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夏夏,你表弟從外省藝考回來了,姑姑要處理點事,你幫忙接她去你家住兩天,姑姑給你帶你愛吃的酥糖?!闺娫捘穷^,姑姑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我握著手機愣了兩秒:「不,她自己不能回家嗎?」
「哎呀,雖說個子有一米八五,可到底還沒滿十八,小時候你們姐妹就處得好,接一下啦?!?/p>
我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小時候那個扎著羊角辮、總愛跟在我身后喊「姐姐」的小丫頭。我但凡多看兩眼漫畫書,她都要跑去跟姑姑告狀說我不務正業(yè),姑姑管這叫「處得好」?
「姑姑,我這季度末沖業(yè)績,正忙得腳不沾地?!?/p>
「其實是姑姑換了門鎖,忘記留備用鑰匙了,這才不得不麻煩你。夏夏,不是姑姑說,你今年二十五了吧,也該考慮個人問題了,姑姑過年給你介紹個——」
「停!打住,今晚八點半高鐵到站對吧,我一定準時接她?!?/p>
「我就說夏夏最疼妹妹,子衿呀小時候最黏你……」
這才是最讓我頭疼的。
依那丫頭的黏人勁,她來了我還能好好工作?不過聽說她如今一米八五,應該不能只長個子不長心吧。
又說了幾句掛斷電話,我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隨著季度末的臨近,項目進度像團亂麻,我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傍晚時分,總算把數(shù)據(jù)報表整理好,我叮囑新來的實習生小周:「把這些打印出來,交給加班的張主任?!?/p>
我抓起車鑰匙往高鐵站趕。
出市區(qū)時,地鐵突然故障,我發(fā)了條消息讓表弟稍等。
表弟破天荒地發(fā)了條語音:「姐姐慢慢來,我在候車室等你,哪兒都不去。」
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這一路的心情也輕快不少。
到高鐵站時,遠遠就看見接站口站著個身形頎長的青年。他像株筆直的白楊,深灰色呢子大衣配同色系西褲,腳邊放著個銀灰色行李箱——和表弟在家庭群里抱怨行李多時發(fā)的照片一模一樣。
我按了兩下喇叭,車緩緩停到他身邊。
副駕車窗降下,我終于看清了他的臉。輪廓分明,下頜線利落,小時候的圓臉和鼻涕泡早沒了蹤影。
他抬頭看了眼我的車,眼里閃過一絲驚訝。
我又按了下喇叭:「上車?!?/p>
青年卻像沒聽見似的,低頭劃著手機,還四處張望。
我心想這小子大概是故意裝不認識我,不禁翻了個白眼:「傻站著干什么?把行李放后備箱,趕緊的,別擋路?!?/p>
一米八五的大高個又看了我一眼,這才慢吞吞地拎起行李箱。
等人坐穩(wěn),車門「砰」地關上,我一腳油門沖出高鐵站。
任務完成,總算接到人了。
只是這高大的青年格外沉默,和群里那個嘰嘰喳喳說「高鐵上的盒飯?zhí)y吃」「隔壁座大叔打呼嚕」的表弟判若兩人。我猜,或許是三年沒見,我們之間有了距離。
正準備開口,張主任的電話來了。他的聲音像炸雷:「林夏!數(shù)據(jù)怎么還是上周的?你偷懶還是故意的?」
「不可能啊,我核對了好幾遍?!刮乙贿呴_車一邊解釋,「離開公司前還檢查過?!?/p>
「那現(xiàn)在怎么回事?」張主任的語氣更急了。
我壓著火:「我馬上回公司,先讓小周把原始數(shù)據(jù)發(fā)我?!?/p>
掛了電話,我撥給小周,這才知道是小周手誤,提交了舊數(shù)據(jù)。更糟的是,小周已經坐末班地鐵回家,現(xiàn)在急得直哭。
「別哭,我回去處理?!刮乙Я艘а?,「把原始數(shù)據(jù)發(fā)我郵箱?!?/p>
明天的匯報必須用新數(shù)據(jù),我只能掉頭往公司開。
下車時,我才想起表弟還在車上。
我扒著車窗:「不好意思,公司突然有事,我上樓十分鐘就下來,你在車里等我,別亂跑。」
青年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我以為他累了,又補了句:「一會兒帶你回家,洗個熱水澡,給你點外賣,聽話!」
說完,我抓起包往公司跑。
等我處理完數(shù)據(jù),已經是半小時后。
回到車邊,卻發(fā)現(xiàn)車里空無一人。
夜風里,青年脫了大衣,里面是件黑色高領毛衣,正靠在車門上喝咖啡。旁邊便利店的店員路過,小聲說:「那男生真帥,像電視劇里的?!?/p>
我走近兩步,他遞來一杯咖啡:「喝嗎?」
我接過咖啡,看了眼公司大樓:「你在創(chuàng)維工作?」
他點頭:「你不知道?」
「這不重要?!刮液攘丝诳Х?,「我覺得職場沒太大上升空間了,你可得好好學,該拼的時候別躺平,不然——」
「不然怎樣?」他突然打斷我,眉峰微挑。
我以為這是青春期的小叛逆,沒接話:「走吧,去我家?」
「去你家?」他猶豫了下,「我還是住酒店吧?!?/p>
「有家不回住什么酒店?」我瞪他,「錢多燒的?」
他突然笑了,像冰川融了道縫:「聽你的。」
上車后,他笑意還掛在嘴角,我忍不住說:「你這兩年變化挺大的,現(xiàn)在看著……挺穩(wěn)重的?!?/p>
「是嗎?」他轉頭看我,「我沒覺得?!?/p>
我正想再問,張主任的電話又來了,說明天早會要加一項客戶滿意度分析。我望著窗外發(fā)呆,今夜怕是又要熬夜。
到家時已經十一點,我指了指沙發(fā):「你睡這兒。」然后沖進臥室,打開電腦開始改方案。
中途去廁所,看見他換了件灰色家居服站在窗邊打電話,背影挺拔得像棵樹。我尷尬地咳嗽一聲:「早點睡?!?/p>
回到臥室,我拍了拍臉:「瘋了。」
好在工作忙得沒空多想,改到凌晨五點,我把方案發(fā)給張主任,他居然秒回:「辛苦,上午放你半天假,下午來就行?!刮业诡^就睡。
中午被鬧鐘吵醒,一開機,家庭群炸了。
表弟在群里瘋狂艾特我:「林夏你個騙子!說好接我卻放我鴿子!我在高鐵站等了一夜,差點凍死!」
七大姑八大姨跟著冒泡,有的關心有的指責。
我切換出去,未接來電48個,全是姑姑和表弟的號碼。
天要塌了——但等等,如果表弟在高鐵站凍了一夜,那現(xiàn)在在我家沙發(fā)上躺著的青年是誰?
我沖出臥室,沙發(fā)空蕩蕩的,昨晚蓋的薄毯疊得整齊,茶幾上收拾得干干凈凈。衛(wèi)生間、廚房、陽臺都沒人。
我長出一口氣,至少不是壞人。
又覺得可惜,這么帥的男生,我居然忙得沒顧上多說幾句話。
冰箱上貼著張便簽:「沒找到鑰匙,怕吵你工作,在沙發(fā)睡了。看你家只有小米,煮了粥?!棺舟E工整,像他的人。
我盛了碗粥,小米煮得綿軟,是我媽之前帶來的。鍋臺上還有張便簽:「數(shù)據(jù)核對過了,沒問題?!?/p>
我捏著便簽紙,粥喝得慢條斯理。
手機震動,是「大表弟」的消息:「現(xiàn)在來接我!」
我回:「馬上?!?/p>
他秒回一串省略號,接著語音轟炸:「我在高鐵站等了一夜,你知不知道有多冷?我差點報警!你對我好點,不然我告訴姑姑!還有,你要補償我!」
我笑了,昨天還以為他變穩(wěn)重了,原來還是那個男孩。
接到程子衿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他拖著行李箱,眼睛紅得像兔子:「我再也不信你了!」
我揉了揉他頭發(fā):「走,請你吃火鍋?!?/p>
他哼了聲,跟著我往回走。
在到公司時,實習生小周迎上來:「夏夏姐,對不起?!?/p>
「沒事,下次仔細點?!刮遗呐乃绨颍笇α?,新領導今天來報道,聽說很年輕?!?/p>
「我看到了!」小周眼睛發(fā)亮,「在九樓會議室,超帥!」
我正要說話,張主任從后面過來:「林夏,來會議室,新領導要見你?!?/p>
「我?」我愣了下,「為什么?」
「說是要了解項目情況?!箯堉魅瓮浦彝娞葑?,「好好表現(xiàn)?!?/p>
進了會議室,我一眼就看見主位上的人——正是昨晚在我家的青年。
「介紹一下,」張主任說,「這是陸時陸總,華爾街回來的,以后負責咱們分公司。」
我張了張嘴,聽見自己說:「陸總好?!?/p>
他抬眼看我,單眼皮微挑,像昨夜喝咖啡時的模樣:「林小姐,關于數(shù)據(jù)的問題,我想再和你確認一下?!?/p>
我:「……」
會議結束后,我被單獨留下。
「林小姐,」他指尖敲著桌面,「昨晚的事,我需要一個解釋?!?/p>
「陸總,」我硬著頭皮,「我接錯了人,您也上錯了車?!?/p>
他突然笑了,單眼皮變成內雙:「所以,你打算怎么補償我?」
「補償?」我懵了,「您不是說粥好喝嗎?」
「粥確實不錯?!顾鹕碜叩轿疑磉?,「但我要的補償,是下次別再把我扔在車里。」
我后退半步,撞到桌角:「您放心,絕對沒有下次?!?/p>
他低頭看我,呼吸近得能感覺到:「最好是這樣?!?/p>
回到辦公室,我被同事們圍住。
「夏夏姐,陸總單獨找你做什么?」
「是不是要給你升職?」
「聽說陸總單身,你——」
「都別瞎猜?!刮掖驍嗨齻儯腹ぷ魅?。」
正說著,江美美扭著腰過來,她今天穿了件低領針織衫:「有些人啊,就會靠男人上位?!?/p>
我抬頭看她:「你說誰?」
「誰應聲就是誰。」她抱著胳膊,「數(shù)據(jù)做不好,就會勾引領導。」
「江美美,」我放下文件,「上周的客戶名單是你整理的吧?漏了三個重要客戶,導致項目延期,這事我還沒和你算?!?/p>
她臉色一變:「你……你胡說!」
「需要我調監(jiān)控嗎?」我走到她身邊,「你整理名單時在玩手機,我親眼看見的?!?/p>
她咬著嘴唇:「那又怎樣?」
「不怎樣,」我拍了拍她肩膀,「只是下次再讓我聽見你亂說話,我就把這事告訴陸總。畢竟,公司不需要不認真的員工?!?/p>
她瞪了我一眼,踩著高跟鞋走了。
我轉身,看見陸時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份文件。
「陸總,」我愣了下,「您怎么來了?」
「路過。」他晃了晃文件,「數(shù)據(jù)有問題,需要重新核對。」
我跟著他往辦公室走,路過茶水間時,聽見兩個女生小聲說:「林夏和陸總是不是有關系?」
「肯定啊,不然陸總為什么單獨找她?」
我裝沒聽見,跟著陸時進了辦公室。
「數(shù)據(jù)在這里。」我打開電腦,「您看。」
他俯身看屏幕,呼吸落在我耳邊:「做得不錯?!?/p>
我往后靠了靠:「謝謝陸總?!?/p>
「不用客氣?!顾逼鹕?,「對了,周末有空嗎?」
「周末?」我抬頭,「有事嗎?」
「有個商業(yè)酒會,需要帶女伴?!顾粗遥改阍敢獾脑挘铱梢越榻B些人脈給你?!?/p>
我猶豫了下:「我……我不太會應酬?!?/p>
「沒關系,」他笑了,「有我在。」
我咬了咬嘴唇:「那……好吧。」
他轉身要走,突然回頭:「對了,你的粥,確實很好喝?!?/p>
我愣了下,等他出門,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那晚的小米粥。
周末的酒會上,陸時穿著黑色西裝,我穿了件白色禮服。他攬著我的腰介紹給客戶,聲音低沉:「這是林夏,我們公司的骨干?!?/p>
我笑著應酬,突然看見江美美站在不遠處,眼神像刀子。
「陸總,」我小聲說,「那邊有個客戶,我去打個招呼?!?/p>
他點頭:「需要幫忙嗎?」
「不用?!刮叶酥票哌^去,和客戶聊得正歡,突然聽見身后有動靜。
轉身時,江美美正撞在我身上,酒杯一歪,紅酒全潑在我禮服上。
「對不起!」她假惺惺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p>
我低頭看禮服,白色面料上紅了一片。
「沒事?!刮页读顺蹲旖牵肝胰ハ词珠g處理一下。」
洗手間里,我拿紙巾擦禮服,突然聽見外面有聲音。
「你剛才為什么潑她?」是江美美的聲音。
「我看不慣她那副清高樣?!沽硪粋€女生說,「陸總憑什么帶她來?」
「就是,」江美美冷哼,「她以為她是誰?」
我擦禮服的手頓住,聽見她們說:「不過她禮服臟了,等下肯定出丑?!?/p>
「活該!」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出去。
她們看見我,嚇了一跳:「你……你聽見什么了?」
「該聽見的,都聽見了?!刮页读顺抖Y服,「不過,你們可能不知道,這件禮服是陸總借給我的。」
「借的?」江美美瞪大眼睛。
「對,」我笑了,「他說我穿白色好看,所以特意從家里帶的?,F(xiàn)在弄臟了,可能需要賠錢。」我晃了晃手機,「我已經拍了照片,發(fā)給陸總了?!?/p>
她們臉色一變,轉身就跑。
我回到酒會,陸時迎上來:「怎么這么久?」
「遇到點小事?!刮页读顺抖Y服,「不過解決了。」
他低頭看禮服上的紅酒漬:「誰弄的?」
「江美美?!刮衣柭柤?,「她不是故意的?!?/p>
「需要我處理嗎?」他眼神冷下來。
「不用,」我搖頭,「我自己能解決?!?/p>
他突然笑了,單眼皮變成內雙:「你總是這么要強。」
「不是要強,」我喝了口香檳,「只是不想依賴別人?!?/p>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我。
后來,酒會結束,他送我回家。
車停在我家樓下,他突然說:「林夏,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