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引言:
“陳靜!你怎么能這樣?!我全家十口人的國慶豪華游,你說賣就賣了?!”
車間里,王麗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我慢悠悠地擦著機床上的油污,頭都沒抬。
幾天前,她為了炫耀老公當(dāng)上小組長,求我?guī)兔τ喡糜螆F,錢卻一分不給。
兩萬八,那可是一筆不少的費用!
既然她這么無賴,就別怪我不義。
國慶出行前兩天,我把給她家定的旅行團給轉(zhuǎn)手賣了。
01
我叫陳靜,在一家機械廠干了快十年,是個老實巴交的鉗工,一個月工資拿到手也就五千多塊。
平時省吃儉用,就想著多攢點錢,以后給兒子娶媳婦用。
那天,車間的王麗扭著腰肢湊到我跟前,笑得臉上那粉底都快掉渣了:
“靜姐,我的好姐姐!你不是有個表弟在旅行社工作嗎?幫我個忙唄!”
“我家老李,這不是剛提了小組長嘛!我尋思著,國慶帶我們兩家親戚,湊個十個人,出去玩一趟!”
“就你表弟那兒的‘桂林山水七日豪華游’,吃好住好,讓我爸媽也跟著享享福!”
我當(dāng)時正趕著一批活兒,滿手都是機油,腦子里全是零件圖紙,根本不想搭理她。但她拉著我的胳膊晃個不停,還掏出手機,給我看一張不知真假的銀行余額截圖,信誓旦旦地說:
“錢我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三萬塊都存著呢!你先幫我跟你表弟說好,把名額定下來,我下班就去銀行取錢給你!現(xiàn)金!”
我這人耳根子軟,聽她把話說到這份上,又想著是我表弟的業(yè)務(wù),能幫一把是一把,就點頭答應(yīng)了。
我表弟也夠意思,知道是我介紹的,給了個內(nèi)部價,十個人一共兩萬八千塊。
我尋思著王麗馬上就給錢,就自己先把錢通過手機銀行轉(zhuǎn)給了表弟,讓他趕緊出票,把合同簽了。
訂完之后,我把合同照片和付款截圖發(fā)給王麗,她回了倆字:“收到?!?/p>
然后,人就沒影兒了。
第一天,我下班在廠門口等她,她說家里有急事,先走了。
第二天,我上班找她,她說等發(fā)了工資一起給。
第三天,我再去催,她直接不耐煩了,當(dāng)著半個車間的人翻了個白眼:
“陳靜你催什么催??!跟個催命鬼似的!我家老李現(xiàn)在是小組長,還能差你這兩萬多塊錢?你這人真小家子氣,沒勁!”
她那刻薄的語氣,好像我找她要錢是多丟人的事一樣。
周圍工友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好像我真成了個斤斤計較的討厭鬼。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那可是兩萬八??!
她倒好,拿著我的血汗錢去外面裝大款,還反過來倒打一耙!
我不是她家開的銀行,更不是給她長臉的工具!
回到工位,我胸口堵得慌,一團火燒得我腦仁疼。
我拿出手機,翻出我表弟的微信,手指在鍵盤上停了很久。
王麗那副囂張的嘴臉在我腦子里一遍遍地閃。
心一橫,我給我表弟發(fā)了條消息:
“小偉,之前訂的那個十人桂林團,還能不能轉(zhuǎn)讓出去?”
我表弟很快回了:“姐,咋了?離出發(fā)就三天了,現(xiàn)在退團要扣一半手續(xù)費呢!一萬四呢!不劃算啊!”
我回他:“不是退團,是轉(zhuǎn)讓。你幫我問問,有沒有人愿意接手的?價格便宜點也行,就按兩萬五算,能把我的本錢收回來大半就行?!?/p>
“行,姐,我?guī)湍銙斐鋈枂?。不過時間太緊了,不一定能賣掉啊。”
我看著手機屏幕,深吸一口氣。賣不掉,大不了就損失一半,也比兩萬八全打了水漂強!我認(rèn)了!
沒想到,機會來得這么快。
廠里廣播通知,說因為國慶期間訂單量大,要一部分工友加班,三倍工資。
好多原本計劃短途旅游的工友都唉聲嘆氣,說票都買好了,這下泡湯了。
我腦子靈光一閃,機會來了!
我立刻在廠里的幾個工友群里發(fā)了條消息:
“各位兄弟姐妹,我手上有個‘桂林七日豪華游’的內(nèi)部名額,十個位置,原價三千多一個人,現(xiàn)在兩千五一個轉(zhuǎn)讓!”
“國慶第二天就出發(fā),雙飛加豪華大巴,吃住全包!”
“因為是熟人旅行社,臨時有事去不了才轉(zhuǎn)的,合同發(fā)票齊全!有想帶家人出去玩的趕緊聯(lián)系我,先到先得!”
消息一發(fā)出去,群里立馬炸了鍋!
“靜姐?真的假的?兩千五玩七天?這么便宜!”
“是啊,我剛還看廣告呢,這種團至少要三千五!”
“正好我不想加班,帶我媳婦去!”
不到半小時,十個名額就被廠里幾個不同車間的工友搶光了。
大家都是一個廠的,知根知底,好幾個人當(dāng)場就通過微信把錢轉(zhuǎn)給了我。
傍晚下班,剩下的幾個人也把現(xiàn)金塞到了我手里。
我拿著那一沓厚厚的現(xiàn)金,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雖然虧了三千塊,但總算把兩萬五的本錢拿回來了!
我趕緊讓我表弟把合同上的名字和身份證號全都換了。
第二天一早,我剛到車間,王麗就帶著一陣風(fēng)沖了過來,她眼珠子瞪得像銅鈴,指著我的鼻子就開罵。
“陳靜!你怎么能這樣?你把我家的旅游名額給賣了?!”
我慢條斯理地戴上手套,拿起工具,淡淡地說:
“名額是我花錢買的,我賣我自己的東西,有錯嗎?”
“你!”她氣得語無倫次,“你知不知道我請柬都發(fā)出去了!我所有親戚都知道國慶要去桂林!你現(xiàn)在讓我怎么跟他們交代?!”
我的平靜徹底激怒了她,她開始口不擇言地撒潑:
“你就是嫉妒!嫉妒我家老李升了小組長!嫉妒我能帶全家出去風(fēng)光!你個窮酸鬼,自己沒本事出去玩,就見不得別人好!”
車間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圍過來看熱鬧。
王麗看我還是不說話,以為我怕了,氣焰更囂張了:
“你以為你賣了那兩萬八的團就完事了?”
“我告訴你,為了這次旅行,我給我媽我婆婆我大姨,一人買了一套金首飾,花了三萬多!”
“還有給親戚小孩的紅包,加起來又是幾千!”
“這些錢,都因為你,全白花了!你得賠我!”
金首飾?紅包?我心里咯噔一下,這事恐怕沒她說的那么簡單。
她看我臉色變了,更來勁了,幾乎是用手指戳著我的額頭:
“現(xiàn)在,你!立刻!馬上去把那些名額給我要回來!”
“要不然,我讓我家老李給你穿小鞋,我保證你在這個廠里一天都待不下去!”
我攥緊了手里的扳手,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我抬起頭,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王麗,第一,錢是我墊的,合同在我手上,東西就是我的,我愛賣給誰就賣給誰,天經(jīng)地義?!?/p>
“第二,你那些金首飾、紅包,是你自己打腫臉充胖子,跟我有半毛錢關(guān)系?”
“第三,讓你家老李給我穿小鞋?哼,”我冷笑一聲,“這廠子,不是你家開的!”
說完,我不再理她,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機床前,身后傳來王麗氣急敗壞的尖叫,還有零件掉在地上的“哐當(dāng)”聲。
02
誰知,王麗兩口子的報復(fù),比我想象的要快,也更陰損。
當(dāng)天下午,車間里就開始傳我的閑話。
版本多得離譜,但核心意思都一樣:
我陳靜,心胸狹窄,眼紅王麗家日子過得好,故意在她全家準(zhǔn)備出門旅游的時候,把名額賣掉,讓她在親戚面前丟盡了臉。
我成了一個嫉妒成性的惡毒女人,而王麗,則是一個被我這個“小人”陷害的、值得同情的受害者。
她甚至讓幾個跟她關(guān)系好的長舌婦,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指桑罵槐,聲音大得整個食堂都能聽見。
“哎喲,現(xiàn)在的人啊,心都臟得很,看別人好就眼紅,背后捅刀子!”
“可不是嘛!墊了點錢就了不起了?跟要債一樣天天催,最后還把事兒給攪黃了,什么人啊這是!”
之前還跟我有說有笑的工友,現(xiàn)在見到我都跟躲瘟神一樣,繞著道走。
我端著飯盤,根本找不到一個空位子坐下,那些眼神,有鄙夷,有嘲笑,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更過分的是,第二天我去換工作服,發(fā)現(xiàn)我的儲物柜被人用黑色的油漆筆畫上了一只烏龜,旁邊還寫著“鐵公雞,不要臉”!
我氣得手都攥成了拳頭,但我強迫自己冷靜。
我掏出手機,默默地拍下了照片,存好證據(jù)。
下午三點,王麗的老公,新上任的小組長李強把我叫到了角落。
他抱著胳膊,靠在堆滿零件的貨架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
“陳靜啊,咱們一個車間的,低頭不見抬頭見,和氣生財嘛?!彼昧饲秘浖埽Z氣里全是威脅,“王麗這人心直口快,但人不壞。”
“你把事情做得這么絕,讓她在親戚面前抬不起頭,這事兒鬧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p>
“影響了車間的團結(jié),讓主任知道了,對你我都沒好處?!?/p>
他嘴上說著“我們”,眼睛里卻明晃晃地寫著:
這麻煩是你惹的,你要是解決不了,就別怪我不客氣。
從他那兒回來,我心里像是壓了塊鐵坨子,沉得喘不過氣。
就在我最難受的時候,我的“鐵哥們”趙姐端著搪瓷飯碗坐到了我身邊。
趙姐是我們車間的老人了,快五十了,性格直爽,誰都敬她三分。
她看我一眼飯都沒動,氣得拿筷子敲了敲桌子:
“王麗那個大嘴巴,顛倒黑白她最會!”
“廠里這些墻頭草,風(fēng)往哪邊吹他們就往哪邊倒,別搭理他們!”
趙姐的話像冬天里的一盆炭火,我眼圈一熱,差點哭出來。
她給我夾了一大塊紅燒肉,壓低聲音說:
“現(xiàn)在跟他們吵沒用。你得留個心眼,王麗兩口子肯定還有后招。”
“那個旅游團的錢,你收回來了,對吧?”她問。
我點點頭。
趙姐臉色一下就嚴(yán)肅了:
“這筆錢,在王麗那幫親戚眼里,可不是你轉(zhuǎn)賣名額收回來的。”
“他們肯定以為,是你把兩萬八的團費給獨吞了!”
“我敢打賭,王麗已經(jīng)在她家親戚群里這么說了!”
我心里猛地一沉,瞬間明白了。
王麗這是要把臟水全都潑到我身上,不僅要毀了我的名聲,還想給我扣個“侵占錢財”的帽子!
果然,晚上回到家,我就收到了王麗用小號發(fā)來的微信,是一堆她家親戚群的聊天截圖。
一個備注是“大姑”的人在群里破口大罵:“這姓陳的也太黑心了!我們家麗麗這么信任她,她轉(zhuǎn)頭就把錢給吞了?兩萬八千塊啊!報警!必須抓她去坐牢!”
另一個叫“二舅”的也跟著起哄:“對!不能就這么算了!讓她把錢吐出來!還得賠我們的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
王麗的爸媽也在群里一唱一和,把自己說成天底下最可憐的受害者,說自己為了這次旅行準(zhǔn)備了多久,結(jié)果全被我這個“喪門星”給毀了。
截圖下面,王麗還用小號得意地加了一句:“陳靜,看到了嗎?別以為你把名-額賣了就沒事了,這只是個開始!”
我盯著手機屏幕上那些惡毒的字眼,氣得手腳冰涼。
原來,被人冤枉是這種滋味,百口莫辯,心里又堵又痛。
我一夜沒合眼,腦子里反反復(fù)復(fù)都是王麗那張得意的臉,工友們鄙夷的眼神,還有她老公李強那句充滿威脅的話。
天快亮的時候,我從床上“噌”地坐起來。
我不能就這么被他們欺負(fù)死!
03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
我沒穿平時那身灰撲撲的舊工服,而是換上了一件干凈的藍色外套,把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
我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陳靜,抬起頭來!”
走進工廠,我沒理會那些探究的目光,直接去了廠長辦公室。
我們廠長是個五十多歲的退伍軍人,姓劉,最是講規(guī)矩、重事實。
我敲開門,開門見山地對劉廠長說:“劉廠長,我來反映個情況?!?/p>
“車間的小組長李強,利用職務(wù)之便,在工作上給我穿小鞋,并且他的愛人王麗,長期在廠區(qū)散布關(guān)于我的不實言論,對我進行人格侮辱,嚴(yán)重影響了我的正常工作和工廠的生產(chǎn)秩序?!?/p>
我沒提旅游團那檔子爛事,只談“職場霸凌”和“擾亂生產(chǎn)秩序”,這正是劉廠長最忌諱的。
劉廠長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地找上門來。
他推了推老花鏡,嚴(yán)肅地說:“小陳,你把具體情況說說。有證據(jù)嗎?”
“有!”我從布袋里掏出一個文件夾,里面是我整理好的所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