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飯局上，收到拆遷款的外婆拿著筷子重重敲了下桌子：

"這600萬，我全給風(fēng)琴！"

姨媽立刻站起身，眼眶含淚："媽，你真是太疼我了。"

我握緊拳頭，剛想開口，媽媽卻拉住我的手，平靜地說："媽開心就好。"

爸爸的臉色鐵青，筷子啪的一聲掉在桌上，外婆看著媽媽冷哼一聲：

"你嫁出去這么多年，還想惦記娘家的錢？風(fēng)琴家有個兒子，將來要買房娶媳婦，你家曉曉是女孩，遲早也是別人家的。"

我看著媽媽，她只是低頭夾菜，眼神平靜得讓人心疼。

誰能想到，就在兩個月后的外婆70大壽上。

媽媽拿出的一個普通文件袋，讓在場所有人都傻了眼。

尤其是剛剛還春風(fēng)得意的姨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1

江南的春天總是來得特別早，二月底的時候，梅花就開了。

我剛從公司下班，騎著電瓶車經(jīng)過外婆家的老宅。

那片低矮的平房墻上，貼滿了大紅的拆遷公告，在夕陽的余暉下格外醒目。

老宅區(qū)要建商業(yè)綜合體，這事傳了有小半年了，現(xiàn)在終于定下來了。

我把電瓶車停在路邊，掏出手機(jī)拍了張照片，發(fā)給媽媽。

媽媽很快回了消息："知道了，晚上回家吃飯，你外婆要來。"

外婆家的老宅不小，三間正房，兩間廂房，還有個百來平米的院子。

院子里那棵老棗樹，每年秋天都結(jié)滿了棗子。

小時候，我最喜歡爬上樹摘棗吃，外婆總是在下面喊："慢點，別摔著！"

按照現(xiàn)在的補(bǔ)償標(biāo)準(zhǔn)，這么大的面積，少說也能拿個五六百萬。

對于我們這種普通工薪家庭來說，這簡直就是天文數(shù)字。

我爸范華彬在一家小公司做會計，一個月工資五千出頭。

我媽陳余芹在紡織廠工作了二十多年，現(xiàn)在是車間主任，工資也就四千多。

我剛大學(xué)畢業(yè)一年，在一家廣告公司做文案，試用期工資三千，轉(zhuǎn)正后也就四千五。

一家三口的收入加起來，不吃不喝也要四十年才能攢夠六百萬。

到家的時候，客廳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

外婆李桂花坐在主位上，今年剛好七十歲，身子骨還算硬朗，就是這些年越來越偏心了。

她旁邊坐著的是小女兒陳風(fēng)琴，我的姨媽。

姨媽今年四十二歲，比我媽小三歲。

她嫁給了做建材生意的王杰祥。

雖然生意不大，但在我們這個小城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姨媽正剝著橘子遞給外婆："媽，你嘗嘗，這是進(jìn)口的，可甜了。"

外婆接過橘子，眉開眼笑："還是風(fēng)琴懂我的心。"

姨父王杰祥坐在旁邊抽煙，煙霧繚繞的，嗆得我直咳嗽。

表弟王浩低著頭玩手機(jī)，連我進(jìn)門都沒抬頭看一眼。

他今年二十歲，在本地一個大專讀市場營銷，但我看他除了打游戲，什么都不會。

媽媽在廚房忙活，系著圍裙，額頭上都是汗珠。

爸爸在旁邊幫忙洗菜，兩個人配合默契，但都不說話。

看見我進(jìn)來，媽媽擠出一個笑容："曉曉回來了，快去洗手，馬上開飯。"

我走進(jìn)廚房："媽，我來幫你。"

媽媽搖搖頭："不用，就剩最后一個菜了，你去陪外婆說說話。"

我知道媽媽的性格，她不愿意讓我摻和這些事。

可我就是看不慣姨媽那副嘴臉，明明是來蹭飯的，還擺出一副主人的架勢。

菜上齊了，滿滿一桌子。

清蒸鱸魚、紅燒肉、糖醋排骨、炒時蔬，還有外婆最愛喝的老母雞湯。

外婆端起茶杯，清了清嗓子："都坐好，我有話要說。"

大家都放下筷子，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

外婆慢條斯理地說："拆遷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吧？"

姨媽立刻接話："媽，這可是大好事啊！我打聽過了，按照咱家的面積，至少能拿六百萬！"

表弟這時候也抬起頭，眼睛發(fā)亮："六百萬？奶奶，你發(fā)財了！"

外婆瞪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的，就知道錢。"

話雖這么說，但外婆臉上的得意卻藏不住。

爸爸咳嗽了一聲："媽，這錢你打算怎么安排？"

這話一出，餐桌上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姨媽立刻說："姐夫，這錢當(dāng)然是我媽說了算，媽想怎么分就怎么分，我們做兒女的都沒意見。"

這話說得好聽，但誰都聽得出來她的意思，她覺得自己能分到大頭。

外婆放下茶杯，目光在媽媽和姨媽之間來回掃視。

她緩緩開口："余芹，風(fēng)琴，你們都是我的女兒，按理說，這錢應(yīng)該一人一半。"

我心里一喜，覺得外婆還算公道。

媽媽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默默地給外婆夾了塊魚肉。

姨媽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但還是擠出笑容："媽，你說得對。"

外婆話鋒一轉(zhuǎn)："但是——"

這個"但是"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外婆看著媽媽："余芹啊，你嫁給建軍二十多年了，婆家的日子也不差，建軍雖然掙得不多，但穩(wěn)定，你自己也有工作，一家人吃喝不愁。"

媽媽點點頭："是的，媽。"

外婆又轉(zhuǎn)向姨媽："風(fēng)琴就不一樣了，杰祥做生意，這兩年行情不好，壓力大，小浩馬上要畢業(yè)了，將來找工作、買房、結(jié)婚，哪樣不要錢？"

姨媽適時地抹了抹眼角："媽，你別說了，我們自己會想辦法的。"

這演技，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外婆拿起筷子，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

"所以，我決定了，這六百萬，全部給風(fēng)琴！"

"啪！"

爸爸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

餐桌上一片死寂。

姨媽愣了兩秒，隨即站起身，眼眶瞬間紅了："媽，你...你真的把錢都給我？"

外婆點點頭："你比余芹需要這筆錢，再說了，小浩是男孩，是咱們老陳家的根，將來娶媳婦、傳宗接代，都要靠他。"

這話聽得我直想笑。

都什么年代了，還傳宗接代？我們家又不是皇室，有皇位要繼承。

我實在忍不住了，剛要開口，媽媽在桌子底下拉住了我的手，力道很大。

我抬頭看她，她的表情依然平靜，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媽媽開口了，聲音很輕："媽開心就好。"

就這么簡單的五個字，沒有爭辯，沒有不滿，甚至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爸爸的臉色鐵青，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外婆冷哼一聲："你這是什么意思？"

爸爸深吸一口氣："媽，你這樣不公平，余芹也是你的女兒，憑什么一分錢都沒有？"

外婆的臉沉下來："余芹嫁出去二十多年了，還惦記娘家的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個道理你們不懂？"

姨父這時候開口了："姐夫，媽說得有道理，風(fēng)琴確實壓力大，這錢對我們來說是救命錢，你們家穩(wěn)定，不缺這個錢。"

不缺這個錢？我們家三室一廳的房子，還是十年前貸款買的，到現(xiàn)在貸款都沒還完。

我媽的衣服都是穿了好幾年的，我爸的皮鞋底都磨破了還在穿。

表弟也插嘴："就是啊，姑姑家又不缺錢，再說了，曉曉姐是女孩子，將來嫁人了也是別人家的，我可是要繼承家業(yè)的。"

繼承家業(yè)？就他那個樣子，天天就知道打游戲泡吧，能繼承個什么？

2

我再也忍不住了：

"外婆，你這樣太偏心了！我媽這些年為你做了多少事，你都看不見嗎？"

外婆瞪著我："小丫頭片子，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媽媽拉了拉我："曉曉，別說了。"

她站起身，臉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媽，你的決定我沒意見，風(fēng)琴確實不容易，這錢給她，我心甘情愿。"

姨媽假惺惺地走過來拉媽媽的手：

"姐，你別生氣，等我們家緩過來了，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媽媽淡淡地抽回手："不用，你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她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開始收拾碗筷，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但腰板依然挺直。

外婆似乎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咳嗽了兩聲：

"行了，這事就這么定了，余芹是明事理的，不會跟我計較。"

姨媽立刻獻(xiàn)殷勤："媽，你真是英明，來，我給你盛湯。"

我看不下去了，起身就要走。

外婆叫住我："曉曉，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沒禮貌？"

我回頭看著她："外婆，你說我媽是潑出去的水，那我是什么？潑出去的水生的水嗎？"

外婆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姨媽陰陽怪氣地說："曉曉，你怎么跟外婆說話的？沒大沒??！"

我冷笑："我倒是想問問，姨媽，外婆住院的時候，你在哪？外婆家漏雨的時候，你在哪？過年過節(jié)，你除了來吃飯，還做過什么？"

"你——"姨媽氣得臉都白了。

媽媽從廚房出來，拉住我："曉曉，跟我回房間。"

回到房間，我忍不住哭了："媽，你怎么能這么忍？那可是六百萬?。?

媽媽遞給我紙巾，坐在床邊："曉曉，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我擦著眼淚："什么意思？"

媽媽看著窗外："你外婆偏心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小到大，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都是你姨媽的，我早就習(xí)慣了。"

"可這不一樣啊，這是六百萬！"

媽媽笑了笑："六百萬又怎樣？錢這個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夠用就行。"

我瞪大眼睛："媽，你不會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吧？"

媽媽摸摸我的頭："傻孩子，誰會不在乎錢？但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

這時，爸爸推門進(jìn)來，臉色還是很難看："余芹，你就真的這么算了？"

媽媽站起身："不然呢？跟我媽大吵大鬧？跟風(fēng)琴撕破臉？那樣就能要回錢了？"

爸爸一拳錘在墻上："可你也不能這么窩囊??！這些年你為那個老太太做了多少？她就這么對你？"

媽媽走過去，拉住爸爸的手：

"消消氣，錢沒了可以再掙，家人的感情沒了，就真的沒了。"

爸爸甩開她的手："什么家人？她把你當(dāng)家人了嗎？"

媽媽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我問你們一個問題。"

我們都看著她，媽媽的眼神變得深邃：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手里有一筆錢，比六百萬還多，你們會怎么想？"

爸爸愣住了："什么意思？"

媽媽神秘地笑了笑："沒什么，隨口問問，時間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媽媽的話一直在我腦海里回蕩，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拆遷款的事在親戚圈里傳開了。

姨媽在家族群里發(fā)了個大紅包，配文："沾沾喜氣，媽的拆遷款下來了！"

群里頓時熱鬧起來：

"恭喜恭喜！"

"風(fēng)琴真是好福氣！"

"老太太疼小女兒，這是傳統(tǒng)！"

看著這些消息，我心里堵得慌。

媽媽卻跟沒事人一樣，該上班上班，該做飯做飯。

但我注意到，她最近經(jīng)常接一些電話，每次都走到陽臺上小聲說話。

有幾次早上，她很早就出門了，說是去晨練，可回來的時候身上一點汗都沒有。

更奇怪的是，她的包里多了一些文件。

每次我想看，她都說是單位的材料，不讓我碰。

拆遷款到賬的第三天，姨媽就買了新車。

那是一輛白色的奧迪A6，落地四十多萬。

她特意把車開到我們家樓下，按了好幾聲喇叭。

鄰居們都探出頭來看。

"哎呀，這不是風(fēng)琴嗎？買新車了？"

"這車可不便宜啊，得四五十萬吧？"

"聽說老太太的拆遷款都給她了，六百萬呢！"

姨媽下了車，穿著新買的貂皮大衣，手上戴著個大金鐲子，走路都帶風(fēng)。

她拎著大包小包上樓，推開我家門就喊："姐，我來看你了！"

媽媽正在拖地，抬頭看了她一眼："來了，坐吧。"

姨媽把東西放在茶幾上：

"姐，這是給媽買的燕窩，還有這些保健品，你也拿點吃，補(bǔ)補(bǔ)身體。"

媽媽繼續(xù)拖地："不用，你自己留著吧。"

姨媽撇撇嘴："姐，你還在生氣呢？媽把錢給我，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大家庭啊，小浩馬上要畢業(yè)了，工作、買房、結(jié)婚，哪樣不要錢？"

媽媽放下拖把："我沒生氣，媽的錢，她想給誰就給誰。"

姨媽又開始顯擺："姐，你看我這車怎么樣？杰祥說了，既然有錢了，就要對自己好一點，過幾天，我還要帶媽去海南旅游，住五星級酒店。"

媽媽倒了杯水給她："挺好的，媽開心就好。"

姨媽見媽媽不接茬，又說：

"對了，我還在市中心看了套房子，小戶型的，兩室一廳，準(zhǔn)備買下來給媽養(yǎng)老。"

媽媽點點頭："有心了。"

姨媽終于覺得無趣，站起來："那我先走了，晚上還要去參加個飯局。"

她走后，我從房間出來："媽，你就看著她這么嘚瑟？"

媽媽笑了："讓她嘚瑟吧，有錢了高興很正常。"

"可那本來有你一半的！"

媽媽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曉曉，記住一句話，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qiáng)求也沒用。"

接下來的日子，姨媽的朋友圈就像直播一樣。

今天是在高檔餐廳吃飯，明天是在奢侈品店購物，后天是帶外婆去做美容。

每張照片下面，都是一片贊美聲：

"風(fēng)琴真孝順！"

"有錢了不忘媽媽，真是好女兒！"

"老太太好福氣，養(yǎng)了這么個貼心小棉襖！"

表弟也不甘示弱，拿著外婆給的錢買了輛寶馬3系。

雖然是入門款，但對于一個還沒畢業(yè)的大專生來說，已經(jīng)夠拉風(fēng)了。

他天天開著車在我們小區(qū)附近轉(zhuǎn)悠，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買了新車。

有一次我下班回家，正好碰見他帶著個打扮妖艷的女孩。

看見我，他特意走過來："曉曉姐，這是我女朋友敏敏。"

那個叫敏敏的女孩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帶著輕視：

"哦，你就是那個沒分到拆遷款的表姐??？"

我正想懟回去，表弟拉著女孩就走："我們要去看電影了，曉曉姐再見。"

走了兩步，他又回頭補(bǔ)充："對了，商場一樓在打折，你可以去看看。"

氣得我牙癢癢，但想起媽媽的話，還是忍住了。

外婆七十大壽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姨媽開始大張旗鼓地籌備。

她在全市最豪華的金鼎大酒店訂了宴會廳，據(jù)說一桌要三千多。

她還專門建了個群，把所有親戚都拉進(jìn)來。

"各位親朋好友，我媽七十大壽，定在下月初八，地點金鼎大酒店，屆時恭候大家光臨！"

群里立刻熱鬧起來。

"金鼎啊，夠檔次！"

"風(fēng)琴真是大手筆！"

"老太太好福氣?。?

姨媽又發(fā)了個消息："我已經(jīng)給媽定制了旗袍，還請了專業(yè)化妝師，那天一定要讓媽成為最美的壽星！"

這時，有人問："余芹呢？余芹準(zhǔn)備了什么？"

姨媽回復(fù)："我姐說她準(zhǔn)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

后面跟著幾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大家都明白，姨媽這是在暗示媽媽拿不出什么好東西。

媽媽看到消息，只是笑笑，沒有回復(fù)。

3

這段時間，媽媽變得更神秘了。

她請了好幾天假，早出晚歸的，每次回來都顯得很疲憊，但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光芒。

爸爸忍不住問："余芹，你到底在忙什么？"

媽媽神秘一笑："準(zhǔn)備禮物啊。"

"什么禮物需要請這么多天假？"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生日前一周，姨媽又來了。

這次她是來收份子錢的。

她坐在沙發(fā)上，翹著腿：

"姐，按照規(guī)矩，女兒女婿要給老人包個大紅包，我這邊準(zhǔn)備了十萬，你們呢？"

十萬？她拿了六百萬，好意思說十萬？

爸爸冷笑："我們沒那么多錢。"

姨媽撇撇嘴："沒錢也要意思意思吧？兩萬總有吧？"

兩萬對我們家來說，可不是小數(shù)目。

沒想到媽媽很爽快："好，兩萬就兩萬。"

姨媽滿意地走了。

爸爸氣得直跺腳："兩萬！她拿了六百萬，還要我們出兩萬！"

媽媽安撫他："就當(dāng)給媽過生日了，別生氣。"

我好奇地問："媽，你到底準(zhǔn)備了什么禮物？"

媽媽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普通的牛皮紙文件袋："就是這個。"

文件袋看起來很普通，外面什么都沒寫。

我想打開看看，媽媽按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外婆七十大壽這天，天氣格外好。

金鼎大酒店裝飾得富麗堂皇，門口擺滿了花籃。

宴會廳里，二十桌酒席擺得整整齊齊，每桌都鋪著紅色的桌布，中間擺著鮮花。

外婆坐在主桌上，穿著姨媽給她定制的紫紅色旗袍，頭發(fā)盤得一絲不茍，還化了淡妝。

她滿面紅光，不停地和來賓打招呼。

姨媽穿著一身香奈兒套裝，忙前忙后地招呼客人。

姨父也西裝革履，端著酒杯到處敬酒。

表弟帶著他那個女朋友，兩個人打扮得人模狗樣。

相比之下，我們一家三口就顯得寒酸多了。

媽媽穿著平時上班的衣服，爸爸的西裝還是結(jié)婚時買的，我也只是穿了件普通的連衣裙。

我們被安排在角落的一桌，和一些遠(yuǎn)房親戚坐在一起。

宴會開始了，司儀是姨媽特意請的專業(yè)主持人。

"各位來賓，大家中午好！今天是李桂花女士的七十大壽，讓我們共同祝愿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掌聲雷動，司儀繼續(xù)說："下面，有請壽星講話！"

外婆站起來，拿著話筒：

"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宴，人生七十古來稀，我能活到今天，多虧了兒女們的孝順。"

她頓了頓，看向姨媽：

"特別是我的小女兒風(fēng)琴，這個生日宴都是她操辦的，這些年，她對我關(guān)懷備至，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臺下響起掌聲，姨媽感動地抹眼淚。

外婆又說："我的大女兒余芹，雖然嫁出去了，但也還算孝順。"

還算孝順？這四個字，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

媽媽坐得很平靜，甚至還在給爸爸夾菜。

司儀說："下面進(jìn)入送禮物環(huán)節(jié)，首先有請親朋好友們！"

親戚朋友們紛紛上臺，送上各種禮物。

有送金首飾的，有送玉器的，還有直接包大紅包的。

禮物堆了滿滿一桌子。

司儀宣布："下面，有請小女兒陳風(fēng)琴女士送上禮物！"

姨媽扭著腰走上臺，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首飾盒。

她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金項鏈，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

"媽，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足足五十克的金項鏈，希望你戴著它，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全場嘩然。

"哇，五十克的金項鏈，得三萬多吧！"

"風(fēng)琴真是大手筆！"

"老太太好福氣啊，有這么個孝順女兒！"

外婆接過項鏈，笑得合不攏嘴："我的好女兒，媽沒白疼你！"

姨媽當(dāng)場給外婆戴上，金項鏈在外婆的脖子上特別顯眼。

掌聲雷動，姨媽得意地環(huán)顧四周。

司儀又說："下面，有請大女兒陳余芹女士！"

媽媽站起身，手里拿著那個普通的牛皮紙文件袋，緩緩走向臺前。

臺下開始竊竊私語。

"就一個文件袋？"

"不會是寫了張賀卡吧？"

"也太寒酸了。"

姨媽在臺上撇嘴："姐，你這禮物也太簡單了吧。"

媽媽沒理她，走到外婆面前，雙手遞上文件袋："媽，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外婆接過文件袋，臉上的笑容明顯淡了："心意到了就行。"

她漫不經(jīng)心地打開文件袋，隨意往里面瞥了一眼。

突然，她的手開始顫抖，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張開，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整個人像被雷擊中一樣，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