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蘇家是刺繡世家,金絲軟繡的手藝,傳女不傳男。
我母親卻收養(yǎng)了陸家的兒子陸沉,許諾只要他能復興蘇繡,我名下所有股份和祖宅都歸他。
所有人都說陸沉是蘇繡的救世主,是我的未婚夫,可他眼里,從來都只有我那被母親半路領回來的妹妹蘇晚晴。
我愛了陸沉十年,換來的卻是他把我嘔心瀝血的設計稿,署上蘇晚晴的名字。
我以為他只是生性涼薄,一心撲在事業(yè)上,卻無意間聽見他醉后和蘇晚晴的通話:
“我答應娶她,不過是為了騙到她奶奶留下的那本《百鳥繡譜》,等我把蘇繡的百年技藝都拿到手,就官宣你才是蘇繡唯一的靈感繆斯?!?/p>
“到那時,你才是我陸沉真正的妻子?!?/p>
「鳳麟」時尚大秀前夜,陸沉的父親,如今蘇氏集團的董事長,問我壓軸大秀的禮服準備得如何。
我想起那兩人狼狽為奸的嘴臉,笑了:
“蘇繡的傳承,自然要利益最大化?!?/p>
“我已經(jīng)把「鳳麟」的獨家版權,賣給了顧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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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董臉色大變:“顧爵?那個被稱為‘行業(yè)暴君’的顧爵?他五年來收購了上百個高定品牌,只會將品牌拆解吞食,榨干最后一滴價值,你瘋了?”
我語氣平靜,卻字字如刀:“我們這種手藝人,談不上什么風骨。既然都是為人作嫁,當然要選出價最高的那個?!?/p>
陸董臉色凝重:“話是這么說,可陸沉他對你……”
陸沉的父親曾是我奶奶最得意的徒弟。奶奶臨終前,將我和整個蘇家托付給了他。
他深知我性格孤僻,不善經(jīng)營,只癡迷于一針一線,怕我守不住蘇家的百年基業(yè)。
所以他做主,讓我和他的兒子陸沉訂下婚約。
他不止一次立下承諾,只要我和陸沉結婚,我們就能一起執(zhí)掌蘇氏,鎮(zhèn)壓那些虎視眈眈的股東。
我看向陸董:“顧爵雖然冷血,但他尊重真正的匠人精神。蘇繡被蘇晚晴那種跳梁小丑代言,才是真正的末路。賣給他,至少能讓這門手藝,在全球的舞臺上留個名字?!?/p>
陸董點了點頭,神色復雜:“既然陸沉沒本事留住你的心,那蘇晚晴,也沒必要再留在蘇氏了?!?/p>
若我只是哭訴陸沉不愛我,移情別戀,陸董只會把陸沉叫到我面前,質問他怎么能辜負我奶奶的托付。
我不屑于用長輩的恩情去綁架陸沉,更懶得和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演一出情深義重。
何況,陸沉說的那些話,已經(jīng)把我的心燒成了灰燼。
一拍兩散,是我最后的體面。
走出董事長辦公室,正撞上陸沉。
他身邊,是永遠像菟絲花一樣依附著他的蘇晚晴。
陸沉一見我,就皺起了眉:
“你又去我爸那兒告狀了?”
他眼底的厭惡和不耐煩,仿佛我是什么搬弄是非的卑劣小人。
我還沒開口,旁邊的蘇晚晴就捂著嘴,故作天真地嗤笑一聲:
“哥哥,你別怪姐姐。”
“姐姐無非是覺得,我們所有人都該把她當菩薩一樣供著?!?/p>
陸沉一把將蘇晚晴護在身后,臉色更冷:“蘇然,蘇家早就不是以前的蘇家了,你還以為憑著幾門破手藝就能當女王,讓所有人都圍著你轉嗎?”
他們兩人一唱一和,用最誅心的話刺向我。
我只覺得可笑:“你們既然這么瞧不上蘇家的手藝,為什么不滾出蘇家?”
我奶奶在世時,對陸家恩重如山,但從不強求。
只要他們說一個不字,奶奶會立刻備好重金,讓他們另立門戶。
說到底,不過是貪圖蘇家百年招牌背后的名利。
脾氣一向“溫柔”的蘇晚晴,此刻卻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說得好聽,誰不知道我們現(xiàn)在寄人籬下?吃的穿的,都是你們蘇家賞的,我們哪有拒絕的權力?”
陸沉臉色難看地望著我:“你要作就沖我來,別為難晚晴?!?/p>
蘇晚晴聽見這句話,眼眶一紅,頓時感動得無以復加。
看著陸沉這副保護欲爆棚的模樣,我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我還來不及說什么,陸沉的跟班張揚突然冒了出來。
這張揚一看見我,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往陸沉身后躲。
明明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卻偏要作小鳥依人狀。
陸沉下意識地擋在張揚面前:“他就是個助理,你今天就放過他吧?!?/p>
我不解地看著他們,卻發(fā)現(xiàn)本該被我視作親人的陸沉和蘇晚晴,全都擋在那個狗腿子面前,生怕我吃了他。
他們自詡新時代的精英,看不上我這種守舊頑固的“手藝人”,反倒偏愛處處不如我的張揚。
五年前,張揚剛來公司,摔碎了我奶奶留給我的一方古硯。
我讓他賠。
他轉頭就向陸沉哭訴,說我嫌貧愛富,故意刁難。
陸沉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刷了十萬塊給我。
他怒罵:“一方破硯臺而已,你也值得這樣咄咄逼人?”
我一臉不解地看向張揚,想讓他解釋清楚,是他自己手滑打碎的。
卻不料張揚突然“噗通”一聲跪下:“不怪然姐,是我自己不小心?!?/p>
“然姐對我很好,還教我研墨,我真的不委屈?!?/p>
他朝著我砰砰磕頭,這一幕讓蘇晚晴紅了眼,瞬間想起了自己“寄人籬下”的處境。
她仗義執(zhí)言:
“就算你是蘇家大小姐,也沒資格這么羞辱人吧?”
“一方硯臺值幾個錢?陸沉哥賠了你十萬還不夠,你非要逼他下跪?”
“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刻薄,只顧自己痛快,不管別人死活?!?/p>
我當即變了臉色,卻想著可能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好。
強壓怒火,想去扶他,他卻猛地向后一縮。
硯臺的碎片劃破了他的手,他瞪著眼朝我嘶吼:
“既然然姐寧愿我受傷也不肯原諒,何必假惺惺?”
蘇晚晴一向看不慣“為富不仁”,當即冷著臉威脅:
“你現(xiàn)在立刻跟張揚道歉,否則別怪我讓陸沉哥跟你退婚!”
那時我已經(jīng)對陸沉表明心意,說過非他不嫁。
蘇晚晴以此為籌碼,逼著我向一個滿口謊言的小人低頭。
那時我還天真,不敢冒著失去愛人的風險為自己辯解。
只能紅著眼,低頭道歉。
可這一道歉,就是足足五年。
從那以后,張揚只要一看見我,就如老鼠見貓,不是突然下跪就是淚流滿面。
可我什么都沒做……
我冷下臉看向陸沉:
“你要實在怕我欺負了你的好助理,就時時刻刻把他拴在褲腰帶上?!?/p>
明明是陰陽怪氣的話,陸沉卻皺眉道:
“你在威脅我?你想對張揚做什么?”
蘇晚晴一拍手,指著我道:“該不會是我把那套‘金玉良緣’的頭面送給張揚的女朋友,你就準備借題發(fā)揮吧?”
陸沉冷著眸子看向我:“你什么都有了,可張揚的女朋友家境貧寒,從沒收過像樣的禮物。不過一套頭面,有什么必要揪著不放?”
我眸子一冷:“金玉良緣?”
“金玉良緣”是我設計的第一套完整的點翠頭面,從我十五歲起稿,到二十歲完工,耗費了我五年心血。
每一片羽毛,都是我親手剪切黏貼。
半年前,陸沉說要拿去參加一個慈善拍賣,為蘇繡造勢,我信了。
可現(xiàn)在,這份本該屬于蘇繡榮耀的作品,卻成了張揚女朋友的訂婚禮物。
視線落在陸沉的身上,那套頭面是他拿走的。
沒他點頭,誰能染指我的心血。
陸沉被我看得有些心虛,惱怒地別過頭:
“張揚跟了我這么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我只是想滿足他一個愿望,更何況那頭面的版權不還是屬于你?”
“你別胡攪蠻纏了,大不了一周后在‘鳳麟’大秀上,我當眾宣布你總設計師的身份,這樣你滿意了吧?”
看著陸沉一副施舍的表情,我差點以為自己才是被收養(yǎng)的那個。
可在場所有人都沒意識到不對勁,反倒都為陸沉感到不值。
“你何必對他這么好?蘇然頑固不化又刻薄,嫁給她還不如守活寡?!?/p>
“這下只怕蘇然要高興得找不到北了,多年夙愿終于實現(xiàn)。”
“陸沉哥你可千萬別為了我葬送一生幸福,大不了我跪下給然姐磕頭,我給她當牛做馬,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喉嚨干澀,吐出一句:“我不會嫁給你的。”
陸沉詫異地挑眉,滿臉不信。
蘇晚晴和張揚二人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她又在玩什么把戲”的嘲諷。
被這三個我曾視作家人的人如此嫌棄,我怕自己再不走,會忍不住當場撕爛他們的嘴。
扭頭想走,卻被張揚一把拽住了手腕。
他眼眶泛紅,又一次表情屈辱地朝我跪下:
“求你不要為難陸沉哥和晚晴姐,他們都是好人,如果你因為頭面的事生氣,想和陸董告狀,我愿意向你磕頭道歉?!?/p>
他砰砰砰地開始磕頭,不一會兒額頭就見了紅。
蘇晚晴心疼地將他扶起,扭頭怒視著我:
“嘴上說不嫁,有本事到時候真別求著陸沉哥娶你!以退為進地刁難張揚算什么本事?!”
“你不就是想借機告狀,把張揚逼走?”
我冷冷地看著蘇晚晴:“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但你放心,我絕不會選他當我的丈夫?!?/p>
本以為蘇晚晴會就此罷休,卻不料她一把抓住了我:
“不選陸沉哥你要選誰?你除了蘇繡什么都不會,離了陸家你活得下去嗎?”
“陸沉哥是為了蘇家才忍受你,你害了他一個還不夠,還想毀了整個蘇家嗎?”
蘇晚晴深吸一口氣:“只要你答應從此以后不為難張揚,我可以勸陸沉哥娶你,別繼續(xù)鬧了,好嗎?”
她眼底滿是疲憊,仿佛被我折磨了許久。
我深深地看著她:“一切都會如你所愿?!?/p>
她怕我毀了陸沉,更不愿我嫁給陸沉。
等我把蘇繡賣給顧爵,她擔憂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這幾天我一直把自己關在工作室,直到「鳳麟」大秀當天,陸沉才冷著臉出現(xiàn)。
蘇晚晴和張揚也跟在他身后,看起來神情倨傲。
我皺眉看向助理,我分明說過今天這場秀的主角不是他們,根本沒必要來后臺。
可助理卻瘋狂搖頭,一臉“我不知道,是他們自己闖進來的”的表情。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準備當沒看見。
外面的媒體記者比我還熱絡,紛紛把話筒遞給他們。
“陸總,聽說今晚的壓軸大作『鳳麟』出自蘇晚晴小姐之手,請問這是你們的定情之作嗎?”
可這件作品的每一個針腳,都淌著我的血。
“晚晴小姐,你真是才華橫溢,年紀輕輕就擔此大任,陸總娶了你,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心底冷笑,偷走我作品最多的就是她,她將我視作墊腳石,恨不得榨干我最后一滴心血。
“張揚先生,作為陸總的得力助手,您怎么看這次蘇陸兩家的強強聯(lián)合?”
他們三人在我的秀場后臺,仿佛主人般招呼著媒體。
我皺眉想阻止這場鬧劇,他們三人卻齊齊掏出手機。
來不及反應,蘇晚晴最先臉色驟變,幾步?jīng)_到我面前,抬手就想甩我一耳光。
我側身躲過,她撲了個空,差點摔倒在地。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到,閃光燈瘋狂閃爍。
陸沉雙手緊握成拳,扶住站立不穩(wěn)的蘇晚晴,扭頭咬牙切齒地看向我:
“我們已經(jīng)給了你總設計師的虛名,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非要把事情做絕嗎?”
我不動聲色,陸沉見我這副表情,心中更是怒火中燒。
“你趁我們都在應付媒體,居然敢把「鳳麟」偷運出去,我告訴你,你不會如愿的!”
這句話一出,我立馬明白,是顧爵那邊動手了。
在場的媒體不是陸家的好友就是合作商,我當著他們的面被蘇晚晴指著鼻子罵,卻沒一個人為我說話。
我心下一凜,想必他們都認定蘇繡以后是陸沉和蘇晚晴的天下,所以不敢輕易得罪。
我盯著蘇晚晴:“道歉!”
蘇晚晴掃了一眼我冰冷的眼眶,譏諷開口:“「鳳麟」可是蘇繡今年最重要的作品,關系到公司幾千萬的流水,你把它偷走,只是罵你一句有什么好委屈的?”
“衣服我拿走了……”
門口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顧爵的特助林謙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兩個黑衣保鏢,手里捧著一個巨大的衣箱。
一看就知道是來拿東西的。
蘇晚晴手疾眼快地想去搶那個衣箱,卻被保鏢攔下,她扭頭一臉厭惡地看向我: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心機深沉,我是絕不會讓你這種女人毀了蘇繡的!”
一向話少的陸沉冷著臉擋在蘇晚晴面前:
“你們蘇家血脈單薄,就要靠聯(lián)姻鞏固家業(yè),想方設法把我綁在你身邊當工具人。我們都已經(jīng)認命了,沒想到你還不知足。”
“既然這樣,這表面上的和平也沒必要維持了?!?/p>
他拉著蘇晚晴就走,絲毫沒有把蘇家的顏面放在心上。
臨走前,陸沉高傲地扔下一句:“我會娶你,但生下繼承人后,你只是一個擺設。想讓我的孩子繼承蘇家,你就必須老實點?!?/p>
我笑了,他們是不是忘了。
若沒有蘇家,陸家現(xiàn)在還在哪個小作坊里為人代工。
見他們要離開,終于有記者想阻攔。
我卻冷著臉怒喝:“讓他們走!”
張揚挑釁地斜了我一眼,仿佛贏得了全世界。
我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直到助理焦急地說:
“這可怎么辦,他們都走了,壓軸大秀沒有作品,我們要賠死的!”
其他記者也都擰起眉頭。
“蘇家大小姐看來是徹底失寵了,知根知底的未婚夫都不要她,以后蘇繡還有她的位置嗎?”
我差點笑出眼淚,天底下的設計師那么多,誰規(guī)定蘇繡必須靠他們?
我笑著拿起話筒,對所有鏡頭說:
“諸位媒體朋友,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除了是蘇繡的「鳳麟」大秀,還是我恢復單身的日子?!?/p>
后臺巨大的屏幕上,突然亮起一張冷峻而英氣的臉。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天啊!這不是‘行業(yè)暴君’,顧氏集團的顧爵嗎?!”
屏幕里,顧爵正在一個更盛大的國際秀場,他身邊的國際超模,身上穿的,正是我那件下落不明的「鳳麟」。
顧爵隔著屏幕,聲音冰冷卻清晰:
“沒錯,蘇繡的傳人,只有最頂級的舞臺才配得上她?!?/p>
“至于某些靠偷竊和炒作上位的跳梁小丑,簡直是對藝術的侮辱!”
即使顧爵這樣說,在場記者的臉上也掛著不信的表情。
其中幾位和陸董交好的媒體大佬更是勸道:
“蘇小姐,顧爵這個人吃人不吐骨頭,你這是與虎謀皮啊……”
“對啊,誰不知道他手下的品牌,設計師都沒有話語權,你把蘇繡交給他,連祖宗的基業(yè)都保不住,以后還不是任人宰割?”
“雖然我們覺得陸沉和蘇晚晴是過分了點,但好歹也是自家人,你何必引狼入室?”
顧爵說得好聽是商業(yè)巨子,說得難聽就是一個獨裁的暴君,所有人都知道他手里的品牌最后都會變成他賺錢的工具。
那么,那個工具,為什么不能由我來掌控呢?
從陸沉說出那番話的時候開始,我就意識到即使我是蘇家唯一的傳人,可依舊沒人覺得蘇繡會回到我的手里。
既然這樣,我不如選一個實力強勁,又能讓我站上世界之巔的男人。
陸沉正在后臺安撫受了“驚嚇”的蘇晚晴,看見手機里瘋狂彈出的新聞推送,瞬間厭惡地皺起了眉:
【趕緊看直播!蘇然和顧爵官宣合作了!再不看蘇家就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