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七夕當(dāng)晚女兒出車禍重傷,手術(shù)只有外科一把刀的首席專家老公能做。
我哭到暈厥,給老公打去電話求救。
老公接到電話,不顧外面正在下暴雨,匆匆往醫(yī)院趕。
我以為女兒終于能夠獲救時,他的電話宛如噩耗,
“寧寧,路上突發(fā)泥石流塌方,路面被毀,我趕不回來了…”
“裴譯,女兒真的需要你!!”
話都沒說完,電話被毫不留情的掛斷。
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女兒的生命,不死心的撥去一道道電話。
卻只能聽見對方已關(guān)機(jī)的冰冷女聲。
可當(dāng)天晚上,他帶的實(shí)習(xí)生許茜卻在朋友圈曬出了一張照片,
兩個人十指相扣著,配上文案:
【謝謝某個大忙人抽空來幫我解決可惡的闌尾炎!】
我渾身的血液都冰冷了,照片上男人的手,分明就是裴譯的!
原來,他不是被堵在路上,而是在給許茜做闌尾炎手術(shù)。
我原本就涼透的心,這一刻再次被撕裂。
1
女兒在我的懷中漸漸停止了呼吸,胳膊也一同沉下。
耳邊仿佛還能聽到女兒早上出門前說的話。
“媽媽,我今天作文比賽得了一等獎,等爸爸回來咱們一起慶祝!”
我驀然抬起頭來,望向女兒手中緊緊捏著的那張帶血的獎狀。
心頓時痛如刀絞般。
她引以為傲的、被她寫進(jìn)作文里的爸爸,卻為了另一個女人放棄了她的生命。
眼淚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我再也忍不住抱女兒還溫?zé)岬氖w嚎啕大哭。
在醫(yī)院枯坐到了天亮,裴譯像是人間蒸發(fā)。
我只能獨(dú)自將女兒送去了火化,通知了所有親戚來參加葬禮。
包括裴譯。
葬禮開始前的最后一秒,我都在不死心的給裴譯打著電話。
乞求他能來送女兒最后一程。
可裴譯沒有接。
三天葬禮結(jié)束,他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xiàn)。
處理完女兒的后事,我點(diǎn)開裴譯的消息欄,只有一句話。
【老婆別急!等茜茜的事解決完我就過去救女兒!你等我!】
時間顯示五天前,女兒死在手術(shù)臺上的那天。
我忍著心中劇痛,點(diǎn)進(jìn)許茜的朋友圈。
照片中往常潔癖到洗手都要消三遍毒的裴譯。
此刻卻親手接下許茜的嘔吐物。
配文是,“他說,從不讓我在外狼狽?!?br/>朋友圈底下留言紛紛,
【白月光的殺傷力果然不一樣啊,瞧這行動力!】
【看來七年了,裴譯還是沒忘記許茜啊?!?br/>我的心驀然被緊緊攥起,呼吸都帶著鈍痛。
我和裴譯雖然是家族聯(lián)姻,可他一直都是一個體貼的丈夫。
偶然的機(jī)會,我得知裴譯有一個青梅竹馬。
兩個人的愛情轟轟烈烈,所有人都認(rèn)為他們會結(jié)婚。
要不是我橫插一腳,恐怕他們早就從校服走到婚紗了。
看著朋友圈里那刺眼的照片,我評論道,
“真是情深意重?!?br/>消失的裴譯下一秒電話就打了過來,語氣憤怒,
“林寧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存心讓茜茜難堪是吧...?”
但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淡聲道,
“裴譯,我們離婚吧?!?br/>說完我就直接掛斷電話,將手機(jī)和婚戒一同扔進(jìn)了火里。
順便打電話給律師讓他起草離婚協(xié)議書。
來到墓園,我將女兒的骨灰安葬在了母親身邊。
辦理完相關(guān)手續(xù)回到女兒和母親墓前時,卻看見裴譯和許茜的身影。
許茜靠在裴譯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都怪我,要不是我開車不小心,它…它也不會死?!?br/>裴譯安慰著她,語氣是我從沒聽過的溫柔,
“沒關(guān)系的茜茜,我們也算給這只流浪狗挑了塊福地?!?br/>2
女兒的墓地被人掘開,骨灰盒更是扔到了一邊。
看著裴譯冷漠至極的側(cè)臉,我不由得感到心痛。
明明他以前說過女兒就是他最后的底線,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可如今,竟通通都不作數(shù)了嗎?
我氣得渾身顫抖,咬著牙沖了過去,
“滾開!這是我女兒的墓,你們憑什么動!”
被我歇斯底里的聲音嚇到,兩人同時回過頭來。
許茜驚訝的問,
“姐姐,你怎么會在這里?不是說悅悅出車禍了嗎,難道你不用陪著...”
還沒等我開口,裴譯臉就沉了下來
“林寧,悅悅出車禍你不待在醫(yī)院來這干嘛,你不會是故意騙我的吧?”
呵!太可笑了。
我那么愛我們的女兒,怎么可能拿她的生死開玩笑?
我和裴譯之間數(shù)年的婚姻,積攢的信任竟還抵不過許茜的一句話,
看到我眼里透著濃濃的失望,裴譯皺眉軟下語氣,
“好了,也怪我這次出差太久讓你沒安全感了。”
“只是茜茜這么善良,撞死一只狗都于心不忍,你這埋的也不知道是哪個野貓野狗的骨灰,還不如把墓留給有需要的人?!?br/>聞言我的心尖猛的被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我咬著牙,憤恨的看著他們。
“不可能,讓給一條狗想都別想??!”
許茜眼眶一紅,委屈巴巴的拽著裴譯的袖子。
“那譯哥算了吧,姐姐肯定是因?yàn)槟銢]回去陪她過七夕,所以她不開心了。”
“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攔著譯哥不讓他走的?!?br/>裴譯頓時冷冷地掃了我一眼。
“茜茜是我妹妹,你能不能別這么小肚雞腸啊?”
“茜茜闌尾炎,無論是身為醫(yī)生還是身為朋友,我都不能見死不救!”
我知道裴譯和許茜從小青梅竹馬,我也曾問過他。
是不是還喜歡著許茜,可是他卻矢口否認(rèn)。
只說他們緣分已盡,從今往后只把她當(dāng)作妹妹。
跟我說著撇清的話,可是轉(zhuǎn)頭就走關(guān)系把許茜塞進(jìn)醫(yī)院。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感情,但都幫著裴譯瞞著我。
包括他們半夜偷偷出去徹夜不歸。
我忍不住的吸了口氣,怒聲罵道,
“管你什么妹妹還是情人,全都給我滾!這塊地我絕對不會讓!”
裴譯聲音里壓抑不住的怒火,
“夠了,林寧你能不能不要再鬧了?我都說了我跟茜茜只是朋友!”
“你如果再這樣無理取鬧,咱們這日子也別過了!”
他說著自認(rèn)為威脅我的話,我卻朝他冷冷一笑。
“那就離啊!”
裴譯捏了捏眉心,聲音疲憊。
“你瘋了嗎林寧,為了塊破地,你還真敢跟我離婚?”
我怒極,從土里拔出鐵鍬。
直接將土往他們身上潑,罵道。
“我瘋?你說我瘋那我就瘋給你看!裴譯你臟心爛肺,你明明可以早早的告訴我你們兩情相悅!可你偏不說?!?br/>“結(jié)婚七年,孩子都有了,心里卻還裝著你那個白月光,你讓別人怎么看我?”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老公出軌,我卻什么也做不了!被你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你很開心很得意?”
3
裴譯勃然大怒,沖我怒吼。
“林寧,我看你真的是無可救藥!跟個潑婦一樣!”
許茜躲在他的身后,捏著他的衣角委屈道。
“都怪我譯哥,姐姐是不是因?yàn)榭匆娢也鸥泗[脾氣的,我馬上就出國,不礙姐姐的眼?!?br/>裴譯緊緊的將她抱在懷里,
“你沒錯為什么要出國,是她小肚雞腸,多疑善妒!”
“林寧,我勸你最好趕緊跟茜茜道歉,別讓我說第二遍!”
看著裴譯眼底濃濃的失望,我哽塞著捏緊手中的鐵锨。
“那就全都是我的錯了?裴譯我有說過逼她出國的話嗎?我分明罵的是你!”
聽到我的話,許茜頓時咬了咬唇,
“寧姐譯哥你們不要再吵了,我現(xiàn)在就離開...”
裴譯當(dāng)機(jī)立斷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林寧,你別逼我跟你離婚!”
我不禁冷笑了一聲,
“離啊,我希望你說話算話!跟你待在同一張戶口本上一分一秒我都覺得惡心!”
我瘋狂的揮舞著鐵锨,說著就要把他們都趕走。
裴譯緊緊地護(hù)在許茜身前,沖我怒吼,
“夠了!林寧你冷靜一點(diǎn)好不好!”
千瘡百孔的心已經(jīng)麻木到?jīng)]有波動了,我眼眶赤紅咬牙看著他,
“冷靜?呵...我很冷靜,在你放棄女兒唯一的生機(jī)去陪許茜時,我們之間就沒有感情只有仇恨了!”
裴譯看著我哭紅腫的雙眼,呼吸一頓,語氣也軟了下來。
“好了,悅悅傷得重不重,我陪你回去看看不就行了?!?br/>我心如死灰,咬著牙說道,
“她不需要你去看了。”
悅悅已經(jīng)永遠(yuǎn)回不來了。
裴譯沒看出我的不對勁,繼續(xù)說道,
“我就知道悅悅出不了什么大事,等我忙完手里的事就去醫(yī)院,讓悅悅等著我...”
“這樣你滿意了吧?”
他上前一步想要哄我。
我卻直接拿起手上的鐵锨,說著就要朝他臉上砸。
“滾...都給我滾!聽見了沒?!?br/>裴譯見被落了面子,不由得臉色陰沉。
他一把將許茜抱在懷里,沖我冷諷。
“林寧,我看你還能裝多久!”
他們走后我才卸了防備,頓時跌坐在地上。
重新將骨灰埋進(jìn)去后,我捧著最后一堆土將它壓嚴(yán)實(shí)了。
這時天邊飛來一只白色的蝴蝶,揮舞著翅膀落在墓碑上。
望著這一幕,我失神的看了很久。
蝴蝶也停留了很久,見我要走卻突然又朝著我飛了過來。
我伸出手去接,就好像接住了女兒一般。
回到家打算收拾女兒的遺物并離開。
剛推開門就看到女兒房間的墻上裹滿了白布。
桌子中間赫然擺放著一張狗的照片。
許茜站在客廳中頤指氣使,
“把床沙發(fā)都通通扔出去,那些玩具什么的全都燒了聽見沒!”
我渾身血液倒灌,嘶啞著聲音沖過去,
“你們在干什么!滾出我家!不然我就報(bào)警了!”
手上撕扯著白布,許茜卻過來攥住了我的胳膊。
“我撞死了狗,譯哥也已經(jīng)同意了讓我把這里改成靈堂,做法事安撫冤魂?!?br/>4
我心涼了半截。
裴譯竟然為了給許茜出氣,把女兒的房間改成靈堂。
我再也控制不住,撕扯著嗓子怒吼。
“滾!全都給我滾!”
話音剛落,裴譯冰冷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
“林寧你別不識好人心,茜茜也是好心幫忙!”
“大師都說了女兒的房間風(fēng)水不好,這些東西本來也就該扔了,我再重新買給女兒!”
究竟是好心還是故意惡心?
我擋在他們面前,咬著牙說,
“這屋子里的東西,你們要是想動!除非我死!”
許茜眼眶一紅,“譯哥要不算了吧,她不愿意我也不能強(qiáng)求...”
聞言裴譯更加生氣了,大手一揮,
“燒!燒不了的通通砸了!”
砰的一聲,悅悅的木頭床被許茜帶來的工人攔腰砍斷。
我崩潰的喊叫,朝著屋內(nèi)猛然沖進(jìn)去。
可下一秒?yún)s被裴譯一腳踹在了心口。
我撞在墻上,喉間一股腥甜還沒咽下。
就看見許茜拿著一張獎狀就要往火里扔。
房間已經(jīng)夷為平地了,這張獎狀是女兒最后的遺物。
瞳孔一縮,我嘶吼著,
“我只要這一件東西!就再也不阻撓了!”
裴譯眉頭微皺,不明白我為什么服軟了。
“那是什么?”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見余光中許茜的手突然一松。
輕飄飄的紙張頓時朝著火堆落下。
我猛然撲過去捏住獎狀,火盆被掀翻。
火點(diǎn)灼燒的我皮肉生疼。
裴譯將許茜護(hù)在身前,沖我怒吼,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呢?不就是一張破紙,茜茜又不是故意的!”
我將獎狀抱在懷里,憤恨的看向他。
“這是悅悅最后的遺物!”
裴譯微微吃驚,讓工人砸床的動作停下。
拿起電話就朝著醫(yī)院打了過去,電話結(jié)束,他面露凝重。
就在我以為他會愧疚的時候,他竟直接奪走了我手上的獎狀。
“林寧你嘴里有一句實(shí)話嗎?連女兒都敢詛咒!”
“我給醫(yī)院打了電話,病房里根本就沒有叫裴悅的病人!”
我瞳孔一怔,雙眼赤紅,
“那是因?yàn)閻倫傄呀?jīng)死...!”
可我話還沒說完,裴譯就厭惡的看了我一眼。
下一刻直接當(dāng)著我的面,將手中的獎狀撕得粉碎。
飄落的獎狀像是將我的心血淋淋的生生剖開。
這一瞬,我喉間的血沫再也抑制不住。
兀自從口中噴出,濺落在地上。
裴譯一把拽起了我的胳膊,面色不悅。
“林寧,你什么時候演技這么好了?”
我心如死灰的看著他,
“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過悅悅?悅悅都死了,你還要抹殺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留念!”
裴譯皺緊眉頭,
“你什么居心?悅悅好端端的,你就說這種詛咒她的話。”
許茜也一臉不認(rèn)同,
“是啊姐姐,難不成是因?yàn)槲覀兙蛄税⒁痰膲灒阅阆雸?bào)復(fù)譯哥?”
我沒有解釋,裴譯失去耐心,正打算拽我出去。
突然他腳步一頓,看到了地板上貼著的六個大字。
‘我的醫(yī)生爸爸’
下一瞬,電話嗡嗡作響,他手抖著接通。
護(hù)士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
“今天確實(shí)沒有,前兩天倒是有一個叫裴悅的,不過已經(jīng)車禍救治不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