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1999 年春,京城的風(fēng)還帶著點(diǎn)涼,加代的辦公室里卻暖烘烘的 —— 紫砂茶壺冒著熱氣,中華煙的煙圈在屋里飄。他剛跟李正光聊完深圳賭場的事,就聽見樓下傳來腳步聲,常鵬推門進(jìn)來,手里還拿著個記事本:“大哥,樓下有個人找你,三十來歲,一口唐山話,說要跟你談項(xiàng)目?!?/p>
加代放下茶杯:“談項(xiàng)目?請上來吧?!?/p>
沒兩分鐘,常鵬就領(lǐng)了個男人進(jìn)來。這人梳著油亮的大背頭,一身深灰色西裝筆挺,黑皮鞋擦得能照見人影,進(jìn)門時歪著脖子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加代瞅著眼熟,還沒等開口,男人就伸過左手:“代哥,你不認(rèn)識我啦?我可認(rèn)識你!”
加代握著他的手,琢磨半天:“你是……”
“唐山三老歪?。 ?男人掏出張名片,上面就印著 “三老歪” 三個大字,“前年你去唐山辦竇老三的事,找過我借過車,忘了?”
加代一拍大腿:“哎呀!想起來了!三哥,快坐!常鵬,沏杯茶!”
倆人坐下,加代遞過一根中華,三老歪點(diǎn)著煙,猛吸一口:“代哥,不跟你繞彎子了。我手里有批鋼材,哈爾濱政府招標(biāo)呢,我想投標(biāo),可那邊道上的人太橫,我怕被搗亂。聽說你在北京好使,手底下還有東北的刀槍炮,想跟你合伙 —— 項(xiàng)目成了,一兩個億的收入,我給你三成!”
加代眼睛一亮 —— 三成就是五六千萬,這買賣劃算。他身子往前湊了湊:“三哥,哈爾濱我熟啊!我手下李正光,以前跟喬四混的,在哈爾濱橫著走!這么著,你先去哈爾濱踩點(diǎn),我明天帶著兄弟跟你匯合,咱一塊兒談!”
三老歪樂了,一拍桌子:“得嘞!代哥,我就信你!” 倆人握了手,留了電話,三老歪當(dāng)天下午就帶著公司十來號人奔了哈爾濱。
第二天一早,加代叫上武猛、丁建,還有李正光 —— 特意讓李正光跟著,就是想借他在哈爾濱的名頭鎮(zhèn)場子。四輛車加滿油,浩浩蕩蕩往哈爾濱開,傍晚就到了政府項(xiàng)目的招待所,跟三老歪住一個房間。
接下來三天,各地的鋼材老板都來了 —— 邯鋼、鞍鋼的代表西裝革履,帶著厚厚的投標(biāo)文件,招待所大堂里到處都是談生意的人。三老歪忙著準(zhǔn)備材料,加代則讓李正光去打聽本地的情況,李正光回來就說:“代哥,哈爾濱有個浩成集團(tuán),老板叫江浩成,跟政府關(guān)系鐵,這鋼材項(xiàng)目他做了十年了,肯定不會輕易讓給別人?!?/p>
加代點(diǎn)了點(diǎn)頭:“意料之中,等著吧,他肯定會來找咱們?!?/p>
果然,當(dāng)天下午,江浩成就來了。這人四十來歲,留著寸頭,脖子上掛著粗金鏈,帶著四個穿黑西裝的保鏢,一進(jìn)大堂就問前臺:“唐山來的三老歪住哪屋?”
前臺不敢怠慢,指了指三樓:“308 房間。” 江浩成帶著人直接上樓,“砰砰” 敲門。
三老歪剛寫完投標(biāo)方案,開門一看就愣了 —— 江浩成眼神倨傲,身后的保鏢個個膀大腰圓。加代趕緊站起來:“這位兄弟,有事?”
江浩成沒進(jìn)屋,倚著門框:“我是浩成集團(tuán)的江浩成,聽說你們來投標(biāo)鋼材項(xiàng)目?”
三老歪點(diǎn)頭:“是,憑本事吃飯,誰中標(biāo)誰做唄。”
江浩成笑了,推門進(jìn)來:“這么著,晚上我做東,請你們?nèi)ヱR迪爾賓館吃飯,咱聊聊 —— 都是生意人,別傷了和氣?!?/p>
三老歪心里門兒清,這是鴻門宴,但也不能不去。晚上,馬迪爾賓館的包間里,菜還沒上齊,江浩成就開了口:“三哥,你從唐山來,路途遠(yuǎn),運(yùn)費(fèi)、損耗都是錢。這項(xiàng)目我做了十年,政府信得過我。我給你 1000 萬,你回唐山,這錢夠你再開個小鋼廠了?!?/p>
三老歪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笑了:“江老弟,我這項(xiàng)目要是成了,賺的可不止 1000 萬。要不這樣,我給你 2000 萬,你退出?”
江浩成的臉一下子沉了:“三哥,別給臉不要臉!在哈爾濱,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外地來的想分蛋糕,小心胳膊腿沒了!”
加代趕緊圓場:“江老板,有話好好說,投標(biāo)的事憑實(shí)力,別動不動就威脅人?!?/p>
江浩成瞪了加代一眼:“你算哪根蔥?這兒沒你說話的份!” 說完,他 “啪” 地摔了筷子,帶著保鏢就走了,臨走前撂下一句:“你們等著!”
三老歪皺著眉:“代哥,這小子肯定要找麻煩?!?/p>
加代點(diǎn)了根煙:“不怕,有李正光在,他不敢太過分。”
可加代還是低估了江浩成的狠。第二天晚上,加代和三老歪去馬迪爾賓館吃飯,剛從副駕駛下來,就沖過來七八個小子,手里拿著鎬把、片刀,為首的正是江浩成的保鏢馮軍。
馮軍一鎬把頂在三老歪的腰上:“唐山來的?聽勸的話,明天就滾回唐山,不然別怪我們下手狠!”
三老歪想躲,馮軍的小弟上去就用片刀劃他的胳膊 ——“刺啦” 一聲,血瞬間流了出來,染紅了西裝袖子。加代想上前幫忙,被馮軍一掌推到一邊:“沒你事!再動連你一塊兒打!”
馮軍打完人,吐了口唾沫:“給你們?nèi)鞎r間,再讓我看見你們,打斷你們的腿!” 說完帶著人開著三臺奔馳就走了。
加代趕緊把三老歪送到哈爾濱最好的醫(yī)院,醫(yī)生給三老歪縫了十多針,胳膊吊在脖子上。三老歪躺在床上,皺著眉說:“代哥,我給你三成股份,不是讓你看著我挨打的 —— 這事兒你得幫我解決!”
加代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好好養(yǎng)傷,我去打電話?!?他走出病房,撥通了焦元南的電話 —— 焦元南是哈爾濱道外的大哥,跟加代是過命的兄弟,當(dāng)年加代幫他擺平過賭場的麻煩。
電話那頭,焦元南正在大成集團(tuán)跟老板張大成要 “過年費(fèi)”,張口就要 50 萬。一聽加代的聲音,焦元南樂了:“代哥,啥事兒?想我了?”
“元南,我在哈爾濱讓人欺負(fù)了?!?加代把江浩成阻撓投標(biāo)、馮軍打人的事說了一遍,“你幫我收拾他,事成之后,我給你 1000 萬!”
焦元南一聽有錢拿,還能幫加代,立馬答應(yīng):“代哥,你等著!我這就帶兄弟過去!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加代說了醫(yī)院地址,沒半小時,焦元南就帶著四個兄弟來了 —— 小權(quán)、林漢強(qiáng)、海濤,個個手里拎著五連子,臉上帶著煞氣。焦元南一進(jìn)病房,看見三老歪吊著胳膊,皺了皺眉:“代哥,誰干的?這么狠!”
加代把江浩成的浩成集團(tuán)地址告訴焦元南,焦元南拍了拍胸脯:“代哥,你跟我走!今天就讓江浩成知道,哈爾濱誰說了算!”
加代扶著三老歪,跟焦元南一起往浩成集團(tuán)趕。路上,三老歪還擔(dān)心:“元南兄弟,江浩成在哈爾濱有點(diǎn)勢力,咱能打過他嗎?”
焦元南笑了:“三哥,你放心!在哈爾濱,除了我爹,沒人敢跟我橫!”
到了浩成集團(tuán)樓下,焦元南帶著人直接往里沖,前臺想攔,被小權(quán)一推就倒了。江浩成正在辦公室跟馮軍說話,聽見外面有動靜,剛想出去,焦元南就踹開了門。
馮軍一看進(jìn)來的是焦元南,臉?biāo)查g白了 —— 他早就聽說過焦元南的狠,道外沒人敢惹。江浩成不認(rèn)識焦元南,皺著眉:“你是誰?敢闖我的辦公室!”
焦元南沒理他,往沙發(fā)上一坐,“咔” 地吐了兩口焦黃的粘痰在地毯上,拿起茶幾上的花生米就往嘴里塞:“馮軍,你挺能耐啊,敢打我代哥的朋友?”
馮軍趕緊賠笑:“南哥,誤會!都是誤會!我不是故意的……”
“誤會?” 焦元南把花生米一扔,“去,拿張紙、一支筆來,給我立遺囑!你掙這么多錢,不立遺囑,以后死了給誰花?”
馮軍的臉漲得通紅:“南哥,給我個面子,這是我老板江總。打了你的朋友,我們賠錢,投標(biāo)我們也退出,行不行?”
“你有面子嗎?” 焦元南瞪著馮軍,“我混社會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跟我談面子?你也配?” 他又看向江浩成,“江老板,我來不是跟你商量的 —— 第一,投標(biāo)你退出;第二,給我 1000 萬賠償;第三,讓馮軍給我代哥和三哥道歉!少一樣,我拆了你這浩成集團(tuán)!”
江浩成也火了 —— 他在哈爾濱混了這么多年,還沒人敢這么跟他說話。他沖馮軍喊:“馮軍,給我打!把他們趕出去!”
馮軍的小弟一聽,立馬從后腰掏出鎬把、片刀,圍著焦元南等人。馮軍指著焦元南:“小南南,別給臉不要臉!再狂,我廢了你!”
焦元南沒起身,慢悠悠從后腰拽出一把東風(fēng) 3(手槍),“啪” 地拍在桌上,手里還夾著煙:“來,有種的往我腦袋上打!不敢打,就別在這兒叫喚!”
馮軍的小弟們都懵了 —— 誰也沒想到焦元南敢?guī)?,一個個嚇得往后退。馮軍的腿肚子也開始抖,可話已經(jīng)說出去,只能硬撐:“你…… 你敢開槍?這是法治社會!”
“法治社會?” 焦元南笑了,拿起東風(fēng) 3,對準(zhǔn)馮軍的肩膀 “砰” 就是一槍!馮軍 “嗷” 一嗓子倒在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襯衫。門口的小弟想跑,焦元南又開了一槍,“砰” 的一聲,小弟倒在門口,腿上血流不止。
江浩成嚇得臉都白了,癱坐在椅子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元…… 元南,我…… 我答應(yīng)你!投標(biāo)我退出,1000 萬我給…… 給你!”
焦元南把槍收起來,從兜里掏出紙和筆,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三天之內(nèi),把錢給我送過來!敢?;?,我讓你在哈爾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說完,帶著加代、三老歪就走了。
回到醫(yī)院,三老歪樂了:“代哥,元南兄弟真厲害!這下江浩成不敢找咱們麻煩了!”
加代也松了口氣,可他沒想到,麻煩還在后頭。江浩成躺在醫(yī)院里,越想越氣 ——1000 萬不是小數(shù),他舍不得,還想保住投標(biāo)項(xiàng)目。他突然想起自己媳婦的表哥 —— 在哈爾濱一個 “小隊(duì)隊(duì)大院” 里上班,手里有點(diǎn)權(quán)力,平時沒少幫他擺平事。
第二天一早,江浩成讓媳婦扶著,去了那個大院。門口的衛(wèi)兵一看是 “表哥” 的親戚,沒攔著。表哥穿著綠色制服,坐在辦公室里,聽江浩成把事情說了一遍,皺著眉:“你也是,惹誰不好,惹焦元南?他在道外就是個混不吝的!”
江浩成趕緊說:“哥,我知道錯了,可 1000 萬太多了,項(xiàng)目我也不想讓出去…… 你幫幫我!”
表哥想了想:“行,誰讓你是我妹夫呢。你約焦元南,就說我想跟他談?wù)劊攸c(diǎn)你定。”
江浩成趕緊給焦元南打電話,焦元南一聽是江浩成的表哥要談,沒多想就答應(yīng)了,定在馬迪爾賓館的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