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一九九七年的北京秋意漸濃,天上人間的包廂里飄著五十年茅臺的醇香。加代坐在主位上,指尖夾著煙,眼神掃過滿桌兄弟 ——石家莊的吳迪、朝陽區(qū)的李正光、西城老大哥肖鵬,還有剛從唐山趕來的大鎖,唯獨缺了大鎖的弟弟二鎖。
“代哥,我弟要是知道有這好酒,指定得急得拍大腿?!?大鎖端著酒杯,臉上帶著笑,“他那礦上剛理順,昨天還跟我念叨,說等忙完就來北京陪您喝透?!?/p>
加代笑著擺手,給大鎖滿上酒:“不急,好酒等得起。我昨天給二鎖打電話,他說路上了,怎么還沒到?”
話剛落,加代的大哥大就響了,屏幕上跳著 “二鎖” 兩個字。他接起電話,剛要開口,就聽見二鎖帶著急火的聲音:“代哥!我回梅河口了!礦上出事了!”
加代的笑容瞬間收?。骸霸趺戳??慢慢說。”
“我昨天往北京趕,半道上關(guān)磊給我打電話,說礦上來了四五十號社會人,拿著五連子把工人都堵著了,點名要找我!” 二鎖的聲音發(fā)顫,“我趕緊往回趕,一進礦院就看見關(guān)磊他們蹲在地上,對面四十多人拿槍指著!領(lǐng)頭的叫田波,說我這礦得給他拿四成凈利潤,不然就把點著的輪胎扔礦井里,讓工人一個都上不來!”
加代捏著大哥大的指節(jié)泛白,語氣卻穩(wěn):“你別慌,先跟他耗著,我來想辦法。吉林那邊我有朋友,我現(xiàn)在就給他打電話?!?/p>
掛了二鎖的電話,加代連著撥了兩個號,聽筒里全是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旁邊的吳迪湊過來:“代哥,要不我給您找個人?我在吉林認(rèn)識幾個道上的,興許能說上話?!?/p>
加代抬頭看了吳迪一眼,語氣帶著點硬氣:“怎么?覺得你代哥在東北沒人?二鎖跟我親弟弟似的,這事兒我必須親自辦。”
吳迪趕緊擺手:“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怕您著急?!?/p>
加代沒再說話,又給二鎖打了回去:“你聽著,明天田波再去,你就提長春趙三趙紅林,我跟他鐵得很,在吉林地面上,沒人不給面子?!?/p>
二鎖在電話那頭連忙應(yīng)著:“哎!長春趙三趙紅林,我記住了!代哥,全靠你了!”
可二鎖這一夜沒合眼,嘴里反復(fù)念著 “趙三趙紅林”,等來的卻是一頓羞辱。第二天一早,田波帶著頭號小弟李家勇,還有二十多個手下進了礦院,剛見面就拍著二鎖的肩膀:“老弟,想明白了?別費勁了,我這就派財務(wù)過來,按月拿分紅就行。”
二鎖趕緊開口:“田哥,您看我提個人行不?長春趙三趙紅林,您認(rèn)識不?”
這話一出口,田波和手下全笑了,李家勇笑得直捂肚子:“你提誰?趙三?那小子在梅河口讓波哥打哭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田波收住笑,突然抬手給了二鎖一個大嘴巴,聲音脆響:“拿趙三嚇我?你也不打聽打聽,梅河口誰說了算!本來要四成,現(xiàn)在給我拿五成!不答應(yīng),我卸你胳膊腿!”
二鎖捂著臉,腦子嗡嗡的,等田波走了,他哆嗦著給加代打電話,一開口就帶了哭腔:“代哥…… 我提了趙三,他不光打我一巴掌,還把分紅漲到五成了……”
加代聽完,臉 “唰” 地紅了,又氣又愧:“老弟,對不起,是我沒弄明白。你等著,我親自過去!”
掛了二鎖的電話,加代立馬給趙三撥過去,這次通了。聽筒里傳來趙三帶著酒氣的聲音:“代弟啊,昨天喝多了,手機沒電了,咋了這是?”
加代把事兒一五一十說清楚,語氣帶著點沖:“三哥,你不是說你在吉林好使嗎?于永慶、梁旭東都沒了,你說你是長春一把,結(jié)果我兄弟提你名字,挨了一巴掌還漲了分紅,你這面子往哪兒放?”
趙三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聲音突然硬了:“代弟,你別說了!你在哈爾濱、澳門沒少幫我,你朋友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這次我要是辦不明白,以后我趙三就不跟你見面了!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加代掛了電話,轉(zhuǎn)頭對李正光說:“正光,你跟我走一趟,武猛、丁建也帶上?!?/p>
李正光點頭,又補了一句:“代哥,趙三辦事兒我總覺得不穩(wěn)妥,我先給哈爾濱的焦元南打個電話,讓他備好兄弟,萬一不行,他離梅河口近,能立馬過來?!?/p>
加代點頭:“行,想得周到?!?/p>
李正光撥通焦元南的電話,沒幾句就掛了:“元南說他隨時待命,還說要叫上齊齊哈爾的楊坤,有備無患。”
一行人開車往長春趕,十多個小時后,終于到了香格里拉酒店門口。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趙三站在門口,穿一件黑色風(fēng)衣,里面是白襯衫黑西服,脖子上圍著紅圍脖,一米八的個子,一百九十來斤,身后跟著七八個小弟,派頭十足。
“代弟!可想死你了!” 趙三上來就給加代一個熊抱,力道大得讓加代差點喘不過氣。
進了包廂,菜剛上齊,趙三就端著酒杯站起來:“代弟,你放心,田波那小子我收拾定了!我現(xiàn)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給你兄弟賠罪!”
說著,趙三讓手下?lián)芡ㄌ锊ǖ碾娫?,拿過聽筒就吼:“田波!我是趙紅林!二鎖是我兄弟,你敢要他五成分紅?還打他?明天給我兄弟送五十萬過來,這礦的利潤你一分別想拿,以后再敢找事兒,我拆了你!”
聽筒里傳來田波的冷笑:“趙三,你喝多了吧?還敢跟我叫板?你有本事來梅河口找我,看我不卸你胳膊腿!”
趙三還想說話,田波連著吼了三聲 “你敢嗎?”,然后 “啪” 地掛了電話。
包廂里瞬間安靜了,趙三拿著聽筒,臉一陣紅一陣白,過了幾秒才對著空聽筒硬氣:“田波,你等著,明天我就找你,不收拾你我不姓趙!”
加代看在眼里,沒戳破,只是說:“三哥,別生氣,明天咱去了再說?!?/p>
趙三放下聽筒,立馬開始打電話:“李強,我是趙三,明天跟我去梅河口收拾個人,完事給你十萬!”“紅武,去體工隊叫人,越多越好,一個人五千塊!”“于長海,你不是想換車嗎?跟我去趟煤礦,完事給你買輛紅旗!” 最后又打給方片子 —— 以前孫世賢手下的頭號打手,現(xiàn)在跟著他混。
第二天一早,趙三帶著七十多號人,開著十幾輛車,接上加代一行人,浩浩蕩蕩往梅河口趕。路上,趙三又給田波打電話:“田波,你在二鎖的礦上等著,我這就過去收拾你!”
加代皺著眉:“三哥,咱直接過去就行,告訴他干啥?”
趙三拍著胸脯:“代弟,你是沒見過我辦事兒!我要讓他知道,跟我趙三作對,沒好果子吃!”
另一邊,田波掛了電話,對著李家勇嗤笑:“趙三還敢來?叫上護礦隊的五十多號兄弟,帶上家伙,去二鎖的礦等著,今天就讓他知道梅河口誰說了算!”
等加代他們到礦上的時候,田波正叼著煙,坐在推煤機上,身后五十多號人拿著五連子,虎視眈眈??匆娳w三的車隊,田波吐了煙蒂,大聲喊:“都聽好了!一會兒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擔(dān)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