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師父，徒兒志在四方，不是為了好，是為了功名，為了讓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年輕的呂布跪在地上，聲音洪亮，眼中是藏不住的火焰。

老人枯瘦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嘆了口氣：“罷了，你去吧。但你必須記住我最后告誡你的三件事，這關(guān)乎你的生死，切記，切記！”

呂布點頭應(yīng)下：“謝師父，徒兒記住了?！睂嶋H上他根本沒放在心上，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才明白師父的良苦用心...

01

云霧繚繞的山門在身后漸漸模糊，最終變成一個看不見的小點。呂布回頭望了一眼，心中沒有半分不舍，只有掙脫囚籠的快意。

二十年了，他在這座深山里度過了二十年。從一個記事的孩童，到一個身長九尺的青年，他每天的生活除了練武，就是練武。師父說他是天生的武學(xué)奇才，任何招式一點即通，一練即精。他自己也這么覺得。山中的野獸，林間的飛鳥，都成了他驗證武藝的活靶。他覺得自己的力量早已溢出這座山谷，是時候去更廣闊的天地了。

他腰間掛著一口尋常鐵劍，背上是用粗布包裹的方天畫戟。這是他十八歲生日時，師父送給他的禮物。畫戟沉重無比，尋常人雙手都難以抬起，在他手中卻輕如鴻毛。師父說，此物兇戾，非心正之人不可駕馭。呂布當時只是笑了笑，心想，兵器哪有什么正邪，全看使用它的人。

下山的路，他走了三天三夜。當他第一次看到山下小鎮(zhèn)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聞到空氣中混雜著食物香氣和塵土的味道時，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這里的一切都是鮮活的。

他走進一家酒館，把那桿標志性的畫戟往桌邊一靠，“咚”的一聲悶響，整個酒館都安靜了一瞬。

“小二，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肉！”呂布將幾塊碎銀子拍在桌上，聲音中氣十足。

酒肉很快上齊。呂布正大快朵頤，酒館外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和哭喊聲。他皺了皺眉，提著畫戟走了出去。只見幾個穿著盔甲的兵痞正在搶奪一個老漢的攤子，老漢的女兒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卻被其中一個頭目一腳踢開。

“住手！”呂布的聲音不大，但穿透力極強。

那兵痞頭目回頭，看到呂布，先是被他的氣勢所懾，隨即又仗著自己人多，獰笑道：“哪來的野小子，敢管你爺爺?shù)拈e事？”

呂布沒有廢話。他甚至沒有動用畫戟。他只是向前一步，快得像一道影子。在所有人看清之前，他已經(jīng)抓住了那頭目的脖子，單手將他提到了半空中。那頭目一百五六十斤的身體在他手中像一只小雞，雙腳亂蹬，臉色迅速漲成了豬肝色。

“放……放開我……”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其他兵痞嚇得腿都軟了，手里的刀槍“當啷啷”掉了一地。呂布手腕一抖，將那頭目扔出幾丈遠，重重地摔在地上，昏死過去。

“滾?！彼徽f了一個字。

那群兵痞如蒙大赦，屁滾尿流地抬著他們的頭兒跑了。老漢和他的女兒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嘴里喊著“多謝恩公”。呂布卻沒有理會，他轉(zhuǎn)身回到酒館，繼續(xù)喝酒吃肉。他發(fā)現(xiàn)，用武力解決問題，是如此簡單，如此直接。這讓他更加堅信，師父那些關(guān)于人心的告誡，都是多余的。

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人們都知道，鎮(zhèn)上來了一個武藝高強的年輕人。不久后，一則消息傳到了呂布的耳朵里：城外的赤水河畔，有一匹神駒，性子剛烈，無人能降服。據(jù)說此馬通體赤紅，奔跑起來如一團烈火，故名“赤兔”。

呂布的心動了。寶馬配英雄，他正好缺一匹配得上自己的坐騎。他來到赤水河畔，果然看到一群人正圍著一匹馬束手無策。那馬渾身赤紅，沒有一根雜毛，身形矯健，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幾個試圖靠近的壯漢都被它輕易踢翻在地。

“讓我來?！眳尾挤珠_人群，走了進去。

赤兔馬似乎感受到了威脅，它刨著蹄子，發(fā)出一聲響亮的嘶鳴，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呂布看著它，眼中沒有畏懼，只有欣賞和征服的欲望。他沒有用繩索，也沒有用馬鞭。他只是慢慢地靠近。赤兔馬焦躁地來回踱步，似乎在猶豫是該逃跑還是該進攻。

突然，赤兔馬人立而起，兩只前蹄朝著呂布當頭踏下。圍觀的人群發(fā)出一片驚呼。呂布不閃不避，雙臂猛地向上發(fā)力，竟然硬生生托住了那雷霆萬鈞的馬蹄。

人和馬角力，形成了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赤兔馬嘶鳴著，拼命向下壓，呂布卻穩(wěn)如泰山，腳下的土地都龜裂開來。

僵持了片刻，呂布大喝一聲，雙臂肌肉賁張，竟將人立而起的赤兔馬整個掀翻在地。在赤兔馬倒地的瞬間，他如影隨形地翻身騎了上去。赤兔馬不甘被俘，立刻跳起來瘋狂地顛簸、跳躍，試圖將背上的人甩下去。

呂布像生了根一樣牢牢地貼在馬背上，任憑它如何折騰，都紋絲不動。

最終，赤兔馬安分了下來。

呂布輕輕拍了拍它的脖子，柔聲說：“從今以后，你就跟著我吧?！?/p>

赤兔馬打了個響鼻，竟然溫順地蹭了蹭他的手。

呂布成功了。他騎著赤兔，手持畫戟，威風凜凜地回到了城里。一人一馬，仿佛天神下凡。

他的名聲，終于傳到了真正的權(quán)力人物耳中。并州丁帥，一位雄踞一方的豪強，派人送來請柬，想見一見這位馴服烈馬的勇士。

丁帥的府邸金碧輝煌，遠非山中茅屋可比。宴會上，丁帥對呂布贊不絕口，當場許以高位，并贈送金銀無數(shù)。酒過三巡，丁帥更是拉著呂布的手，動情地說：“我若有你這樣的兒子，此生無憾了！”

呂布立刻跪下，口稱：“義父！”

丁帥大喜過望，當著所有將領(lǐng)的面，宣布呂布為自己的義子。呂布第一次嘗到了權(quán)力的滋味。他有了自己的軍隊，有了華麗的府邸，有了享用不盡的財富。他站在高高的點將臺上，看著下方黑壓壓的士兵對他山呼海嘯，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充斥著他的內(nèi)心。

夜深人靜時，他偶爾會想起師父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師父說，山下的世界很危險?？伤吹降模挥蟹比A和機遇。他覺得師父是老了，膽小了，不懂得這亂世之中，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有了力量，就能擁有一切。

02

呂布在丁帥麾下，如魚得水。他作戰(zhàn)勇猛，每戰(zhàn)必為先鋒，憑著赤兔馬和方天畫戟，在戰(zhàn)場上幾乎無人能敵。他的威名迅速傳遍了中原，人們稱他為“飛將”。丁帥對他愈發(fā)器重，幾乎言聽計從。呂布也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一切，他覺得這是自己應(yīng)得的。丁帥給了他地位，他為丁帥帶來了勝利，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

這份平靜被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董相國，當朝權(quán)勢最盛，也最奸詐的權(quán)臣，派來了一位密使。密使沒有在白天拜訪，而是在一個深夜，悄悄地進入了呂布的府邸。

“呂將軍，我家相國對您仰慕已久?！泵苁故且粋€巧舌如簧的中年人，他開門見山，“相國說，將軍乃是天下的雄鷹，豈能久居于丁帥這小小的屋檐之下？”

呂布端著酒杯，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密使毫不在意，他拍了拍手，兩個仆人抬著一個大箱子走了進來。箱子打開，里面是滿滿的黃金和珠寶，在燭光下閃爍著令人目眩的光芒。

“這是相國給將軍的一點見面禮?！泵苁剐Φ溃跋鄧f了，只要將軍愿意棄暗投明，到他麾下，這些東西，將軍每天都可以擁有。丁帥給將軍的，是主簿之位。我家相國，愿意封將軍為騎都尉，假節(jié)，儀比三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p>

呂布的呼吸有些急促。騎都尉，假節(jié)，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職位。

密使看出了他的動搖，又加了一把火。他從懷中拿出一幅畫卷，緩緩展開。畫上是一位絕色女子，眼波流轉(zhuǎn)，顧盼生輝。

“相國府中，有此絕代佳人，正虛位以待英雄?！泵苁沟穆曇舫錆M了誘惑，“相國說，寶馬贈英雄，美人配豪杰。丁帥能給將軍赤兔馬，卻給不了將軍這樣的美人?！?/p>

呂布的眼睛直了。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畫上的人兒仿佛帶著一種魔力，勾走了他的魂魄。

密使見狀，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丁帥不過是利用將軍的武力來鞏固他的地位。他給將軍的，永遠是他吃剩下的。我家相國不同，他真心實意地愛惜將軍的才華。而且……將軍難道甘心一直屈居人下，叫一個平庸之輩‘義父’嗎？”

最后這句話，像一根針，刺中了呂布心中最敏感的地方。是的，他不甘心。他認為自己的才能遠在丁帥之上，他心里不服。

密使走后，呂布一夜未眠。黃金、權(quán)位、美人，這些東西像魔咒一樣在他腦海中盤旋。他將丁帥對他的好，與董相國許諾的未來放在天平上。天平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倒向了董相國那一邊。他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借口：良禽擇木而棲。丁帥這棵樹，已經(jīng)不夠高了。

幾天后，董相國的親信再次秘密拜訪，提出了一個讓呂布都感到心驚的計劃。

“將軍，要想獲得相國的完全信任，您必須送上一份足夠分量的投名狀。”

“什么投名狀？”呂布問。

“丁帥的人頭?！?/p>

呂布的手猛地握緊了酒杯。雖然他已經(jīng)決定背叛，但親手殺死這個對自己有知遇之恩，并且名義上的父親，還是讓他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

那親信看出了他的猶豫，冷笑道：“將軍，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您想想，您殺了丁帥，帶著他的兵馬投靠相國，這是多大的功勞？到時候，別說一個美人，整個天下都是您的。婦人之仁，只會斷送您的前程?！?/p>

“婦人之仁……”呂布喃喃自語。他想起了師父告誡他要心存仁善。可仁善有什么用？能換來黃金還是美人？他看著窗外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又長又扭曲。他心中的最后一絲善念，被野心徹底吞噬了。

那個深夜，呂布提著方天畫戟，走進了丁帥的臥室。丁帥正在熟睡，對危險毫無察覺。呂布站在床前，畫戟落下，一切都結(jié)束了。

第二天，呂布提著丁帥血淋淋的人頭，在董相國的府邸前，拜見了這位新的主人。

“義父！”他跪在地上，聲音比上一次更加響亮。

董相國撫掌大笑，親自將他扶起：“我兒奉先，真乃當世第一英雄！從今往后，你我父子同心，共掌天下！”

一場更加盛大的宴會為呂布而開。他被封為騎都尉，住進了比丁帥府邸豪華十倍的宅院。最重要的是，那個畫上的美人，如今正溫順地依偎在他懷里，為他斟酒。美人的手指柔若無骨，眼神媚態(tài)橫生。她在他耳邊輕語：“將軍真是天底下最威猛的男人?！?/p>

呂布醉了。他不是醉在酒里，而是醉在權(quán)力、財富和美色編織的幻夢里。他達到了人生的第一個巔峰，手握重兵，懷抱美人，出入前呼后擁。他徹底忘記了山中的歲月，忘記了師父的告誡。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通往人間天堂的道路。

03

呂布的勇武，成為了董相國廢立君主、掌控朝政最鋒利的一把刀。任何敢于反對董相國的人，都會在第二天被發(fā)現(xiàn)身首異處。呂布的名字，成了京城里最可怕的噩夢。人們不再稱他為“飛將”，而是私下里叫他“董賊爪牙”。

但呂布不在乎。他沉浸在新獲得的權(quán)勢和享樂中。他對董相國言聽計從，董相國也對他寵信有加，兩人出則同車，入則同席，形同父子。

這種親密的關(guān)系，卻因為一個女人，開始出現(xiàn)裂痕。那個董相國送給他的美人，名叫貂蟬。她不僅美貌，而且聰慧，很會討呂布的歡心。但呂布漸漸發(fā)現(xiàn)，董相國看向貂蟬的眼神，也充滿了占有欲。董相國常常以“義父”的身份，隨意出入?yún)尾嫉母?，名為探望，實則與貂蟬眉來眼去。

有一次，呂布從軍營回來，正看到董相國在后花園的亭子里，拉著貂蟬的手說話。貂蟬則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眼中卻帶著淚水?？吹絽尾?，董相國尷尬地松開手，呵斥道：“我與蟬兒說幾句話，你進來做什么！”

呂布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這是我的女人，我的府??！他強壓著怒氣，低著頭說：“義父，我……”

“滾出去！”董相國蠻橫地打斷他。

呂布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從那天起，兩人之間便有了嫌隙。董相國越來越猜忌呂布的勇武，覺得他是一頭難以掌控的猛虎。呂布則越來越厭惡董相國的肥胖、貪婪和霸道。父子之情，早已蕩然無存，只剩下互相利用和提防。

這時，另一股勢力找到了呂布。司徒王允，一位忠于漢室的老臣，私下里為呂布描繪了另一幅藍圖。

“將軍，您可知天下人是如何評價您的？”王允在一個密室里，痛心疾首地對呂布說，“他們說您是國賊董卓的幫兇！可我知道，將軍是被蒙蔽了。以將軍的神威，本當是匡扶社稷的英雄，為何要助紂為虐，遺臭萬年？”

呂布沉默不語。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名聲有多差。

王允繼續(xù)說道：“董賊倒行逆施，人神共憤。他霸占您的愛妻，羞辱您的尊嚴，難道您都能忍受嗎？只要您能動手除去此賊，就是為國除害，是天下第一等的大功臣！到時候，您就是朝廷的支柱，萬民敬仰的英雄！”

“英雄……”這個詞觸動了呂布。他想起了自己下山時的雄心壯志。他不是想當一個被人唾罵的惡棍，他是想當一個名留青史的英雄。

王允看出了他的意動，又加了一句：“到時候，貂蟬姑娘也能名正言順地回到您的身邊，再也無人敢覬覦?！?/p>

這句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為了奪回心愛的女人和自己的尊嚴，呂布再次動了殺機。他與王允等人合謀，設(shè)下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圈套。

在一次朝會之上，當董相國的車駕進入宮門時，埋伏好的士兵一擁而上。董相國的衛(wèi)隊瞬間被沖散。董相國驚恐地在車里大喊：“吾兒奉先何在？”

呂布手持畫戟，從人群中緩緩走出，眼神冰冷。

“奉詔討賊！”他口中吐出四個字。

董相國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指著呂布，嘴唇哆嗦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下一秒，呂布的畫戟已經(jīng)刺穿了他肥胖的咽喉。

董相國死了。京城一片歡騰，百姓們?nèi)挤疟夼?，慶祝國賊伏誅。呂布被當成了救世主，他站在高處，接受著人們的歡呼，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自得。他做到了，他成了一個英雄。

但這份榮光，是如此的短暫。

殺死董相國之后，呂布短暫地掌控了朝政。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事情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王允等文臣看不起他這個武夫，處處排擠他。朝中的其他將領(lǐng)，也因為他反復(fù)無常的性格和弒殺兩位義父的過往，對他充滿了警惕和鄙夷。沒有人真正信任他。

他成了一只沒有根的猛虎。雖然依舊兇猛，卻再也找不到可以棲身的山林。董相國的余黨在西涼集結(jié)，打著為董相國報仇的旗號，反攻京城。各地的諸侯也看到了機會，他們結(jié)成聯(lián)軍，共同的目標就是討伐呂布這個“天下公敵”。

呂布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敵人。他不得不放棄京城，帶著殘部倉皇出逃，開始了顛沛流離的生涯。他像一頭被獵人追趕的孤狼，在中原大地上四處流竄，先后投靠過數(shù)位諸侯，但每一次都是以背叛和反目收場。他的信義，早已在兩次弒主的過程中消耗殆盡。人們只用他的武力，卻從不給他真心。

最終，他在白樓城，被曹帥和劉客卿的聯(lián)軍圍困。這座城，成了他最后的囚籠。

04

冬天來得又早又冷。鉛灰色的天空下，寒風像刀子一樣刮過白樓城的城頭，卷起殘破的旌旗，發(fā)出嗚嗚的悲鳴。城外，是曹劉聯(lián)軍密密麻麻的營帳，連綿不絕，像一片看不到盡頭的黑色森林，散發(fā)著死亡的氣息。

城內(nèi)，早已斷糧多日。士兵們餓得面黃肌瘦，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們看著城樓上那個曾經(jīng)如天神般的身影，眼神中不再有崇拜和敬畏，只剩下麻木和怨恨。

呂布站在城樓上，手里提著一個酒壺，而不是他那桿從不離身的方天畫戟。他望著城外，第一次，他感到了深入骨髓的無力。他引以為傲的天下無雙的武力，在這一場漫長的圍困戰(zhàn)中，顯得如此蒼白。他可以沖出城去，斬殺百十個敵人，但他殺不盡那幾十萬大軍。他的赤兔馬，也因為缺少草料，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內(nèi)外交困。他知道，城里的將領(lǐng)們已經(jīng)人心浮動，甚至有人在私下里密謀著什么。他能感覺到那些投向自己的目光里，隱藏著不祥的意味。為了穩(wěn)住軍心，他變得愈發(fā)暴躁，終日借酒澆愁，動輒鞭打士卒?？伤绞沁@樣，人心離散得越快。他就像一個溺水的人，越是掙扎，下沉得越快。

又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深夜。呂布喝得酩酊大醉，他沒有回自己的臥房，就穿著冰冷的鎧甲，醉臥在城樓的角落里。雪花飄落在他的臉上，冰冷刺骨。

在半夢半醒之間，他的思緒變得異?；靵y。他仿佛聽到了戰(zhàn)場上的喊殺聲，聽到了貂蟬的嬌笑聲，聽到了丁帥和董相國的咒罵聲。

這些聲音糾纏在一起，讓他頭痛欲裂。他猛地一揮手，想要把這些聲音都趕走。忽然，他的耳邊響起了師父告誡他的那三件事。

那三件事他從未放在心上，甚至早已拋之腦后，如今卻精準預(yù)言了他一生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