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東北出租師傅雪天連人帶車消失，7年后妻子打的，竟坐上了自家車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地名人名虛構(gòu)，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師傅，到第一醫(yī)院?！碧K梅抱著發(fā)燒的女兒上了車。

“行?！彼緳C的聲音有些沙啞。

車子啟動了，蘇梅無意中瞥見后視鏡里司機的眼睛。

那眼神讓她心頭一震。

七年了，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記了那雙眼睛的模樣。

01

趙志強每天早上六點準時起床。

鬧鐘一響，他就翻身下床，動作輕得像貓一樣，生怕吵醒還在熟睡的妻女。

先去廚房燒水。老式的煤氣灶，藍色火苗舔著水壺底部。然后刷牙洗臉，對著小鏡子簡單整理一下頭發(fā)。

筒子樓的走廊里已經(jīng)有人在活動了。隔壁老王家的收音機傳來新聞播報的聲音，樓下小孩子的哭聲時斷時續(xù)。

“爸爸，今天能早點回來嗎？”小琴趴在被窩里，眼睛還沒完全睜開。

“看情況吧?！敝緩娨贿叴┮路贿呎f，“冬天生意不好做，能多跑一趟是一趟?！?/p>

他的工作服有些舊了，洗得發(fā)白，但很干凈。蘇梅總是把他的衣服洗得干干凈凈，熨得平平整整。

“昨天晚上你回來都十二點多了。”蘇梅從床上坐起來，頭發(fā)有些亂，臉上還有被褥壓出的印子。

“沒辦法，要過年了，大家都想多賺點?！敝緩娤抵瑤?，“你們再睡會兒，我先走了。”

這樣的對話幾乎每天都要重復一遍。

志強開出租車三年了。1997年的哈爾濱，出租車行業(yè)剛興起不久，競爭激烈。滿街都是藍色的夏利，紅色的夏利，還有少數(shù)幾輛桑塔納。

他每天從早跑到晚，收入勉強夠一家人生活。好的時候一天能賺個七八十，不好的時候只有三四十。

蘇梅在紡織廠上班，但工廠效益越來越不好。前兩年還能按時發(fā)工資，現(xiàn)在經(jīng)常拖欠，有時候兩個月才發(fā)一次錢。

“小琴想要個洋娃娃?！碧K梅說，“過年的時候能買一個嗎？”

“多少錢？”

“二十塊。”

志強在心里算了算這個月的賬。房租十五，水電費八塊，買糧食蔬菜要四十多，小琴的學習用品十幾塊...

“行，等我這幾天多跑跑，攢夠了就買。”

小琴一聽這話，立刻從被窩里鉆出來，光著腳跑過來抱住爸爸的腿。

“謝謝爸爸！我要粉色的，要會說話的那種！”

“好好好，粉色的會說話的?！敝緩娒畠旱念^，“快回去穿鞋，別著涼了?！?/p>

這就是他們的生活。平凡，瑣碎，但溫馨。

樓下傳來汽車喇叭聲，是出租車公司的調(diào)度在催了。

“我真走了?！敝緩娔闷疖囪€匙。

“路上小心?！碧K梅說，“中午別忘了吃飯。”

“知道了。”

志強下樓，外面的冷風撲面而來。哈爾濱的冬天來得早，十一月就開始下雪，一直要持續(xù)到來年三月。

他的車停在樓下，一輛藍色夏利，車況不算太好，但很結(jié)實。買車的時候花了兩萬多，是找親戚朋友東拼西湊借來的錢。

車里他放了一些小裝飾：蘇梅親手縫的格子布座椅套，小琴送給他的毛絨小熊，還有一個祈福的小掛件。

每天在路上跑十幾個小時，這輛車就像他的第二個家。

發(fā)動車子，收音機里傳來鄧麗君的歌聲。志強調(diào)大音量，一邊開車一邊哼唱。

路上已經(jīng)有不少出租車在跑了。老劉、小馬、王師傅...大家都是為了生活在奔波。

第一個客人是個上班的小姑娘，從住宅區(qū)到工廠區(qū)，六塊錢。

“師傅，麻煩開快點，要遲到了?！?/p>

“坐穩(wěn)了?！?/p>

就這樣開始了新的一天。

02

1997年12月23日，下雪了。

早上起來，志強拉開窗簾，外面已經(jīng)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密密麻麻地從天空飄下來，像無數(shù)只白色的蝴蝶在飛舞。

“雪這么大?！碧K梅也起床了，站在窗前看著外面。

“雪天生意好?！敝緩娤茨樀臅r候說，“沒人愿意騎車走路，都要打車?！?/p>

小琴趴在窗臺上，小手在玻璃上畫著畫?！鞍职郑┤耸裁磿r候能堆？”

“等雪停了，爸爸陪你堆?！?/p>

“真的？”

“真的。”

吃早飯的時候，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蘇梅有些擔心：“路上會不會不好走？”

“沒事，我開車十幾年了?！敝緩姾攘艘豢谛∶字?，“就是要開得慢點?！?/p>

“那你小心?！?/p>

“放心吧?！?/p>

志強照常出車。雪天確實生意好，一上路就有人招手。

第一單是個老太太，要去醫(yī)院看病。路上她一直在說話：

“這雪下得，比去年還大?！?/p>

“是啊，今年冬天特別冷。”志強一邊開車一邊回答。

“我這腿啊，一下雪就疼得厲害?！?/p>

“您多保重身體?！?/p>

送完老太太，又接了一個買菜的大媽，然后是兩個學生，一個推銷員...

志強在雪中穿行著，車窗不斷被霧氣模糊，他要不停地用抹布擦拭。

中午的時候，雪稍微小了一些，但路面已經(jīng)積了厚厚一層。很多車都開得很慢，有的干脆停在路邊不敢走了。

志強給蘇梅打了個電話。

“今天能多賺點。”他說，“我晚點回去?！?/p>

“路上小心，雪這么大?！?/p>

“知道，我會注意的?！?/p>

下午，雪又開始下大了。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但打車的人卻更多了。

志強一直跑到晚上十點多，才決定收工。

“再接最后一單就回家?！彼匝宰哉Z地說。

就在這時，路邊有人招手。

一個中年男人，穿著厚厚的棉衣，帽子上積了一層雪。

“師傅，去道外區(qū)?！蹦腥松宪嚭笳f。

“具體哪里？”

“紅旗大街那邊，到了我再指路?！?/p>

這一單路程不近，但價錢合適。志強算了算，這趟跑完今天就能賺到一百多了。

“行，坐好了。”

雪越下越大，路面越來越滑。志強開得很小心，車速不快。

路上車很少，只有偶爾幾輛車從對面開過來，車燈在雪夜里顯得格外刺眼。

乘客坐在后面，不怎么說話，只是偶爾指指路。

“前面左拐。”

“好的?！?/p>

“再往前走一段。”

“沒問題?！?/p>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志強看了看表，十一點半了。

“師傅，就停在前面路口吧。”乘客說。

“行?！?/p>

乘客下車付了錢，很快消失在雪夜里。志強數(shù)了數(shù)錢，一共二十八塊，今天的收入不錯。

他準備掉頭回家，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輛車停在路邊，似乎出了什么狀況。

車燈還亮著，但沒有人影。

志強猶豫了一下。按說這種大雪天，應該早點回家，但看到有車拋錨，他還是不放心。

萬一里面有人需要幫助呢？

他把車停在一邊，下車去查看情況。

走近一看，是一輛黑色桑塔納，車頭撞在了路邊的電線桿上，前保險杠已經(jīng)變形了。

“有人嗎？”志強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

他走到車前，透過擋風玻璃往里看。駕駛座上坐著一個人，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

“師傅，師傅！”志強拍打車窗。

還是沒有反應。

車門沒有鎖，志強拉開車門。那個人抬起頭，臉上全是血。

“快...快救我...”那人虛弱地說。

志強二話不說，把人扶到自己車上，直奔最近的醫(yī)院。

一路上，那人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我...我叫什么名字？”他問。

“師傅，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記得了...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說是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志強幫忙辦了手續(xù)，墊付了醫(yī)藥費。

“謝謝你，謝謝你...”那人握著志強的手。

“別客氣，都是開車的，互相幫助應該的?！?/p>

志強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告訴醫(yī)生如果有事可以找他。

等處理完這一切，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

志強開車往家走，心里想著蘇梅肯定擔心壞了。

但他不知道，這一次幫助別人的善舉，會徹底改變他的命運。

03

第二天早上，蘇梅醒來發(fā)現(xiàn)身邊的床鋪是空的。

志強沒有回家。

她看了看表，七點半了。平時這個時候，志強早就起床準備出車了。

“會不會是昨天太累，在車里睡著了？”蘇梅自我安慰著。

但心里還是有些不安。

她起床給小琴做早飯，動作有些心不在焉。

“媽媽，爸爸呢？”小琴問。

“爸爸昨天工作到很晚，可能還沒回來?！?/p>

“那他在哪里睡覺？”

“可能在朋友家?！碧K梅不想讓女兒擔心。

送小琴上學后，蘇梅趕緊給出租車公司打電話。

“老馬，志強回來了嗎？”

調(diào)度員老馬的聲音有些困倦：“昨天晚上十一點半還聯(lián)系過，說最后跑一趟就回家。后來就沒消息了?！?/p>

“會不會是車壞了？”

“有可能。雪這么大，路上情況復雜。我?guī)湍銌枂柶渌麕煾?，看有沒有人見過他?！?/p>

蘇梅放下電話，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上午，她在家里坐立不安，一會兒看看窗外，一會兒聽聽樓下有沒有熟悉的發(fā)動機聲。

中午，老馬打來電話：“問了一圈，都說沒見過志強。你再等等，可能是去加油站了，或者在哪里修車?！?/p>

蘇梅等了一個下午，還是沒有消息。

傍晚，小琴放學回來：“媽媽，爸爸回來了嗎？”

“還沒有?！碧K梅勉強笑了笑，“爸爸可能有事耽擱了?！?/p>

“什么事這么久？”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晚上吃飯的時候，小琴一直看著爸爸的空椅子。

“媽媽，爸爸是不是出事了？”

“別瞎說?！碧K梅的語氣有些嚴厲，“爸爸只是有事晚回來而已?！?/p>

但她自己心里也沒底。

第二天一早，蘇梅請了假，帶著小琴去派出所報案。

“我丈夫開出租車，前天晚上出去后就沒回來。”

值班的警察很年輕，聽了情況后說：“失蹤多長時間了？”

“一天多?！?/p>

“這個時間還不算太長?？赡苁擒噳牧耍蛘哂龅搅耸裁匆馔馇闆r?！?/p>

“那你們能幫忙找找嗎？”

“我們會派人去他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看看。不過你也別太擔心，開出租車的經(jīng)常有這種情況，過兩天就回來了。”

蘇梅不放心，又去了醫(yī)院。萬一志強出了車禍，會不會被送到醫(yī)院？

她跑了好幾家醫(yī)院，都沒有志強的消息。

一周過去了，人車都沒有找到。

志強就像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蘇梅開始慌了。她每天都去警察局詢問，每天都在路上尋找那輛藍色夏利。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小琴問。

這話像刀子一樣插進蘇梅的心里。

“不會的，爸爸最疼你了，怎么會不要你？”

“那他為什么不回來？”

“爸爸...爸爸可能遇到了什么困難，正在想辦法解決?！?/p>

“什么困難？”

“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蘇梅不知道該怎么跟八歲的女兒解釋這種事情。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鄰居們開始議論紛紛：

“會不會是出車禍了？”

“這么長時間沒消息，肯定是出事了?！?/p>

“也有可能是跟別的女人跑了?！?/p>

“別瞎說，志強不是那種人?！?/p>

蘇梅聽到這些議論，心里既憤怒又無奈。

她相信志強不會拋棄她們，但人車無故消失，又該怎么解釋？

一個月過去了，警察說已經(jīng)盡力了，但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可能真的出車禍了，但尸體...可能被雪埋了，要等開春才能發(fā)現(xiàn)?！?/p>

蘇梅聽到這話，差點暈倒。

但日子還要過下去。

04

1998年春天，蘇梅的世界徹底變了。

紡織廠正式宣布倒閉，工人全部下崗。蘇梅拿到了三千塊錢的買斷費，這是她和志強多年積蓄的全部。

“媽媽，我們沒錢了嗎？”小琴問。

“還有一點?！碧K梅數(shù)著手里的鈔票，“夠我們生活一段時間?！?/p>

但她心里知道，這點錢撐不了多久。

房租每月十五，水電費八塊，小琴的學費書本費，還有日常的吃穿用度...

蘇梅開始四處找工作。

但她只有初中文化，又沒有什么特殊技能，找工作并不容易。

“我們招營業(yè)員，但要長得漂亮的。”

“我們要大專學歷以上的?！?/p>

“我們只招男的。”

一次次碰壁后，蘇梅只能干一些零活：給人家洗衣服，打掃衛(wèi)生，看孩子...

什么活都干，只要能賺錢。

小琴變得沉默寡言，學習成績也開始下滑。

“小琴，爸爸會回來的?！碧K梅總是這樣安慰女兒，也安慰自己。

“真的嗎？”

“真的。媽媽相信爸爸一定會回來的?！?/p>

但話說出口，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了。

居委會的張大媽有時候會送點米面油過來。

“蘇梅啊，你一個女人帶孩子不容易，有困難就說話。”

“謝謝張大媽，我們還能撐得住。”

鄰居老劉也經(jīng)常幫忙。他在建筑工地干活，有時候會帶點工地上的饅頭回來。

“別客氣，都是鄰居?！?/p>

“老劉，謝謝你?！?/p>

“客氣啥，有困難大家互相幫助。”

但蘇梅不愿意總是麻煩別人。她要自立，要用自己的雙手養(yǎng)活女兒。

1999年夏天，蘇梅學會了裁縫手藝。

鄰居李大嫂開了個小裁縫店，生意不錯。蘇梅去求她教自己。

“我可以不要工錢，只要您教我手藝?！?/p>

李大嫂是個好心人，看蘇梅可憐，就答應了。

“行，你跟著我學，學會了自己開店?！?/p>

蘇梅很珍惜這個機會。白天跟著李大嫂學裁縫，晚上回家練習。

手被針扎破了無數(shù)次，但她從不叫苦。

小琴看著媽媽的手指貼滿了創(chuàng)可貼，心疼得直掉眼淚。

“媽媽，你的手...”

“沒事，過幾天就好了。”蘇梅笑著說，“媽媽學會了手藝，以后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半年后，蘇梅的手藝已經(jīng)很不錯了。她買了一臺二手縫紉機，在家里接活。

從早到晚在縫紉機前忙碌，踩得腿都腫了，但一個月能賺個三四百塊錢。

雖然不多，但足夠母女兩人生活了。

“媽媽真厲害?！毙∏僬f。

“是嗎？”

“嗯，媽媽會做好多漂亮衣服。”

蘇梅笑了。這是志強失蹤后，她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

2000年，2001年，2002年...

時間一年年過去，志強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蘇梅已經(jīng)不再每天等他回來，也不再經(jīng)常去警察局詢問消息。

但她從來沒有放棄希望。她相信有一天，志強會出現(xiàn)在家門口，笑著說：“我回來了?！?/p>

2003年，小琴考上了重點中學。

“媽媽，我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賺錢養(yǎng)活我們。”十四歲的小琴已經(jīng)很懂事了。

“傻孩子，你只要好好學習就行了?！?/p>

“我要考大學，找好工作，讓媽媽過好日子?！?/p>

蘇梅抱著女兒，眼淚止不住地流。

這些年來，是小琴給了她堅持下去的勇氣。

蘇梅的裁縫手藝越來越好，在附近小有名氣。很多人都慕名而來，讓她做衣服。

收入也穩(wěn)定了一些，每月能賺到六七百。

她們搬離了筒子樓，租了一間帶小院的平房。雖然房子老了點，但總算有了自己的空間。

小琴有了自己的房間，蘇梅把客廳改成了工作間，擺上縫紉機和布料。

雖然還是很辛苦，但生活總算有了希望。

05

2004年冬天比往年來得更早。

十一月底就下了第一場雪，小琴剛好感冒了，咳嗽得厲害。

“媽媽，我頭暈?！毙∏倥吭跁郎希樕懿缓?。

蘇梅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發(fā)燒了，我們?nèi)メt(yī)院?！?/p>

外面雪下得不大，但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蘇梅背著女兒往醫(yī)院走，但走了一段路，小琴越來越重。

“媽媽，我走不動了。”

“沒事，媽媽背你?！?/p>

但小琴已經(jīng)十五歲了，個子也長高了不少，蘇梅背著她走幾步就氣喘吁吁。

“我們打車吧?！?/p>

蘇梅在路邊等車，但半天沒有一輛出租車經(jīng)過。

小琴在她懷里迷迷糊糊地說著胡話。

“媽媽，我好冷...”

“馬上就到醫(yī)院了，再堅持一下?！?/p>

蘇梅心急如焚。要是在以前，志強在的時候，哪里用得著這樣受罪？

終于，一輛出租車從遠處開過來。蘇梅趕緊招手。

車停了。

“師傅，到第一醫(yī)院?！碧K梅抱著小琴上了車。

“行?！彼緳C的聲音有些沙啞。

車里很溫暖，開著暖風。蘇梅松了一口氣，小琴也安靜了一些。

車里有淡淡的煙草味，不是那種高檔煙，是很便宜的那種混合型香煙的味道。

蘇梅聞著這味道，心里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志強以前也抽這種煙。一塊五一包的“春城”，很便宜，但味道很特別。

她無意中看了看車內(nèi)的擺設(shè)。

后座上有一個小毛絨熊，棕色的，有些舊了，但很干凈。

蘇梅的心跳快了起來。

小琴小時候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毛絨熊，還是志強買給她的。后來搬家的時候不知道丟哪里了。

她又注意到座椅套。

是格子布的，藍白相間，手工縫制的。右后角有一個小補丁，針腳很細密。

蘇梅的手開始顫抖。

這個座椅套是她親手縫制的，當年專門給志強的車做的。右后角的補丁也是她補的，因為小琴有一次用剪刀不小心劃破了。

不可能，這只是巧合。

世界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她通過后視鏡偷偷觀察司機。

司機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臉。但那雙眼睛...

蘇梅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那雙眼睛她太熟悉了。七年來，無數(shù)個夜晚，她都在夢里見到這雙眼睛。

司機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通過后視鏡看了她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蘇梅幾乎窒息。

那眼神，那神態(tài)，還有那種特有的溫柔...

“志強？”她差點脫口而出，但又生生咽了回去。

不，不可能。志強已經(jīng)失蹤七年了，怎么可能...

但那些證據(jù)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車子在夜色中平穩(wěn)地行駛著，但蘇梅的心卻波濤洶涌。

她仔細觀察著司機的手。

右手握著方向盤，手指修長，關(guān)節(jié)分明。無名指上有一道小疤痕，很淺，但很清晰。

就是這道疤！

那是志強當年修車時不小心被鐵片劃傷留下的。蘇梅還記得那天晚上，她給他消毒包扎，心疼得直掉眼淚。

“以后小心點，別總是逞強?！彼敃r這樣說。

“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志強笑著回答。

現(xiàn)在，這道疤痕就在眼前。

蘇梅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司機注意到了她的異樣，從后視鏡里關(guān)切地看了她一眼。

“大嫂，怎么了？是不是孩子燒得更厲害了？”

這聲音，這口氣...

“我沒事?！碧K梅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孩子發(fā)燒，我有點擔心。”

“別擔心，很快就到醫(yī)院了?！?/p>

司機的聲音很溫柔，就像當年志強安慰她時一樣。

蘇梅想說話，但喉嚨里像堵了什么東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想問他是不是志強，想問他這七年去了哪里，想問他為什么不回家...

但她不敢。

萬一認錯了人怎么辦？萬一他真的不是志強怎么辦？

車子繼續(xù)前行，車里很安靜，只有小琴偶爾的咳嗽聲。

蘇梅偷偷觀察著司機的一舉一動。

他開車的習慣，他調(diào)整后視鏡的動作，他踩剎車的方式...

一切都那么熟悉。

七年了，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記了這些細節(jié)，但現(xiàn)在卻記得一清二楚。

“快到了?！彼緳C說。

蘇梅看到前方出現(xiàn)了醫(yī)院的招牌，心里既期待又恐懼。

她想要答案，但又害怕聽到答案。

到了醫(yī)院門口，蘇梅顫抖著付錢，想看清司機的臉。

司機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