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孫靜是個私生女，她的母親劉雯曾是個令人唾棄的小三。

劉雯年輕時在一家酒店做實習生，偶然遇上了華泰集團的總裁孫立堅，也就是孫靜的父親。

據(jù)說那天晚上，孫立堅喝得醉醺醺的，與劉雯發(fā)生了一夜風流，從此劉雯成了他甩不掉的麻煩。

劉雯年輕時長得漂亮又主動，哪個男人能抵得住這樣的魅力？

孫立堅最初只想花點錢養(yǎng)個小情人，覺得這事簡單又不麻煩。

可他沒想到，劉雯野心勃勃，為了上位竟然偷偷懷了孕。

她的計劃沒完全得逞，于是靠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式，把孫靜生了下來……

01

孫靜比預產(chǎn)期早一個月出生，因為劉雯聽說孫立堅的妻子張霞生了孩子，急忙趕到醫(yī)院剖腹產(chǎn)。

麻藥剛退，劉雯就迫不及待地給孫立堅打電話，逼他來醫(yī)院認親。

結(jié)果，孫立堅直接玩起了失蹤，手機關機，徹底不搭理。

說實話，孫靜一點也不怪父親孫立堅。

換成誰攤上劉雯這樣的人，都恨不得時光倒流，趕緊把當初脫下的褲子穿回去。

可惜，因為孫靜的存在，孫立堅怎么也甩不掉劉雯。

劉雯甚至威脅說，如果孫立堅敢拋棄她們母女，她就抱著孫靜從公司二十九樓跳下去。

劉雯在尋死這事上特別敢鬧，敢實踐，鬧得聲勢浩大，效果還挺管用。

于是，孫立堅給她們母女安排了一套小公寓，每個月給點生活費。

靠著劉雯的彪悍和死纏爛打，她們才有了個落腳的地方。

孫靜對父親最早的記憶，是劉雯死纏爛打地打了一個月電話，吞了三瓶安眠藥、割腕兩次，終于把孫立堅逼到她們的公寓。

孫立堅急匆匆丟下一沓錢，撂下狠話：“不就是想要錢嗎？以后找我秘書說，別再給我打電話！”

劉雯當場開嗓，尖叫得像火車汽笛：“孫立堅，你這人還有沒有良心？你忘了當初怎么對我的……”

孫立堅早就聽膩了，皺著眉頭忍了忍：“今天是佳璐的生日，我得趕回去?！?/p>

佳璐是孫立堅和張霞的女兒，和孫靜同年同月同日生。

劉雯一把抓起孫靜，像舉旗幟一樣：“你眼里只有你老婆孩子，忘了這個也是你的親骨肉！她也姓孫！”

孫立堅臉色鐵青，正準備溜走，卻被劉雯抱住大腿，像個怨婦似的哭訴這些年的委屈，說自己被始亂終棄，成了單親媽媽，毀了一生，鼻涕眼淚全蹭在他褲子上。

沒人把孫靜這個“工具人”當回事。

孫靜走到茶幾邊，看著那幾摞錢，抬頭問孫立堅：“你很有錢嗎？”

孫立堅愣了一下，尷尬地點了點頭。

孫靜捏起錢，踮著腳費力地把錢塞回他手里：“我吃得不多，不需要這么多錢，你能陪我?guī)追昼妴?？?/p>

孫立堅眼里閃過一絲驚訝，猶豫了一下，繃緊身體坐到沙發(fā)上。

孫靜把一本超市廣告送的破舊小冊子拿出來，上面畫著卡通和簡單故事。

她爬上沙發(fā)，坐到孫立堅旁邊，把冊子塞給他，沒討好，只是像個渴望父愛的小孩：“能給我講個故事嗎？”

孫立堅干巴巴地念了一小段，孫靜聽得很認真，慢慢靠在他胳膊上。

他要走時，孫靜喊住他，鄭重地把一塊奶油花掉的蛋糕遞到他手里。

孫立堅后知后覺：“今天也是你的生日？”

孫靜害羞地點了點頭。

他有些局促，搓著手說：“來得急，沒帶什么禮物?！?/p>

孫靜笑著，揚了揚手里的畫冊：“我已經(jīng)收到最好的生日禮物了?！?/p>

02

第二天，孫靜竟然收到一個比她還高的洋娃娃。

那年，孫靜才五歲。

她似乎天生就擅長觀察別人，讀懂人心。

從那以后，孫立堅每個月會來一兩次，和劉雯沒什么好話聊，但會給孫靜講故事，陪她聊天，有時還帶她出去吃飯。

劉雯也不是省油的燈。

有一次大雨夜，她又把孫立堅灌醉了。

第二天，孫立堅在劉雯床上醒來，崩潰得不行。

可人總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跤。

十個月后，弟弟孫偉出生了。

孫靜第一次見到孫偉，覺得他皺巴巴的，丑得要命。

孫偉張著沒牙的小嘴哭得滿臉通紅，孫靜伸手指碰了碰他的臉，他立刻不哭了，轉(zhuǎn)頭叼住她的手指拼命吮吸。

有了孫偉后，孫立堅給她們換了套更大的公寓，生活費也翻倍，條件比以前好多了。

劉雯抱著孫偉，臉上又燃起了當初的斗志，一邊親他的小臉，一邊對孫靜炫耀：“你爸家里那個母老虎，只生了孫佳璐一個女孩，我可厲害，生了個帶把兒的！你弟弟將來肯定會被你爸捧上天?！?/p>

結(jié)果，劉雯又想多了。

孫立堅根本沒打算離婚娶她，還生氣警告：“劉雯，你給我老實點！要是敢把這事捅到張霞面前，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整天尋死覓活，那就早點死干凈！”

后來孫靜才知道，張霞是孫立堅的妻子，孫立堅靠她娘家的家底發(fā)家，所以不可能離婚。

劉雯氣得把孫偉往孫靜懷里一塞，尖叫著用頭撞孫立堅的肚子：“老娘不活了，你干脆打死我們娘兒仨！”

孫偉被嚇哭了，孫靜緊緊抱著他，冷眼看著兩人扭打成一團。

如果能選父母，孫靜肯定不會選他們。

混戰(zhàn)結(jié)束，劉雯鼻青臉腫，孫立堅臉上掛著血痕。

從此，劉雯不再鬧騰，終于明白孫立堅絕不會娶她，哪怕她生了兒子。

她變得消停，不再把孫立堅當人生目標。

她說：“老娘看開了，名分不名分的算啥，你們倆是他孫立堅的種，他認不認都得認。以后我吃他的喝他的，他那臭錢不花白不花?！?/p>

劉雯開始沉迷麻將桌，夜夜通宵打牌。

她一邊喊著“幺雞，紅中”，一邊大口吃燒鵝和米粉。

孫靜去她打牌的地方幾次，看到她這樣放縱自己。

從小學起，孫靜就無奈地擔起照顧弟弟孫偉的責任。

別的孩子第一次叫爸媽，孫偉第一句話是“姐姐”。

別的孩子哭了找爸媽，孫偉哭了只找孫靜。

孫靜一度很討厭這個累贅。

因為孫偉，她沒了童年，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出去玩。

放學就得趕回家，因為劉雯去打牌不管她，不回來就把兩三歲的孫偉鎖在家里。

孫偉哭破嗓子，屎尿弄一身，劉雯也不管。

直到有一天，大雨滂沱，劉雯又去打牌沒回來。

雷聲轟隆隆響，孫靜縮在被窩里發(fā)抖。

小時候她就怕雷聲，總覺得那聲音像野獸的咆哮，要把她吞掉。

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悄悄爬上她的床，把軟綿綿的小身體塞進她懷里。

孫偉像孫靜哄他睡覺時那樣，輕輕拍著她的背，嘴里念叨：“別怕，姐姐別怕，有偉偉在，偉偉保護姐姐?！?/p>

孫靜忍不住哭了，緊緊抱著他。

那年，孫偉才五歲，是他讓孫靜真正明白了手足之情。

03

孫偉十二歲那年，孫靜考上了北京華清大學的金融系。

嶄新的生活充滿希望，讓孫靜無比向往。

唯一讓她放不下的，是孫偉。

想到他跟著劉雯那樣的人生活，連三餐都成問題，孫靜心里特別難受。

孫偉剛上中學，還沒到青春期，還是圓滾滾的小孩模樣，卻像個小大人一樣安慰孫靜：“姐，你放心去北京，我能照顧自己，也能照顧媽?！?/p>

孫靜用暑假打工攢的錢給家里請了個做飯阿姨，然后帶著滿滿的不放心，踏上了去北京的路。

大學生活豐富多彩，孫靜覺得自己活了十八年，終于活成了想要的樣子。

在這里，沒人知道她是私生女，也沒人嘲笑或欺負她。

她不用面對那個天天在牌桌上醉生夢死的母親，也不用忍受那個沒責任感的父親。

可就在她離開不到一個月，張霞終于知道了她們母子的存在。

這么多年來張霞不知情，不是孫立堅多會隱瞞，而是他根本不在意她們，任由她們像野草一樣自生自滅。

事情敗露，還得怪劉雯。

她輸錢欠了一屁股債，找孫立堅要錢被拒，竟然跑去找張霞。

張霞屈尊來到她們的公寓，拿出十萬塊讓劉雯滾遠點，永遠別回來。

劉雯嫌錢少，嚷嚷：“十萬？你當我是叫花子？我給孫立堅生了倆孩子，老二還是兒子，私生子咋了？私生子也有繼承權(quán)，偉偉將來是要繼承孫家產(chǎn)業(yè)的！”

張霞冷笑著起身，轉(zhuǎn)身走了。

孫靜不知道張霞回去怎么跟孫立堅談的。

下次張霞再來，開出五十萬的條件，并要求接走孫偉。

劉雯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看到五十萬眼睛都亮了。

孫靜得知消息想阻止時，已經(jīng)晚了，孫偉被張霞帶回了她和孫立堅的家。

孫靜在電話里質(zhì)問劉雯：“偉偉才十二歲，你就讓他去寄人籬下？你站在張霞的角度想想，她憑什么善待你丈夫的私生子？”

劉雯倒輕描淡寫：“她為啥不能對偉偉好？偉偉是你爸的兒子，是孫家唯一的男丁。他跟著你爸享福去了，住大房子，有保姆伺候。你也別眼紅，誰讓你是女孩，傳不了宗接不了代，人家當然不在乎你。等偉偉在孫家站穩(wěn)了，咱們娘仨也能沾光。他有錢了，哪能不管你這個姐姐？”

孫靜急了：“你馬上把偉偉接回來，哪怕吃糠咽菜，也得把他留在身邊！”

劉雯一改往日的無賴樣：“接回來？你倒是去接??？告訴你，別毀你弟弟的前程，他跟著你爸，是他親爹。老娘養(yǎng)你們姐弟十幾年，也該他接手了。那五十萬我早花光了，要我去找你弟弟，人家要錢咋辦？你掏這五十萬？”

孫靜氣得“啪”地掛了電話。

04

平復情緒后，她撥通孫立堅的電話，忍不住問這是怎么回事，張霞到底想干嘛。

孫立堅抱怨：“這不都怪劉雯那個蠢女人，跑去找張霞要錢，才讓她知道你們的事。這幾天我快煩死了。要不是張霞大度，愿意把偉偉接到身邊，我還能說啥？借這機會讓偉偉認祖歸宗也是好事，他畢竟是我兒子?！?/p>

孫靜心里一沉，原來孫立堅也這么想，還挺感激張霞的寬容。

事已至此，孫靜只能壓下焦慮，換上溫和語氣勸孫立堅：“爸，偉偉現(xiàn)在在您身邊，您一定多照顧他。他才十二歲，正是需要父親指引的時候。您這么成功，有您的培養(yǎng)，偉偉肯定能成長得很棒?！?/p>

說這話時，孫靜覺得自己都快惡心了。

畢竟她跟孫立堅相處十幾年，太清楚他那膨脹的自尊心，特別喜歡別人崇拜和夸他。

孫靜人在北京，幫不上忙，只能寄希望于孫立堅多關心孫偉，別讓他被張霞和孫佳璐欺負。

孫靜天天給孫偉打電話。

一開始，孫偉還挺能說，絮叨著新家的不適應。

張阿姨總是板著臉，佳璐姐姐也不怎么喜歡他，他的活動范圍基本局限在自己房間。

后來，孫偉話少了，只偶爾說“我很好”“新家的飯菜挺好吃”。

有一天電話里，他突然說：“姐，我想回家，我不想住這兒了。我會做飯，會炒蛋炒飯，還會做西紅柿炒雞蛋?！?/p>

孫靜心都碎了，忍不住流淚，承諾：“偉偉，給姐姐四年時間，等我學完，一定接你來我身邊?！?/p>

孫偉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姐，我等你?！?/p>

幾天后，孫靜在肯德基打工時，劉雯打來電話：“靜靜，不好了，你弟弟出事了……”

孫靜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呆住，只聽劉雯哭訴：“我命真苦，兒子的福還沒享上，他就這么走了，白養(yǎng)了十二年……”

過了許久，孫靜才明白——孫偉在孫立堅家吃了一個杏仁派，嚴重過敏，最終不治身亡。

孫偉兩歲時，孫靜喂他吃過花生糊，結(jié)果他立刻起疹子，臉都腫了。

孫靜趕緊叫劉雯放下牌局，帶他去醫(yī)院。

醫(yī)生說他對堅果過敏，若不及時送醫(yī)，后果很嚴重。

從那以后，孫偉的食譜里不能有堅果。

孫靜的父母都知道孫偉的過敏癥，孫靜也反復提醒過，孫偉自己也很小心。

可孫靜不敢想象，這次他吃了多少杏仁，才會引發(fā)這么嚴重的后果。

電話滑落，孫靜扶著桌子，差點崩潰，心里的痛從胸口蔓延全身。

那個在雷雨夜安慰她別怕的弟弟，那個說會等她的弟弟，最終沒等到她接他走。

六年后，孫靜終于回到這座城市。

那時，她已完成本科和研究生學業(yè)。

這六年，她在異地讀書，學費全靠自己打工攢下。

她沒回過家，也沒聯(lián)系家人，因為她不敢。

孫偉就像她心口的傷疤，沒長成翅膀前，她不敢觸碰，怕一碰就痛得受不了。

劉雯還住在原來的公寓，雖才四十多歲，但常年熬夜打牌讓她臃腫又顯老，年輕時的美貌早已無蹤。

她開門看到孫靜，愣了一分鐘，然后猛地抹淚：“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還記得你有個娘！你弟弟比你有良心，要是他還在……”

孫靜冷冷打斷：“他六年前就不在了?！?/p>

再次踏進公寓，孫靜只覺物是人非。

劉雯擦干眼淚，熱情招呼孫靜坐下：“回來就好，你讀了這么多年書，總算出息了，我這老娘總算盼到能靠你養(yǎng)老的日子。”

孫靜看著堆滿臟衣服的沙發(fā)，無奈坐到餐桌旁，叫住準備倒茶的劉雯：“不用忙了。我來就想問一件事，你當初送走偉偉時，有沒有告訴張霞他們，偉偉對堅果過敏？”

“怎么會沒說？”劉雯瞪大眼，“我千叮嚀萬囑咐，偉偉堅決不能碰花生、腰果這些帶殼的堅果。張霞答應得好好的。偉偉那會兒都十二歲了，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毛病，一直挺小心?！?/p>

孫靜沒再多說，聽著劉雯絮叨挽留，最終轉(zhuǎn)身離開，只帶走桌上孫偉的照片——他十二歲生日時孫靜給他拍的。

05

照片里，孫偉笑得眼睛彎彎，露出一口白牙。

孫靜自己也有這張照片，但她不想讓他留在那個家。

孫靜約孫立堅在咖啡廳見面，他沒什么變化，男人果然更抗老。

“那真是意外?！彼蛔戮图敝f，像在辯解，“我特地吩咐家里的李姐，偉偉絕對不能碰堅果。結(jié)果李姐做了杏仁派，沒跟偉偉說里面有杏仁。偉偉就自己吃了。第二天早上，李姐去喊他起床，才發(fā)現(xiàn)……”

“那您那晚沒發(fā)現(xiàn)偉偉有什么異常？”孫靜忍不住問。

孫立堅避開她的目光：“那天我外出應酬，沒在家吃飯。聽張阿姨說，偉偉吃完晚飯后臉上有點皮疹，沒說不舒服，就回房睡了?！?/p>

孫靜攪著黑咖啡，心里一陣緊縮，像被大手攥住。

一個人活活憋死，該多難受？孫偉是獨自熬過那個夜晚嗎？他有沒有向大人求救？有沒有想給孫靜打電話？

這六年，孫靜不敢想這些，但此刻，這些問題像洪水般涌上心頭。

“事發(fā)后，張霞立刻解雇了李姐?！睂O立堅又強調(diào)，“這真是意外。你張阿姨和佳璐姐都特別喜歡偉偉。偉偉走了，佳璐哭得最厲害?！?/p>

孫靜抿了口咖啡，苦澀滿口。

她壓下心頭波瀾，換上體貼模樣：“爸，過去的事別提了，誰都難受。”

孫立堅明顯松了口氣：“好好，不提了?！?/p>

從咖啡廳出來，孫靜立刻找了個私人偵探，很快查到李姐的下落。

在鄉(xiāng)下一間破敗的土房子里，李姐癱瘓在床。

孫靜詢問當年的事，李姐拉著她的手，淚流滿面。

接著，李姐說了一段話，讓孫靜如遭雷擊，呆呆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