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對“新鮮”的追求由來已久。所有賣食材的商家都以“新鮮”當自己的賣點;各大冰箱廠家在“保鮮”功能上孜孜不倦的改進;就連古人都琢磨出了冰鑒之類的東西來減緩食物變質的速度。
一句話,要吃就吃新鮮的,但凡食材有一點變質都對不起人類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地位。
但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時期,人類是靠吃腐尸活下來的。
氣候帶來的大劫難
200多萬年前,地球上的氣候環(huán)境突然發(fā)生了變化。從原先的溫暖濕潤逐漸開始變冷變干,全球植被也隨之發(fā)生了改變。非洲大陸上廣袤的森林逐漸褪去,成為了一望無垠的草原。
這個改變可不得了,它給當時的人類先祖帶來了巨大的挑戰(zhàn):大家原本生活在樹上,掌握的也都是在樹上生存的技能,現(xiàn)在樹沒了,之前掌握的技能沒有了用武之地,以后該如何生活呢?
對于當時的人類先祖來說,這是一場巨大的劫難。為了活下去,他們有兩個選擇,要么追逐著森林到處遷徙;要么從樹上下來,學會在草原上生存。
無論是追著森林跑還是在草原上生活,都需要更加有力的腿來適應長期奔跑的需要。但進化需要時間,剛剛從樹上下來的人類先祖還沒有完全進化出適合遠距離奔襲的身體結構,和足以捕殺地面獵物的力量。
這個時期的人類先祖被稱為“能人”。能人的長相確實比之前的祖先更像現(xiàn)代人,但是跟后來的人類比起來,還是顯得挺原始的。具體來說就是,他們的腿比祖先長了一些,但還沒長到能到處跑的程度;身上的毛是少了點,可也沒少到能讓他們無限散熱;腦子確實變大了些,但要說靠腦子來應付可怕的生存環(huán)境,那還遠遠不夠。
根據考古發(fā)現(xiàn),能人的平均壽命只有12.8歲,這還沒有算那些可能在嬰幼兒時期就不幸夭折的個體。如果將那些個體也算進去,可能平均年齡只有個位數。
跟那時候的其他動物比,能人并沒有特別厲害的地方。但人類能一路進化到現(xiàn)在,靠的就是那種絕不屈服的勁兒。為了在那么激烈的的競爭中活下來,能人只能硬著頭皮做出改變。
不光彩的生活方式
能人到底是怎么生活的?考古學家們挖出來的東西也許能解答一部分。
比如,能人遺址中有大量簡單的石器。這很好理解,說明能人會使用簡單的工具。
比如,能人牙齒化石上發(fā)現(xiàn)了嚴重的磨損痕跡,說明能人不僅吃水果,還吃了大量肉類。
但問題來了,以能人的體型和智力水平,他們既無法靠力量輕易制服獵物,也無法靠智力輕松捕獲其他動物。他們吃的肉,是從哪里來的?
有人也許會說,前面不是講了嗎?能人已經會使用工具了。人一旦掌握了工具,殺死其他動物不就是小菜一碟?
不能用現(xiàn)如今的理解去看待“能人使用工具”這件事。工具也分簡單的和復雜的。“撿起石頭扔出去”可以被稱為使用工具;“把木頭綁起來制成投石器并向目標投擲石頭”也算使用工具。
很顯然,能人使用工具的水平還停留在前者。這樣的能力,或許可以殺死一些小動物,但還不足以穩(wěn)定持續(xù)的捕殺大型獵物。
為了搞清楚能人的葷食來源,考古學家對那些動物骨骼化石上的痕跡進行了深入分析。結果發(fā)現(xiàn),那些化石上不僅有能人留下的切割痕跡,還有大型動物留下的噬咬痕跡。
什么情況才會導致這種現(xiàn)象呢?要么是能人先捕捉到獵物,能人吃了肉之后,其他大型動物啃食了獵物剩下的尸骨;要么是其他動物捕殺到的獵物,被能人撿回去了。
經過進一步分析,發(fā)現(xiàn)獵物尸骨上的噬咬痕跡才是致命傷。也就是說,能人吃的肉,就是來自其他食肉動物吃剩下的腐尸。
這應該是人類進化史上最早期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猛獸正在追殺某種大型食草動物,一群鬼鬼祟祟的能人尾隨其后,期間還要注意不要被猛獸發(fā)現(xiàn),否則自己也要變成猛獸的食物。待猛獸大快朵頤之后,能人一哄而上,將剩下的尸體帶回自己的住處。
說來不太光彩,但這是不得已而為之,這是能人在當時的環(huán)境中能選擇的最好的生存方式。
危機四伏
能人的生存策略,有點像給其他大型食肉動物做“小弟”?!按蟾纭痹谇皼_鋒,大部分戰(zhàn)利品自然也屬于“大哥”。剩下的那點兒東西才能輪到“小弟”。
那么,能人的“大哥”是誰呢?一般認為,給能人剩下最多腐尸資源的“大哥”是巨頦虎。
巨頦虎最大的特征是有發(fā)達的長劍齒和前肢。這兩種結構簡直就是為了捕獵而生。用強有力的前肢控住獵物,然后用長劍齒刺入對方的咽喉,獵物通常都會當場斃命。有控制有傷害有斬殺,一只巨頦虎就是一個團隊。
巨頦虎的殺傷力突出,捕殺獵物的時候又狠又快。但是它殺得多,吃得少,巨頦虎所到之處,會剩下很多沒有被消耗掉的動物尸體。跟著巨頦虎混,不愁找不到腐尸。
但巨頦虎并非什么慷慨的“大哥”,也完全沒有應該照顧小弟的自覺。在巨頦虎看來,這種跟在它后面撿東西吃的行為應該更近似于自己的競爭者。猛獸對于競爭者是不會口下留情的,很難想象有多少能人喪命于巨頦虎之口。
然而,巨頦虎雖然對“小弟”并不友好,但業(yè)務能力實在突出,所以還是會有很多“小弟”跟著巨頦虎混。除了能人之外,鬣狗也對巨頦虎留下的腐尸垂涎三尺。
那時候的鬣狗,比現(xiàn)在看到的鬣狗大多了,科學家把它們叫"碩鬣狗"。根據科學家的估算,這些遠古時期的大家伙,平均體重能達到能人的好幾倍。
先不說碩鬣狗的咬合力有多么可怕,僅僅是體重上的差距就可以將能人一擊斃命。對于我們的先祖來說,一只鬣狗就很難對付了,鬣狗還經常成群結隊的出現(xiàn)。
同是巨頦虎的“小弟”,面對“大哥”留下的腐尸資源,我們的祖先通常還得和鬣狗進行殊死搏斗。
由此可見能人的生活有多么危險。獲取肉食方面需要依賴更大型的猛獸,時刻有被猛獸斃命的風險;撿拾腐尸時需要和鬣狗以命相搏;簡直每一口吃的都是用命換來的。
考古學家曾經在北京猿人頭骨上發(fā)現(xiàn)過鬣狗的啃食痕跡。能人是比北京猿人更加早期更加原始的人類,想來應該有不少能人曾經成為鬣狗的盤中餐。
除了上面提到的這些動物,和能人同時期的還有豹子、鱷魚、巨河馬等各種殺傷力驚人的動物,就連那個時期的水獺,都能在體型重量方面輕易壓制能人。
那是一種真正的“有今天沒明天”的生存模式,每一次獸口脫險,都是一次勇氣與運氣的雙重勝利。
結語
能人只是人類進化路上的一個“中間站”。在后來的幾百萬年里,直立人、早期智人、晚期智人這些老祖宗們都陸陸續(xù)續(xù)登上了進化的大舞臺。經過上百萬年的慢慢演變,最后才終于有了現(xiàn)代人。
現(xiàn)代人類胃酸的平均PH值為1.5~2.0,低于大多數動物的胃酸PH值,更接近一些食腐動物。雖然我們早就沒有了吃腐尸的習慣,但其實人類先祖的生存模式已經刻在了我們的基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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