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1978年，蘇越友好合作條約剛剛簽訂，河內(nèi)街頭飄散著法國梧桐葉的香味。

蘇聯(lián)紅軍上校伊萬諾夫作為軍事顧問來到這個剛剛結(jié)束抗美戰(zhàn)爭的國家，并與越南將軍阮志成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

兩個不同國籍的軍人在日常工作中相知相惜，這本該是一段美好的盟友情誼，

但隨著中越關(guān)系的急劇惡化，政治風暴開始席卷這座古老的城市。

1979年2月17日前夕的河內(nèi)機場，即將登機的伊萬諾夫做出了一個改變一切的決定。

他拉住趕來送別越南將軍阮志成，在他耳邊悄悄的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讓久經(jīng)沙場的越南將軍瞬間臉色慘白，如遭雷擊。

01

1978年秋天，河內(nèi)的法國梧桐葉子正黃。伊萬諾夫·米哈伊洛維奇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濕潤的熱帶空氣撲面而來。這個43歲的蘇聯(lián)紅軍上校個子不算高，但身材結(jié)實，眼神銳利中帶著溫和。

“伊萬諾夫同志，歡迎來到河內(nèi)！”一個聲音用俄語大聲招呼道。

伊萬諾夫轉(zhuǎn)頭看去，一個精干的亞洲男人正朝他走來，軍裝筆挺，肩章上是越南人民軍少將的標識。這就是阮志成，38歲，負責與蘇聯(lián)顧問團對接的越南將軍。

“阮將軍，久仰大名?！币寥f諾夫用不太熟練的越南語回應，惹得阮志成哈哈大笑。

“別別別，咱們說俄語就行。我在莫斯科待過三年，俄語比你的越南語好多了?！比钪境膳牧伺囊寥f諾夫的肩膀，“走，我?guī)闳タ纯春觾?nèi)?！?/p>

車子穿過河內(nèi)的老城區(qū)，伊萬諾夫透過車窗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街道兩旁是低矮的法式建筑，摩托車和自行車在狹窄的巷子里穿梭。小販們挑著擔子沿街叫賣，空氣中彌漫著河粉的香味。

“這里跟莫斯科差別挺大的?！币寥f諾夫感慨道。

“哈，等你住久了就習慣了?！比钪境芍钢巴猓澳沁吺沁€劍湖，周末我?guī)闳マD(zhuǎn)轉(zhuǎn)。河內(nèi)雖然小，但很有味道?！?/p>

蘇越友好合作條約剛剛簽訂不久，蘇聯(lián)加大了對越南的軍事援助力度。伊萬諾夫作為軍事顧問團的副團長，主要負責幫助越南軍隊改進武器裝備的使用和維護。

第一天上班，阮志成就帶著伊萬諾夫參觀了軍械庫?？粗鴿M倉庫嶄新的蘇制武器，伊萬諾夫心里有些驕傲，這些都是祖國的工業(yè)結(jié)晶。

“這批AK-74還沒拆封呢?！比钪境芍钢慌拍鞠湔f，“我們的戰(zhàn)士對這些新玩意兒還不太熟悉?！?/p>

伊萬諾夫蹲下身檢查了幾支步槍，皺了皺眉：“你們的保養(yǎng)方式有問題。熱帶氣候濕度大，這樣存放容易生銹。”

“那你教教我們唄?！比钪境商撔恼埥獭?/p>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伊萬諾夫每天都在訓練場上忙碌。他手把手教越南士兵如何分解、保養(yǎng)武器，如何在高溫高濕的環(huán)境下保持裝備性能。越南士兵們起初對這個外國教官有些拘謹，但很快就被他的專業(yè)和耐心征服了。

“伊萬諾夫同志，你比我們自己的軍官還細心?！币粋€年輕的越南軍官這樣評價他。

晚上，伊萬諾夫經(jīng)常和阮志成一起吃飯。兩人從工作聊到家庭，從戰(zhàn)爭聊到和平。阮志成會用不太標準的俄語講他在抗美戰(zhàn)爭中的經(jīng)歷，伊萬諾夫則分享他在衛(wèi)國戰(zhàn)爭中失去戰(zhàn)友的痛苦。

“戰(zhàn)爭這東西，經(jīng)歷過的人都不希望再來一次?！比钪境啥似鹁票?，“但有時候又身不由己?！?/p>

“是啊，和平太珍貴了?！币寥f諾夫碰了碰杯，“希望你們國家能一直安定下去?！?/p>

一個月后的某個傍晚，伊萬諾夫正在辦公室整理當天的訓練報告，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拿起話筒，聽筒里傳來的聲音讓他臉色一下子變了。

“明白了，我馬上處理?！币寥f諾夫放下電話，快速收起桌上的文件。

就在這時，阮志成推門而入，看到伊萬諾夫慌張的樣子，疑惑地問：“怎么了老伊？出什么事了？”

伊萬諾夫抬起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就是莫斯科那邊催要一份報告?！?/p>

阮志成走近幾步，敏銳地注意到伊萬諾夫桌上有一張電報紙的一角還沒收好。

作為久經(jīng)戰(zhàn)場的軍人，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那么簡單。

02

進入1978年底，河內(nèi)的氣氛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伊萬諾夫發(fā)現(xiàn)，阮志成最近總是眉頭緊鎖，話也比以前少了。

訓練場上，越南軍官們討論問題時經(jīng)常會突然停下來，看到外國顧問走近就轉(zhuǎn)換話題。

“老伊，你覺得中國人怎么樣？”一天晚上，兩人在河內(nèi)街頭的小攤上喝啤酒，阮志成突然問道。

伊萬諾夫喝了一口啤酒，小心翼翼地回答：“中國是社會主義兄弟國家，應該說...關(guān)系一直不錯?！?/strong>

“是嗎？”阮志成苦笑了一下，“可我怎么感覺，最近他們對我們的態(tài)度有些變化。”

“什么變化？”

“說不清楚，就是感覺不太對勁?！比钪境蓳u搖頭，“算了，不說這些了。來，喝酒。”

幾天后，伊萬諾夫參加了蘇聯(lián)顧問團內(nèi)部的秘密會議。會議室里煙霧繚繞，幾個高級軍官的臉色都很嚴肅。

顧問團團長波利亞科夫上校清了清嗓子：“同志們，莫斯科傳來消息，中越關(guān)系出現(xiàn)了新的變化。我們需要對當前形勢做出評估?！?/p>

“具體是什么情況？”伊萬諾夫問道。

“邊境地區(qū)出現(xiàn)了一些摩擦事件。雙方都有人員傷亡。”波利亞科夫的聲音很低，“更重要的是，北京方面對我們在越南的軍事援助表達了不滿。”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伊萬諾夫感到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我們的任務會有變化嗎？”一個年輕的顧問問道。

“目前還沒有明確指示。但是...”波利亞科夫停頓了一下，“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局勢可能會比我們想象的更復雜。”

散會后，伊萬諾夫獨自走在河內(nèi)的街頭。夜晚的河內(nèi)依然熱鬧，但他的心情卻異常沉重。

想到和阮志成建立的友誼，想到那些認真學習的越南士兵，他不愿意相信友好合作就這樣結(jié)束。

回到宿舍，伊萬諾夫給遠在莫斯科的妻子卡秋莎寫了一封信：

“親愛的卡秋莎，河內(nèi)的天氣依然炎熱，但我感覺到了一絲寒意。這里的局勢正在發(fā)生變化，雖然我還不能確定具體會如何發(fā)展，但我有一種預感，平靜的日子可能要結(jié)束了。請代我吻一下孩子們，告訴他們爸爸很想念他們...”

信寫到一半，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老伊，是我?！笔侨钪境傻穆曇?。

伊萬諾夫趕緊收起信紙，開門讓阮志成進來。

“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嗎？”

阮志成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在椅子上坐下：“老伊，我想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p>

“什么事？”

“你們蘇聯(lián)，對中越關(guān)系的變化，是什么態(tài)度？”

這個問題讓伊萬諾夫愣住了。作為軍事顧問，他當然知道一些內(nèi)情，但這些都是機密信息。面對朋友的直接詢問，他陷入了兩難境地。

“志成，你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我覺得有些事情不對勁?！比钪境烧酒鹕?，走到窗邊，“最近幾個月，你們的態(tài)度變得很微妙。以前有什么事情都會和我們商量，現(xiàn)在...”

“現(xiàn)在怎么了？”

“現(xiàn)在你們總是在開內(nèi)部會議，而且從來不邀請我們參加?！比钪境赊D(zhuǎn)過身看著伊萬諾夫，“老伊，我們是朋友，你能告訴我實話嗎？”

伊萬諾夫看著阮志成誠摯的眼神，內(nèi)心經(jīng)歷著激烈的斗爭。一邊是國家機密，一邊是友誼的信任。

最終，他選擇了一個折中的答案：“志成，有些事情確實很復雜。但我能向你保證的是，我個人對你們的友誼從未改變?！?/p>

阮志成失望地搖了搖頭：“老伊，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p>

就在兩人對峙的時候，桌上的電話又響了。

伊萬諾夫接起電話，聽到波利亞科夫上校緊急的聲音：“伊萬諾夫，馬上到我辦公室來。剛收到重要情報，中國軍隊在邊境集結(jié)，規(guī)模很大！”

03

1979年2月初，河內(nèi)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息。

阮志成匆忙推開伊萬諾夫辦公室的門，臉上寫滿了擔憂：“老伊，剛收到情報，中國軍隊在邊境集結(jié)，規(guī)模很大。你們莫斯科那邊怎么說？”

伊萬諾夫抬起頭，看到阮志成焦急的表情，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我也在等消息?！?/p>

“老伊，現(xiàn)在不是保密的時候了。”阮志成走到伊萬諾夫面前，“如果真的要打仗，我們需要知道蘇聯(lián)的態(tài)度?！?/p>

伊萬諾夫站起身，走到窗邊。河內(nèi)街頭依然繁忙，但敏感的人都能感覺到，這座城市的節(jié)奏正在加快。軍用卡車頻繁地穿過街道，士兵們的腳步聲比往常更急促。

“志成，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币寥f諾夫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無論發(fā)生什么，我們的友誼不會改變?！?/p>

“友誼？”阮志成苦笑了一下，“老伊，現(xiàn)在談友誼有用嗎？我們需要的是具體的支持。”

就在這時，波利亞科夫上校匆忙走進辦公室。

看到阮志成在場，他猶豫了一下，然后對伊萬諾夫說：“伊萬諾夫，莫斯科來電，要求所有顧問立即停止例行訓練任務?！?/p>

阮志成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了：“停止訓練？這是什么意思？”

波利亞科夫看了看伊萬諾夫，然后對阮志成說：“阮將軍，這是內(nèi)部調(diào)整，請不要多想。”

“內(nèi)部調(diào)整？”阮志成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中國軍隊馬上就要打過來了，你們卻要停止訓練？這算什么內(nèi)部調(diào)整？”

辦公室里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波利亞科夫的臉色也很難看，但他還是保持了職業(yè)軍人的冷靜：“阮將軍，請理解我們的困難?！?/p>

“困難？”阮志成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們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刻，你和我談困難？”

伊萬諾夫趕緊站出來打圓場：“志成，別激動。我們一起坐下來好好談?！?/p>

但阮志成已經(jīng)被激怒了：“老伊，你告訴我，這就是蘇聯(lián)對盟友的態(tài)度嗎？在我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們卻要撤退？”

“我們沒有撤退！”波利亞科夫辯解道，“這只是暫時的調(diào)整?！?/p>

“暫時的調(diào)整？”阮志成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昨天晚上，你們的運輸機就開始撤離非必要人員了?！币寥f諾夫震驚地看著波利亞科夫，后者的表情證實了阮志成的話。

“老伊，你知道這件事嗎？”阮志成轉(zhuǎn)向伊萬諾夫，眼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伊萬諾夫搖了搖頭：“我不知道?！?/p>

“不知道？”阮志成的聲音充滿了諷刺，“作為副團長，你會不知道撤離計劃？”

氣氛變得越來越僵硬。波利亞科夫咳嗽了一聲：“阮將軍，我想我們需要私下談談?！?/p>

“不用了?！比钪境赊D(zhuǎn)身朝門口走去，“我已經(jīng)明白了?！?/p>

走到門口，他回頭看了伊萬諾夫一眼：“老伊，我以為你是我的朋友。”

說完這句話，阮志成大步走了出去，留下辦公室里尷尬的沉默。

波利亞科夫等阮志成走遠了，才對伊萬諾夫說：“伊萬諾夫，莫斯科的電報你看一下?！?/p>

伊萬諾夫接過電報，越看臉色越沉重。電報的內(nèi)容很簡單，但信息量很大：鑒于當前局勢的復雜性，蘇聯(lián)決定逐步撤離在越南的軍事顧問，以避免直接卷入沖突。

“什么時候開始撤離？”伊萬諾夫問道。

“已經(jīng)開始了。第一批人員今晚就走。你是第二批，大概在一個星期后?！?/p>

伊萬諾夫放下電報，感覺心里很沉重。他想到了和越南士兵們一起訓練的日子，想到了阮志成的友誼，想到了即將面臨戰(zhàn)爭威脅的這個國家。

“上校，我們這樣做，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波利亞科夫打斷了他，“伊萬諾夫，我們是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政治決策不是我們能左右的?！?/p>

但伊萬諾夫心里明白，這個決定會深深傷害越南人的感情，也會永遠改變他和阮志成的關(guān)系。

當天晚上，伊萬諾夫獨自一人在宿舍里收拾行李，每一件物品都勾起了他在河內(nèi)的回憶。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請進?！?/p>

門開了，阮志成走了進來。他看到滿地的行李，沉默了很久。

“老伊，你也要走了？”

“是的?！币寥f諾夫不敢看阮志成的眼睛。

“什么時候？”

“一個星期后?！?/p>

阮志成在床邊坐下，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坐著。房間里只有河內(nèi)街頭傳來的摩托車聲。

過了很久，阮志成才開口：“老伊，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strong>

這句話讓伊萬諾夫的眼睛濕潤了：“志成，我...”

“不用說了?！比钪境烧酒鹕?，“既然要走，那就好好走。我會想念你的?！?/strong>

說完這句話，阮志成轉(zhuǎn)身離開了。

伊萬諾夫看著阮志成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可能是他們最后一次如此平靜地談話了。

04

1979年2月中旬，蘇聯(lián)正式?jīng)Q定撤離在越南的軍事顧問。河內(nèi)的蘇聯(lián)顧問團辦公室里忙成了一團，到處都是打包的箱子和準備銷毀的文件。

伊萬諾夫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墻上貼的河內(nèi)地圖。幾個月來，他對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熟悉了。從還劍湖到三十六行街，從文廟到胡志明陵，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跡。

“老伊，發(fā)什么呆呢？”阮志成推門而入，手里拿著一個小包裹。

這幾天兩人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阮志成忙于應對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威脅，伊萬諾夫則忙于撤離的準備工作。

“在想這幾個月的事情?！币寥f諾夫站起身，“你那邊情況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該準備的都準備了?！比钪境砂寻旁谧郎希斑@個給你?！?/p>

伊萬諾夫打開包裹，里面是一個精致的木雕，雕的是河內(nèi)的一座古塔。

“這是我妻子親手雕的?！比钪境山忉尩溃八f，希望你能記住河內(nèi)的樣子?！?/p>

“太珍貴了，我不能收?！?/p>

“必須收。”阮志成堅持道，“你教會了我們很多東西，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p>

伊萬諾夫小心翼翼地把木雕包好：“請代我謝謝嫂子?！?/p>

“還有這個?！比钪境捎帜贸鲆粡堈掌撬麄冊谟柧殘錾虾驮侥鲜勘鴤兊暮嫌??！傲魝€紀念吧?！?/p>

看著照片上那些年輕的面孔，伊萬諾夫的心情更加沉重了。這些士兵現(xiàn)在都在前線準備戰(zhàn)斗，而他卻要在這個時候離開。

“志成，我想向你道歉?！币寥f諾夫真誠地說，“不是為了撤離，而是為了我不能告訴你真話?！?/p>

“什么真話？”

伊萬諾夫猶豫了一下：“關(guān)于這次撤離，其實早在一個月前，莫斯科就有了計劃。但我一直被要求保密?！?/p>

阮志成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p>

“你不恨我？”

“恨你有用嗎？”阮志成苦笑道，“你也是身不由己。再說，你至少是真心想幫助我們的?！?/p>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辦公室外面，其他顧問們正在大聲討論撤離的細節(jié)，但這里卻安靜得像深夜的圖書館。

“老伊，如果有機會的話，以后來看看河內(nèi)?！比钪境烧酒鹕頊蕚潆x開，“這里永遠歡迎你?！?/p>

“一定會的?！币寥f諾夫握了握阮志成的手，“志成，保重?！?/p>

阮志成走到門口，又回頭說了一句：“老伊，不管怎么說，這幾個月是我在軍隊生涯中最愉快的時光之一。和你合作很開心?！?/p>

說完這句話，阮志成離開了辦公室。

接下來的幾天，伊萬諾夫很少見到阮志成。越南軍方忙于戰(zhàn)備，蘇聯(lián)顧問們忙于撤離，兩個團體之間的交集越來越少。

撤離的前一天晚上，伊萬諾夫一個人在河內(nèi)老城區(qū)走了很久。他走過熟悉的小巷，路過經(jīng)常吃飯的小攤，看著那些忙碌的河內(nèi)人。明天這個時候，他就會在飛往莫斯科的飛機上了。

回到宿舍，伊萬諾夫發(fā)現(xiàn)門下有一張紙條。是阮志成的筆跡：

“老伊，明天我可能抽不出時間送你。提前祝你一路平安。無論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記河內(nèi)的朋友們。——志成”

看著這張簡單的紙條，伊萬諾夫的眼睛再次濕潤了。他坐在桌前，給卡秋莎寫了最后一封來自河內(nèi)的信：

“親愛的卡秋莎，明天我就回家了。這幾個月的經(jīng)歷對我來說意義重大。我認識了真正的朋友，也看到了戰(zhàn)爭的陰影。我想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地方，不會忘記這里的人們。等我回到莫斯科，我會把這里的故事都講給你和孩子們聽...”

寫完信，伊萬諾夫走到窗邊，最后一次凝望河內(nèi)的夜空。遠處偶爾傳來軍用卡車的聲音，提醒著人們戰(zhàn)爭的腳步正在逼近。

他知道，離別的時刻就要到了。

05

1979年2月17日清晨，河內(nèi)機場籠罩在薄霧中。蘇聯(lián)顧問團的撤離工作進入了最后階段。

伊萬諾夫拖著行李箱走進候機室，心情復雜。身邊的同事們在小聲討論著回國后的安排，但他的思緒卻還停留在河內(nèi)的街頭巷尾。

“老伊！”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伊萬諾夫回頭看去，阮志成正快步朝他走來。越南將軍的臉上寫滿了疲憊，顯然這幾天沒怎么好好休息。

“志成，你怎么來了？”伊萬諾夫有些意外，“不是說你很忙嗎？”

“再忙也要送送老朋友?！比钪境膳牧伺囊寥f諾夫的肩膀，“走這么急，連告別的時間都沒給我們留?！?/strong>

兩人在候機室的角落里找了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坐下。其他的蘇聯(lián)顧問們?nèi)齼蓛傻鼐墼谝黄?，議論著什么?？諝庵袕浡环N奇怪的氣氛，既有離別的不舍，又有對未知的擔憂。

“這幾天邊境情況怎么樣？”伊萬諾夫壓低聲音問道。

阮志成搖了搖頭：“不太好。沖突越來越頻繁，雙方都在增兵?？礃幼樱蟮臎_突是免不了了?！?/p>

“你們準備得怎么樣？”

“該準備的都準備了?！比钪境傻恼Z氣很平靜，但伊萬諾夫能感覺到他內(nèi)心的緊張，“戰(zhàn)爭這東西，有時候準備再充分也沒用?！?/p>

候機室里響起了廣播聲：蘇聯(lián)民航班機即將開始登機，請乘客做好準備。

伊萬諾夫看了看表，還有十分鐘。他想說點什么，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幾個月的友誼，即將面臨的分別，復雜的國際局勢，所有這些交織在一起，讓他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沉重。

“老伊，以后還會再見面嗎？”阮志成突然問道。

“當然會?！币寥f諾夫回答得很肯定，盡管他自己也不確定這個承諾什么時候能實現(xiàn)。

“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世界會更和平一些?！比钪境煽嘈α艘幌拢爸辽俨灰儆羞@么多的政治算計。”

廣播再次響起，這次是最后的登機通知。伊萬諾夫站起身，拿起行李箱。其他的蘇聯(lián)顧問們也開始朝登機口走去。

“好了，該走了?！币寥f諾夫伸出手，“志成，保重?！?/p>

阮志成也站了起來，緊緊握住伊萬諾夫的手：“老伊，一路平安?！?/p>

兩人擁抱了一下，然后伊萬諾夫轉(zhuǎn)身朝登機口走去。走了幾步，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阮志成，越南將軍還站在那里，目光復雜地看著他。

就在這時，伊萬諾夫突然停下腳步。他在心里激烈地斗爭著，一個重大的決定在他腦海中形成。

他快步走回到阮志成身邊。

“志成，我有句話要對你說。”伊萬諾夫的表情變得非常嚴肅。

阮志成有些疑惑：“什么話？”

伊萬諾夫四下張望了一下，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能聽到他們的對話。然后，他拉住阮志成的手臂，把他拉到更靠邊的角落。

“志成，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但你必須答應我，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是我說的?！?/strong>

阮志成看到伊萬諾夫如此緊張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好，我答應你?！?/strong>

伊萬諾夫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湊近阮志成的耳邊，壓低聲音快速地說了幾句話。

說話的時候，伊萬諾夫的手微微顫抖，眼中閃現(xiàn)著痛苦、無奈和歉意的復雜情感。

這幾句話說出來，對他來說無異于背叛了自己的國家機密，但對朋友的情誼讓他做出了這個艱難的選擇。

聽完這幾句話，阮志成整個人就像被雷電擊中一樣。他的臉色從紅潤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睛瞪得很大，里面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你說什么？”阮志成的聲音在顫抖，他張了張嘴，想要說出完整的話，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發(fā)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