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馬三爺就在清風尼姑庵,這次絕不能讓他跑了!"
民國二十三年三月,團長顧恒山在作戰(zhàn)會議上拍著桌子,唾沫星子亂飛。
程炳文接過命令書,心頭火起。三天前那場血戰(zhàn),十五個兄弟的命換來的就是這次機會。
天還沒亮,程炳文就帶著一個連的兵力摸到了青城山。
"一個破尼姑庵,能藏什么大魚?"
但當他真正踏進清風庵的那一刻,兩個細節(jié)讓這個久經(jīng)沙場的軍官皺起了眉頭。
跪在地上的十二個尼姑中,最年輕的那個身上竟然穿著一件嶄新的袈裟,布料挺括,針線工整,在一片破舊僧衣中格外顯眼。
更奇怪的是后院那株百年菩提樹下,春風早已吹干的大地上,唯獨那一小片土地松軟濕潤,像是剛剛被人翻動過。
程炳文的直覺告訴他——這座看似清凈的佛門凈地,遠比想象中復雜。
01
"媽的,這幫土匪真會找地方躲!"
程炳文趴在山坡上,透過德制望遠鏡死死盯著前方的清風尼姑庵。青磚黛瓦在月色下泛著幽冷的光,飛檐翹角顯得肅穆莊嚴,誰能想到川西最兇殘的土匪頭子馬三爺就躲在這佛門凈地里。
副官林敬軒貓著腰爬到他身邊,壓低聲音匯報:"連長,一排已經(jīng)繞到后山卡住退路,二排控制了東側門,三排就位正門。整個破庵子被咱們圍得水泄不通,就算是只蚊子也飛不出去。"
程炳文眼中閃著仇恨的火光,咬牙切齒道:"馬三爺這老畜生,殺了咱們十五個好兄弟,搶了五萬大洋軍餉,今天老子非得活剝了他不可!"
三天前的那場血戰(zhàn)仍歷歷在目。運餉車隊在青城山腳下的峽谷里遭到伏擊,程炳文親眼看著自己帶出來的兄弟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中。那些畜生不如的土匪搶了軍餉后,還對著兄弟們的尸體吐口水,其中一個甚至割下了班長王大牛的耳朵做紀念。
"狗日的,今天不把馬三爺?shù)墓奉^擰下來當夜壺,老子就不姓程!"
林敬軒掏出懷表看了看:"連長,已經(jīng)快凌晨五點了,天馬上就要亮了,咱們是不是該動手了?"
程炳文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在夜色中顯得詭異靜謐的尼姑庵,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動手!"
02
"砰!"
厚重的庵門被士兵一腳踢得四分五裂,木屑橫飛。
"啊——!"
十幾個尼姑從各個房間慌慌張張地跑出來,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花容失色,紛紛跌跌撞撞地跪了一地,嘴里不住地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官爺饒命啊!"
為首的是個約莫五十多歲的老尼姑,雖然被嚇得不輕,但還算能保持鎮(zhèn)定。她雙手合十,顫抖著聲音說道:"阿彌陀佛,貧尼慧明,乃是此庵住持。不知各位軍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程炳文大步走到她面前,黑洞洞的手槍直戳她的腦門,兇狠地問道:"少他媽跟老子裝蒜!馬三爺在哪兒?快說!"
慧明師太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平靜,雙手合十道:"馬三爺?軍爺,您這話從何說起?貧尼等清修之人,一心向佛,怎會與那些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有任何瓜葛?"
"放你娘的狗屁!"程炳文一把揪住她的衣領,怒吼道,"老子的線報絕不會有錯,馬三爺就躲在你們這破庵子里!不老實交代,老子一槍崩了你!"
"軍爺息怒...息怒..."慧明師太被勒得喘不過氣來,臉色漲紅,"貧尼...貧尼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程炳文松開手,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目光掃向跪在地上的其他尼姑。這些女人大多是三四十歲的中年模樣,面黃肌瘦,頭戴僧帽,身穿破舊的僧衣,看起來確實像是常年苦修的出家人。
但其中有一個年輕的身影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個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尼姑,生得眉清目秀,皮膚白凈,正低著頭口中念念有詞。但程炳文仔細一聽,發(fā)現(xiàn)她念經(jīng)的聲音磕磕絆絆,明顯很不熟練,就像是臨時背誦的一樣。
更讓程炳文覺得奇怪的是她身上的袈裟。
在場所有尼姑的僧衣都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發(fā)舊,有的地方還打著密密麻麻的補丁,顯然穿了很多年。唯獨這個小尼姑身上的袈裟顏色鮮亮,布料挺括,針腳工整細密,活脫脫像是昨天剛從裁縫鋪里做出來的新衣服。
"你!"程炳文突然指著那個小尼姑,厲聲喝道,"給我抬起頭來!"
小尼姑被嚇了一跳,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清秀白凈的臉龐。但程炳文是在軍中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老油條,一眼就看出她眼中的慌亂和不安。
"法號叫什么?"
"凈...凈心。"小尼姑的聲音細如蚊蚋,還帶著明顯的顫抖。
"出家多長時間了?"
"三...三年了。"
程炳文上下仔細打量著這個叫凈心的小尼姑,心里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一個出家三年的尼姑,怎么可能連最基本的經(jīng)文都念不利索?而且她雖然雙手合十做祈禱狀,但程炳文憑著多年的經(jīng)驗,敏銳地注意到她的掌心竟然有明顯的老繭,而且老繭的位置很特殊——正好是長期握刀握劍留下的痕跡。
一個青燈古佛的尼姑,手上怎么會有刀繭?
更可疑的是,這個凈心雖然表面上在念經(jīng),但程炳文注意到她的眼神不時往后院的方向瞟,似乎很擔心什么東西被發(fā)現(xiàn)。
03
"連長!"林敬軒滿臉沮喪地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匯報道,"搜遍了所有房間,連墻角的老鼠洞都掏了個遍,連根馬毛都沒找到,更別說馬三爺本人了。"
程炳文眉頭緊皺,心里犯起了嘀咕。難道情報有誤?這不可能啊,提供情報的老王是自己在青城山一帶的眼線,跟了自己好幾年,從來沒出過錯。
"繼續(xù)搜!挖地三尺也要把那狗東西找出來!"程炳文惡狠狠地下令,"還有,把院子里的水井、茅廁、柴房,統(tǒng)統(tǒng)給我搜個底朝天!"
說著,他轉(zhuǎn)身對慧明師太冷笑道:"師太,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在撒謊..."話沒說完,但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軍爺,貧尼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慧明師太的手在微微顫抖,但臉上依然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的表情,"這清風庵建庵已有百余年歷史,向來只有我等幾個清修女子,從無外人踏足半步。"
"那柴房里的槍支彈藥是怎么回事?"程炳文瞇起眼睛。
剛才士兵在柴房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幾支銹跡斑斑的老式步槍和一箱子彈,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足以說明這個地方絕不簡單。
慧明師太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這...這貧尼真的不知情??!興許是有歹人偷偷藏在這里的,與我等毫無干系!"
"偷偷藏?"程炳文冷笑一聲,"師太,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好糊弄嗎?這些槍支保養(yǎng)得這么好,油布包得嚴嚴實實,明顯是經(jīng)常有人打理。說,到底是誰藏的?"
就在這緊張的對峙中,程炳文的余光再次瞥向那個叫凈心的小尼姑。他發(fā)現(xiàn)她的神情變得更加緊張不安,眼神不斷往后院的方向瞟,似乎生怕什么秘密被發(fā)現(xiàn)。
"你在看什么?"程炳文突然轉(zhuǎn)向凈心,聲音如刀子般鋒利。
凈心被突然點名嚇了一跳,慌忙低下頭去:"貧...貧尼在為軍爺們祈福,希望您們能夠早日找到要找的人,還這一方平安。"
"祈福?"程炳文冷笑著朝后院走去,"那我倒要看看,你們在后院到底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寶貝。"
04
后院比前院要小得多,除了幾間雜物房外,就是一個不大的菜園子。園子里種著一些青菜蘿卜,還有幾棵松樹。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院子中央那株參天古樹——一株少說也有百年歷史的菩提樹。
這株菩提樹長得極為茂盛,主干粗得要三個人才能合抱,枝葉繁茂如傘蓋,在月光下投下一大片陰影。但讓程炳文覺得非常奇怪的是,菩提樹根部周圍的泥土明顯比其他地方松軟濕潤得多,就像是最近被人翻動過一樣。
程炳文蹲下身子,抓了一把土仔細觀察。這土質(zhì)很新鮮,還帶著明顯的濕氣,捏在手里松松軟軟的。再看看周圍其他地方,經(jīng)過一個冬天的風干,地面都已經(jīng)被春風吹得干硬如石,唯獨菩提樹下這一小片區(qū)域截然不同。
更可疑的是,他用軍靴在這片軟土上用力跺了幾下,竟然聽到了輕微的空洞聲響!
"這下面肯定有東西!"程炳文心中暗道,立刻招呼林敬軒過來。
"你聽聽這聲音。"程炳文又跺了幾下,空洞的回響更加明顯了。
林敬軒也蹲下來仔細檢查,用刺刀在土里戳了戳:"連長,這土明顯是新填的,而且下面好像真有空間。要不要挖開看看?"
"先別急,"程炳文站起身來,環(huán)顧四周,"這么明顯的痕跡,如果真有什么東西埋在下面,肯定不是什么好貨。咱們得小心點,說不定是陷阱。"
就在這時,程炳文無意中回頭一望,正好看見那個叫凈心的小尼姑站在后院門口,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菩提樹這邊。見程炳文望過來,她趕緊慌張地低下頭去,繼續(xù)裝作念經(jīng)的樣子。
但程炳文清楚地看到,她的臉色變了,變得煞白煞白的,就像見了鬼一樣。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程炳文心中更加確定,這個凈心和菩提樹下的秘密必然有關。
他悄悄對林敬軒使了個眼色:"今晚不撤兵,就地扎營監(jiān)視。我總覺得這地方邪門得很,肯定藏著什么天大的秘密。"
05
夜幕重新降臨,程炳文并沒有按照常規(guī)撤兵回營,而是下令讓部隊就地扎營,嚴密監(jiān)視整座尼姑庵。白天的搜查雖然沒有找到馬三爺本人,但那些蛛絲馬跡讓他堅信,這里面一定隱藏著什么驚天秘密。
士兵們在庵外搭起了帳篷,生起了篝火。程炳文安排了三班哨兵輪流值守,自己則在臨時指揮所里仔細研究白天收集到的各種線索。
那個凈心的袈裟為什么如此嶄新?她為什么對菩提樹下的情況如此緊張?手上的刀繭又是怎么來的?還有那些藏在柴房里的武器...
"連長,要不要審訊那個凈心?"林敬軒提議道,"我看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只要用點手段,什么都能問出來。"
程炳文擺擺手:"不急,打草驚蛇反而不好。先讓我再觀察觀察,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更大的秘密。"
夜已深沉,庵內(nèi)漸漸安靜下來。程炳文獨自在院中巡視,月光如水般灑在青石板上,把整個院子照得一片銀白。他再次來到后院,站在那株古老的菩提樹下,用手電筒照著那片可疑的軟土。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
程炳文立刻警覺起來,迅速關掉手電筒,悄悄躲到菩提樹后面。月光透過枝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陰影,一個身影從院門處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
是凈心!
她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四下無人后,快步走向菩提樹。走到離樹約三步遠的地方停下,然后做了一個奇怪而詭異的手勢——右手握拳,在胸前緩緩畫了一個標準的圓圈。
程炳文屏住呼吸,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個手勢...他好像在哪里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具體在什么地方。
凈心做完手勢后,又在菩提樹下仔細察看了一番,似乎在確認什么東西的安全。然后她才悄悄回到房中。
程炳文等她完全消失后,才從樹后走出來,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冷汗。他反復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那個手勢,總覺得似曾相識,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一個尼姑大半夜跑到菩提樹下做神秘手勢,這意味著什么?
06
程炳文回到臨時指揮所,在油燈下苦思冥想。那個詭異的手勢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右手握拳,在胸前畫圓...這到底代表什么含義?
他總覺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手勢,但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具體的出處。是在軍校學習的時候?還是在以往的戰(zhàn)斗中?或者是在繳獲的什么文件里?
"連長,您還沒休息?"林敬軒走了進來,看到程炳文愁眉苦臉的樣子,關切地問道。
"睡不著。"程炳文揉了揉太陽穴,"總覺得這里面有大問題,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您是說那個凈心?"
"不僅僅是她,還有那株菩提樹,還有她剛才做的那個手勢..."程炳文把剛才看到的情況詳細描述了一遍。
林敬軒聽完后也皺起了眉頭:"一個尼姑大半夜跑到樹下做手勢?這確實很奇怪。要不要現(xiàn)在就去抓她審訊?"
程炳文搖搖頭:"再等等,我總覺得還有更大的秘密沒有發(fā)現(xiàn)。如果現(xiàn)在就驚動了她,說不定會壞了大事。"
夜風呼嘯,吹得帳篷嘩嘩作響。程炳文站在窗前,望著庵內(nèi)昏暗的燈火,心中充滿了不安。那個手勢的含義,那個凈心的真實身份,菩提樹下埋藏的秘密...所有這些謎題都像千斤重擔一樣壓在他心上。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明天,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第二天夜里,程炳文再次悄悄潛入后院觀察。這一次,他不僅看到了凈心,還發(fā)現(xiàn)了更加震驚的景象。
月光如霜,灑在這個充滿詭秘氣息的后院里。程炳文躲在墻角,屏住呼吸仔細觀察著眼前的情況。
凈心又出現(xiàn)了,但這次她不是一個人。在她身邊還站著兩個黑衣男子,身材魁梧,行動敏捷,明顯不是尼姑庵的人。更要命的是,凈心手里拿著一把小鐵鍬,正在菩提樹下小心翼翼地挖掘著什么!
"快點,天快亮了。"其中一個黑衣男子低聲催促道,聲音粗獷,帶著濃重的江湖氣息。
"馬上就好了。"凈心一邊繼續(xù)挖掘,一邊回答。程炳文敏銳地注意到,她說話的語氣和白天完全不同——不再是那種怯生生的小尼姑腔調(diào),而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狠辣和果斷。
這哪里是什么清修的尼姑?分明就是個訓練有素的匪徒!
隨著挖掘的深入,松軟的泥土被一鍬一鍬地拋到一邊,很快就露出了一個木箱的邊角。箱子看起來很沉重,需要三個人合力才能從坑里抬出來。
"小心點,別弄壞了里面的東西。"凈心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緊張和興奮。
程炳文的心跳開始劇烈加速。這個箱子里裝的到底是什么?為什么要埋在菩提樹下?
更讓他震驚的是,當凈心在月光下轉(zhuǎn)身的時候,程炳文終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那張原本清秀的臉此刻變得冷酷而狡詐,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嘴角還掛著一絲殘忍的冷笑。
就在程炳文震驚于這個發(fā)現(xiàn)時,意外發(fā)生了。
一根干枯的樹枝被他無意中踩斷,在寂靜的夜里發(fā)出清脆的"咔嚓"聲。
三個人同時警覺地回過頭來。
程炳文的血液瞬間凝固了。在皎潔的月光下,凈心正直直地盯著他藏身的方向,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fā)光,透著說不出的邪惡。
更讓程炳文毛骨悚然的是,凈心竟然緩緩咧開嘴笑了,那笑容詭異而恐怖,充滿了嘲諷和殺意。
她慢慢從腰間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在月光下泛著幽冷的光芒。
"程連長,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呢?"凈心的聲音如夜梟般尖利,"出來聊聊吧...關于您要找的馬三爺,關于您死去的那十五個兄弟..."
程炳文這才意識到,自己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死亡陷阱,而眼前這個看似清純的小尼姑,很可能就是那個傳說中讓整個川西聞風喪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