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鐘書、夏衍的愛貓故事,有的好笑,有的卻讓人動容。
——萌爪君
作者:ec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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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爪君今天在刷微博的時候,刷到了一群林徽因的舊照,仔細一看,其中一張竟然有一只小貓路過,鮮活而靈動!
這突然讓我想到一個廣為流傳的故事——錢鐘書半夜三更操起竹竿幫貓打架,打的就是他鄰居林徽因的貓。
說是錢鐘書他家的貓“花花兒”,跟林徽因家的貓是情敵,所以總打架,每次還都是林徽因家的貓占上風(fēng)。
愛貓如命的錢鐘書當(dāng)然不能忍,不管多冷的天,只要一聽到花花兒慘叫,半夜立馬從被窩爬起來,拎起一根長竹竿就去上房頂干架。
更好笑的是,為了不讓自家花花兒落了下風(fēng),錢老有時會穿著外衣睡覺,唯恐護駕來遲。
楊絳有時候還引用錢鐘書的小說《貓》的第一句勸他“打狗要看主人面,那么,打貓要看主婦面!”結(jié)果人家直接甩了一句:
“理論,總是不實踐的人定制的?!?/strong>
然后,兩家的梁子就算是結(jié)下了。
直到后來錢鐘書還在小說里暗諷林徽因花了500日金割了雙眼皮。
真實性我們無從考究,但讓我感慨的是,就算是大文人,護貓也是刻在骨子里的。
說起貓奴,今天我倒想和大家聊聊很少有人提及過的——夏衍先生,從童年起,貓就是他的好伙伴,和貓的羈絆,貫穿了他的一生。
夏衍(1900——199 5), 中國新文化運動先驅(qū)者 之一,原名沈乃熙,字端先,浙江杭州人。1927年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1929年同魯迅籌建中國左翼作家聯(lián)盟。1937年受周恩來委托積極創(chuàng)辦青記,被推選為候補干事。建國后歷任上海市委常委、宣傳部長、文化部副部長、中國文聯(lián)副主席、中日友協(xié)會長、中顧委委員、全國人大代表、全國政協(xié)常委。
夏老年幼時家庭生活十分拮據(jù),母親養(yǎng)蠶,靠賣蠶絲來補貼日常家用。為了蠶繭的豐收,就必須消滅鼠,所以母親就養(yǎng)了貓來防老鼠。
有一只黃白的小貓是和夏衍同一年出生的,睡同一個被窩。所以夏老的童年,可以說是貓咪陪伴著長大的。
再后來就到了青年時期,自己陸陸續(xù)續(xù)又養(yǎng)了很多只貓。除了沒有記錄下來的小貓,可以知道的就有四只。
這四只貓分別是 :大博博,小博博,松松和老鼠。
為了養(yǎng)它們幾個,甚至?xí)灾漆烎~竿去池塘釣魚,結(jié)果失足掉進陳家塘,差點淹死。
有了這次經(jīng)歷后,夏老雖然不敢去釣魚了,但吃還是得張羅。于是在外出參加宴會時,就會偷偷地帶點什么可口的食物回家喂貓,給貓解解饞。
想想這個反差就好笑,夏老作為一位頗有頭臉的人,每次都會悄咪咪地打包點東西,被人發(fā)現(xiàn)了也不為所動,就為了寵家里的小貓咪。
在晚年的時候,夏老的家里就陸陸續(xù)續(xù)有了一群貓了。為了貓還在家里制定了一系列規(guī)則,比如不許家人閹貓,也不能把他的貓貓用籠子關(guān)起來等等。
這樣一來,這群貓兒們就撒歡子跑野了,有的甚至還徹夜不歸。然后夏老就發(fā)動全家大半夜一起找貓,直到貓兒都回了窩,才安心地去睡覺。
沒事的時候夏老還會和貓說話,完全就是把貓貓們當(dāng)小孩子們看待!
“你們是在屋頂上開會吧,這么大聲。”
最有意思的是,夏老是不會做人飯的,但給貓做飯卻是一絕,最拿手的就是小魚貓飯。
先把魚煮透了再去掉骨頭,配上軟骨和洋白菜,最后再用小火慢燉熬成粥狀,魚飯就做好了。
他會邊吃飯邊喂貓,慢悠悠地享受著和貓咪獨處的時光。
年輕時期的夏老
夏衍孫女沈蕓就曾在書里寫道:
“他的寫作時間是不會有人打擾的,而他的黃貓卻不受此規(guī)定的限制”。
“他最多是用手趕一趕已經(jīng)快掃到自己額頭上那揚起的貓尾巴,皺一下眉頭嘴里嘟囔道‘吵死’而已。黃貓們依然神閑氣定地走來走去,而他則照寫不誤。”
最后想和大家講一件讓我很為之動容的故事,以此來結(jié)尾吧,故事就和這只大黃有關(guān),
wg時期,夏老被捕入獄,留給妻子蔡淑馨的就只有這一只叫博博的黃貓。雖然那個時期的家已經(jīng)被人占了,但屋頂?shù)念I(lǐng)導(dǎo)權(quán)還是掌握在博博手里,甚至方圓幾條胡同的母貓也是歸它統(tǒng)治的。
等待夏老出獄的這8年,它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兩個相依為命,再晚回家,蔡奶奶也會給它準(zhǔn)備一口吃的,和它說說話。
▲夏衍夫婦和女兒沈?qū)?br/>
鬧貓時節(jié),大黃有時候幾天幾夜不歸宿,蔡奶奶著急了,等它到夜里。
當(dāng)大黃拖著又臟又臭的身體一頭撞進家門,沖向飯盆的時候,蔡奶奶也會爬起來,嘴里埋怨著它,給它拌拌飯,擦擦毛。
大黃理也不理,一頭扎進飯盆,吃飽了,又竄出去找母貓戀愛了。
以上是夏老的孫女沈蕓的回憶,其中有句話讓我感觸頗深:
“哪怕是最絕望的至暗時刻,我奶奶和大黃也是堅信我爺爺會活著回來的。一家人就這么死守了八年零七個月?!?/strong>
▲五十年代夏衍夫婦與女兒沈?qū)幒嫌?br/>
八年之后出獄時,家里已面目全非,大黃博博也在這期間跑出去再也沒回來過。
但就在夏老回家時,博博奇跡般地竟然回來了,就像沒分別過一樣,在夏老身下依偎。
可次日,博博便去世了,夏老把博博埋到院里的葡萄架下,尊為“義貓”。
▲孫女沈蕓、爺爺夏衍和黃貓博博在一起
這只老貓一直等著夏衍,直至見到主人的最后一面,才不留遺憾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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