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的父親,在旁人眼中,是體面、成功的典范。
他一生順?biāo)欤诵輹r更是風(fēng)光無限。那日,退休宴觥籌交錯,父親志得意滿地接受著所有人的祝福。
母親則一如既往地坐在他身旁,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平靜得像一灣深潭。
三十三年,她沒吵沒鬧,甚至連一句抱怨都沒有。
我們都以為,她深愛著父親,對他的外遇選擇了隱忍。
直到那場宴席上,一個不速之客的出現(xiàn),才撕開了這層平靜的偽裝。
母親那雙望著父親的眼,早已不見愛意,只剩下三十三年精心布局的冷酷。
而我,也在那一刻,才真正看清了她深藏的“手段”。
01
我的名字叫林然,是這個故事的講述者。我的童年,是在一個看似溫馨,實則暗流涌動的家庭中度過的。父親林建國,是那個年代典型的成功人士。他憑借自己的努力,從一個普通的技術(shù)員一路晉升,最終在一家大型國企擔(dān)任高管。他儒雅隨和,談吐不凡,是許多人羨慕的對象。在外人看來,他不僅事業(yè)有成,家庭也幸福美滿。
母親蘇婉,則是一個傳統(tǒng)而內(nèi)斂的女人。她放棄了自己的事業(yè),全心全意地照顧家庭。她溫柔賢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從無怨言。父親的朋友們??渌懈?,娶了個這么好的老婆。而母親每次聽到這些夸贊,總是淡淡一笑,眼底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
在我幼小的記憶里,父親總是很忙。他常年出差,有時一走就是半個月。即使在家,也總有各種應(yīng)酬。我的童年充滿了對父親的期待,以及他偶爾歸來時,帶來的那些新奇禮物。母親從不抱怨父親的缺席,總是默默地為他收拾行李,熨燙衣物。她就像這個家的一根定海神針,無論外面風(fēng)浪多大,只要有她在,家就永遠(yuǎn)是溫暖安寧的港灣。
我記得一個細(xì)節(jié),在我六七歲的時候,有一次發(fā)高燒。父親正好出差在外,家里只有我和母親。母親整夜未眠,抱著我去了醫(yī)院,又回來給我物理降溫。她瘦弱的身軀在深夜里顯得格外堅韌。第二天父親打電話回來,母親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孩子有點感冒”,絲毫沒有提及她獨自一人帶著我折騰了一夜。那時我還不懂,這看似尋常的對話背后,隱藏著母親多少的付出與隱忍。
隨著我漸漸長大,這種看似完美的家庭圖景開始出現(xiàn)一些細(xì)微的裂痕。比如,父親的手機(jī)總是隨身攜帶,從不離身,即使在家中,也總是靜音。他接電話時,會刻意避開母親。起初我以為是工作上的保密需求,但后來,我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再比如,每年春節(jié),父親總會找各種理由推掉一些親戚家的拜訪,尤其是那些遠(yuǎn)房親戚。他會說工作太忙,或者身體不適。母親也從不勉強,只是安靜地陪我們度過一個“小家”的春節(jié)。那時候的我,只覺得我們家很特別,很清凈?,F(xiàn)在回想起來,那份清凈,或許是母親刻意營造的,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碰面和沖突。
母親對我,總是無微不至的關(guān)愛。她會教我畫畫,陪我讀故事,耐心地解答我所有稀奇古怪的問題。她會告訴我,女孩子要獨立,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能完全依附于任何人。那時我只當(dāng)是尋常的教導(dǎo),現(xiàn)在才明白,那字字句句,都飽含了她自己的人生經(jīng)驗和對我的殷切期望。她的教育,在我心中埋下了獨立的種子,也讓我日后在面對家庭變故時,能夠更清醒地思考。
在我的記憶中,父母之間很少有親密的互動。沒有爭吵,也沒有熱烈的擁抱。他們更像是一對相敬如賓的客人,保持著一種禮貌而疏遠(yuǎn)的距離。父親偶爾會夸母親一句“你把家打理得很好”,母親也只是微微頷首。這種平靜,一度讓我覺得是成熟夫妻的典范,直到后來,我才明白,那不是平靜,而是深不見底的冰冷。
父親的職業(yè)生涯越來越輝煌,家里的條件也越來越好。我們住進(jìn)了大房子,母親有了私家車和專屬司機(jī)。但這些物質(zhì)上的充裕,似乎并沒有讓母親的臉上增添更多的喜悅。她的笑容總是淡淡的,像是被一層薄霧籠罩,朦朧而疏遠(yuǎn)。
02
高三那年,我第一次對父親產(chǎn)生了懷疑。那是一個初夏的傍晚,我補習(xí)完回家,發(fā)現(xiàn)家里的氣氛有些異常。父親的臥室門緊閉著,里面?zhèn)鱽砑?xì)微的爭執(zhí)聲。這在家里是前所未有的。
我悄悄走近,聽到父親低沉而略帶焦躁的聲音:“你怎么會來這里?我不是說了嗎,現(xiàn)在不是時候!”
接著,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帶著委屈和一絲不甘:“不是時候?林建國,你倒是說說,什么時候才是時候?我跟著你這么多年,你就讓我一直這樣不見光嗎?”
我的心猛地一沉。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電影和小說中的狗血劇情。我不敢相信,我的父親,那個在我心中一直正直偉岸的男人,竟然會和別的女人有染。
我正打算推門而入,卻見母親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她手里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臉上掛著一貫的溫和笑容。她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仿佛沒有聽到房間里的爭執(zhí)聲。
“然然回來了?快來吃水果,學(xué)習(xí)辛苦了。”母親的聲音平靜得讓我覺得有些詭異。
我僵硬地接過水果盤,目光卻無法從父親臥室緊閉的門上移開。母親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她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說:“你爸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別去打擾他。”
那一刻,我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母親不是沒有聽到,她只是選擇了無視?;蛘哒f,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我顫抖著手,把水果盤放在桌上,然后跑回自己的房間。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我試圖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個誤會,也許是父親同事的妻子,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來找他??墒?,那個女人聲音中的委屈,以及父親的焦躁,都讓我無法自欺欺人。
那一晚,我在胡思亂想中度過。夜深了,我聽到父親臥室的門打開又關(guān)上,然后是客廳里傳來細(xì)微的腳步聲。我悄悄打開門縫,看到母親在客廳里默默地收拾著什么,父親則黑著臉坐在沙發(fā)上,一言不發(fā)。
第二天早上,父親像往常一樣,神色如常地吃早餐,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母親也像往常一樣,為我們準(zhǔn)備好早餐,然后送我出門。
我開始偷偷觀察父親。他每天晚上都會準(zhǔn)時回家,但周末卻常?!凹影唷被颉俺霾睢?。他的手機(jī)依然不離身,接電話時依然會避開我們。我甚至發(fā)現(xiàn),他手機(jī)里有一個加密的相冊,雖然我沒有機(jī)會點開,但直覺告訴我,那里面藏著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把我的懷疑告訴了我最好的朋友小雅。小雅聽完后,瞪大了眼睛,她說:“不會吧,你爸看起來那么好。是不是你聽錯了?”
我搖了搖頭,眼淚又忍不住涌了出來?!拔也恢溃艺娴牟恢?。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小雅抱了抱我,安慰道:“別瞎想了,也許真是誤會。就算…就算真的有什么,你媽不是什么都沒說嗎?也許她知道,但她愿意為了這個家忍耐?!?/p>
母親的“忍耐”這個詞,像一把刀,深深地扎進(jìn)了我的心里。我開始用全新的視角審視我的母親。她依然是那個溫柔賢惠的妻子,但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我以前從未察覺的疲憊和深沉。她對父親的關(guān)心,也變得更加形式化,像是完成一項任務(wù),而非出于真情。
我試圖和母親溝通,但每當(dāng)我提起父親,她總是巧妙地轉(zhuǎn)移話題,或者用一句“你爸工作忙,不容易”來搪塞。她的平靜,讓我感到一種窒息的壓抑。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在用這種方式保護(hù)自己,保護(hù)這個家。
高三的學(xué)習(xí)壓力巨大,加上家庭的秘密像一塊巨石壓在心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痛苦。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我的父母,如何面對這個搖搖欲墜的家庭。那個曾經(jīng)在我心中完美無缺的父親形象,開始一點點崩塌。
03
大學(xué)開學(xué)后,我離開了家,去了另一個城市。距離的拉開,并沒有讓家庭的陰影消散,反而讓一些真相變得更加清晰。
大二那年暑假,我沒有回家,而是選擇留在學(xué)校實習(xí)。父親來探望我,他給我?guī)Я撕芏嗪贸缘?,還給我買了一部新手機(jī)。他看起來依然是那個慈愛、慷慨的父親。然而,就在他離開后不久,我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讓我心驚的秘密。
那天我拿著新手機(jī),打算把舊手機(jī)里的照片和通訊錄導(dǎo)出來。在整理舊手機(jī)時,我鬼使神差地點開了父親曾經(jīng)設(shè)置加密的那個相冊。我不知道密碼是什么,但出于好奇,我嘗試輸入了母親的生日。
竟然打開了。
我看到了。
照片里,父親摟著一個年輕女人,笑得格外燦爛。那個女人很漂亮,看起來比母親年輕很多。她依偎在父親懷里,兩人背景是海邊,夕陽把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還有幾張照片,是他們和一個小男孩的合影。小男孩看起來和我小時候有幾分相似,眼睛尤其像父親。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轟然崩塌。我的懷疑,我的猜測,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最殘酷的證實。父親真的在外面有了另一個家庭,甚至還有一個孩子。而母親的生日,竟然是那個相冊的密碼。這是何等的諷刺?是父親的粗心,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被發(fā)現(xiàn)?
我感到一陣惡心,胃里翻江倒海。我沖到洗手間,吐得昏天暗地。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的父親,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我更無法想象,我的母親,三十三年,是怎樣在這樣的謊言和背叛中度過的?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還是她知道,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我沒有勇氣去質(zhì)問父親,也沒有勇氣去面對母親。我把自己關(guān)在宿舍里,幾天幾夜沒有出門。我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聲音有些顫抖。母親聽出我情緒不對,關(guān)切地問我怎么了。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然后掛斷了電話。我怕我一開口,就會把所有的真相都說出來。
后來,我鼓起勇氣,決定回家一趟。我想要親眼看看,母親到底是怎么樣的。
回到家,母親一如既往地?zé)崆?。她給我做了我最愛吃的菜,噓寒問暖。我坐在餐桌前,看著母親忙碌的身影,她的背影有些佝僂,頭上也多了幾縷白發(fā)。我心里一陣酸楚。我開始仔細(xì)觀察母親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
我發(fā)現(xiàn),母親雖然對父親的行蹤從不過問,但她對家里的財政狀況卻了如指掌。父親的工資卡、獎金、投資收益,所有的進(jìn)出賬目,母親都有一本詳細(xì)的記錄。她甚至?xí)ㄆ诤透赣H核對,父親也從不推辭。這讓我感到驚訝。我原以為母親是完全不插手父親事業(yè)上的事情的。
有一天,我無意中聽到母親和她的一個老姐妹通電話。老姐妹在電話里抱怨自己的丈夫出軌,把家里的錢都給了那個女人。母親只是安靜地聽著,然后淡淡地說了句:“錢,才是最重要的。男人靠不住,但錢不會背叛你?!?/p>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心中的迷霧。我開始意識到,母親的平靜,或許并非全然的無知和忍讓。她可能早就知道一切,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在默默地布局,默默地守護(hù)著屬于她的東西。
我開始偷偷查閱一些法律知識,關(guān)于婚姻財產(chǎn)、遺產(chǎn)繼承等。我發(fā)現(xiàn),在婚姻存續(xù)期間,夫妻共同財產(chǎn)的范圍很廣。如果母親真的有心,她完全可以通過合法的手段,掌握父親的大部分財產(chǎn)。
我甚至在父親的書房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他公司的文件。那些文件,母親竟然也有備份。而且,母親還會定期向父親詢問公司的一些重要決策和財務(wù)狀況。父親雖然有些不耐煩,但最終都會告訴她。
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我的母親,那個看起來柔弱、傳統(tǒng)的女人,她的內(nèi)心到底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智慧和算計?她三十三年的隱忍,究竟是為了什么?是為了維護(hù)這個家的完整,還是為了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jī),給父親一個致命的打擊?
我開始感到不安。父親的退休日期越來越近,而母親的平靜,也變得更加深不可測。我預(yù)感到,一場暴風(fēng)雨即將降臨。
04
父親的退休儀式定在了他六十歲生日那天,公司為他舉辦了一場隆重的歡送會,而我們家則籌備了一場盛大的退休晚宴。父親為此忙碌了許久,臉上洋溢著即將功成身退的喜悅和自豪。他開始暢想退休后的生活,比如去各地旅游,或是培養(yǎng)一些新的愛好。
母親也忙著籌備晚宴。她親自挑選菜單,布置場地,邀請親朋好友。她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忙碌,但她的臉上,卻始終掛著那種淡淡的,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我發(fā)現(xiàn),她對父親的規(guī)劃總是點頭稱是,但眼神中卻沒有任何參與感。她仿佛只是一個旁觀者,冷眼看著父親搭建他退休后的“美好藍(lán)圖”。
有一天晚上,我看到母親坐在客廳里,手里拿著一本相冊。那是我們一家三口的老照片。她一張一張地翻看著,神情專注。我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媽,你看什么呢?”我輕聲問道。
母親抬起頭,對我笑了笑:“看你小時候的照片,時間過得真快啊?!?/p>
我看著照片里年輕的父母,父親意氣風(fēng)發(fā),母親溫柔美麗。那時的他們,看起來是那么般配,那么幸福。我心中涌起一陣復(fù)雜的情緒。
“媽,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事情,不應(yīng)該一直藏著?”我試探性地問。
母親翻照片的手停了下來,她抬頭看向我,眼神深邃而平靜?!叭蝗?,有些事情,不是藏著,而是等待?!?/p>
“等待什么?”我追問道。
母親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輕輕合上相冊,然后站起身,走到窗邊。她的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聲音輕得像是在自言自語:“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jī),等待所有的條件都成熟?!?/p>
我感到一陣心悸。母親的話語中,充滿了某種預(yù)謀和決心。她不是在等待真相的浮現(xiàn),而是在等待她自己親手揭開真相的時機(jī)。
我開始仔細(xì)觀察母親的舉動。她會頻繁地和一位律師通電話,但每次都壓低聲音,避開我們。她還會整理家里的各種文件,包括房產(chǎn)證、銀行流水、父親公司的股權(quán)證明等等。我甚至看到她把一些重要的文件復(fù)印了好幾份,然后分別存放在不同的地方。
父親對此毫不知情。他沉浸在即將退休的喜悅中,對母親的這些小動作視而不見。他甚至覺得母親是心疼他,在為他的退休生活做最后的打理。他的盲目自信,讓我感到一絲悲哀。
退休宴前一周,母親特意帶我去做了頭發(fā),買了幾套新衣服。她對我說:“然然,你爸的退休宴很重要,我們都要體體面面地出席?!?/p>
我看著鏡子里煥然一新的自己,和身邊精心打扮的母親。她化了淡妝,顯得容光煥發(fā),眼神中卻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鋒利。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她不是要去參加一場慶祝宴,而是要去打一場蓄謀已久的仗。
母親還特意囑咐我,在宴會上,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要保持冷靜,不要驚慌。她甚至教我一些應(yīng)對媒體和親友盤問的技巧。她的語氣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敲擊著我的心臟。
退休宴當(dāng)天,家里一大早就熱鬧起來。親朋好友、父親的同事和領(lǐng)導(dǎo),陸續(xù)前來祝賀。父親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滿面紅光,不停地和大家握手寒暄。母親則穿著一身典雅的旗袍,端莊地站在父親身旁,微笑著回應(yīng)著大家的祝福。她看起來完美無瑕,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
我站在母親身邊,心里卻七上八下。我預(yù)感到,今晚不會平靜。我不知道母親會如何行動,但我知道,她三十三年的平靜,即將被打破。
父親在宴會上發(fā)表了熱情洋溢的退休感言,回顧了他輝煌的職業(yè)生涯,感謝了公司和家人對他的支持。當(dāng)他提到母親時,他說:“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我妻子的默默付出。她是我們家最堅實的后盾?!?/p>
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所有人都投向母親贊許的目光。母親只是微微一笑,眼神卻直直地看向父親,那眼神中沒有感激,沒有愛意,只有一種冰冷的審視,仿佛在看一個即將被清算的獵物。
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預(yù)感中的那一刻,似乎越來越近了。
05
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氣氛達(dá)到高潮。父親正在接受幾位老領(lǐng)導(dǎo)的敬酒,臉上寫滿了功成名就的滿足。母親則在不遠(yuǎn)處和幾位親戚交談,言語溫和,滴水不漏。我端著一杯果汁,站在角落里,緊張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大門被人推開,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門口站著一個女人,她穿著一身鮮艷的紅色連衣裙,妝容精致,但臉上卻帶著一絲明顯的疲憊和憔悴。她的手里,牽著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小男孩長得很可愛,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著,好奇地打量著宴會廳里的人群。
父親手中的酒杯“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酒液灑了一地。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神中充滿了震驚、慌亂和一絲絕望。他像是被定住了,一動不動地盯著門口的女人和孩子,嘴唇顫抖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宴會廳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目光在父親和門口的女人之間來回審視。
母親的目光也投向了門口。她的臉上沒有絲毫驚訝,反而流露出一絲了然。她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平靜地掃過驚慌失措的父親,又落在門口的女人和孩子身上。
那個女人看到父親的反應(yīng),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有委屈,有憤怒,也有幾分挑釁。她牽著小男孩的手,邁著堅定的步子,一步步走向父親。
“林建國!”女人開口了,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地回蕩在安靜的宴會廳里,“你退休了,怎么也不通知我們一聲?我和兒子等你這天,等了多少年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宴會廳里瞬間炸開了鍋,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用震驚、鄙夷、好奇的目光看向父親。
小男孩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喧囂嚇到了,他緊緊地抓著女人的手,躲在她的身后。
父親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似乎想把女人拉走,又似乎想捂住她的嘴。他的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狼狽不堪。
“你…你來干什么!快走!”父親低聲吼道,聲音里帶著乞求。
女人冷笑一聲,甩開了父親的手?!皝砀墒裁??林建國,你今天退休,功成名就,難道不該讓你的兒子也來為你慶祝一下嗎?”她說著,一把將小男孩推到前面,“來,兒子,叫爸爸!”
小男孩怯生生地看著父親,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那個小男孩,那雙眼睛,和父親如出一轍。我的心像被無數(shù)把刀扎著,劇痛無比。我看著自己的父親,他曾經(jīng)在我心中是那么高大,如今卻像一個小丑,被當(dāng)眾揭穿。
母親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的動作優(yōu)雅而從容,仿佛她不是身處一場家庭丑聞的中心,而是在參加一場普通的社交活動。她的目光,從頭到尾都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
她走到父親和那個女人面前,與他們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她沒有大吵大鬧,沒有歇斯底里,只是平靜地看著父親,看著那個女人,看著那個無辜的孩子。
父親看到母親走過來,身體猛地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似乎知道,真正的審判,才剛剛開始。
“蘇婉……”父親的聲音帶著顫抖,像是想解釋什么,又像是想求饒。
母親沒有理會父親,她的目光落在那個女人身上,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情緒:“你就是王麗吧?我等了你三十三年?!?/p>
王麗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她似乎沒想到母親會如此平靜,甚至連她的名字都知道。
母親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那弧度冰冷而嘲諷。她環(huán)視了四周一圈,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她的反應(yīng)。
“既然來了,那就把話都說清楚吧。”母親的聲音清晰而有力,回蕩在整個宴會廳,“林建國,既然你選擇在眾人面前撕開這層遮羞布,那么,我也就不必再為你留任何體面了?!?/p>
她轉(zhuǎn)頭看向父親,眼神中沒有憤怒,只有一種令人心寒的淡漠?!叭炅耍阋詾槲艺娴氖裁炊疾恢绬??你以為我的平靜,就是傻,就是好欺負(fù)嗎?”
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看向母親的眼神,從同情變成了疑惑,再變成了驚疑。
母親的這番話,徹底顛覆了他們對這個家庭的認(rèn)知。
母親沒有再給父親說話的機(jī)會,她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珠璣,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yán):
“今天,借著我丈夫的退休宴,也該讓大家,讓你們,知道我蘇婉,這三十三年,到底做了什么。”
她的話音剛落,宴會廳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一份文件,赫然寫著幾個大字——《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