭，側(cè)身讓他們進來，眼睛卻盯著妹妹的衣服和手上的名牌包，嘴角抿得緊緊的。

"媽，我給您買了您愛吃的點心。"嘉怡把禮品袋遞給迎出來的趙蘭芝，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傻孩子，花這冤枉錢做什么？"趙蘭芝嗔怪道，卻開心地接過禮品袋。

小磊已經(jīng)蹦跳著進了廚房，嚷嚷著要幫外婆擺碗筷。趙蘭芝笑著跟進去，留下兄妹兩人在客廳。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工作怎么樣？"家明生硬地問。

"還行，接了幾個自由職業(yè)的項目，收入不穩(wěn)定，但能應(yīng)付日常開銷。"嘉怡笑了笑，眼睛卻不敢直視哥哥。

家明冷笑一聲："是嗎？那你那包是怎么回事？我記得那牌子不便宜吧？"

嘉怡臉色一變："這是...朋友送的二手貨。"

"朋友？什么朋友這么大方？"

"哥，你別這樣..."嘉怡聲音低了下去，"我真的沒有找媽要錢。"

"外婆，快來看我的畫！"小磊的聲音從餐廳傳來，打破了僵局。

兄妹二人走到餐廳，看到小磊正興奮地給趙蘭芝展示一幅畫。那是一幅色彩鮮艷的水彩畫，畫的是一個老人牽著小孩的手走在夕陽下的景象。雖然技法稚嫩，但構(gòu)圖和用色卻透著不同尋常的天賦。

"小磊，這畫得真好！"趙蘭芝贊嘆道，眼中滿是驕傲。

"這是我在學(xué)校美術(shù)課上畫的，老師表揚我了，還說我可以去參加少年宮的繪畫培訓(xùn)班！"小磊興奮地說。

"那太好了！什么時候開始？"趙蘭芝問道。

小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偷偷看了一眼媽媽。嘉怡咬了咬嘴唇："媽，那個培訓(xùn)班...學(xué)費有點貴，我們可能..."

"多少錢？"趙蘭芝追問。

"一學(xué)期8000元。"嘉怡低聲說。

"這么貴！"家明插嘴，"少年宮的課程都這么貴了嗎？"

"這是專業(yè)培訓(xùn)班，老師都是美院畢業(yè)的。"嘉怡解釋道，"但確實太貴了，我們負擔(dān)不起。"

小磊的臉上閃過失望，但很快又擠出笑容："沒關(guān)系，媽媽，我可以自己在家練習(xí)。"

趙蘭芝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心疼，但她只是摸了摸小磊的頭："乖孫子，別擔(dān)心，會有辦法的。"

家明看在眼里，心中警鈴大作。他太了解母親的性格了，這種表情意味著她已經(jīng)打算插手了。

晚飯期間，家明一直觀察著母親和妹妹的互動。他注意到母親幾次欲言又止，而嘉怡似乎也有心事，經(jīng)常走神。唯有小磊，天真活潑地講述著學(xué)校的趣事，緩解了餐桌上的尷尬氣氛。

飯后，家明把母親拉到一邊："媽，我知道您心疼外孫，但您的退休金本來就不多，自己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可別想著資助小磊學(xué)畫畫。"

"你這孩子，想哪去了？我哪有那么多錢啊。"趙蘭芝笑著拍拍兒子的手，眼神卻有些閃爍。

"媽，我是認真的。嘉怡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您別插手。"家明嚴肅地說。

趙蘭芝嘆了口氣："知道了，你放心吧。"

第二天，家明特意休了半天假，帶母親去醫(yī)院檢查關(guān)節(jié)炎。回來路上，他從錢包里取出三張紅色的鈔票。

"媽，這是這個月的生活費，1500元，您先拿著用。"家明把錢遞給母親，"我知道這不多，但您自己一個人生活，應(yīng)該夠用了。別再買最便宜的菜了，要吃得有營養(yǎng)。"

趙蘭芝接過錢，笑著點點頭："夠用，夠用了。你自己也不容易，房貸車貸壓力那么大，還要給我錢。"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家明說著，又補充道，"但是媽，您別再接濟嘉怡了，她應(yīng)該學(xué)會自己處理問題。"

"知道了，你放心吧。"趙蘭芝把錢小心翼翼地放進錢包，轉(zhuǎn)身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神色。

02

周末，家明和女友林佳媛約會。佳媛是醫(yī)院的護士長，工作繁忙但收入穩(wěn)定，性格溫柔體貼，是家明認定的結(jié)婚對象。

"昨天我去少年宮辦事，看到你侄子了。"佳媛突然說道。

"小磊？他去少年宮干什么？"家明奇怪地問。

"好像是在上繪畫班，我遠遠地看到他在畫室里，畫得很認真呢。"

家明皺起眉頭："你確定是他？"

"當(dāng)然了，小孩子長得那么可愛，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家明沒有回答，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晚上，他給妹妹打了電話。

"嘉怡，聽說小磊在少年宮上繪畫課？"家明開門見山地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誰...誰說的？"

"佳媛在少年宮看到他了。你不是說負擔(dān)不起學(xué)費嗎？"

"哦，那個...是學(xué)校組織的免費公益課，不是那個貴的培訓(xùn)班。"嘉怡解釋道，聲音有些緊張。

"是嗎？"家明將信將疑，"既然是免費的，那很好啊。"

掛斷電話后，家明總覺得妹妹在撒謊，決定親自去調(diào)查一番。

第二天是周日，家明本想去少年宮看看，卻接到母親的電話，說家里水管漏水，讓他過去幫忙。

到了母親家，家明驚訝地發(fā)現(xiàn)母親的穿著比以前更加樸素了，甚至有些破舊。家里的冰箱里只有最便宜的蔬菜和一些簡單的食材。

"媽，您這是怎么了？怎么穿成這樣？"家明皺眉問道。

"哎呀，在家穿什么不是穿啊，舒服就行。"趙蘭芝不在意地說。

"那您冰箱里怎么都是這些便宜貨？我不是讓您買點好的嗎？"

"這些就挺好的啊，我一個人，吃不了多少，買貴的反而浪費。"

家明盯著母親看了半天，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修好水管后，他正準(zhǔn)備離開，門鈴響了。

是嘉怡和小磊來了。讓家明驚訝的是，小磊手上拿著一盒看起來很高檔的繪畫工具，而嘉怡的穿著卻很普通，甚至有些寒酸。

小磊興奮地向外婆展示他的新畫具："外婆，您看，這是專業(yè)的水彩筆，老師說用這個畫出來的效果最好！"

家明的目光在小磊的畫具和嘉怡樸素的衣著之間來回掃視，眉頭越皺越緊。

"嘉怡，這畫具不便宜吧？"家明忍不住問。

嘉怡臉色一變："這是...這是朋友送的...她兒子不畫畫了，就送給小磊了。"

"是嗎？"家明冷笑，"你朋友真是大方啊，包也送，畫具也送。"

"哥，你什么意思？"嘉怡聲音提高了幾分。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家明也來了火氣，"少年宮那個所謂的免費公益課，是不是根本就是那個8000塊的培訓(xùn)班？錢從哪來的？是不是又找媽要錢了？"

"我沒有！"嘉怡急了，"我真的沒有找媽要錢！"

"那錢從哪來的？天上掉下來的嗎？"

"我...我自己想辦法了..."嘉怡支支吾吾，眼圈紅了。

"什么辦法？"家明步步緊逼，"是不是又找了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

"你！"嘉怡氣得渾身發(fā)抖，"你憑什么這么說我？"

"你自己看看你，一個離異帶孩子的單身媽媽，收入不穩(wěn)定，卻整天穿名牌，用名牌，現(xiàn)在連孩子的畫具都這么高檔！錢從哪來的？你自己說！"

"夠了！"趙蘭芝突然喊道，"家明，你怎么能這樣說你妹妹？"

"媽，您別護著她了！她就是在利用您的心軟！"

"我沒有！"嘉怡哭了出來，抓起小磊的手，"我們走！"

"媽媽，怎么了？"小磊被嚇到了，不知所措地看著媽媽和舅舅。

"沒事，我們回家。"嘉怡擦了擦眼淚，拉著小磊就往外走。

"外婆，我們走了..."小磊回頭看著趙蘭芝，眼中滿是不舍。

趙蘭芝站在門口，心疼地看著外孫和女兒離開的背影，眼神復(fù)雜。

"媽，您別心軟。"家明看到母親的表情，忍不住又說，"嘉怡就是仗著您疼她，才會這樣無法無天。"

趙蘭芝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回到廚房繼續(xù)準(zhǔn)備午餐。家明看著母親瘦弱的背影，心中滿是疑惑和擔(dān)憂。

03

回到家后，家明越想越不對勁。母親節(jié)衣縮食，嘉怡卻能給孩子買高檔畫具，這里面一定有問題。他決定暗中調(diào)查一番。

接下來的日子，家明開始密切關(guān)注母親的日常開銷。他頻繁地去母親家"串門"，借機觀察家里的變化。他發(fā)現(xiàn)母親的生活越來越簡樸，衣服破了也舍不得買新的，就自己縫縫補補；冰箱里永遠只有最便宜的蔬菜和肉；就連看電視都舍不得開空調(diào)，寧愿用扇子扇風(fēng)。

這一切與他記憶中那個對生活有一定要求的母親形象極不相符。

一天，家明提前下班，打算去母親家看看。遠遠地，他看到母親正在菜市場砍價，為了便宜幾毛錢跟攤主討價還價，最后買了一些看起來不太新鮮的蔬菜。

"至于嗎？就這么點錢也要?。?家明搖搖頭，正想上前，卻看到母親急匆匆地離開了菜市場，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出于好奇，家明遠遠地跟了上去。母親一路小跑，來到了小磊的學(xué)校門口。放學(xué)鈴聲響起，孩子們蜂擁而出，小磊很快找到了外婆。

家明躲在一棵樹后面，看著母親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塞進小磊的書包。小磊開心地抱了抱外婆，然后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家明呆立在原地，腦子里一片空白。這一幕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母親不是被嘉怡哭窮騙錢，而是主動給錢給小磊！

家明決定問個清楚。他徑直走到小磊學(xué)校旁邊的奶茶店，等小磊放學(xué)后經(jīng)過。

"小磊！"家明叫住了侄子。

"舅舅？"小磊吃驚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舅舅，"你怎么在這？"

"路過。"家明勉強笑了笑，"要不要喝奶茶？舅舅請你。"

小磊猶豫了一下："可是媽媽說不要亂吃零食..."

"沒關(guān)系，就這一次。"家明拉著小磊進了奶茶店。

點了兩杯奶茶后，家明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小磊，我剛才看到外婆給你東西了？"

小磊的表情立刻緊張起來："沒...沒有啊..."

"別撒謊，舅舅都看見了。"家明嚴肅地說，"外婆是不是經(jīng)常給你錢？"

小磊低下頭，不敢看舅舅的眼睛："外婆說不能告訴你..."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老實告訴舅舅，外婆每次給你多少錢？"

"四...四千..."小磊小聲說道。

"四千？！"家明驚得差點跳起來，"每次都是四千？"

小磊點點頭："外婆說這是我的學(xué)習(xí)基金，要我好好學(xué)畫畫，將來考個好大學(xué)..."

家明的腦子嗡嗡作響。母親每個月給他的生活費才1500元，卻給外孫4000元？這是什么道理？

"媽媽知道這事嗎？"家明又問。

"媽媽...媽媽不知道..."小磊支支吾吾地說，"外婆說不能告訴媽媽，怕媽媽不高興..."

家明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好，我知道了。你快回家吧，這事別告訴你媽媽和外婆，就當(dāng)我們沒見過面，好嗎？"

小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拿著奶茶匆匆離開了。

家明一個人坐在奶茶店里，心情復(fù)雜到極點。他給自己的母親每月1500元生活費，母親卻轉(zhuǎn)手給外孫4000元？這錢到底是從哪來的？

回到家，家明翻出母親給他的銀行卡密碼，登錄網(wǎng)上銀行查看母親的賬戶。讓他震驚的是，母親的退休金賬戶里幾乎沒有存款，每月的退休金進賬后很快就被轉(zhuǎn)出或取現(xiàn)。

更讓他心驚的是，他發(fā)現(xiàn)母親名下還有幾筆不明來源的小額收入，每月加起來大約3000元左右。這些錢是從哪來的？母親退休后應(yīng)該沒有其他收入來源啊。

家明越想越不對勁，決定再去找小磊問個清楚。這次，他直接去了少年宮，在繪畫班外面等小磊下課。

果然，小磊出現(xiàn)在學(xué)生中間，手里拿著一幅剛完成的水彩畫，看起來很興奮。

"小磊！"家明再次叫住了侄子。

"舅舅？你怎么又來了？"小磊更加驚訝了。

"我想再問你幾個問題。"家明蹲下身，平視侄子的眼睛，"這個繪畫班是外婆給你交的學(xué)費嗎？"

小磊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外婆說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包括你媽媽？"

"嗯...媽媽以為是學(xué)校免費的..."

家明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母親不僅偷偷給小磊錢，還瞞著所有人給他交高額學(xué)費！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

"外婆還給了你什么？除了這個繪畫班和每月的錢？"

"外婆還幫我買了很多畫具...還有參加比賽的報名費..."小磊小聲說道，"外婆說我有天賦，不能浪費..."

家明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好，我知道了。小磊，記住，這次談話也是秘密，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嗎？"

小磊似乎被舅舅嚴肅的表情嚇到了，連連點頭。

家明轉(zhuǎn)身離開，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他決定直接去找母親問個清楚。

04

"媽，我們得談?wù)劇?家明站在母親家門口，語氣嚴肅。

趙蘭芝似乎對兒子的突然造訪有些驚訝，但還是笑著讓他進門："怎么了？這么嚴肅？"

家明直接坐到餐桌前，示意母親也坐下："媽，我知道您一直在給小磊錢，而且數(shù)額不小。"

趙蘭芝的表情僵住了，但很快又恢復(fù)正常："你...你在說什么？我哪有錢給小磊？"

"媽，別裝了，我都看到了。您每個月給小磊4000元，還幫他交了高額的繪畫班學(xué)費。"家明直視母親的眼睛，"這些錢是從哪來的？我每個月只給您1500元生活費，您的退休金也不多，您哪來那么多錢？"

趙蘭芝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應(yīng)。最后，她嘆了口氣："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怎么能不管？"家明提高了聲音，"您自己生活都緊巴巴的，卻給小磊那么多錢！您知道嘉怡誤會了什么嗎？她以為小磊的繪畫班是免費的！您這是在鼓勵小磊對媽媽撒謊！"

"我沒有讓小磊撒謊，我只是不想讓嘉怡有負擔(dān)..."趙蘭芝辯解道。

"那您自己呢？您看看您，穿得破破爛爛，吃的都是最便宜的菜，就為了省錢給小磊？這合理嗎？"

"孩子有天賦，不能浪費..."

"天賦？就算有天賦，也不是您一個老太太該操心的事！嘉怡是他媽媽，這是她的責(zé)任！"

"嘉怡自己都顧不上，怎么管孩子？"趙蘭芝有些激動，"你知道她每天有多辛苦嗎？"

"那也不該您來承擔(dān)！"家明拍案而起，"您每個月到底給小磊多少錢？除了那4000元，還有什么？"

"這...這是我自己的事..."

"媽！您是不是瘋了？您把我給您的錢都給了小磊，自己卻過成這樣？"家明指著母親破舊的衣服和簡陋的家具，氣得渾身發(fā)抖。

"你給我的錢，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趙蘭芝也來了脾氣，"那是我的外孫，我想給他花錢怎么了？"

"您這是在害他！讓他從小就學(xué)會依賴別人，不勞而獲！"

"你懂什么？"趙蘭芝眼圈紅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個月給我那1500元有多不容易嗎？你自己房貸車貸壓力那么大，我哪忍心再問你要錢？"

"那您為什么還給小磊亂花錢？您每個月到底給他多少？"

趙蘭芝不說話了，只是固執(zhí)地抿著嘴。

家明氣極了："好，您不說是吧？那從下個月開始，我不會再給您那么多生活費了。您不是會省錢嗎？那就自己想辦法吧！"

趙蘭芝臉色一變："你...你要斷我的生活費？"

"不是斷，是減少。既然您那么會省，1000元應(yīng)該夠您用了。"家明冷冷地說。

"你..."趙蘭芝氣得發(fā)抖，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隨你便吧。"

家明沒想到母親這么快就認輸了，心中反而更加疑惑。他原以為母親會極力爭辯，沒想到她如此輕易地接受了減少生活費的決定。這更加堅定了他的猜測——母親一定有其他收入來源，否則怎么可能這么輕松地接受減少生活費？

離開母親家后，家明直接去找了妹妹。

"嘉怡，我們得談?wù)劇?家明站在妹妹家門口，表情嚴肅。

嘉怡有些驚訝，但還是讓哥哥進了門："小磊在補習(xí)班，還沒回來。怎么了？"

"你知道媽一直在給小磊錢嗎？"家明開門見山地問。

嘉怡一愣："什么？"

"別裝了，媽每個月給小磊4000元，還幫他交了那個高價繪畫班的學(xué)費。"

嘉怡臉色大變："不可能！我不知道這事！"

家明看妹妹驚訝的表情不似作偽，心中更加困惑："你真的不知道？"

"我發(fā)誓，我真的不知道！"嘉怡急切地說，"我一直以為小磊參加的是學(xué)校的免費公益課！"

"那小磊的高檔畫具呢？那些可不便宜。"

"那是...那是我買的..."嘉怡支支吾吾地說。

"你？你哪來的錢？"家明又來了火氣。

"我...我接了幾個私活，掙了點外快..."

"別騙我了！你那點收入連房租都付不起，還買什么高檔畫具？"

"你什么意思？"嘉怡也怒了，"你是在暗示我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嗎？"

"我沒這么說，但你自己心虛什么？"

"我沒心虛！我只是...只是不想讓你看不起我..."嘉怡的聲音低了下去。

"那你告訴我，錢到底從哪來的？"

"我說了，是我自己掙的！"嘉怡固執(zhí)地說。

家明冷笑一聲："好，你不說實話是吧？那我告訴你，從現(xiàn)在開始，別再利用媽媽了。她年紀(jì)大了，自己的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你還忍心讓她資助你兒子？"

"我沒有利用媽媽！"嘉怡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我真的不知道媽媽給小磊錢這事！"

"那你現(xiàn)在知道了，就管好你兒子，別再讓他收媽媽的錢。"家明厲聲說道，"還有，那個繪畫班的費用，以后你自己想辦法，別再讓媽媽操心了。"

"我..."嘉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擦了擦眼淚，"我知道了。"

家明離開妹妹家后，心情無比復(fù)雜。他原以為嘉怡在利用母親，現(xiàn)在看來，事情遠比他想象的復(fù)雜。母親瞞著所有人資助小磊，嘉怡卻不知情；嘉怡聲稱自己買了高檔畫具，但又說不出錢的來源。

這一家人，似乎都有說不出口的秘密。

接下來的日子，家明和母親、妹妹的關(guān)系變得更加緊張。他減少了給母親的生活費，母親默默接受，沒有任何抱怨；嘉怡帶著小磊來探望外婆的次數(shù)也減少了，每次來都是匆匆離開，氣氛尷尬。

小磊夾在中間，不明白為什么原本和睦的家庭突然變得如此冷淡。他不敢再去外婆家，畫畫的進度也因為沒能繼續(xù)上培訓(xùn)班而停滯不前。

05

一天深夜，家明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請問是顧家明先生嗎？您母親趙蘭芝突發(fā)心臟不適，現(xiàn)在在市中心醫(yī)院急診室。"

家明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什么？我馬上到！"

趕到醫(yī)院時，家明看到母親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臉色蒼白，顯得異常虛弱。醫(yī)生告訴他，母親是因為過度勞累和營養(yǎng)不良導(dǎo)致的身體虛弱，再加上本身有輕微心臟問題，才會突然暈倒。

"過度勞累？"家明不解地問，"我母親都退休了，怎么會過度勞累？"

醫(yī)生看了他一眼："據(jù)送她來的人說，您母親是在餐廳工作時暈倒的。"

"餐廳？什么餐廳？"家明更加困惑了。

"好像是'福滿樓'，一家中餐館。您母親在那里當(dāng)洗碗工。"

家明如遭雷擊。母親竟然在外面打工？還是洗碗這種體力活？她都65歲了啊！

安頓好母親后，家明在病房里整理母親的隨身物品，發(fā)現(xiàn)了幾份工作證明和工資單。讓他震驚的是，除了那家餐廳的洗碗工作，母親竟然還在一家酒店當(dāng)清潔工，每天早上5點到8點；晚上還在一家超市當(dāng)理貨員，從晚上10點到凌晨1點。

三份工作！一個65歲的老人，每天工作接近12小時！

家明的心像被刀絞一樣疼。他一直以為母親過著悠閑的退休生活，沒想到她每天起早貪黑地打三份工，就為了...就為了給外孫那4000元零花錢？

這一切都太荒謬了！

正當(dāng)家明沉浸在震驚和自責(zé)中時，病房門被推開，張大爺走了進來。

"家明啊，你媽媽怎么樣了？"張大爺關(guān)切地問。

"暫時穩(wěn)定了，醫(yī)生說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家明勉強回答，"張大爺，您怎么知道我媽住院了？"

"是餐廳老板打電話告訴我的，我和你媽媽是老鄰居，他們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張大爺解釋道。

"張大爺，您知道我媽在外面打工的事？"

張大爺點點頭："知道，我勸過她多次，說她年紀(jì)大了，身體吃不消，但她就是不聽。"

"您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拼命賺錢嗎？"

張大爺嘆了口氣："她說要給外孫準(zhǔn)備教育基金，說小磊有繪畫天賦，不能浪費。"

家明的心沉到了谷底。為了外孫的繪畫班，母親竟然拼命到這種程度？

"她...她每天都這么早出門晚歸嗎？"

"是啊，有時候我早上5點出去晨練，就看到她已經(jīng)出門了。晚上12點多回來，經(jīng)常累得連路都走不穩(wěn)。"張大爺搖搖頭，"我勸過她好多次，但她就是不聽，說什么都要給小磊攢教育基金。"

家明的眼睛濕潤了。他想起自己對母親的指責(zé)，對妹妹的誤會，心中滿是愧疚和自責(zé)。

就在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嘉怡帶著小磊匆匆趕來。

"媽！"嘉怡看到病床上的母親，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外婆！"小磊也哭了，撲到病床邊。

家明這才注意到，妹妹的臉色異常憔悴，雙手粗糙得不像話，指尖還有多處傷口，似乎是被針扎過或者被什么劃傷的。

"嘉怡，你...你的手怎么了？"家明不由自主地問道。

嘉怡下意識地把手藏到身后："沒什么，工作時不小心弄的。"

家明想起之前對妹妹的懷疑和指責(zé)，心中更加愧疚。他看著妹妹憔悴的面容和粗糙的雙手，突然意識到，也許嘉怡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樣輕松，也許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和付出。

病床上的趙蘭芝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一家人都在身邊，虛弱地笑了笑："你們...都來了..."

"媽，您好好休息，別說話。"家明急忙說道。

"外婆，您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小磊抓著外婆的手，眼淚汪汪地說。

趙蘭芝輕輕撫摸小磊的頭："外婆沒事，小磊...你的畫畫比賽...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母親想的還是外孫的畫畫比賽。家明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疼。

"外婆，我...我不參加比賽了..."小磊低聲說，"我不想上那個貴的培訓(xùn)班了..."

"為什么？"趙蘭芝急切地問，聲音雖弱但十分堅定，"你有天賦，不能浪費..."

"媽，您別操心這些了，好好養(yǎng)病要緊。"嘉怡擦了擦眼淚，勸道。

趙蘭芝卻固執(zhí)地搖頭："不行，小磊必須繼續(xù)學(xué)畫畫...他有前途..."

家明看著母親虛弱卻堅定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他突然明白，母親對外孫的執(zhí)著，絕不僅僅是因為疼愛，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正當(dāng)家明陷入沉思時，醫(yī)院走廊來回踱步，等待母親的檢查結(jié)果。

走廊盡頭，母親的主治醫(yī)生正與一個陌生人低聲交談，神情嚴肅。

家明試圖靠近，那人卻匆匆離開。醫(yī)生看到家明，欲言又止。

路過母親病房，家明聽見里面有聲音，悄悄靠近門口。

"外婆，我得了金獎！老師說我可以去國外參賽了！"小磊興奮的聲音。

"真好...真好..."趙蘭芝的聲音虛弱卻欣慰。

"外婆，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

"不疼...外婆只是...只是高興..."趙蘭芝聲音哽咽。

家明看到母親從枕頭底下艱難地摸出一個紅包："這是外婆...最后的..."

話音未落，趙蘭芝突然劇烈咳嗽，緊接著是儀器尖銳的報警聲。

家明沖進房間，小磊驚恐地站在一旁，手中緊握著那個未拆開的紅包。

醫(yī)護人員迅速涌入，家明被推到門外。

他靠在墻上，雙腿發(fā)軟，手機突然響起——是嘉怡畫室的老師。

"是顧先生嗎？您妹妹在畫室門口暈倒了，情況不太好..."

家明握著手機，一時間竟忘了如何呼吸。他本能地沖向電梯，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突然間所有人都出事了？

醫(yī)護人員推著母親的病床從病房出來，匆匆向重癥監(jiān)護室走去。小磊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外婆被推走的方向，手中仍緊握著那個神秘的紅包。

"小磊！"家明沖過去，抓住侄子的肩膀，"我有急事必須出去一下，你在這里別亂跑，等我回來！"

"舅舅，外婆會不會..."小磊的聲音顫抖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不會的，外婆會沒事的。"家明強作鎮(zhèn)定地說，"你乖乖在這等我，我去接你媽媽。"

沖出醫(yī)院，家明開車直奔嘉怡所在的畫室。一路上，他的腦子里亂成一團。母親打三份工，妹妹暈倒在畫室，小磊手里的紅包...這一切之間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

畫室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一小群人，嘉怡躺在地上，一位中年女子正在給她測量血壓。

"我是她哥哥！"家明沖上前，"她怎么了？"

"血壓太低，可能是勞累過度加上營養(yǎng)不良。"那位女子抬頭看了家明一眼，"您妹妹這陣子經(jīng)常熬夜，今天來送孩子參加比賽，站著站著就暈過去了。"

家明這才注意到墻上掛著"青少年繪畫大賽"的橫幅。原來小磊今天有比賽，而嘉怡是來送他參賽的。

"那比賽..."家明下意識地問。

"孩子沒來得及參加，聽說他外婆住院了，他就跟您妹妹一起去醫(yī)院了。"

家明點點頭，和幾個人一起把嘉怡抬到車上，送往醫(yī)院。路上，嘉怡短暫地醒了過來。

"小磊...比賽..."她虛弱地說，"他必須參加...這是媽媽的心愿..."

"別擔(dān)心，我們先去醫(yī)院。"家明輕聲安慰道，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深。

回到醫(yī)院，家明安頓好嘉怡，又趕去重癥監(jiān)護室查看母親的情況。醫(yī)生告訴他，母親的情況暫時穩(wěn)定，但需要密切觀察。

走廊長椅上，小磊仍然坐在那里，手中的紅包已經(jīng)被捏得皺皺巴巴。家明在他身邊坐下，輕輕接過那個紅包。

"小磊，外婆要給你這個紅包，是不是？"

小磊點點頭："外婆說這是她最后的..."

"最后的什么？"

"我不知道，外婆話還沒說完就..."小磊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家明看著手中的紅包，內(nèi)心掙扎著。這是母親的私人物品，他不該擅自打開。但眼下的情況特殊，也許紅包里有能解開謎團的線索。

深吸一口氣，家明小心翼翼地拆開紅包。里面是一沓現(xiàn)金，整整兩萬元，還有一張對折的紙條。家明展開紙條，上面是母親顫抖的筆跡：

"小磊，這是外婆最后的積蓄，全部給你。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要堅持畫畫，這是你媽媽的夢想，也是外婆的期望。不要辜負你的天賦，更不要辜負你媽媽的付出。"

家明的手開始顫抖。母親說這是"最后的積蓄"，這意味著什么？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嗎？

護士走過來，告訴家明可以去看望妹妹了。嘉怡已經(jīng)輸上液，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吹礁绺邕M來，她微微睜開眼睛。

"媽媽...怎么樣了？"她虛弱地問。

"暫時穩(wěn)定，醫(yī)生在照顧她。"家明坐到床邊，握住妹妹的手，"嘉怡，你得告訴我實話。這陣子你在做什么？為什么會累成這樣？"

嘉怡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哥，我沒有利用媽媽...我真的沒有..."

"我知道，我知道你沒有。"家明輕聲說，心中滿是愧疚，"但我需要知道真相。你和媽媽到底瞞著我做了什么？"

嘉怡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猶豫是否要說出實情。最后，她深吸一口氣："我...我每天在做手工活...編織一些裝飾品...一個只有七八塊錢..."

"什么？就為了給小磊買畫具？"

"不只是畫具...還有學(xué)費..."嘉怡的聲音越來越低，"我不想麻煩媽媽...但小磊真的很有天賦..."

"所以你天天熬夜做手工？"家明難以置信地看著妹妹布滿傷痕的雙手，"這就是你手上的傷？"

嘉怡點點頭："有時候會被鋼絲劃傷...或者被針扎到..."

家明的心像被重錘擊中。他一直以為妹妹是個不負責(zé)任的母親，沒想到她默默承受著這么多。

"那媽媽知道嗎？她為什么還要給小磊那么多錢？"

"我不知道..."嘉怡搖搖頭，"我一直瞞著媽媽...不想讓她擔(dān)心...沒想到她竟然在外面打工..."

就在這時，張大爺敲門進來，手里拿著一個破舊的筆記本。

"家明，醫(yī)生說你媽媽情況穩(wěn)定了。我想，現(xiàn)在是時候讓你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