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這個你拿著，可能用得上。”首長把一個牛皮紙文件袋遞給我。

我接過沉甸甸的文件袋，心里七上八下。

8年的司機生涯就要結(jié)束了，我的前路在哪里？

誰能想到，這個文件袋里裝著的，竟然會徹底改變我的命運...

01

我叫張軍，今年35歲，是軍區(qū)的一名專職司機。

說起這個工作，很多人都羨慕，覺得給首長開車是個美差。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這份工作有多不容易。

8年前，我剛從駕校退伍回來，憑著過硬的駕駛技術(shù)被選中給首長開車。

那時候我才27歲，血氣方剛，覺得自己前程似錦。

誰知道，8年一晃就過去了。

現(xiàn)在首長馬上要退休了，我也面臨著人生的十字路口。

按照部隊的規(guī)定，首長退休后，我這個專職司機也得重新安排工作。

是繼續(xù)留在部隊換個崗位，還是轉(zhuǎn)業(yè)到地方？

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35歲的年紀，上有老下有小的。

妻子在當?shù)氐尼t(yī)院工作，孩子也在這里上學。

如果工作有變動，全家的生活都要受影響。

這段時間，我每天開車的時候都在想這個問題。

有時候從后視鏡里看到首長，心里五味雜陳。

他馬上就要退休享清福了，而我卻要面對未知的未來。

這就是生活吧，總是充滿了不確定性。

其實說起來，我的處境在部隊里很常見。

像我這樣的專職司機，年齡都不算小了。

年輕的時候選擇這個工作，是因為覺得穩(wěn)定，待遇也不錯。

可是人到中年，才發(fā)現(xiàn)穩(wěn)定也是相對的。

前幾天，我和老戰(zhàn)友李強吃飯，他也是給某個領(lǐng)導(dǎo)開車的。

他比我大兩歲，領(lǐng)導(dǎo)去年就退休了。

“張軍，你有什么打算？”李強問我。

“還能有什么打算，聽組織安排唄?！蔽铱嘈χf。

“我跟你說，千萬別太被動?！崩顝妷旱吐曇簦拔耶敃r就是什么都沒準備，結(jié)果被分到后勤處管倉庫，工資比以前少了一大截。”

聽了他的話，我心里更沒底了。

后勤處管倉庫，那確實不是個好工作。

不僅工資低，而且沒什么前途。

“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辦？”我問他。

“要不你考慮轉(zhuǎn)業(yè)吧，現(xiàn)在地方上的機會多一些。”李強建議道。

可是轉(zhuǎn)業(yè)哪有那么容易。

我這些年除了開車，沒有別的技能。

到了地方上，能做什么工作？

而且妻子的工作，孩子的學校，都要重新考慮。

想到這些，我就頭疼。

有時候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妻子問我怎么了，我也不好說。

她已經(jīng)夠辛苦的了，我不想讓她跟著我擔心。

可是這種壓力，真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同事們也在議論我的去向。

有人說我可能會被調(diào)到車隊，繼續(xù)當司機。

有人說我可能會被安排到其他部門。

但是具體怎么安排，組織上一直沒有明確的消息。

這種不確定的感覺，真的很煎熬。

02

回想起8年前剛開始給首長開車的時候，那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

首長叫王建國，是個典型的老軍人。

50多歲的年紀，頭發(fā)花白，但是精神頭很足。

他平時話不多，但是眼神很銳利，一看就知道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兵。

第一次開車送他的時候，我緊張得手心都是汗。

坐在駕駛席上，脊背挺得筆直，連大氣都不敢出。

首長上車后，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走吧?！?/p>

整個路程，車里安靜得只能聽到發(fā)動機的聲音。

我偷偷從后視鏡里觀察他，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看文件。

那時候我就想，給這樣的領(lǐng)導(dǎo)開車，壓力真的很大。

不過慢慢熟悉之后，我發(fā)現(xiàn)首長雖然嚴肅，但并不難相處。

他對工作要求很嚴格，但對人還是挺公正的。

記得有一次，我因為路況判斷失誤，繞了遠路。

我以為他會批評我，結(jié)果他只是說：“下次注意點。”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讓我對他的印象完全改觀。

從那以后，我開始用心琢磨他的習慣和喜好。

他喜歡車里保持安靜，不喜歡聽音樂。

他習慣坐在后排右側(cè)的位子，方便看文件。

他對時間要求很嚴格，從來不允許遲到。

每天早上7點半，我必須準時到他家樓下等候。

不管刮風下雨，不管嚴寒酷暑，從來沒有例外。

有一次下大雪，路面結(jié)冰，我擔心出事故。

提前半個小時就出發(fā)了，結(jié)果還是差點遲到。

那次我真的冒了一身冷汗。

不過首長看到我滿身雪花的樣子，只是點點頭說：“辛苦了?！?/p>

這簡單的兩個字，讓我心里暖暖的。

慢慢地，我開始理解他的為人。

他不是不近人情，只是習慣了軍人的作風。

說話直來直去，不喜歡拐彎抹角。

對工作要求嚴格，對自己更加嚴格。

即使是坐車這樣的小事，他也從來不搞特殊化。

有時候路上堵車，他也從來不讓我闖紅燈或者走應(yīng)急車道。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不能因為我是領(lǐng)導(dǎo)就可以不遵守?！彼?jīng)這樣對我說。

聽了這話，我對他更加敬佩了。

這些年跟著他，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不僅僅是開車技術(shù)，更多的是做人的道理。

8年來，我們一起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

有緊急任務(wù)需要連夜趕路的時候。

有惡劣天氣考驗駕駛技術(shù)的時候。

有重要會議需要精確掌控時間的時候。

每一次，我都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馬虎。

記得有一次，部隊有緊急演習任務(wù)。

需要連夜趕到200公里外的演習場地。

那天晚上下著小雨，路況不太好。

首長坐在后排，一路上都在研究作戰(zhàn)方案。

我小心翼翼地開著車，既要保證安全，又要爭取時間。

一路開了4個多小時，終于在凌晨2點到達目的地。

首長下車的時候，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開得不錯?！?/p>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讓我一晚上的疲勞都消失了。

還有一次，首長的老母親突然生病住院。

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開會。

我看到他臉色很不好，但是會議還沒結(jié)束。

會議一散，他立即上車說：“去醫(yī)院?！?/p>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首長這么著急的樣子。

平時總是從容不迫的他，那天明顯很焦慮。

一路上，他不停地看手表，催我開快點。

我理解他的心情，盡量在安全的前提下提高車速。

到了醫(yī)院，他下車前對我說：“你在這等著，可能要晚點回去?！?/p>

我在醫(yī)院門口等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出來的時候，眼圈都紅了。

“老人家沒事了?！彼麑ξ艺f，聲音有些沙啞。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個嚴肅的首長，其實也是個普通人。

也有家人，也有感情，也會擔心和難過。

從那以后，我對他的感情更復(fù)雜了。

不僅僅是工作上的上下級關(guān)系，更像是一種默契的伙伴關(guān)系。

雖然我們平時交流不多，但是彼此都很信任。

他信任我的駕駛技術(shù)和人品。

我敬佩他的人格魅力和工作作風。

這種關(guān)系，很難用簡單的詞匯來形容。

03

最近這段時間，首長明顯比以前話少了。

我知道他在為退休后的生活做準備。

8年來，他幾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現(xiàn)在突然要退休了，心情肯定很復(fù)雜。

有時候從后視鏡里看到他，發(fā)現(xiàn)他經(jīng)常發(fā)呆。

看著窗外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安慰他幾句，但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畢竟我們的關(guān)系，一直都是他說我聽。

很少有我主動開口說話的時候。

辦公室里，他開始整理這些年的文件和資料。

有些要上交給組織，有些要帶回家保存。

我偶爾去辦公室找他，看到他坐在一堆文件前面發(fā)愁。

“首長，需要我?guī)兔?？”我問道?/p>

“不用了，這些東西只能我自己整理?！彼麛[擺手說。

我知道，這些文件記錄著他幾十年的軍旅生涯。

每一份文件，都有特殊的意義。

要把這些東西分類整理，確實是個大工程。

新的司機小李也來報到了。

是個20多歲的小伙子，剛從部隊技校畢業(yè)。

看著他，我想起了8年前的自己。

那時候也是這么年輕，這么有朝氣。

我開始教他一些注意事項。

首長的習慣，行車路線，安全要求等等。

小李很認真地記著筆記，態(tài)度也很好。

但是我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畢竟，這意味著我的時代要結(jié)束了。

8年的專職司機生涯，就要畫下句號了。

而我的下一站在哪里，現(xiàn)在還是個未知數(shù)。

組織上說在協(xié)調(diào)，但是具體什么時候能有結(jié)果，誰也不知道。

這種等待的感覺，真的很煎熬。

首長退休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部隊里已經(jīng)開始為他籌備歡送儀式。

我也參與了一些準備工作，心情很復(fù)雜。

一方面為他感到高興，畢竟他為部隊奉獻了一輩子，該好好休息了。

另一方面，我又舍不得這樣的領(lǐng)導(dǎo)。

跟著他這8年，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不僅僅是工作技能，更多的是做人的道理。

他的嚴謹、公正、低調(diào)，都深深影響著我。

雖然我們平時交流不多，但是我一直很敬佩他。

這樣的領(lǐng)導(dǎo)，真的不多見。

同事們也在議論我的去向。

有人說我可能會被調(diào)到車隊，繼續(xù)當司機。

有人說我可能會被安排到機關(guān)做文職工作。

還有人說我應(yīng)該考慮轉(zhuǎn)業(yè)到地方。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但是都沒有確切的消息。

我也去找過組織上，想了解一下具體的安排。

得到的回復(fù)總是：“正在研究，再等等?！?/p>

這種不確定的感覺，真的讓人焦慮。

晚上回到家，妻子問我：“最近怎么總是心不在焉的？”

我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

雖然我們是夫妻，但是這種工作上的壓力，她未必能理解。

她在醫(yī)院工作，有自己的專業(yè)技能。

即使換個地方，也不愁找不到工作。

可是我呢？除了開車，還會做什么？

35歲的年紀，重新開始，談何容易。

有時候我也想過，要不就轉(zhuǎn)業(yè)算了。

可是轉(zhuǎn)業(yè)到地方，能做什么工作？

我這些年除了開車，沒有別的技能。

文化程度也不高，只有高中學歷。

在地方上，這樣的條件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留在部隊比較穩(wěn)妥。

至少工作有保障，收入也還過得去。

可是具體會被安排到什么崗位，這個真的很難說。

04

時間過得很快，首長退休的日子終于到了。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7點半到他家樓下等候。

不過這是最后一次了。

首長上車后，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今天感覺怎么樣？”我忍不住問道。

這可能是我第一次主動跟他聊天。

“說不上來，有點復(fù)雜吧?！彼肓讼胝f，“幾十年的軍旅生涯，就要結(jié)束了?！?/p>

“您會想念部隊生活嗎？”我又問道。

“當然會想念。”他點點頭，“不過人總要往前看，退休了也有退休的生活。”

這是我們8年來聊得最多的一次。

平時他總是忙著工作，很少有時間閑聊。

今天是最后一天，大家都放松了一些。

到了辦公樓，很多同事都來為他送行。

大家圍著他說話，氣氛很熱烈。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場面，心里有些酸澀。

明天開始，我就要為新的首長開車了。

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下午4點，首長辦完最后的手續(xù)。

我?guī)退炎詈笠幌湮募岬杰嚿稀?/p>

這些都是他這些年的工作資料，要帶回家保存。

“走吧，送我回家?！彼麑ξ艺f。

這是他最后一次坐我開的車了。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從后視鏡里看到他，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看窗外的風景。

這條路，我們走了8年，每天都要走好幾趟。

今天是最后一次，感覺格外不一樣。

到了他家樓下，我?guī)退褨|西搬上樓。

“這8年來，辛苦你了?！彼蝗粚ξ艺f。

這句話讓我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動。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蔽一卮鸬?。

“你是個好司機，也是個好人。”他繼續(xù)說，“跟你合作這8年，我很放心?！?/p>

聽到他這樣評價我，我心里暖暖的。

8年來，我一直在努力做好這份工作。

能得到他的認可，我覺得很值得。

臨走的時候，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

“小張，這個你拿著，可能用得上?！彼盐募f給我。

我接過文件袋，感覺沉甸甸的。

“這是什么？”我好奇地問道。

“回去你就知道了?！彼衩氐匦α诵?。

回到家里，我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個文件袋。

當我看到里面的東西時，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