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那年,我流落街頭,像條野狗。
是白月薇把我從垃圾堆旁撿了回去,給了我一個家。
她的父親,白啟明,是執(zhí)掌半個金融圈的投資巨鱷。他請來最好的醫(yī)生治好我的傷,又把我?guī)г谏磉叄斃^承人培養(yǎng)。
白月薇更是成了我世界里唯一的光。
所有人都說,我是白家最忠誠的一條狗,將來會成為白月薇最可靠的丈夫。
誰都看得出,他們一家人對我,是刻進骨子里的好。
白啟明親手教我縱橫資本市場的一切,甚至打算將自己親手締造的商業(yè)帝國交給我。
在白家的第十年,白月薇答應了我的求婚。
訂婚禮物,是白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轉讓協(xié)議。
然而,就在繼承儀式當夜,我卻成了用那支簽署協(xié)議的鋼筆,刺死白啟明的頭號嫌疑人。
1
白氏集團繼承人弒父奪權案,瞬間引爆全網(wǎng)。
輿論的洪流幾乎要將我生吞活剝,每個人都聲嘶力竭地喊著,要將我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千刀萬剮。
面對調查,我一言不發(fā)。
案子僵持了數(shù)月,毫無突破。
終于,被仇恨與悲痛折磨到崩潰的白月薇,動用了白家所有的資源,聯(lián)合檢方,啟動了一項史無前例的庭審方案。
案子公開審理,全程直播。
核心證據(jù),是最新、也最具爭議的科技——“深度基因溯源”。
我的律師臉色慘白地告訴我:“時琛,這不是普通的親子鑒定。它會通過高頻次的血液、組織液、甚至骨髓樣本采集,進行全面的基因圖譜繪制和血緣關系鏈比對。過程極端痛苦,足以摧毀一個人的意志。等他們把你和你所有可能的、隱藏的血親關系全部挖出來,你這個人,也基本廢了。”
“現(xiàn)在認罪,至少能留個體面?!?/p>
我抬起頭,看向原告席上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白月薇。
她穿著一身肅穆的黑裙,臉色蒼白得像紙。曾經(jīng)那雙看我時永遠帶著崇拜與依賴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想要將我凌遲處死的恨意。
我無聲地搖了搖頭,然后閉上了眼。
不是不想說。
是我答應過他,要用我的命,守住白家的秘密。
我的反應,徹底點燃了旁聽席和直播間里所有人的怒火。
“操!你看他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這種畜生!白先生真是瞎了眼!”
“還等什么,直接上刑!”
叫罵聲排山倒海。
兩名法警上前,將我死死按在特制的取證椅上。其中一個“不小心”,用膝蓋狠狠頂在我早就受過傷的肋骨上。
劇痛讓我瞬間弓起了身子,冷汗浸透了囚服。
我再也支撐不住,重重跪倒在地,手銬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我低下頭,聽著那些曾經(jīng)夸贊我“少年有為”的人們,此刻是如何用最惡毒的語言給我定罪。
“我早就覺得他野心勃勃,你看他那雙眼睛,跟狼一樣!”
“肯定是早就覬覦白家的家產(chǎn),才痛下殺手!”
“我鄰居的表哥在他們公司,說親眼看見他跟一個女董事不清不楚,說不定是奸夫淫婦合謀!”
“沒錯!就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辱罵聲中,一名穿著白大褂的技術人員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將一枚冰冷的感應貼片,用力按在我的太陽穴上。
“基因溯源程序啟動,第一序列,記憶關聯(lián)性檢測?!?/p>
冰冷的機械音響起,隨即,一股強烈的電流如萬根鋼針,狠狠刺入我的神經(jīng)末梢。
我眼前一黑,再也扛不住,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意識模糊間,我仿佛看到白月薇走到了我的面前。
她纖細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我完全籠罩。
聲音冷得像冰,卻帶著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因極致憤怒而產(chǎn)生的顫抖。
“為什么?沈時琛……為什么要殺了我爸爸?他明明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啊……”
我緩緩閉上眼。
一滴滾燙的淚,混著血污,從我早已被痛苦扭曲的臉上,決堤而下。
白啟明,那個我叫了十年“義父”的男人,確實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他將我從泥潭里撈出來,給了我尊嚴,教會我知識,讓我擁有了夢里都不敢想的一切。
在白家的十年,是我活在人間的二十幾年里,唯一像人的十年。
正因如此,當他用盡一生來托付我的時候,我才答應得那么決絕。
他曾手把手教我,如何精準找到一家上市公司的財務漏洞,一刀斃命,讓它在三天之內灰飛煙滅。
所以,當我決定替他扛下所有罪孽時,我也知道該如何讓自己“死”得最徹底。
沉默,就是最鋒利、最不見血的刀。
恍惚間,第一序列的檢測已經(jīng)完成。
法庭中央的巨幅屏幕上,我的記憶,被轉化成清晰的影像,開始向全世界播放。
2
畫面,回到了三年前。
白氏集團總部,正被一片愁云慘霧籠罩。
因一項海外投資決策失誤,白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機,被數(shù)家華爾街資本聯(lián)手惡意做空,股價連續(xù)七天跌停。
那是白家最難的一段日子。
我記憶里的白啟明,一夜之間白了半邊頭發(fā)。
而白月薇,我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公主,整夜整夜地失眠,躲在房間里偷偷地哭。
畫面一轉,是我。
我站在白啟明的辦公室門口,聽著里面他和董事會成員的激烈爭吵,以及那句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老白,放棄吧,我們斗不過他們的,再撐下去,整個集團都要完蛋!”
我的拳頭,在那一刻攥得死緊。
不能。
我絕不允許任何人,讓他們父女倆再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下一個鏡頭,就是檢方指控我“監(jiān)守自盜”的核心證據(jù)。
我瞞著所有人,將白啟明贈予我的所有股權、房產(chǎn),甚至是我自己多年投資所得,全部打包,抵押給了一家地下錢莊。
監(jiān)控畫面里,我提著一個沉重的密碼箱,獨自走進了一家燈火酒綠的私人會所。
檢方的畫外音冰冷地響起:“錄像顯示,沈時琛當晚將這筆巨款,輸在了一場非法的地下賭局里,血本無歸?!?/p>
看到這里,旁聽席再次騷動。
“畜生!原來那個時候就開始敗家了!”
“拿著白家的錢去賭!喪心病狂!”
白月薇的身體晃了晃,臉色愈發(fā)慘白。
可屏幕上的記憶,并沒有結束。
記憶的視角,進入了那間煙霧繚繞的包廂。
坐在我對面的,不是賭徒,而是那幾家正在做空白氏的資本巨鱷的代理人。
為首的那個金發(fā)男人,輕蔑地用雪茄指著我的鼻子,用蹩腳的中文說:“一個被收養(yǎng)的孤兒,也配跟我們談條件?”
我記憶里的自己,挺直了脊梁:“箱子里是五千萬美金,我所有的身家。我賭白氏能挺過去,我賭你們會輸?!?/p>
“哈哈哈哈!”
滿屋子的人都在狂笑。
那個金發(fā)男人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一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臉上。
“你想賭?可以。跪下,”他指了指自己沾滿污泥的皮鞋,“把它舔干凈。你舔得讓我滿意了,我或許可以考慮,讓白家……死得痛快一點?!?/p>
屏幕前的白月薇,猛地站了起來,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而屏幕上,我的記憶在繼續(xù)。
我沒動。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將我死死按在地上。
酒水從我頭頂澆下,浸濕了我的頭發(fā)和襯衫,冰冷刺骨。
金發(fā)男人蹲下來,拍著我屈辱的臉。
“小子,別給臉不要臉。你今天聽話,白家還能有條活路。不然,我保證,不出三天,白啟明會從天臺跳下去,你那個漂亮的小未婚妻,會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放過她?!?/p>
“不許你碰她!”
我像瘋了一樣掙扎,換來的是更兇狠的拳打腳踢。
我的肋骨,就是在那天斷的。
記憶的最后,是我像條死狗一樣,被他們從會所里拖了出來,扔在大雨滂沱的街上。
那個密碼箱被狠狠地砸在我身上,里面的錢,分文未動。
他們要的,從來不是錢。
是要我,是要白家的——尊嚴。
整個法庭,死一般的寂靜。
直播間里數(shù)以億計的彈幕,在這一刻,詭異地停滯了。
之前所有對我“貪婪自私”的指控,在這一刻,都變成了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每個人臉上。
我看到白月薇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她看著我,目光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動搖、困惑,和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劇痛。
坐在她身旁的那個男人,季北辰,那個以法醫(yī)專家身份出庭指證我,并在我入獄后一直以“守護者”姿態(tài)陪伴在白月薇身邊的男人,此刻臉色鐵青。
他不動聲色地握住白月薇的手臂,在她耳邊低語:“月薇,別被他騙了。這只能證明他曾經(jīng)為白家做過什么,并不能洗清他殺人的罪名!也許,正是因為這次的屈辱,才讓他懷恨在心,最終對你父親痛下殺手!”
呵。
狗東西。
還是那套顛倒黑白的說辭。
我隔著整個法庭,冷冷地看向他。
他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非但沒有躲閃,反而沖我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勝利者的冷笑。
那眼神仿佛在說:就算他們知道了這些又如何?人,確實是你“殺”的。
我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看向大屏幕。
“第二序列,血緣關系鏈深度檢測啟動?!?/p>
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真正的審判,現(xiàn)在才開始。
3.
第二道電流,比第一道來得更猛烈,更痛苦。
我的身體在地上不受控制地抽搐,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不似人聲的嘶鳴。
五臟六腑都像被攪碎了重組。
但我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昏過去。
因為我知道,接下來屏幕上出現(xiàn)的,才是能將季北辰那個偽君子徹底釘死的鐵證。
大屏幕上,復雜的基因圖譜開始飛速重構。
一個個代表血緣關系的節(jié)點,亮起,又熄滅。
最終,畫面定格。
結果,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基因比對結果顯示:嫌疑人沈時琛,與一名已故女性‘蘇晚晴’存在直接母子血緣關系?!?/p>
【資料庫關聯(lián)信息:蘇晚晴,二十五年前白氏集團董事長白啟明的初戀情人,后因意外去世?!?/p>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