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媽，求求您了，別說了。"李文博的聲音近乎哀求。

許鳳蓮坐在客廳正中央，雙手抱胸："我說什么了？我就是實(shí)話實(shí)說！咱們老李家四代單傳，到你這兒斷了根，我能不著急嗎？"

方雨晴抱著哭鬧的女兒，另一個在嬰兒車?yán)镆部迋€不停。她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合眼了。

"雨晴她剛下夜班，孩子又發(fā)燒，您就讓她歇歇吧。"李文博試圖打圓場。

"歇什么歇？我當(dāng)年生你的時候，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回來還得給你爺爺一大家子做飯！"許鳳蓮越說越激動，"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是嬌氣！"

方雨晴突然放下孩子，站起身來。她的眼圈紅腫，聲音沙啞卻異常平靜："媽，您說得對。香火不能斷。"

她轉(zhuǎn)身走向臥室。

十分鐘后，她拖著行李箱出來了。

"香火您接著，我不生了。"

許鳳蓮愣了，隨即跳了起來："你敢！"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方雨晴永遠(yuǎn)忘不了那個雨天。

產(chǎn)房外，雨水打在窗戶上啪啪作響。她躺在病床上，渾身虛脫，汗水把病號服都浸透了。剖腹產(chǎn)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麻藥的勁兒剛過，那種撕裂感讓她忍不住皺眉。

"恭喜恭喜，是雙胞胎女兒，都很健康！"護(hù)士推著嬰兒床進(jìn)來，兩個粉嫩的小生命正在熟睡。

李文博第一個沖進(jìn)來，看著兩個女兒，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雨晴，辛苦了！咱們的寶貝真漂亮！"

許鳳蓮跟在后面進(jìn)來，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qiáng)。她走到嬰兒床邊，看了一眼，嘴里嘟囔著："兩個丫頭片子……"

"媽，孩子挺好的。"李文博沒聽清她的話。

"沒什么，我說孩子挺好的。"許鳳蓮擠出一個笑容，轉(zhuǎn)頭對方雨晴說，"你好好休息，月子我來照顧你。"

方雨晴虛弱地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涌起一陣暖意。雖然婆婆平時有些強(qiáng)勢，但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很貼心的。

病房里很快熱鬧起來。方雨晴的父母也趕來了，方母抱著外孫女，眼淚都出來了："我的乖孫女，長得真??！"

方父在一旁樂呵呵的："雙胞胎好啊，一下子兒女雙全了！"

"爸，這是兩個女兒。"李文博糾正道。

"哦對對，口誤口誤。"方父摸摸頭，"兩個女兒也好，貼心！"

許鳳蓮站在角落里，臉色不太好看。隔壁床的產(chǎn)婦剛生了個兒子，她的婆婆正在大聲炫耀："我孫子八斤二兩，大胖小子！醫(yī)生都說少見！"

那邊的親戚絡(luò)繹不絕，紅包一個接一個地遞過去。相比之下，這邊顯得冷清了些。

"文博，你去給你爸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許鳳蓮?fù)蝗徽f道。

李文博拿出手機(jī)，撥通了父親的電話："爸，雨晴生了，是雙胞胎女兒。"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李國強(qiáng)的聲音傳來："哦，知道了。我這邊工地上有點(diǎn)事，過兩天再去看。"

掛了電話，李文博有些尷尬。方雨晴看在眼里，裝作沒事人一樣："爸工作忙，能理解。"

許鳳蓮嘆了口氣："你爸就盼著抱孫子呢，這下……"

"媽！"李文博打斷她，"女兒也是咱家的孩子！"

"是是是，我知道。"許鳳蓮敷衍道，轉(zhuǎn)身出去了。

護(hù)士進(jìn)來給方雨晴檢查傷口，順便教她怎么喂奶。兩個小家伙餓了，哇哇大哭。方雨晴忍著疼痛，艱難地調(diào)整姿勢。

"慢慢來，別著急。"護(hù)士耐心指導(dǎo)，"剖腹產(chǎn)的媽媽是辛苦些，但為了孩子，都能堅(jiān)持的。"

方雨晴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懷里的小生命，母愛的本能讓她忘記了疼痛。

晚上，病房里只剩下李文博陪夜。他坐在床邊，握著方雨晴的手："老婆，謝謝你，給我生了兩個這么可愛的女兒。"

"你不嫌棄是女兒就好。"方雨晴苦笑。

"怎么會呢！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李文博信誓旦旦，"我一定好好疼她們！"

方雨晴閉上眼睛，心里卻有些不安。她看得出來，婆婆和公公都不太高興。但她安慰自己，時間長了，他們看著孩子可愛，自然會喜歡的。

第二天，許鳳蓮一大早就來了，手里提著保溫盒："我熬了雞湯，你喝點(diǎn)補(bǔ)補(bǔ)身子。"

方雨晴感激地接過，剛喝一口就皺起眉頭。湯很淡，幾乎沒什么味道，上面飄著薄薄一層油花。

"月子里不能吃太油膩的。"許鳳蓮解釋道。

這時，隔壁床的產(chǎn)婦家屬端來一盅濃郁的花膠湯，香味撲鼻。那個婆婆還特意說："生兒子得好好補(bǔ)，我特意買的野生花膠，三千塊一斤呢！"

許鳳蓮撇撇嘴，小聲嘀咕："有什么了不起的。"

出院回家后，真正的考驗(yàn)才剛剛開始。

許鳳蓮確實(shí)履行了承諾，搬過來照顧月子。但她的照顧方式，讓方雨晴有苦難言。

"不能洗澡！不能洗頭！這是老規(guī)矩！"許鳳蓮斬釘截鐵地說，"你要是現(xiàn)在貪圖舒服，以后落下病根，有你后悔的！"

方雨晴躺在床上，頭發(fā)油膩膩的貼在頭皮上，渾身黏糊糊的，難受極了。但許鳳蓮寸步不讓，連用熱毛巾擦擦都不行。

"媽，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醫(yī)生說可以洗澡的。"李文博試圖勸說。

"醫(yī)生懂什么！我生你的時候，一個月沒洗澡沒洗頭，現(xiàn)在不也好好的？"許鳳蓮瞪了兒子一眼，"你是不是嫌棄我老土？"

李文博不敢再說什么，只能給方雨晴一個歉意的眼神。

兩個孩子特別難帶，似乎商量好了似的，一個哭完另一個接著哭。方雨晴的奶水不夠，需要添加奶粉。

"買什么進(jìn)口奶粉，那么貴！"許鳳蓮拿著奶粉罐看了又看，"一罐四百多，搶錢啊！咱們小時候喝米湯都長大了！"

"媽，孩子的營養(yǎng)很重要。"方雨晴堅(jiān)持。

"營養(yǎng)？我看你就是被那些商家洗腦了！"許鳳蓮不屑地說，"再說了，養(yǎng)女兒用得著這么精細(xì)嗎？將來都是給別人家養(yǎng)的！"

這話像一根刺，深深扎進(jìn)方雨晴心里。她咬著嘴唇，沒有反駁。

方母來看女兒，帶了兩箱進(jìn)口奶粉和一堆營養(yǎng)品。許鳳蓮表面上笑瞇瞇地道謝，等人走了就開始抱怨："你媽真是的，買這么多東西，不是顯得我們買不起嗎？"

"媽，我媽也是好意。"方雨晴解釋。

"好意？我看她就是看不起我們老李家！"許鳳蓮越說越氣，"覺得我們虧待了你！"

李文博下班回來，看到家里氣氛不對，趕緊打圓場："媽，岳母也是疼外孫女。您別往心里去。"

"我能不往心里去嗎？"許鳳蓮委屈地說，"我辛辛苦苦照顧月子，結(jié)果落不著好！"

孩子又哭了，方雨晴掙扎著要起身。傷口還沒完全愈合，每一個動作都疼得她冒冷汗。

"你躺著，我去看看。"李文博說著就要去抱孩子。

"你會什么！"許鳳蓮?fù)崎_他，"大男人笨手笨腳的！"

她抱起一個孩子，另一個還在哭。方雨晴只好忍痛起身，去哄另一個。

"你看看隔壁王家，"許鳳蓮邊哄孩子邊說，"人家兒媳婦二胎生了兒子，現(xiàn)在全家都圍著轉(zhuǎn)。她婆婆天天燉燕窩給她吃。"

"媽，咱不跟別人比。"李文博無奈地說。

"不比？不比怎么知道差距！"許鳳蓮理直氣壯，"人家一個兒子頂咱們兩個女兒！"

方雨晴抱著孩子，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告訴自己要忍，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

晚上，李文博抱著方雨晴："老婆，委屈你了。我媽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我知道。"方雨晴靠在他懷里，"我只是心疼孩子。她們才剛出生，就要承受這些。"

"不會的，我會好好保護(hù)你們娘仨的。"李文博保證。

可是第二天，當(dāng)許鳳蓮又開始念叨生兒子的事，李文博只是低頭玩手機(jī)，裝作沒聽見。

月子終于熬過去了。方雨晴瘦了整整十斤，原本圓潤的臉頰凹陷下去，眼窩深陷，看起來憔悴極了。

"你這是坐月子還是坐牢??？"方母來接她回娘家住幾天，看到女兒的樣子心疼壞了。

"媽，我沒事。"方雨晴強(qiáng)顏歡笑。

方母看看許鳳蓮，欲言又止。許鳳蓮裝作沒看見，自顧自地收拾東西。

在娘家的幾天，方雨晴終于能好好洗個澡，吃頓像樣的飯。方母變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把兩個外孫女照顧得妥妥帖帖。

"雨晴啊，"方母猶豫著開口，"要不你就在家多住些日子？等身體完全恢復(fù)了再回去。"

"不行的媽，我產(chǎn)假快結(jié)束了，得回去上班。"方雨晴說。

"上班？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累垮了怎么辦？"方母急了。

"不上班怎么養(yǎng)孩子？奶粉尿不濕都要錢。"方雨晴苦笑。

"文博的工資不夠嗎？"

"夠是夠，但是……"方雨晴沒說下去。她不想告訴母親，許鳳蓮已經(jīng)在暗示要管家里的錢了。

回到家，許鳳蓮的臉色不太好："在娘家住得舒服，都不想回來了吧？"

"媽，沒有的事。"方雨晴賠笑。

"沒有？那你怎么一去就是一個禮拜？"許鳳蓮越說越氣，"是不是嫌棄我們老李家了？"

李文博剛好回來，聽到爭吵聲，頭都大了："媽，雨晴剛回來，您就消停會兒吧。"

"我消停？我為這個家操碎了心，結(jié)果落一身不是！"許鳳蓮開始抹眼淚，"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來幫忙！"

"媽，別這樣。"李文博手足無措。

方雨晴看著這一幕，心里五味雜陳。她抱起哭鬧的女兒，默默走進(jìn)臥室。

產(chǎn)假結(jié)束，方雨晴要回醫(yī)院上班了。作為護(hù)士長，她的工作很忙，經(jīng)常要值夜班。

"女人家上班干嘛！"許鳳蓮第一個反對，"你應(yīng)該在家好好帶孩子！"

"媽，現(xiàn)在養(yǎng)兩個孩子開銷大。"方雨晴解釋。

"開銷大？那是因?yàn)槟闾速M(fèi)！"許鳳蓮不以為然，"什么都要買最好的，能不花錢嗎？"

"媽，孩子用的東西不能省。"

"不能??？我看你就是虛榮！"許鳳蓮諷刺道。

最后還是方母過來幫忙。白天她在家?guī)Ш⒆樱接昵缦掳嗪蠼邮?。許鳳蓮雖然還住在這里，但基本不管事，每天不是出去跳廣場舞，就是和老姐妹打麻將。

"你媽倒是清閑。"方母忍不住抱怨。

"媽，您別說了。"方雨晴疲憊地說，"我已經(jīng)夠煩的了。"

工作壓力大，回家還要帶孩子，方雨晴每天都處于崩潰邊緣。最要命的是，許鳳蓮還時不時地刺激她。

"你看看你，累成什么樣子了！"許鳳蓮看著方雨晴憔悴的臉，"早就跟你說了，別上班，你不聽！"

"我要是不上班，家里開銷怎么辦？"方雨晴反問。

"開銷？文博的工資養(yǎng)活你們娘仨綽綽有余！"許鳳蓮大言不慚，"是你自己要充什么女強(qiáng)人！"

李文博在一旁默不作聲，低頭看手機(jī)。

時間一天天過去，兩個女兒漸漸長大，會翻身了，會笑了，會認(rèn)人了。每當(dāng)看到她們天真的笑臉，方雨晴所有的疲憊都煙消云散。

可是許鳳蓮的態(tài)度卻越來越惡劣。

這天，鄰居王大媽抱著孫子來串門，那孩子虎頭虎腦的，特別可愛。

"哎呀，鳳蓮啊，你家兩個孫女長得真水靈！"王大媽表面上夸贊。

"水靈有什么用，又不是孫子。"許鳳蓮撇撇嘴。

"這年頭，女兒也挺好的呀！"王大媽說著，又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兒媳婦說了，過兩年要生二胎，爭取兒女雙全！"

許鳳蓮的臉色更難看了。等王大媽走后，她立刻對方雨晴說："你看看人家，都準(zhǔn)備生二胎了！"

"媽，我們已經(jīng)有兩個孩子了。"方雨晴提醒。

"兩個女兒能跟一個兒子比嗎？"許鳳蓮提高聲音，"我們老李家四代單傳，到你這兒要斷了香火，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媽，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還講這個？"方雨晴忍不住反駁。

"什么年代也改變不了傳宗接代的道理！"許鳳蓮理直氣壯。

晚上，李文博回來了，方雨晴把白天的事告訴他。

"老婆，我媽就是嘴上說說，你別往心里去。"李文博敷衍道。

"嘴上說說？她都快把我逼瘋了！"方雨晴情緒激動，"你就不能跟她說說？"

"我說了沒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文博嘆氣，"她那個脾氣，誰說都不聽。"

"那你就這么看著？"方雨晴失望地看著他。

"那我能怎么辦？她是我媽！"李文博也煩躁起來，"要不你就依了她，再生一個得了！"

方雨晴愣住了，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丈夫嘴里說出來的。

"你知道我生這兩個多不容易嗎？剖腹產(chǎn)！你知道那刀口有多疼嗎？"方雨晴的聲音在顫抖。

"我知道你辛苦，可是……"李文博欲言又止。

"可是你也想要兒子，對嗎？"方雨晴冷笑。

李文博沉默了。

這個沉默比任何言語都更傷人。方雨晴的心徹底涼了。

第二天，許鳳蓮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進(jìn)攻。她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堆偏方，什么生男秘方、調(diào)理湯藥，擺了一桌子。

"雨晴啊，這些都是我托人找來的，很靈驗(yàn)的！"許鳳蓮興致勃勃，"你按時吃，保證下一胎生兒子！"

方雨晴看都沒看："媽，我不會再生了。"

"不會再生？"許鳳蓮瞪大眼睛，"沒有兒子怎么能夠？"

"那是您的想法，不是我的。"

"你……你這個不孝的東西！"許鳳蓮氣得渾身發(fā)抖，"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把我們老李家放在心上！"

關(guān)系徹底惡化了。許鳳蓮開始變本加厲，各種刁難層出不窮。

她開始在兩個孩子面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要是你們是男孩多好啊，奶奶就高興了。"

孩子雖然還小，但已經(jīng)能感受到情緒。每次聽到這些話，她們都會不安地哭鬧。

"媽，您別在孩子面前說這些！"方雨晴忍無可忍。

"我說什么了？我就是實(shí)話實(shí)說！"許鳳蓮梗著脖子。

更過分的是，許鳳蓮開始區(qū)別對待兩個孩子。買東西只買一份，說什么"兩個丫頭，沒必要都買"。給孩子喂飯也是敷衍了事，經(jīng)常把孩子弄哭。

方母看不下去，私下勸女兒："要不搬出去住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搬出去？我們沒錢買房，租房要花不少錢。"方雨晴無奈。

"那就回娘家??！"方母心疼女兒。

"媽，那不現(xiàn)實(shí)。我上班近，文博上班也近，搬到您那里太遠(yuǎn)了。"

就這樣，日子在煎熬中一天天過去。

這天，李文博單位分房的消息傳來，雖然只是使用權(quán)，但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天大的好消息。

"太好了！我們可以搬出去了！"方雨晴激動得差點(diǎn)哭出來。

李文博也很高興："是啊，雖然不大，但至少是我們自己的窩。"

兩人正商量著搬家的事，許鳳蓮進(jìn)來了："房產(chǎn)證寫誰的名字？"

"媽，這是單位分的房，只有使用權(quán)。"李文博解釋。

"那也要有個證明吧？寫誰的名字？"許鳳蓮追問。

"當(dāng)然寫我的名字，是單位分給我的。"李文博理所當(dāng)然地說。

"對，就寫你一個人的名字！"許鳳蓮立刻說道，"可不能寫她的名字！"

"媽，您這是什么意思？"方雨晴臉色變了。

"什么意思？我是為你們好！"許鳳蓮振振有詞，"萬一你們……我是說萬一，萬一有什么，房子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媽！您太過分了！"李文博少見地發(fā)火了。

"我過分？我是為這個家考慮！"許鳳蓮不甘示弱，"你們年輕人腦子一熱就結(jié)婚，誰知道能過多久？"

方雨晴氣得渾身發(fā)抖："媽，您就這么盼著我們離婚？"

爭吵聲驚動了兩個孩子，她們在嬰兒床里哇哇大哭。方雨晴趕緊去哄，許鳳蓮還在那里喋喋不休。

"你看看，孩子都被你吵哭了！"許鳳蓮倒打一耙。

方雨晴簡直要?dú)庑α?。明明是她在無理取鬧，現(xiàn)在反倒怪自己。

李文博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最后他做了個決定："房子就寫我一個人的名字，但這是我們夫妻共同的家，這點(diǎn)永遠(yuǎn)不會變。"

方雨晴看著他，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她知道，李文博還是向母親妥協(xié)了。

搬家的事就這樣定下來。許鳳蓮提出要跟著一起搬，理由是"幫你們帶孩子"。

"媽，新房子很小，住不下這么多人。"李文博委婉拒絕。

"住不下？兩室一廳住不下五個人？"許鳳蓮不依不饒，"我看你們就是嫌棄我！"

李文博最后還是堅(jiān)持了一回，沒讓母親跟著搬。但許鳳蓮提出了條件：她要有新房子的鑰匙，隨時可以過來。

"這總可以吧？我就是偶爾來看看孫女。"許鳳蓮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李文博心軟了："行，給您配把鑰匙。"

方雨晴想反對，但看到丈夫懇求的眼神，只能作罷。

搬進(jìn)新房子的第一個月，生活似乎恢復(fù)了平靜。沒有許鳳蓮的嘮叨和刁難，方雨晴覺得空氣都清新了。

兩個女兒也明顯活潑了許多，整天咿咿呀呀的，特別可愛。方雨晴下班回來，看到兩個小家伙朝她伸手要抱抱，所有的疲憊都消失了。

"媽媽的寶貝，想媽媽了嗎？"她一手抱一個，在她們臉上親了又親。

李文博看著這溫馨的畫面，也露出笑容："咱們女兒越長越漂亮了。"

"那當(dāng)然，隨我！"方雨晴開玩笑。

"也隨我，你看這眼睛，跟我一模一樣！"李文博湊過來。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這才是方雨晴想要的生活。

可是好景不長。許鳳蓮開始頻繁地"突擊檢查"。

有時候是早上，方雨晴剛要出門上班，她就來了。有時候是晚上，一家人剛吃完飯，她又來了。

"我就是來看看孫女。"她總是這么說。

可是來了之后，她就開始挑刺。

"家里怎么這么亂？"

"孩子的衣服怎么不洗？"

"冰箱里怎么沒菜？"

方雨晴耐著性子解釋，但許鳳蓮根本聽不進(jìn)去。

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她開始帶各種人來家里。

"這是我老家的表妹，來城里看病，住幾天。"

"這是我以前的同事，來辦事，借住一晚。"

家里本來就小，再加上外人，更是轉(zhuǎn)不開身。方雨晴敢怒不敢言，只能忍著。

這個周六，方雨晴難得休息。她打算帶孩子去公園曬曬太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剛把孩子收拾好，準(zhǔn)備出門，許鳳蓮來了。

"你要帶孩子出去？"她皺著眉頭。

"是啊，天氣好，帶她們曬曬太陽。"方雨晴說。

"曬什么太陽，會曬黑的！"許鳳蓮反對，"女孩子就要白白凈凈的。"

"媽，適當(dāng)曬太陽對孩子好，可以補(bǔ)鈣。"

"補(bǔ)鈣？那是醫(yī)生騙你們的！"許鳳蓮不屑。

方雨晴不想爭辯，推著嬰兒車就要走。

"等等，我跟你們一起去。"許鳳蓮?fù)蝗徽f。

"您不是說不用曬太陽嗎？"

"我是去買菜，順路。"許鳳蓮理直氣壯。

兩人一起出了門。走到小區(qū)門口，許鳳蓮說忘了帶購物袋，讓方雨晴先去公園，她回去拿。

方雨晴推著嬰兒車在公園里轉(zhuǎn)悠，兩個女兒看到花花草草，興奮得手舞足蹈。

"寶貝們開心嗎？"方雨晴溫柔地問。

孩子咯咯笑著，那清脆的笑聲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轉(zhuǎn)了一圈，兩個孩子都睡著了。方雨晴找了個長椅坐下，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

突然，她想起手機(jī)快沒電了，家里的充電寶應(yīng)該充好電了。她決定先回家拿了充電寶再繼續(xù)逛。

推著嬰兒車往回走，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自家陽臺上有人影晃動。

走到樓下，她發(fā)現(xiàn)不對勁。家里似乎不止一個人，隱約能聽到說話聲。

她加快腳步，推著嬰兒車進(jìn)了電梯。

電梯門打開，她聽到家里傳來的聲音更清晰了。好像有好幾個人在說話。

她掏出鑰匙，輕輕打開門。

客廳里的場景讓她愣在了原地。

七八個陌生人圍坐在她家客廳，茶幾上擺滿了她沒見過的東西——文件、表格、還有厚厚一沓現(xiàn)金。

許鳳蓮坐在正中間，正在和一個中年女人說著什么。那女人穿著職業(yè)裝，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神情嚴(yán)肅。

看到方雨晴突然出現(xiàn)，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齊刷刷地看向她。

許鳳蓮的臉色瞬間變了，從得意變成了慌張。

李文博從臥室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文件袋?？吹椒接昵纾募?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方雨晴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那一瞬間，她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的雙腿開始發(fā)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她死死扶著門框，才沒有倒下去。

嘴唇劇烈地顫動著，她想說話，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眼前的一切開始旋轉(zhuǎn)，耳邊嗡嗡作響，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兩個孩子被吵醒了，在嬰兒車?yán)锿弁鄞罂蕖?/strong>

那哭聲像刀子一樣割在方雨晴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