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過錯誤的同志,也是同志!”
1935年1月,黨中央在遵義召開會議,否定了當時核心領導人博古的“左”傾錯誤。
這次撥亂反正,使得紅軍隊伍轉危為安,也讓博古離開了黨中央的核心領導位置。
那么在這次會議后,博古怎么樣了呢?
實際上,即便犯過錯誤、受過批評,博古依舊為紅軍的革命事業(yè)做著自己的貢獻,即便不是“紅花”,也甘當“綠葉”。
只可惜,這樣一位寬容大度的同志,卻在39歲那年,劃上了生命的休止符。
博古同志逝世后,全黨上下悲痛萬分,也知曉了他臨終前,最后的一樁心事:尋找長女。
博古為何英年早逝?他想要尋找的這位長女,又究竟身在何方?
革命之路
實際上,博古這個名字,并非他的本名。博古,原名秦邦憲,老家在江蘇無錫。
1925年,上海爆發(fā)了轟轟烈烈的“五卅運動”,當時正在上海大學念書的秦邦憲,也加入了這次學生運動。
“五卅運動”結束后,秦邦憲心中的革命理想也被點燃,便在不久之后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
一年之后,懷揣著滿腔的革命熱情,他踏上了前往莫斯科的航班。
在秦邦憲看來,已經(jīng)建立起社會主義政權的蘇聯(lián),無疑是一片“圣地”。
初到莫斯科大學留學時,秦邦憲為了更好地融入當?shù)丨h(huán)境,便給自己起了個俄文名字:博古諾夫。
在這之后,他便開始使用“博古”這個名字,回到國內(nèi)后也是如此,后來的1930年,蘇聯(lián)爆發(fā)了政治動亂,也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各個大學。
博古所在的莫斯科大學,是蘇聯(lián)的頂尖高等學府,也處在這場風暴的最中心。
并且在當時,中國國內(nèi)的共產(chǎn)黨力量,也面臨著國民黨反動派的圍剿。
種種原因之下,博古選擇了回國,這既是為了挽救革命,也是為了明哲保身。
博古剛剛回國時,中共中央的話語權還在向忠、李立三等老資歷的共產(chǎn)黨人手中,面對國民黨的“圍剿”,他們定下的方針,卻是在“照搬教條”。
在當時,他們堅決主張“先攻下重要城市,再輻射周邊農(nóng)村”的作戰(zhàn)方略。
這種作戰(zhàn)方略在俄國行得通,但在當時的中國,是行不通的。
李立三
后來的戰(zhàn)略失敗,也印證了他們指揮的不合理,而在回國伊始,便對“城市——農(nóng)村”戰(zhàn)略高舉反對大旗的博古,聲望也就漸漸高了起來。
1931年,博古得到了共產(chǎn)國際的支持,成為了中共中央的“一把手”。
因為博古年紀尚輕,且沒有多少打仗的經(jīng)驗,共產(chǎn)國際還派了李德作為軍事顧問。
博古的缺點,也正在于此。
對于軍事方面的東西,博古在此之前從未接觸過,對于李德這一軍事顧問,也產(chǎn)生了過度的依賴。
只不過他沒想到,自己的稚嫩、青澀,將會在日后給紅軍隊伍帶來多么深重的危機。
知錯能改
隨著時間的推移,國民黨的“圍剿”之勢愈演愈烈。
在當時,國民黨軍隊軍備先進,幾位將領也都是黃埔軍校出來的軍事人才,幾次“圍剿”行動,讓我軍吃盡了苦頭。
可面對此情此景,博古自己想不出什么解決辦法,軍事上的事,幾乎全權交給了軍事顧問李德。
但李德此人雖是軍事顧問,但其軍事素養(yǎng),其實也并沒有比博古強多少。
之后的第五次反“圍剿”中,由于兩人的錯誤指揮,險些讓紅軍有生力量全盤覆沒。
直到遵義會議舉行,在軍事上確立了新的“三人組”指揮,紅軍的革命形勢才轉危為安。
博古雖然離開了指揮的位置,但也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第五次反“圍剿”成功后,博古對自己做出了批評,并在之后的工作中,積極地充當起了“綠葉”的角色。
這之后,紅軍在陜北建立了根據(jù)地,而博古則積極地參與了根據(jù)地的建設工作。
不僅如此,在之后的西安事變中,博古也飛往西安,積極促成了西安事變和平解決。
無論是在之后的抗日戰(zhàn)爭,還是解放戰(zhàn)爭中,博古都盡自己所能做出貢獻。
拋去曾經(jīng)的錯誤來看,博古對我黨的革命事業(yè),的確稱得上是任勞任怨、一腔赤誠。
在他為革命事業(yè)揮汗流血的背后,則是他顛沛流離的愛情和家庭。
博古的初戀,也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名叫劉群先。兩人相識于蘇聯(lián),也在蘇聯(lián)結了婚,并育有兩兒兩女,共四個孩子。
遺憾的是,在后來的蘇德戰(zhàn)爭爆發(fā)之際,劉群先剛好身在莫斯科,在莫斯科保衛(wèi)戰(zhàn)結束后,她便不見了蹤影。
劉群先
博古內(nèi)心悲痛萬分,他不僅失去了愛妻,就連他們的大女兒秦摩亞,也不知所蹤。
早在1933年的時候,為了躲避國民黨反動派對家人的迫害,博古和劉群先便將孩子送到了劉群先的姐姐家里養(yǎng)著。
劉群先的姐姐家條件并不算好,大女兒秦摩亞很懂事,在十幾歲的時候便獨自出去打工,給姨媽家補貼家用。
為了保護孩子,博古夫妻倆并沒有告訴孩子自己的行蹤。
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秦摩亞對母親的思念日甚一日,這份思念,卻險些將其誘入深淵。
在工廠做工時,一位來自重慶的工友以帶她找母親為誘餌,將秦摩亞騙到了重慶。
秦摩亞滿心歡喜,卻并不知道自己母親已經(jīng)離世的消息。
對于這一切,博古并不知情,但這是因為此時的他,連孩子們的姨媽都聯(lián)系不上了。
而遠離家人的博古,盡管先后經(jīng)歷了妻子離世、愛女失蹤的悲痛,卻仍未放棄革命事業(yè)。
在之后的歲月里,他為了革命事業(yè)的勝利,仍然是鞠躬盡瘁。
可天道無常、命運薄情,誰能想到,為了革命事業(yè)奮斗終身的博古同志,卻未能看到勝利到來的那一天。
折戟沉沙
1945年,抗日戰(zhàn)爭勝利結束。在抗戰(zhàn)期間,博古為我黨做了許多重要工作,他先后擔任中共中央組織部長、新華社社長,和中央委員。
在家國大義面前,博古不得不暫時放下尋找秦摩亞的事宜,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如今戰(zhàn)爭結束,博古才又能繼續(xù)尋找女兒。
可尋找了一段時間后,依舊不見秦摩亞的蹤影。
并且在不久之后,博古又接到了另一項重要的任務:1946年,國民黨以“起草憲法”為由,邀請共產(chǎn)黨人士前往重慶。
黨中央幾經(jīng)斟酌,最終決定派葉挺、博古、王若飛等十三位共產(chǎn)黨人士,前往重慶赴會。
只不過,這場邀請,實際上是一場“鴻門宴”,飛機返回途中,在晉西北黑山地區(qū)墜毀,十三名共產(chǎn)黨人員盡數(shù)遇難。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博古、葉挺等同志遇難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黨中央,許多老一輩革命家淚流滿面。
可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如今他們能做的,也唯有替這些老戰(zhàn)友們照顧好他們的家人。
而這其中,便有找到秦摩亞的下落這一任務。
解放戰(zhàn)爭結束以后,尋找秦摩亞的事宜被提上了日程,他們并不知道秦摩亞被拐賣的消息,便先找到了秦摩亞的姨媽。
從姨媽口中,他們得知秦摩亞已經(jīng)失蹤多年,當即變得手足無措。
茫茫人海,這樣一來,他們又該去哪里尋找呢?
薪火相傳
但不久之后,一封秦摩亞親筆謄寫的信件,卻寄到了她姨媽的家中,他們這才知道當年秦摩亞被拐到了重慶。
那么被拐到重慶的秦摩亞,這幾年間,過得又是什么日子呢?
原來,當初將秦摩亞拐到重慶的那個女工,并沒有轉手將秦摩亞賣出去,而是留在自己家,讓她給自己當傭人。
解放戰(zhàn)爭結束后,秦摩亞這才找到機會將信件寄出。
不久后,幾位解放軍便出現(xiàn)在了那位重慶女工的家門口,將秦摩亞救了出來。
之后,秦摩亞來到了北京,也得知了父母親先后去世的消息,她情不自禁,兩行熱淚默默流下。
之后的秦摩亞,決定繼承父母的遺志。
她先是刻苦學習,最終在1955年加入了共產(chǎn)黨,學成之后,又先后在北京市一中、北師大當起了教師。
在之后的歲月里,她也一步步成長為獻身革命事業(yè)的志士。2017年,這位飽經(jīng)蹉跎,但矢志不渝的同志,因病與世長辭。
“有些人死了,但仍然活著”,無論是博古、劉群先,還是秦摩亞,都“以身證道”,也都值得我們永遠銘記、懷念。
參考資料:
1、略論秦邦憲的歷史地位——《黨史研究與教學》1997年第2期24-27,共4頁
2、從博古的錯誤說起——《同舟共進》2012年第4期29-33,共5頁
3、深切懷念我的父親博古——《黨史文苑》2009年第11期4-8,共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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