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劉江啊,你把閻羅王演得太絕了,那氣場,絕了!」
每當朋友滿臉欽佩地這么夸贊時,老演員劉江都只是報以一聲意味深長的苦笑。
外人只看到了屏幕上那個不怒自威的地下君王,卻沒人知道,那身厚重的冕服之下,他曾經(jīng)歷了怎樣無法對人言說的詭異,又為此,付出了何等慘痛的代價。
故事,要從那家喻戶曉的《西游記》開始。
當年,楊潔導演籌拍《西游記》,全國的優(yōu)秀演員齊聚一堂。
劉江雄心勃勃,為「白龍馬」一角的人形狀態(tài)做足了功課。
他將一段英姿颯爽、意氣風發(fā)的表演呈現(xiàn)得淋漓盡致,引來滿堂喝彩。他自信滿滿,覺得這個角色非自己莫屬。
然而,楊潔導演卻久久沒有說話。
她只是靜靜地端詳著劉江,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皮肉,看到骨子里的東西。半晌,她才緩緩開口,一錘定音:
「劉老師,你身上有股正氣,但正氣里藏著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p>
「這股威嚴,演神仙可惜了,得演管神仙的‘官’。閻羅王這個角色,你去試試?!?/p>
這句仿佛帶著某種「神諭」的話,就此改變了劉江的命運軌跡。
為了演好這位掌管生死的君王,劉江徹底將自己與外界隔絕開來。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遍遍翻閱古籍,對著空無一人的椅子練習判詞,想象著自己坐在審判臺后,眼前是無數(shù)等待輪回的亡魂。
他甚至會感到一種權力帶來的、深入骨髓的孤獨與冰冷。
他的妻子察覺到了丈夫的變化。
好幾次深夜醒來,都看見劉江獨自坐在黑暗的客廳里,一動不動,眼神陌生而空洞。
她擔憂地問:「老劉,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怎么跟丟了魂兒似的?!?/p>
劉江只是擺擺手,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我沒事,別打擾我?!?/p>
那語氣,讓妻子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詭異,就是在他「入戲」最深的時候,從鏡子里爬出來的。
那天深夜,為了找到最完美的狀態(tài),他特意化好全妝,穿上那身黑底金紋的厚重冕服,獨自面對著化妝間的穿衣鏡。
就在他緩緩抬眼,試圖找到那種睥睨眾生的感覺時,他猛地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那個「自己」,嘴角竟咧開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露出了一個不屬于他的、冰冷刺骨的微笑。
劉江嚇得渾身一激靈,心臟驟停??僧斔俣ň磿r,鏡中的自己又恢復了正常。他只當是自己熬夜太久,眼花了。
自那天起,怪事便接踵而至,仿佛潘多拉的魔盒被徹底打開。
最邪門的是一個扮演小鬼的年輕群演,在被劉江用朱砂筆在額頭畫下「判決」符號后,竟當場口吐白沫,休克了過去。
被人掐了半天人中才醒來,醒來后他驚恐萬狀,抓住導演的手說,剛才他真的感覺自己魂魄離體,看見了兩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要來拖他走!
最恐怖的一次,是拍「地府審判」的大場面。
攝影棚內(nèi)狂風大作,吹得沙石亂滾,收音設備里錄進去了許多不屬于現(xiàn)場的、凄厲的哭嚎聲和沉重的鎖鏈拖地聲。
殺青那天,劇組眾人歡慶,劉江卻總覺得有一雙雙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
收拾道具時,他看著那支陪伴了自己數(shù)月的「朱砂判官筆」,鬼使神差地,竟將它悄悄揣進了自己的口袋。他想,留個紀念吧。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帶回家的,不是一件道具,而是一道無法關閉的,通往陰間的門。
離開劇組后,劉江的生活徹底被拖入了深淵。
他夜夜被同一個噩夢糾纏。
夢里,他總是被固定在那張冰冷的閻王寶座上,動彈不得。
殿下跪滿了面目模糊的鬼魂,它們不說話,只是用充滿怨恨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他甚至覺得,書房里那支帶回來的朱砂筆,在半夜會發(fā)出微弱的紅光,筆桿也總是異常冰冷。
緊接著,他的身體垮了。胃癌、前列腺癌、肝癌,三份診斷書如同三道催命符,將他所有的精氣神都抽干了。
他開始了漫長而絕望的求醫(yī)之路。從各級醫(yī)院的頂級專家,到民間的祖?zhèn)骼现嗅t(yī),每一次燃起希望,都以更深的失望告終。
后來他住進了北京最權威的301醫(yī)院,掛了全國頂級的腫瘤專家號。
最初,專家組對他充滿信心,然而一次次化療方案都宣告失敗。
他的身體在一次次的化療中迅速衰敗,從一個精神矍鑠、聲如洪鐘的老戲骨,變成了一個形容枯槁、說話都帶著喘息,需要人攙扶才能走路的病人。
在一次會診中,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教授拿著他前后數(shù)月的CT片,反復對比后,摘下老花鏡,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困惑語氣對他說:
「劉老師,說句實話,你這病……它不符合我們已知的任何醫(yī)學規(guī)律?!?/p>
「癌細胞的擴散方式和速度,都像是……像是被某種外力精準操控著一樣?!?/p>
「我們,盡力了?!?/p>
這句來自現(xiàn)代醫(yī)學頂峰的「判詞」,徹底擊碎了劉江最后一絲希望。
他將自己鎖在房間里,不吃不喝,甚至開始交代后事。
他的妻子看著形容枯槁的丈夫,心如刀絞。
她知道,醫(yī)院已經(jīng)判了死刑,但她不信命。
背著丈夫,她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回到了鄉(xiāng)下老家,三步一叩首,跪上了家鄉(xiāng)最靈驗的那座古寺的山頂。
她求來一個平安符,在菩薩面前許下眾愿,愿以自己十年壽命,換丈夫一線生機。
回到家,她將那枚平安符悄悄縫進了劉江的枕套里。
也許是心理作用,那晚之后,劉江的噩夢似乎少了一些。
就在此時,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找上門來,看著病榻上的劉江,一拍大腿:
「老劉,西醫(yī)救不了你的命,你這事兒邪門,得找能人!」
「我們老家深山里有位道士,聽說有些真本事,去試試!」
這句話,成了這個瀕臨破碎的家庭,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們驅(qū)車數(shù)小時,才終于在一處竹林掩映的簡陋道觀前停下。
道士須發(fā)微白,眼神銳利。
他沒有問病情,只是繞著劉江走了三圈,眉頭便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將兩根干枯的手指搭在劉江的手腕上,閉目片刻,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奇怪……你陽火已盡,命懸一線,為何心脈處尚有一絲微弱金光護體?」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后停在劉江妻子身上:「你是不是為他求過什么護身的東西?」
妻子一愣,連忙從懷里掏出自己隨身帶著的另一個同款平安符。
道士接過,點了點頭:「正是此物護住了他最后一絲心脈,否則,你們找到我的時候,他已經(jīng)燈盡油枯了?!?/p>
「情深一寸,命長一分,你們夫妻,了不起?!?/p>
隨后,他臉色一沉,對眾人道:「你們先出去,這事太大,我得單獨跟他談。」
房門關上,道士點上一根煙,猛吸了幾口,才用極低的聲音問:「你老實告訴我,你最近三年……是不是扮演過不該扮演的人?」
當劉江顫抖著說出『閻羅王』三個字,
并承認自己帶回了那支『判官筆』時,
道士夾煙的兩根手指猛地一抖,那半截香煙『啪』地一聲,直直掉在地上。
他像是被什么東西噎住了喉嚨,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來,手指幾乎戳到劉江的鼻尖,驚駭?shù)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