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陳述內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贅述文章結尾
1600年6月的一個夜晚,貴州龍巖山頂起了大火。
那地方,叫海龍囤。
火光從山腰燒到山頂,一直沒滅。
那天晚上,誰也沒想到,播州楊氏七百年的根基,就這么塌了。
當時守在海龍囤里的,是播州土司楊應龍。
他是楊家第二十九代,按理說是這片山川的主人。
可那夜,他手里握著刀,身邊只有兩個妻子。
兒子、弟弟、族人,全都不在眼前。
敵軍已經(jīng)登上山頂,營火燒得比天上的星星還亮。
他沒說話,抱著人就往火里走。
這事兒傳出來后,有人說他是忠烈,也有人說他是頑固。
但不管怎么說,那一夜,是整個土司制度在西南的一個分水嶺。
那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播州這個地方,說起來也算是個“老問題”。
它地處貴州、四川、湖南三省交界,山多路險,從唐朝晚期就不是中央朝廷能輕易控制的地兒。
早在公元876年,唐朝已經(jīng)風雨飄搖,南詔趁亂占了這片地。
那會兒朝廷忙著自保,干脆下個詔令:誰能收回來,誰就當家。
結果真有人做到了。
太原有個楊端,帶著一千多族人千里奔赴播州,靠著苗民的支持打跑了南詔軍。
從那以后,楊家就在這扎了根,一代代守下去。
到了明朝,已經(jīng)傳到第二十九代了。
楊家選的駐地,是龍巖山。
山頂三面是懸崖,只有一條路能上去,天生就是個防守的好地方。
山下有水源,山上能種地,囤里能住三萬人,糧草兵器都能儲備。
后來建了城墻、關隘、箭樓,聽名字就知道不好打:銅柱關、鐵柱關、飛龍關、飛虎關、朝天關、飛鳳關,還有后山的頭道關、二道關、萬安關。
前后九關,層層防線。
外面還有三道外圍防守,關口遍布山嶺河谷。
說句實話,這種防御程度,不比北方的邊塞差。
可問題是,明朝這時候已經(jīng)不想再讓這些土司繼續(xù)“各自為政”了。
朝廷開始推“改土歸流”,讓地方由中央派官治理。
播州始終沒“流”過來,楊應龍也不是個聽話的人。
早些年他就有過幾次小動作,朝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回他干脆起兵反了,明朝不能再忍。
那年正月,李化龍在重慶誓師,兵分八路。24萬人,從四川、貴州、湖南同時進發(fā)。
三月破了桑木關、烏江關、河渡關;四月打進養(yǎng)馬城,海龍囤外圍已被撕開。
說到李化龍,這人是兵部侍郎,是文官。
可打這仗的時候,他不是坐鎮(zhèn)后方,而是親自上前線。
更極端的是,就在攻打海龍囤的關鍵時刻,他父親去世了。
按照明朝制度,必須辭職回家守孝三年。
他沒回,也沒請假,直接到了海龍囤下督戰(zhàn)。
沒人知道他當時怎么想的,只知道他到了以后,明軍士氣一下就起來了。
那時明軍已經(jīng)圍了海龍囤,開始挖掘。
火炮轟,士兵挖。
第一道銅柱關,靠挖掘塌了。
然后是鐵柱關、飛虎關、飛龍關、朝天關、飛鳳關,一關接一關。
后山也沒放過,劉綎和馬孔英帶兵從懸崖上攀巖,連雨帶泥,三關也破了。
楊應龍知道全完了。
他試圖召集敢死隊反攻,可沒人回應。
那一刻他明白了:這囤是守不住了。
他披著甲,刀不離手,在囤里走了一圈。
墻角堆著還沒用上的火藥,箭樓的簾子被風吹得啪啪響。
他看了一眼,沒說話。
那晚,他把兩個妻子拉進屋里,一起點了火。
楊朝棟——楊應龍的兒子——被俘時只有二十幾歲,臉上還有傷。
他沒說一句話。
弟弟楊兆龍也被壓著下山。
還有楊家族人幾千人,全部被押往京城。
戰(zhàn)役從正月持續(xù)到六月,114天。
明軍斬首兩萬,俘虜數(shù)千。
海龍囤徹底被毀,再沒重建。
從那以后,播州不再有土司。
明實錄編輯委員會,《明神宗實錄》,中華書局,1983年。
貴州省文史研究館編,《貴州土司制度史料匯編(第一輯)》,貴州人民出版社,2002年。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明代檔案史料選編》,中國檔案出版社,1998年。
楊志玖,《中國土司制度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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