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還原女性復(fù)雜面相的經(jīng)典之作
提起希臘神話,你一定不會很陌生。赫拉是婚姻的守護神,雅典娜是智慧與戰(zhàn)爭的女神,神話故事中的女神,總是那么特殊而引人注目。《女神、娼妓、妻子與女奴》卻揭開這些神話的幽微側(cè)面——一個完整的女性被分割出的四個面向,不管是被尊為女神、奉為妻子,還是下賤如女奴、娼妓,其角色與功能都緊緊圍繞著男性中心的社會而設(shè)定。
女性,作為一個完整、平等的人被尊重和對待,遍尋歷史,查無其人。
作為古典女性研究領(lǐng)域的經(jīng)典之作,20世紀五大改變范式的書籍之一,這本書值得每一位現(xiàn)代人重視且認真閱讀!
01
撕開希臘神話濾鏡
直面歷史真相
看了這本書我才恍然大悟——咱們從小聽的希臘神話,哪是什么浪漫傳說?分明是父權(quán)社會精心設(shè)計的“完美女性說明書”!
達芙妮寧可變成月桂樹也不嫁阿波羅,宙斯用泥土捏出潘多拉當原罪替身——這些故事表面披著神話外衣,內(nèi)里卻是性別壓迫。更扎心的是,千年后的我們還在重復(fù)同樣的劇本:
要么成為雅典娜——聰慧但缺乏性魅力的職業(yè)女性;要么成為維納斯——輕佻的性工具;要么成為赫拉——受人尊敬的妻子與母親。
奧林波斯山上的女神們,只是父權(quán)社會用神話當遮羞布,把女性塞進模板里。
“光榮屬于希臘,偉大屬于羅馬?!?在熠熠閃光的古希臘文明與輝煌傳奇的古羅馬帝國之下,當時一半的女性在做什么?
14歲嫁人,20歲前生育3胎,平均壽命僅36歲。墓碑浮雕最常見的是母親哺乳場景——這是她們?yōu)閿?shù)不多被允許的"公共形象"。
經(jīng)濟上,梭倫規(guī)定女性嫁妝不得超過3件衣服和廉價日用品;法律上,妻子通奸丈夫可當場殺情夫,女奴被強暴加害者只需賠償主人經(jīng)濟損失。
這本書最珍貴的地方,就是幫我們撕開這些光鮮的遮羞布,從歷史中看清那些被忽視的壓迫,也看見改變的可能。
02
被囚禁、被爭奪、被覺醒的她們
和被分化的功能碎片
第二個必須讀這本書的理由,是它為理解女性歷史與性別議題打開了獨一無二的視角——榮格學派心理學家有個有趣的發(fā)現(xiàn):每個女性心里都住著幾位希臘女神,她們天天打架。
白天你是職場里的“雅典娜”,用理性武裝到牙齒;周末又想當“阿耳忒彌斯”,逃離家庭去徒步;回到家秒變“赫拉”,操心孩子老公;刷手機時又被“阿佛洛狄忒”附體,焦慮容貌身材……這些女神碎片之所以互相打架,是因為在父權(quán)制的規(guī)則中,它早把女性完整的人格拆成了功能碎片。
無論是像雅典娜一樣,當無性別工具人,用事業(yè)成就掩蓋生育焦慮;還是像阿佛洛狄忒,當被物化的花瓶,承認美貌是唯一價值;抑或是像赫拉一樣,當隱忍的圣母,用犧牲換認可,卻永遠得不到真正的尊重,這些不過是人性的側(cè)面碎片。
作者認為,究其根本,是因為個性全面發(fā)展的女性容易引起缺乏安全感的男性的焦慮。從古到今,無法與集眾多天賦于一身的女性共處的男人們,將女性設(shè)想為“非此即彼”的不同角色。
一方面便于互相攻擊,一方面難以形成完整的自我。當女性忙于符合某個模板的時候,就會忘記是誰定義這個模板。
而這本書最犀利的地方,就是戳穿這些功能分化的符號,告訴我們女性本就不該被任何一個簡單形象概括。
說到這里,作者提到了一位“紅顏禍水”海倫,也是被認為戰(zhàn)爭的導(dǎo)火索,但其實她的背叛并不能成為戰(zhàn)爭的理由,特洛伊人不會愚蠢到為一位異族女子打十年仗。她和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子乘船私奔,受到的懲罰卻很輕——這操作,比現(xiàn)在任何大女主劇都帶感。
任何女性都有復(fù)雜多面的性格,以及不同身份,而不再從外界尋求“好妻子”“好女人”的認可,才是找回主體性、對抗規(guī)訓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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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一本出版于1975年的書
其權(quán)威以及可讀性的平衡
讓我驚訝的是,這樣一本書,竟然首次出版于1975年,那一年出生的人如今已經(jīng)整整50歲。而當下會喜歡它的人,大多數(shù)恐怕都還沒有出生。
整本書的時間跨度長達1500余年,是一部縱貫希臘羅馬世界數(shù)百年的婦女社會生活史。1975年首次出版就迅速成為古典女性領(lǐng)域的標桿作品,是英語世界關(guān)于該主題的第一部,且僅有的一部學術(shù)著作,含金量相當之高。
作者薩拉·波默羅伊生于1938年,至今健在,精神矍鑠,她曾在紐約大學教授古典學與歷史學多年,每一句話都有很深的考究。
她撕開了被男性敘事遮蔽的真相,去探究當時在男性的背后,一半的女性在做什么。
當我們還在記著伯利克里的功績、奧勒留的哲學的時候,這位女性先把目光聚焦在大歷史背景下的另一半群體。當她開始打量這些女性的生活,女性的主體性便重新被定義。
更為難得的是,這本書將女性主義視角與歷史相結(jié)合,補充了大量神話、文學藝術(shù)作品中女性形象的分析,為我們構(gòu)建了一個更立體多維的歷史圖景,來理解古代女性的社會地位,重新審視歷史對女性的忽視與偏見。
也許這就是經(jīng)典之作的魅力,它會永遠鮮活,并總能在年輕的心里激起回響——
女性不是月亮的背面,歷史也非單向度的男性史詩,她們值得被看見和銘記。
《女神、娼妓、妻子與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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