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大年初一早上八點，王軍華被尿急憋醒。

"小寶，別鬧你媽，讓她多睡會。"他迷糊著往廁所走。

"爸！媽媽不在床上！"兒子的聲音從主臥傳來。

"在廚房做飯呢。"

"廚房也沒有！"

王軍華一個激靈，快步走到各個房間查看。廚房冷鍋冷灶，客廳沙發(fā)上整整齊齊，陽臺上昨晚晾的衣服還在。

"秀芬？秀芬？"他扯著嗓子喊。

餐桌上壓著一個紅包，下面是張紙條。王軍華拿起來一看，上面只寫了幾個字："給小寶的壓歲錢，初三見。"

他趕緊掏出手機(jī)打電話，傳來關(guān)機(jī)的提示音。

"爸，媽媽去哪了？"小寶扯著他的衣角。

王軍華盯著那張紙條，臉色一點點變了...

01

臘月二十三，小年。

趙秀芬正在服裝廠質(zhì)檢車間忙活，手機(jī)響了。她看了一眼，是娘家的號碼。

"媽，咋了？"她一邊檢查衣服的線頭，一邊夾著電話。

"秀芬啊，你弟今年帶女朋友回家過年了！"母親的聲音透著喜悅。

"真的?。刻昧?！"趙秀芬手上的活停了下來。

"你今年能回來不？你都三年沒回來過年了。"母親的聲音低了下去。

"媽，我...我爭取吧。"

"你弟的女朋友是城里的，第一次來咱家，你這個當(dāng)姐姐的要是能在，也能幫我張羅張羅。"

"媽，我知道了，我一定想辦法回去。"

掛了電話，趙秀芬看著車間里忙碌的工友們。馬上過年了，大家都在趕工期，她請假肯定不容易。

下班回到家，婆婆張桂芝正在廚房燉排骨。

"媽，我回來了。"趙秀芬換了拖鞋。

"回來得正好，快來幫我擇菜。今年你大伯家的幾個孩子都要來拜年，得多準(zhǔn)備點吃的。"

趙秀芬洗了手，坐在小板凳上擇韭菜。

"對了，軍華說他那幾個工友也要來家里，你得把家里收拾利索點。"張桂芝一邊切肉一邊說。

"知道了，媽。"

晚上，王軍華回來了，身上帶著一股水泥味。他是工地的包工頭，這個時候正是結(jié)賬的時候，每天都忙得很。

"今天累壞了吧？"趙秀芬給他倒了杯熱水。

"還行。老劉他們幾個說大年初一要來咱家拜年，都是這些年幫過我的兄弟，咱得好好招待。"

"嗯，媽已經(jīng)跟我說了。"

小寶寫完作業(yè)，跑過來抱著爸爸的腿："爸，什么時候過年??？"

"快了，還有七天。"王軍華摸摸兒子的頭。

"過年有紅包嗎？"

"當(dāng)然有，你得給叔叔阿姨們拜年。"

趙秀芬看著父子倆，想起了母親的電話。她深吸一口氣："軍華，我媽今天打電話了，說立軍帶女朋友回家了。"

王軍華抬起頭："是嗎？那挺好的。"

"我想回去看看，就待兩天。"

客廳里突然安靜了。張桂芝從廚房探出頭："秀芬，你說啥？"

"媽，我就是想回娘家看看，我弟第一次帶女朋友回家。"

"哪有嫁出去的女兒年年往娘家跑的？再說了，家里這么多事，你走了誰來張羅？"張桂芝走出來，臉色不太好看。

王軍華放下茶杯："秀芬，不是我不讓你去，你看家里這情況，我那幾個工友都說好了要來，你這個女主人不在，像什么話？"

"那我?guī)氁黄鹑?，初一就回來?

"小寶得在這拜年收紅包呢，你帶他去干嘛？"王軍華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小寶聽到自己的名字，抬起頭："媽媽要去哪？"

"沒事，媽媽哪也不去。"趙秀芬摸摸兒子的頭。

02

臘月二十五，離過年還有五天。

趙秀芬下班比平時早了點，她去了趟超市，買了些營養(yǎng)品和補品。收銀的時候，她碰到了同事小李。

"秀芬姐，買這么多東西，給公婆準(zhǔn)備的？"

"嗯，過年了，多買點。"趙秀芬笑笑。

回到家，她把東西收好。張桂芝看到了："買這么多東西干啥？家里啥都有。"

"過年了，多備點總是好的。"

晚飯的時候，王軍華接了個電話，是工友老劉打來的。

"軍華，初一我們幾個都去你家啊，嫂子的手藝我們可是惦記了一年了。"

"來來來，都來！"王軍華大聲應(yīng)著。

掛了電話，他看著趙秀芬："老劉他們都說要嘗你的手藝呢。"

"他們愛吃啥？我提前準(zhǔn)備。"

"你那拿手的紅燒肉，還有糖醋魚。"

趙秀芬點點頭，心里卻想著娘家。她拿出手機(jī)，給母親發(fā)了條信息："媽，我盡量回去。"

母親很快回了："閨女，實在不行就算了，別為難自己。"

看著母親的信息，趙秀芬鼻子有點酸。三年了，她已經(jīng)三年沒在娘家過年了。第一年是小寶生病，第二年是王軍華的項目忙，去年是婆婆說腰疼。

"媽媽，你怎么了？"小寶拉拉她的衣角。

"沒事，媽媽眼睛進(jìn)沙子了。"

第二天是臘月二十六，趙秀芬特意請了半天假，說是要去買年貨。她去了火車站，買了一張除夕晚上八點的票。

售票員說："大姐，除夕晚上的票不好買啊，你運氣真好，就剩這一張了。"

趙秀芬把票小心地收進(jìn)包里。

回家的路上，她又去了趟銀行，取了兩千塊錢。這是她攢的私房錢，準(zhǔn)備給母親的。

"秀芬？"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她回頭一看，是王軍華的堂弟王軍民。

"軍民，你也來取錢？"

"是啊，給孩子們準(zhǔn)備壓歲錢。嫂子，你取這么多錢干啥？"

"過年了，家里開銷大。"趙秀芬笑笑。

"也是，軍華哥今年肯定賺了不少，你們家過年肯定熱鬧。"

兩人寒暄了幾句就分開了。趙秀芬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王軍民會不會跟王軍華說起這事。

03

臘月二十八，早上。

王軍華起得很早，說是要去工地結(jié)賬。臨走前，他叫住了小寶。

"兒子，過來。"

小寶揉著眼睛走過去："爸爸，什么事？"

"你媽媽最近是不是說要去外婆家？"

"媽媽沒說啊。"

"要是媽媽說要走，你就哭，知道嗎？"

"為什么要哭？"

"因為...因為爸爸擔(dān)心媽媽路上不安全，外婆家太遠(yuǎn)了。"

小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王軍華又說："你就抱著媽媽的腿，說你害怕，說你想媽媽陪著，知道嗎？"

"爸爸，媽媽真的要走嗎？"小寶的眼睛里有了淚花。

"不是真走，就是...就是爸爸擔(dān)心。你記住，要是媽媽收拾東西，你就哭。"

趙秀芬在廚房做早飯，聽到父子倆的說話聲，但聽不清在說什么。

"你們爺倆嘀咕啥呢？"她端著粥出來。

"沒啥，我教小寶背古詩呢。"王軍華站起來，"我去工地了，晚上回來。"

王軍華走后，趙秀芬收拾碗筷。小寶坐在沙發(fā)上看動畫片，時不時偷偷看她一眼。

"小寶，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沒有啊，媽媽。"

中午，趙秀芬接到弟弟的電話。

"姐，你今年能回來嗎？我女朋友特別想見你。"

"立軍，我..."

"姐，我知道你那邊事多，但是媽真的很想你。她昨天還偷偷抹眼淚呢。"

趙秀芬的心揪了一下："媽哭了？"

"她說都三年沒見你了，也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掛了電話，趙秀芬坐在床邊發(fā)呆。她打開衣柜，看著里面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又看看那張藏在包里的火車票。

"媽媽！"小寶突然跑進(jìn)來。

"怎么了？"

"你是不是要走？"小寶的眼睛紅紅的。

"誰說的？媽媽不走。"

"真的嗎？"

"真的。"趙秀芬抱住兒子。

晚上，王軍華回來了，手里拎著一只燒雞。

"今天結(jié)賬順利，買只雞慶祝一下。"

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張桂芝夾了個雞腿給小寶："乖孫子，多吃點，長個子。"

"秀芬，明天把家里好好打掃一下，初一客人多。"王軍華邊吃邊說。

"知道了。"

"對了，老劉說他要帶兩個孩子來，你多準(zhǔn)備點孩子愛吃的。"

"嗯。"

飯后，趙秀芬在廚房洗碗，王軍華走進(jìn)來。

"秀芬，我知道你想回娘家，但是今年真的不行。等過了初一，我陪你一起去，怎么樣？"

"你說的是真的？"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趙秀芬點點頭："那好吧。"

04

臘月二十九，除夕前一天。

早上，趙秀芬照常起床做早飯。小寶醒了，抱著枕頭走出來。

"媽媽，我做了個噩夢。"

"什么噩夢？"

"我夢見你不見了，我到處找你。"小寶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趙秀芬趕緊抱住他："傻孩子，媽媽怎么會不見？"

"媽媽，你不要走好不好？"小寶抱著她的脖子，哭得更厲害了。

"媽媽不走，媽媽哪也不去。"

張桂芝聽到哭聲出來了："哎呦，我的乖孫子這是怎么了？"

"他說做噩夢了。"

"這孩子最近總是不踏實，晚上都得抱著才能睡。秀芬，你可得多陪陪孩子。"

王軍華也起床了，看到兒子哭成這樣，走過來摸摸他的頭："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哭鼻子。"

"爸爸，我害怕媽媽走。"

"媽媽不會走的，是不是，秀芬？"王軍華看著趙秀芬。

"是，媽媽不走。"趙秀芬親親兒子的臉蛋。

這一天，趙秀芬特別忙。她要打掃衛(wèi)生，準(zhǔn)備食材，還要去超市買最后的年貨。

下午，她路過火車站的時候，看了一眼那個售票大廳。她的包里還裝著那張除夕晚上的票。

手機(jī)響了，是母親打來的。

"秀芬，你到底能回來不？你弟女朋友一直問你什么時候到。"

"媽，我...我可能回不去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沒事，你忙你的，媽理解。"

"媽，對不起。"

"說什么對不起，你好好過你的日子就行。"

掛了電話，趙秀芬站在街上，眼淚止不住地流。一個賣糖葫蘆的老人走過來："閨女，買串糖葫蘆吧，很甜的。"

她搖搖頭，擦干眼淚往家走。

回到家，王軍華正在貼春聯(lián)，小寶在旁邊幫忙。

"媽媽，你看！"小寶舉著一個福字。

"真好看。"趙秀芬勉強(qiáng)笑了笑。

晚飯很豐盛，張桂芝做了一桌子菜。

**"明天就是除夕了，咱們一家人要和和美美的。"**張桂芝端起酒杯。

"媽說得對。"王軍華也舉起杯子。

趙秀芬看著這一家人，心里五味雜陳。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此刻應(yīng)該也在準(zhǔn)備年夜飯吧。

"秀芬，你怎么不喝？"王軍華問。

"我...我胃有點不舒服。"

"那就喝點熱水。"張桂芝關(guān)切地說。

夜深了，趙秀芬躺在床上睡不著。她悄悄拿出手機(jī)，給母親發(fā)了條信息："媽，新年快樂。"

母親很快回復(fù)："閨女，你也快樂。"

05

除夕，大年三十。

這一天，整個縣城都洋溢著過年的氣氛。鞭炮聲此起彼伏，家家戶戶都在準(zhǔn)備年夜飯。

趙秀芬一大早就起來了，開始準(zhǔn)備晚上的年夜飯。紅燒肉、糖醋魚、四喜丸子...她把王軍華愛吃的菜都做了。

"媽媽真能干！"小寶在旁邊看著。

"小寶也來幫忙，給媽媽洗菜。"

母子倆在廚房忙活，王軍華則在客廳看電視。

"軍華，去買兩瓶好酒，晚上喝。"張桂芝說。

"好嘞。"王軍華穿上外套出門了。

中午，一家人簡單吃了點。趙秀芬說要去買點鞭炮。

"我去吧。"王軍華說。

**"不用，我順便透透氣。"**趙秀芬拿起包。

"那你早點回來。"

趙秀芬走在街上，到處都是買年貨的人。她走進(jìn)一家小賣部，買了幾掛鞭炮，又買了些糖果。

老板娘認(rèn)識她："秀芬，今年不回娘家？"

"不回了，家里事多。"

"也是，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

這話刺痛了趙秀芬的心。她付了錢，快步離開。

路過一個公用電話亭，她停了下來。猶豫了一會，她走進(jìn)去，撥通了娘家的電話。

"媽，是我。"

"秀芬？你怎么用公用電話？"

"我手機(jī)沒電了。媽，你們吃飯了嗎？"

"正準(zhǔn)備呢。你弟和他女朋友在包餃子。"

"那挺好的。"

"秀芬，你真的不回來了？"母親的聲音有些顫抖。

"媽，我..."趙秀芬哽咽了。

"沒事沒事，媽不怪你。你好好的就行。"

掛了電話，趙秀芬在電話亭里哭了很久。

回到家，已經(jīng)下午三點了。王軍華有些不高興："怎么去這么久？"

"人多，排隊。"

"快去做飯吧，一會兒就得吃年夜飯了。"

趙秀芬進(jìn)了廚房，繼續(xù)忙活。張桂芝也來幫忙，婆媳倆有說有笑。

傍晚時分，年夜飯準(zhǔn)備好了。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王軍華打開了電視，春晚的音樂響起。

"來，咱們先碰個杯！"王軍華舉起酒杯。

"祝咱們家來年更紅火！"張桂芝說。

"祝爺爺奶奶身體健康！"小寶奶聲奶氣地說。

趙秀芬也舉起杯子，卻說不出話來。

吃到一半，趙秀芬的手機(jī)響了。是母親發(fā)來的視頻通話請求。

"媽。"趙秀芬接通了。

屏幕里，母親坐在炕上，旁邊是弟弟和他女朋友。

"姐，新年快樂！"弟弟笑著說。

"姐姐好！"那個女孩甜甜地叫著。

"你們也新年快樂。"趙秀芬努力擠出笑容。

"秀芬，你爸呢？讓他也來看看。"張桂芝湊過來。

"我爸...我爸在廚房忙活呢。"趙秀芬撒了個謊。

其實她看到了，父親躺在炕的另一頭，腰上纏著護(hù)腰帶，動作很困難。

"那就不打擾了，你們好好過年。"母親說著就要掛斷。

"媽，等等..."

"怎么了？"

"沒事，新年快樂。"

視頻掛斷了，趙秀芬放下手機(jī)，眼眶有些濕潤。

"你媽他們看著挺好的。"王軍華說。

"嗯。"

晚上八點，趙秀芬說："我去買點煙花，給小寶放。"

"這么晚了還去？"王軍華皺眉。

"就在小區(qū)門口的小賣部，一會就回來。"

"那快去快回。"

趙秀芬拿起包出門了。她沒有去小賣部，而是在小區(qū)里轉(zhuǎn)了幾圈?？粗壹覒魬魺艋鹜?，聽著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她的心里像壓了塊石頭。

手機(jī)里，那張除夕晚上八點的火車票還在訂單里?，F(xiàn)在已經(jīng)八點半了，車早就開走了。

她在小區(qū)的長椅上坐了很久，直到王軍華打電話催她，才慢慢往回走。

06

"買到煙花了嗎？"王軍華問。

"賣完了。"趙秀芬脫下外套。

"算了，明天再買。"

一家人繼續(xù)看春晚，小寶靠在趙秀芬懷里，漸漸睡著了。

"這孩子，看把他累的。"張桂芝說，"秀芬，你把他抱床上去。"

趙秀芬抱起兒子，輕輕放在床上，給他蓋好被子。

"媽媽..."小寶迷迷糊糊地叫著。

"媽媽在呢。"

"媽媽不走..."

"媽媽不走。"趙秀芬親了親他的額頭。

回到客廳，王軍華正在給親戚朋友打電話拜年。

"哎，老劉啊，新年快樂！明天來家里啊，秀芬準(zhǔn)備了一桌好菜！"

"對對對，一定來！"

掛了電話，王軍華對趙秀芬說："老劉他們明天上午就來。"

"知道了。"

夜深了，張桂芝先去睡了。王軍華也有些醉意，搖搖晃晃地進(jìn)了臥室。

趙秀芬一個人收拾客廳，洗碗，打掃衛(wèi)生。忙完這一切，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茶幾上的全家福照片。照片里，一家四口笑得很開心。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jīng)飛到了幾百里外的娘家。

手機(jī)又響了，是母親發(fā)來的信息："閨女，睡了嗎？"

"還沒有，媽。"

"早點休息，別太累了。"

"媽，你也早點睡。"

"秀芬，媽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看到這條信息，趙秀芬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她用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凌晨兩點，她悄悄走進(jìn)臥室。王軍華睡得很沉，打著呼嚕。她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旁邊熟睡的兒子。

她輕輕打開衣柜，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一個小包。里面裝著幾件換洗衣服，還有那兩千塊錢。

她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紅包，寫上"小寶"兩個字，放在茶幾上。

做完這一切，她披上外套，輕輕打開門。

樓道里很安靜，只有她的腳步聲。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沉重。

走到樓下，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家的窗戶。窗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里面的人應(yīng)該都在熟睡。

她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出小區(qū)。

街上空無一人，只有路燈孤獨地亮著。她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長途汽車站。"

"大過年的去汽車站干啥？"司機(jī)好奇地問。

"有急事。"

"哦。"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趙秀芬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里既解脫又難過。

到了汽車站，她付了車錢，快步走進(jìn)售票大廳。

"有去青山鎮(zhèn)的票嗎？"她問售票員。

"有，凌晨三點半的，要嗎？"

"要。"

買了票，她在候車室坐下。這里只有幾個人，都是趕早班車的。

三點半，她上了車。車子緩緩啟動，向著她日思夜想的方向開去。

她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快點見到母親。

大年初一早上，陽光透過窗簾照進(jìn)臥室。

王軍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八點了。

"秀芬，該起床了。"他推了推旁邊，卻摸了個空。

他坐起來，揉揉眼睛。秀芬應(yīng)該是在做早飯吧。

"小寶，起床了！"他叫醒兒子。

"爸爸，媽媽呢？"小寶揉著眼睛問。

"在做飯呢，快起來洗臉。"

父子倆走出臥室，客廳里靜悄悄的。

"秀芬？"王軍華喊了一聲。

沒人應(yīng)答。

他走進(jìn)廚房，灶臺上干干凈凈，沒有一點煙火氣。

"奇怪。"他嘟囔著，又去衛(wèi)生間看了看，也沒人。

"爸，媽媽不在！"小寶在客廳喊。

他趕緊拿出手機(jī)打電話，傳來的是關(guān)機(jī)提示音。

"這是怎么回事？"他開始慌了。

他打開手機(jī)上的購票軟件，查看訂單。除夕晚上八點的火車票還在，顯示"未取票"狀態(tài)。

"沒取票？那她怎么走的？"

他突然想起什么，跑到臥室翻找。趙秀芬常用的包還在，打開一看，身份證、銀行卡都在里面。

"沒帶身份證怎么坐車？"

這時，他的手機(jī)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喂？"

王軍華瞬間愣住了，手機(jī)差點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