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在為女兒張依依操辦完婚禮后，張康匆匆從老家趕回城里，準備重新開張他的小快餐店。

他并不是特別擔心生意上的損失，而是掛念那些建筑工人們，怕他們在工地上忙碌一天后，連個能喝口水、歇腳的地方都沒有。

剛拉開店門的簾子，張康正忙著打掃衛(wèi)生時，他最早認識的建筑工人李大江臉色陰沉地走了進來。

張康還沉浸在女兒新婚的喜悅中，沒察覺到李大江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01

“老李，今天咋來得這么早啊？”張康笑著問道。

正當他準備從抽屜里掏出一把喜糖遞給李大江時，李大江卻猛地一拍桌子：“張老板，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工友們都在傳你家店衛(wèi)生不合格，怕被查，偷偷溜了！”

這話讓張康心里一驚，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張康不想一大早就跟李大江吵起來。

他還是把那把喜糖遞了過去，笑著解釋：“我閨女依依結(jié)婚，回老家辦婚禮去了，特意趕回來開店，就是為了讓你們有個地方歇腳，我老婆馮麗還在老家沒回來呢?！?/p>

張康本以為李大江聽完會送上幾句祝福，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完全出乎意料。

李大江竟然一把推開了喜糖，指著張康的鼻子大聲嚷嚷：“你女兒結(jié)婚，咋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讓我們自己想辦法解決午飯！這幾天大家都在你店門口傻等，帶的飯都沒了，干活都沒力氣！”

這話讓張康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他走到店門口，用力拍了拍貼在門上的A4紙：“你們這么多人，就沒一個識字的嗎？這上面不是清清楚楚寫著‘家有喜事，暫停營業(yè)三天’嗎？再說，這條街上好歹有四五家飯館，我關(guān)門幾天，你們就找不到地方吃飯了？”

李大江卻叉著腰，理直氣壯地反駁：“去別家吃飯得花錢！我們這些建筑工人，家里都窮得叮當響，上有老下有小，哪有錢吃十幾塊一份的飯？”

爭吵聲越來越大，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

李大江見有人看熱鬧，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扯著嗓子喊：“大家來評評理！這家店老板之前承諾給咱們建筑工人免費提供湯水和午飯，現(xiàn)在卻反悔了，害我們好幾天沒飯吃！”

“咱們干的可是體力活，沒力氣咋能干好活，為大家建好房子?。　?/p>

張康被李大江這番離譜的言論徹底驚呆了。

眼看臨近飯點，李大江堵在門口，明顯影響了店里的生意。

“老李，你趕緊起來！一個大男人哭天喊地的像什么樣子！你就直說吧，到底想干啥！”張康忍不住吼道。

李大江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你店關(guān)了三天，自然得賠我們?nèi)斓奈顼堝X！按你店里一葷一素10塊的標準，每天大概30個工人來吃飯，一天就是300塊，三天就是900，再加點飲料錢，你得賠我1000塊，這事就算了！”

李大江這番精明的算計讓圍觀的眾人目瞪口呆。

張康更是氣得說不出話，免費提供飯菜還不夠，竟然還要他掏錢賠償？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弄清了來龍去脈，開始指責李大江：“這位大哥，我沒聽錯吧？老板免費給你們提供午飯和水，你怎么還有臉要賠償？”

“老板給你們飯吃是好心，不給才是正常道理，你咋這么不知足！”

“別拿自己的身份說事，別人生活再難，也得有尊嚴！不像你，吃人家的還想拿人家的！”

被眾人指責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李大江灰溜溜地走了。

當天中午，李大江沒敢再來吃飯，但其他建筑工人見店開了，紛紛過來用餐。

不少人一進門就問張康這幾天為啥沒營業(yè)。

張康耐心地解釋是因為女兒張依依結(jié)婚，大多數(shù)人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臉上還帶著點不滿。

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向他表示了祝賀。

張康心里五味雜陳，覺得自己這五年來免費提供飯菜的善舉是不是做錯了。

“生米恩，斗米仇”，這話現(xiàn)在看來真是沒說錯。

02

突然，張康的目光被一個女建筑工人王芳吸引住了。

她吃完飯，抹了抹嘴，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可樂，邊喝邊往外走。

“王姐，等等！”張康喊住了她。

王芳腳步一頓，猶豫地回頭，手還下意識把可樂藏到身后。

“可樂一罐兩塊五，你還沒付錢呢?！睆埧灯届o地說道。

其實，平時這些工人常趁人多從冰箱里順手拿飲料，張康早就注意到了，但考慮到他們工作辛苦，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追究過。

可今天早上的事讓張康對這些行為有了新的看法。

被當面點破后，王芳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

“張老板，你，你不是說我們可以免費喝水嗎？”她小聲辯解。

“泡菜不是也寫著隨便吃嗎？”另一個工人插話。

“餐具你也沒說要收費啊，我拿幾雙筷子你還計較！”又有人嘀咕。

張康終于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他提供的免費服務似乎成了他們肆意索取的借口。

“王姐，免費的水在那兒！”張康指著飲水機說道。

“我說隨便吃，沒說可以打包帶走啊！”

“餐具不收費，但你也不能把整桶筷子都拿走吧？”張康的話讓幾人啞口無言。

盡管不情愿，王芳還是把多拿的東西還了回來。

付可樂錢時，王芳用手機掃碼付了款，還小聲嘀咕：“這錢你可得收得心安理得！”

張康一查手機，發(fā)現(xiàn)她只付了2塊，少了他5毛錢。

有了這些前車之鑒，其他建筑工人也不敢再占小便宜。

臨走前，一個叫趙強的工人還像教訓張康似的說：“張老板，你的生意可全靠我們這些工人捧場，你看現(xiàn)在生意多好，有時候我們想吃都沒座位！”

這話提醒了張康，既然這些工人占了正常顧客的位置，干脆讓他們別再白吃白喝。

張康的店生意好，是因為菜品實惠、量足，環(huán)境又干凈衛(wèi)生。

這條街上的其他飯館，菜量和價格都比不上他家。

五年前，一個美食博主來店里吃飯，發(fā)現(xiàn)張康免費為建筑工人提供餐食和湯水，便在網(wǎng)上發(fā)帖宣傳，稱贊張康人好菜更好。

從那以后，店里的生意越來越紅火。

沒想到趙強會說出那種話，像是張康欠了他們什么似的。

晚上回到家，張康跟妻子馮麗聊起今天的事，馮麗氣得直拍桌子，夫妻倆一商量，決定從明天起取消對建筑工人的免費餐食。

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還是早點斷了聯(lián)系為好。

第二天一開門，張康就把店里貼的“建筑工人免費喝水、吃一葷一素”的告示撕了下來。

他準備等中午工人過來時，正式宣布這個決定。

就在張康猶豫是徹底取消免費還是給點折扣時，李大江竟然帶著一大群建筑工人浩浩蕩蕩地來了。

三四十個人把店里的座位擠得滿滿當當，外面的顧客見沒地方，只好離開。

沒人注意到張康已經(jīng)撕掉了告示。

“張老板，昨天的事是個誤會，你別往心里去，大家還是很感激你的！”李大江笑嘻嘻地說道。

“海哥，恭喜你升職??！”一個陌生男子恭敬地對李大江說。

從他們的對話中，張康得知李大江如今升成了這片工地的領班。

“別愣著啊，張老板，今天一共38個人，按一葷一素的標準，趕緊上菜！”李大江指揮道。

“對了，米飯多盛點！他們干的都是體力活，吃不飽可不行，領導問起來可是你的責任！”李大江像使喚自家工人一樣。

“知道了?！睆埧的樕幊?，迅速給38個人打了快餐，端到桌上。

大部分人只是簡單說了聲“謝謝”。

店里的餐盤不是一次性的，吃完還得回收清洗。

想到這些年每天為他們洗碗，張康心里越發(fā)不是滋味。

03

一群人吃完飯，聊得熱火朝天，準備像往常一樣直接走人。

“老李，你還沒結(jié)賬呢！一共380塊。”張康喊住了李大江。

“結(jié)賬？張老板，你糊涂了吧？我?guī)淼亩际墙ㄖと?，吃飯不要錢的！”李大江一臉驚訝。

張康冷笑：“建筑工人吃飯不要錢？哪來的規(guī)矩？難道你升職了請客，賬單就得我來付？”

這話惹得李大江不高興了，他的臉漲得通紅，目光掃到墻上，發(fā)現(xiàn)免費告示已經(jīng)沒了：“張醒川，你故意的吧？昨天還有免費吃飯的告示，今天怎么沒了？”

“我告訴你，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別想坑我！”李大江嚷道。

還沒走的建筑工人紛紛附和：“就是啊，張老板，你太不地道了！昨天我們還在這免費吃飯，今天你就收費，是不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工人？”

張康氣得笑了：“你們還在這免費吃飯？我活了大半輩子，沒見過像你們這么理直氣壯白吃白喝的人！”

李大江見店里都是自己人，說話更肆無忌憚：“你不是信佛嗎？給我們免費飯吃是為你積德！再說，餐飲利潤那么高，一份10塊的快餐，成本也就3塊吧？”

張康的快餐為了保證質(zhì)量，用的都是土豬肉，成本不低。

曾經(jīng)有肉販建議他用便宜的淋巴肉摻著炒，客人察覺不到，但他嚴詞拒絕，從此不再在那家買肉。

加上店租和人工，一份一葷一素的套餐，利潤不到兩塊。

“誰都可以說我賺得多，但你們這些天天白吃白喝的人，沒資格在這說三道四！”張康怒道。

“我賺多少錢是我自己勞動得來的，不欠你們一分！反倒是你們，理直氣壯伸手要東西！”

“從今天起，我正式宣布，免費水和午餐全部取消！趕緊結(jié)賬！”張康斬釘截鐵地說道。

李大江一聽不能再白吃白喝，氣得像要了他的命：“要錢？做夢！要不是我們在這吃了五年，你的口碑和生意能這么好？從今往后，你得繼續(xù)免費供餐！”

“還有，兄弟們說了，免費的湯越來越敷衍，菜量也少了！張老板，你這樣可不行，明天把水換成可樂，套餐改成兩葷一素，大家才能吃飽！”

“你看我啥眼神？我們可不是白吃你的，吃好了我們幫你宣傳，生意不就更好了？”李大江振振有詞。

張康震驚于李大江的厚臉皮，默默按下了110報警電話。

顯然，剛才的話李大江一句也沒聽進去。

幾個臉皮薄的工人覺得不好意思，主動掏出10塊錢結(jié)賬。

李大江見狀趕緊攔?。骸澳銈兏缮叮窟@是張老板該做的！他五年前裝大方，現(xiàn)在承受不起，當初干嘛裝好人？讓他好人做到底！”

張康冷冷地掃視眾人，沉聲道：“我最后說一遍，從今往后，免費飲品和午餐全部取消！本來是想行善，結(jié)果卻慣壞了某些人的胃口！以后想在我店吃飯，建筑工人五折優(yōu)惠，但得自帶餐具，米飯管飽！”

04

話音剛落，李大江猛地站起，掀翻了桌子：“張康，你把我們當傻子？本來免費的，現(xiàn)在要我們掏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良心？李大江居然跟張康談良心，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李大江要是用心，就能發(fā)現(xiàn)張康每次給他盛的飯菜都比別人多一點。

張康還會主動從冰箱拿冰鎮(zhèn)飲料給他喝。

有時候馮麗做了餅或腌菜，也會悄悄留一份給李大江。

可在他眼里，這些都成了張康欠他的。

這時，門口傳來警察的聲音：“誰報的警？”

張康趕緊迎上去：“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這李大江帶著一幫人在我店里吃霸王餐，我好言相勸，他還掀了我的桌子，這誰還敢來我店吃飯！”

現(xiàn)場的情況一目了然，警察不用多問就看出張康沒撒謊。

李大江卻喊道：“警察同志，別聽他胡說！我們每天來這家周記快餐吃了五年，張老板自己說建筑工人可以免費吃一頓午飯，現(xiàn)在吃完卻說要收費！我們都是苦命人，哪有錢吃10塊一份的飯！”

李大江又開始拿弱勢群體的身份說事。

張康認識他時，他瘦得皮包骨，可吃了五年，早就胖了一圈，哪像貧困的樣子？

“警察同志，我免費提供午飯和水是想做好事，您看看他的態(tài)度，哪有半點感恩？您說，這能不讓人寒心嗎？”張康滿臉委屈地訴說。

警察嘆了口氣，拍拍張康的肩膀，嚴厲看向李大江：“這老板欠你錢嗎？沒有？那憑啥要請你免費吃飯！你打的算盤倒挺精，以你的名義請客，讓老板買單，哪有這種好事！”

“要么現(xiàn)在結(jié)賬，要么跟我回去！我們還會向你們單位報告，到時候事情可就大了！”警察警告道。

一聽要上報單位，李大江臉色煞白。

他好不容易升了領班，工作輕松不少，只需開著車檢查工地進度。

要是被單位知道，他這位置恐怕保不住。

無奈之下，李大江不情愿地掏出380塊遞給張康。

從那以后，那些厚臉皮的工人再也沒來過。

但幾個不熟的建筑工人卻常來光顧，個個自帶餐具，吃完按五折付賬。

“張老板，別見怪，我們生活條件一般，但窮歸窮，不能沒志氣！以前你說免費，我們不好意思來，現(xiàn)在你收費了，我們反倒能安心吃?！币粋€憨厚的中年工人說道。

張康感慨萬千，之前的善舉似乎放大了某些人的貪婪，如今適當收費，反而能幫到真正需要的人。

沒過多久，張康發(fā)現(xiàn)店里客流量明顯下降，過去備的食材總是剛剛好，現(xiàn)在卻總有剩菜倒掉。

算下來，這幾天不僅沒賺錢，連成本都快收不回來。

就在張康一籌莫展時，女兒張依依突然打來電話，語氣焦急：“爸，你快來看看，咱們的快餐店出大事了！”

張康嚇得心一沉，店可是他的命根子，可不能出事！

他匆匆跑出家門，趕到店門口。

隔著馬路一看，張康差點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