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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瑪，這是你撿回來的那個孩子吧？”鄰居指著身邊的年輕男人問道。

卓瑪點點頭，臉上帶著自豪的笑容。

二十年了，從一個啼哭的嬰兒到現(xiàn)在的丈夫，誰能想到命運會如此安排。

“我們找到他的親生父母了。”次仁握著卓瑪?shù)氖终f。

卓瑪心情復雜，既興奮又緊張。

她不知道，即將到來的見面會徹底改變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01

2000年3月的拉薩還帶著冬天的寒意。街上的人都穿著厚厚的棉襖。

卓瑪背著書包從學校走出來。她9歲，梳著兩個小辮子，辮子上扎著紅色的橡皮筋。媽媽昨天晚上剛給她編的。

她穿著媽媽給她做的藍色棉襖。袖口有些長，媽媽說這樣明年還能穿。

卓瑪?shù)臅芘f了，是表姐用過的。上面的小熊貼紙已經(jīng)掉了一半。

學校到家要走十五分鐘。這段路卓瑪很熟悉，閉著眼睛都能走。

她喜歡這段路?？梢钥吹劫u糖葫蘆的老爺爺，可以看到修自行車的師傅，還可以看到那只總是在門口曬太陽的大黃狗。

今天和往常不一樣。

她剛走到巷口，就聽到嬰兒的哭聲。聲音很大，很尖銳，像是很餓很冷的樣子。

卓瑪停下腳步，四處張望。巷子里沒有其他人。

哭聲從垃圾堆那邊傳來。

卓瑪知道那個地方。平時她從來不走近，因為媽媽說那里臟。

但是哭聲太凄慘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踮著腳尖，生怕踩到什么臟東西。

垃圾堆旁邊放著一個紙箱子。箱子不大，像是裝蘋果的那種。

哭聲就是從里面?zhèn)鞒鰜淼摹?/p>

卓瑪蹲下身子，掀開箱子上面的破布。破布很臟，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一個很小很小的嬰兒在里面哭。

卓瑪從來沒見過這么小的嬰兒。比她見過的任何娃娃都要小。

嬰兒的臉紅紅的，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小拳頭握得緊緊的，一張一合地哭著。

嬰兒穿著一件薄薄的小衣服，白色的，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了?？雌饋砝涞脜柡Α?/p>

箱子里還墊著一條小毯子，也是很薄的那種。

箱子的角落里有一張紙條。紙條被折得很小，卓瑪打開來看。

上面的字寫得歪歪扭扭，像是很著急寫的。

卓瑪認字不多，但能看懂幾個字：“求好心人收養(yǎng)，孩子叫次仁?！?/p>

還有一句話她看不懂，但能猜到意思，大概是說實在沒辦法了。

卓瑪看著嬰兒，嬰兒也睜著眼睛看著她。

嬰兒的眼睛很大，黑黑的，像兩顆黑葡萄。

“你叫次仁啊?！弊楷斴p聲說道。

嬰兒聽到聲音，哭聲小了一些。

卓瑪想都沒想，就把嬰兒抱了起來。

嬰兒很輕，軟軟的，像抱著一只小貓。一抱起來哭聲就小了很多。

“別哭別哭，我?guī)慊丶摇！弊楷敳恢涝趺春搴⒆樱荒苓@樣說。

她把紙條和小毯子也拿上，抱著嬰兒往家里走。

嬰兒在她懷里動來動去，小手抓著她的衣服。

路上遇到好幾個鄰居。

“卓瑪，這是誰家的孩子？”劉阿姨問道。

“我撿到的。”卓瑪回答得很簡單。

“撿到的？在哪里撿到的？”

“垃圾堆旁邊?！?/p>

劉阿姨搖搖頭。“現(xiàn)在的人啊，這么小的孩子也舍得扔?！?/p>

又遇到李大爺。

“卓瑪丫頭，你抱著誰家娃娃？”

“我撿到的?！?/p>

“撿到的？那你趕緊送回家去?！?/p>

“沒有家了。被人扔了。”

李大爺嘆了口氣。“造孽啊?！?/p>

到了家門口，卓瑪喊：“媽媽，快開門?！?/p>

媽媽正在廚房做飯。聽到女兒的聲音，趕緊出來開門。

看到女兒抱著個嬰兒，嚇了一跳。

“這是哪來的孩子？”媽媽擦著手上的面粉問道。

“我在巷口撿到的。有人丟了他?！弊楷敯褘雰哼f給媽媽。

媽媽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嬰兒。

嬰兒在媽媽懷里又開始哭。

“哭得這么厲害，肯定是餓了?！眿寢屨f道。

卓瑪把那張紙條給媽媽看。

媽媽看了看紙條，又看看懷里的嬰兒。嘆了口氣。

“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扔掉呢?！?/p>

媽媽抱著嬰兒進了屋。給他換了個姿勢，嬰兒的哭聲小了一些。

“家里有奶粉嗎？”卓瑪問。

“沒有。去隔壁阿姨家借一點?！?/p>

卓瑪跑到隔壁，敲門。

“梅花阿姨，你家有奶粉嗎？”

“有啊，你要奶粉干什么？”

“我撿到一個小嬰兒，很餓的樣子?！?/p>

梅花阿姨趕緊拿了奶粉過來。

“這么小的孩子，被人扔了？”

“嗯，就在垃圾堆旁邊?！?/p>

梅花阿姨搖頭?！靶恼婧荨！?/p>

媽媽沖了奶粉，試了試溫度，喂給嬰兒喝。

嬰兒喝得很急，像是餓壞了。

喝完奶，嬰兒就不哭了。閉著眼睛睡著了。

“這孩子真乖。”媽媽說道。

卓瑪坐在一邊看著?！皨寢?，他叫次仁?！?/p>

“次仁。這個名字不錯?！?/p>

02

傍晚爸爸下班回來。

爸爸在工廠上班，每天要到六點才回家。

一進門就看到茶幾上放著個嬰兒。嬰兒睡得很香。

“這是誰家的孩子？”爸爸放下飯盒問道。

“卓瑪撿回來的?！眿寢尠咽虑榈慕?jīng)過說了一遍。

爸爸看了看那張紙條。

“被人丟了？”

“看樣子是的?！?/p>

爸爸坐下來，看著睡著的嬰兒。

嬰兒睡覺的時候很安靜，小臉紅紅的，很可愛。

“我們家養(yǎng)得起嗎？”媽媽問道。

這是個現(xiàn)實問題。

爸爸在工廠上班，一個月工資三百多。媽媽做點小生意，賣些針頭線腦，一個月能掙一百多。

一家三口的日子過得不算富裕，但也不算太緊。

多養(yǎng)一個孩子，經(jīng)濟上會有壓力。

“孩子還小，花不了多少錢?！卑职窒肓讼胝f道。

“那我們就養(yǎng)著他？”

一家三口圍著嬰兒坐下來。

“既然遇到了，就是緣分。”爸爸最后說道。

“我們把他養(yǎng)大，就當是做好事?！?/p>

媽媽點頭?！澳蔷瓦@樣定了。”

卓瑪很高興。“那他就是我弟弟了。”

“嗯，你弟弟?！眿寢屆楷?shù)念^。

晚上媽媽去鄰居家借了個小籃子，給嬰兒當床。

在籃子里鋪上軟軟的毯子。

把嬰兒放進去，嬰兒睡得很香。

“明天去買點嬰兒用品。”媽媽說道。

第二天一早，媽媽就去了百貨商店。

買了奶瓶，買了尿布，買了小衣服。

還買了一罐奶粉。

這些東西花了不少錢，但媽媽沒有心疼。

“既然決定養(yǎng)他，就要好好養(yǎng)?！?/p>

從那天開始，次仁就住在卓瑪家里。

家里一下子熱鬧起來。

次仁是個很乖的孩子。不怎么哭鬧，很好帶。

白天媽媽照顧他，晚上爸爸也會幫忙。

卓瑪每天放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看次仁。

“次仁，我回來了?！彼龝@樣說。

次仁看到卓瑪就會笑。小手在空中揮舞，像是在打招呼。

“他認識你了?！眿寢屨f道。

鄰居們都來看過這個嬰兒。

大家都很好奇。

“這孩子長得真好看。”

“眼睛大大的，很聰明的樣子?！?/p>

“卓瑪一家心真好，這么小的孩子都愿意養(yǎng)?！?/p>

“以后這孩子有福了?！?/p>

卓瑪聽了很驕傲。

她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次仁慢慢長大。

兩個月的時候會笑了。

三個月的時候會翻身了。

六個月的時候會坐了。

八個月的時候會爬了。

卓瑪見證了次仁成長的每一個階段。

她比媽媽還要高興。

“媽媽，次仁會爬了?！?/p>

“媽媽，次仁會拍手了?！?/p>

“媽媽，次仁會叫了?！?/p>

次仁第一個會叫的是“姐姐”。

那天卓瑪正在寫作業(yè)，次仁在旁邊玩。

突然次仁指著卓瑪叫：“姐姐?！?/p>

卓瑪聽了高興得不得了。

“媽媽，快來，次仁會叫我姐姐了?！?/p>

媽媽從廚房跑出來。

“真的嗎？次仁，叫姐姐?！?/p>

次仁看著卓瑪，又叫了一聲：“姐姐?！?/p>

全家人都很開心。

“這孩子有靈性?！卑职终f道。

“知道誰對他最好。”

從那以后，次仁就一直叫卓瑪姐姐。

次仁一歲多的時候開始學走路。

媽媽買了一輛小推車給他練習。

次仁推著小推車在屋里走來走去。

摔倒了就爬起來，繼續(xù)走。

很快就能走得很穩(wěn)了。

能走路以后，次仁總是跟在卓瑪后面。

卓瑪去哪里，次仁就要去哪里。

“姐姐，等等我?！贝稳收f話很早，兩歲就能說很多話了。

卓瑪也很疼這個弟弟。

給他講故事，教他認字，帶他出去玩。

“次仁，這個字念什么？”

“卓瑪?！?/p>

“對了，這是姐姐的名字?！?/p>

次仁學什么都很快。

兩歲半就能背很多兒歌。

三歲就能寫自己的名字。

鄰居們都夸獎。

“這孩子真聰明。”

“以后肯定有出息?！?/p>

卓瑪聽了比自己被夸還高興。

爸爸媽媽從來沒有隱瞞過次仁的身世。

等次仁能聽懂話了，媽媽就告訴他。

“次仁，你是姐姐撿回來的。”

“撿回來的？”次仁不太明白。

“你的爸爸媽媽把你丟了，姐姐把你撿回家。”

“為什么要把我丟了？”

“可能是養(yǎng)不起吧。”

次仁想了想?！澳俏椰F(xiàn)在的爸爸媽媽是誰？”

“我們就是你的爸爸媽媽?！?/p>

次仁點點頭?！拔抑懒恕！?/p>

他一點也不在意自己不是親生的。

在他心里，這就是他的家，卓瑪就是他最親的人。

“姐姐救了我?！贝稳式?jīng)常這樣說。

03

時間過得很快。

卓瑪上了小學五年級，次仁上了幼兒園。

每天早上媽媽送次仁去幼兒園，下午卓瑪放學后去接他。

“姐姐來了。”次仁看到卓瑪總是很高興。

跑過來抱住卓瑪?shù)耐取?/p>

老師們都認識卓瑪。

“你家次仁真聰明?！?/p>

“學什么都快?！?/p>

“而且很懂事。”

卓瑪很驕傲。

次仁上小學的時候，卓瑪上了中學。

兩個人依然很親近。

卓瑪做作業(yè)的時候，次仁就坐在旁邊看書。

“姐姐，這道題怎么做？”

“你先自己想想。”

“想不出來?！?/p>

“那我教你?！?/p>

次仁很喜歡學習。

數(shù)學特別好，總是考第一名。

語文也不錯，作文經(jīng)常被老師表揚。

老師們都很喜歡他。

“次仁這孩子腦子好用?！?/p>

“而且品德也好?！?/p>

“從來不和同學打架。”

鄰居們見了也夸獎。

“卓瑪家次仁真聰明?！?/p>

“以后肯定有出息。”

“卓瑪一家撿到寶了。”

卓瑪聽了比自己得獎還高興。

次仁上三年級的時候，參加了數(shù)學競賽。

得了全校第一名。

學校給他發(fā)了獎狀和獎品。

次仁拿著獎狀回家，第一個給卓瑪看。

“姐姐，你看，我得第一名了?！?/p>

卓瑪比他還高興。

“次仁真厲害?！?/p>

“都是姐姐教得好。”

晚上吃飯的時候，爸爸媽媽也很高興。

“我們次仁就是聰明?！?/p>

“以后考大學肯定沒問題?！?/p>

次仁聽了很得意。

但他最在意的還是卓瑪?shù)目洫劇?/p>

次仁上初中的時候，卓瑪上高中。

兩個人越長越好看。

卓瑪出落成了一個美麗的姑娘，皮膚白白的，眼睛亮亮的。

次仁也長成了帥氣的小伙子，高高的個子，清秀的面容。

這時候鄰居們開始說閑話了。

“這兩個孩子不是親兄妹吧?！?/p>

“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這么好?！?/p>

“以后會不會...”

“法律上沒有血緣關系?！?/p>

“說不定真的會在一起?！?/p>

卓瑪聽到這些話，臉會紅。

她開始注意次仁看她的眼神。

次仁也會不好意思。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卓瑪?shù)母星楹蛯寢尣灰粯印?/p>

但是兩個人還是一樣親近。

卓瑪高中畢業(yè)后沒有考上大學。

她的成績不夠好，而且家里經(jīng)濟條件也不允許。

“沒關系，我自己闖蕩。”卓瑪說道。

她在附近租了個小門面，開了一家小店。

賣一些日用品，比如牙膏牙刷，毛巾香皂，還有一些小食品。

生意還不錯。

次仁還在上學。

每天下午放學都會來店里幫忙。

“姐姐，今天賣了多少錢？”

“還不錯，夠我們家用的?！?/p>

兩個人一起算賬，一起整理貨物。

次仁很細心，幫了不少忙。

“次仁真能干?！眮碣I東西的顧客都這樣說。

“這是你弟弟吧?！?/p>

“嗯，我弟弟。”卓瑪總是這樣回答。

但是她開始覺得這個稱呼有些別扭。

次仁高中畢業(yè)后考上了大學。

學的是計算機專業(yè)。

卓瑪很為他高興。

“次仁真有出息。”

“都是姐姐培養(yǎng)得好?！贝稳收f。

“我可沒培養(yǎng)你什么?！?/p>

“姐姐給了我一個家，這就是最好的培養(yǎng)。”

卓瑪聽了很感動。

次仁要去外地上大學。

臨走的時候，卓瑪去送他。

“要好好學習?！?/p>

“嗯，我會的。”

“有時間就回來看看?！?/p>

“肯定會的?！?/p>

次仁走了以后，卓瑪覺得家里空落落的。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很想他。

大學四年，次仁每個月都會回家一次。

每次回來，卓瑪都很高興。

“次仁回來了。”

“姐姐，我想你了?！?/p>

兩個人的話越來越少，但是感情越來越深。

次仁變得更加成熟，也更加帥氣。

卓瑪也越來越漂亮。她把小店經(jīng)營得很好，生意紅火。

兩個人的感情在慢慢發(fā)生變化。

從兄妹之情，慢慢變成了別的什么。

但是兩個人都沒有說出來。

卓瑪發(fā)現(xiàn)自己會在意次仁的眼神。

會期待他回家的日子。

會想象他在學校的生活。

次仁也發(fā)現(xiàn)自己會想念卓瑪?shù)男θ荨?/p>

會想念她做的飯菜。

會想念和她在一起的時光。

但是他們都不敢說出來。

04

次仁大學畢業(yè)后，在一家公司找到了工作。

做技術方面的事情。

工資不錯，有發(fā)展前途。

他搬回了家里住。

每天早上和卓瑪一起吃早飯，晚上一起吃晚飯。

像是一對夫妻，但又不是。

爸爸媽媽看在眼里，但是沒有說什么。

鄰居們的閑話越來越多。

“這兩個孩子什么時候結婚？”

“不是親兄妹，法律上沒問題?！?/p>

“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肯定很深?！?/p>

“郎才女貌，很般配?！?/p>

爸爸媽媽也注意到了。

有一天晚上，媽媽問卓瑪：“你和次仁，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卓瑪臉紅了?！皨寢?，你說什么呢?！?/p>

“我看得出來，你們互相喜歡?！?/p>

卓瑪不說話。

“如果真的喜歡，媽媽不反對。次仁是個好孩子，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p>

“而且法律上也沒有問題?！?/p>

爸爸也同意?！按稳孰m然不是我們親生的，但在我們心里就是兒子。你們要是能在一起，我們很高興。”

卓瑪心里很亂。

她確實喜歡次仁。

從小到大，次仁就是她最重要的人。

但是她不知道次仁是怎么想的。

次仁其實也在想同樣的問題。

他喜歡卓瑪。

不是兄妹之間的喜歡，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但是他不敢說。

怕卓瑪不答應，怕破壞了現(xiàn)在的關系。

這樣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幾個月。

兩個人都很別扭。

有一天晚上，兩個人在店里盤點貨物。

店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姐姐，我有話想對你說?！贝稳释蝗婚_口。

卓瑪停下手里的活兒。“什么話？”

“我...我喜歡你?！贝稳实穆曇艉苄　?/p>

卓瑪愣了一下。

雖然早有預感，但真的聽到還是很震驚。

“不是兄妹之間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贝稳世^續(xù)說。

“我知道這樣不對，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我姐姐。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覺。”

卓瑪?shù)哪標查g紅了。

她看著次仁，心跳得很快。

“我也...我也喜歡你。”她小聲說道。

次仁睜大了眼睛。

“真的嗎？”

卓瑪點了點頭。

次仁走過去，輕輕抱住了卓瑪。

“那我們在一起吧。”

卓瑪靠在次仁的懷里，點了點頭。

從那天開始，兩個人正式成為了戀人。

雖然周圍人議論紛紛，但是兩個人都不在乎。

他們相愛，這就夠了。

爸爸媽媽很支持他們。

“你們從小就有緣分，現(xiàn)在能在一起，是好事。”

“我們早就看出來了。”

談了兩年戀愛，次仁向卓瑪求婚。

那天是卓瑪?shù)纳铡?/p>

次仁帶著一束花回家。

“姐姐，生日快樂。”

“謝謝?！?/p>

“還有一份禮物?！?/p>

次仁拿出一個小盒子。

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

“姐姐，嫁給我吧。”

卓瑪激動得哭了。

“好?！?/p>

2019年春天，他們舉辦了婚禮。

婚禮很簡單，但是很溫馨。

親戚朋友都來了，大家都很祝福他們。

“有情人終成眷屬?！?/p>

“這對新人真般配?！?/p>

“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最深?！?/p>

新婚生活很幸福。

卓瑪和次仁一起經(jīng)營小店。

次仁白天上班，晚上來幫忙。

兩個人配合得很默契。

“老婆，今天生意怎么樣？”次仁每天下班都會這樣問。

“還不錯，你老婆我很能干的?！弊楷斝χ卮?。

“那是當然，我老婆最厲害了?！?/p>

日子過得很平靜，很滿足。

但是次仁偶爾會想起自己的身世。

“老婆，你說我的親生父母現(xiàn)在在哪里？”

“不知道。你想找他們嗎？”

次仁想了想?！坝悬c想。不是不滿足現(xiàn)在的生活，就是好奇。想知道他們是什么樣的人，為什么要丟掉我?！?/p>

卓瑪理解。“那我們試著找找吧?！?/p>

“你不介意嗎？”

“為什么要介意？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你有權利知道?！?/strong>

兩個人開始打聽消息。

問了很多人，都沒有線索。

“這么多年了，很難找到了?！?/p>

“當年又沒有留下什么信息?！?/p>

后來有鄰居說，記得當年確實有戶人家丟過孩子。

“那家人后來搬走了，但是這些年好像一直在找孩子。”

“你們可以打聽打聽。”

這個消息讓次仁很激動。

“真的嗎？他們一直在找我？”

“聽說是的?！?/p>

他們通過各種渠道，終于找到了一些線索。

有人說認識那家人，可以聯(lián)系上。

“他們現(xiàn)在還在拉薩，一直沒放棄尋找?！?/p>

“你們如果想見面，我可以幫忙聯(lián)系?！?/p>

卓瑪和次仁商量后，決定聯(lián)系一下。

“既然找到了線索，就見見吧?！?/p>

“嗯，我也想知道真相?！?/p>

通過中間人，雙方約定見面。

地點定在市里的一家茶館。時間是周六下午兩點。

“他們說會準時到的?！敝虚g人說道。

“我們也會準時到。”次仁說。

這一周次仁都很緊張。

“老婆，你說他們是什么樣的人？”

“不知道，見了就知道了。”

“會不會很尷尬？”

“可能會吧。畢竟這么多年了。”

“你陪我一起去吧。”

“當然，我肯定陪你去。”

05

見面的日期定在了周六下午。

卓瑪和次仁滿懷期待地來到約定的茶館。

卓瑪?shù)男那閺碗s，既為丈夫高興，又有些不安。

她推開茶館的門，看到坐在角落的一對中年夫婦緩緩轉過頭來...

卓瑪瞬間愣住了，臉色蒼白，整個人如遭雷擊般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