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大老板，有次喝多跟媽媽有了我，從此我成了威脅爸爸的籌碼。這話不是我說的，是上周五晚上吃飯時，我媽無意中說漏嘴，我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么來的。

01

我叫林曉，今年 28 歲，在我爸的公司 “國棟建材” 做行政。說好聽點是行政，其實就是幫我爸打打雜，收收文件，偶爾替他應(yīng)付一下不想見的客戶。我家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層，180 平米，裝修得特豪華，可我總覺得這房子沒什么人氣 —— 我爸每天要么晚歸，要么干脆不回，我媽呢，每天就圍著廚房轉(zhuǎn)，把家里收拾得一塵不染，可臉上的笑越來越少。

上周五是我生日，我媽一早就去菜市場買菜，說要給我做我最愛吃的糖醋排骨。下午五點我就從公司回來了，剛進門就聞見香味，我媽系著圍裙，在廚房忙得團團轉(zhuǎn)，抽油煙機嗡嗡響，她還在跟我喊：“曉曉回來啦？洗手去，清蒸魚馬上就好！”

我應(yīng)了一聲，剛把包放下，我爸的車就停在樓下了。這挺少見的，他一般不到十點不沾家。我趕緊去開門，我爸穿著黑色西裝，領(lǐng)帶松了一半，身上帶著點酒氣，手里拎著個蛋糕盒子，是我愛吃的巧克力味。

“爸，你咋回來這么早？” 我接過他的公文包，他嗯了一聲，換了鞋就往客廳坐，隨手把蛋糕放在茶幾上。

吃飯的時候，我媽給我夾了塊排骨，又給我爸盛了碗魚湯，笑著說：“當(dāng)年要不是你爸喝多了，哪有曉曉?。磕菚r候你爸剛開公司，天天陪客戶喝酒，有次喝到半夜回來，站都站不穩(wěn)，還是我扶他回的房……”

我媽話還沒說完，我爸突然放下筷子，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語氣有點沖：“吃飯呢說這個干啥？孩子生日，說點吉利的?！?/p>

我媽愣了一下，嘴唇動了動，沒再說話，低下頭扒拉著碗里的飯。我拿著筷子的手也停住了，心里犯嘀咕 —— 啥叫 “喝多了才有我”？我不是爸媽計劃好要的孩子嗎？

“媽，啥意思?。课艺β牪欢?？” 我忍不住問，眼睛看著我媽。

我媽抬頭看了我爸一眼，又看了看我，嘆了口氣，“沒啥，媽就是隨口說說，快吃排骨，涼了就不好吃了?！?/p>

我爸沒再說話，拿起筷子夾了口魚，嚼了兩下就放下了，說自己還有事，轉(zhuǎn)身就去了書房，門 “砰” 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我和我媽坐在餐桌前，氣氛一下子就冷了，只剩下盤子碰撞的聲音。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爸剛才的反應(yīng)太奇怪了，我媽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對勁。我從小就覺得我爸對我不冷不熱的，不像別人家的爸爸那樣，會抱我、陪我玩，他最多就是在我考了好成績的時候，扔給我一張銀行卡，說 “自己買點想要的”。我一直以為是他忙，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02

周六早上，我媽早早起來做了早飯，小米粥、茶葉蛋，還有我愛吃的包子。我爸沒在家，估計是昨晚在書房睡了。我坐在餐桌前，一邊喝粥，一邊看著我媽，還是忍不住問了：“媽，昨天你說的話，到底啥意思啊？”

我媽拿著抹布擦桌子的手頓了一下，轉(zhuǎn)過身，在我對面坐下，眼圈慢慢紅了。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張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輕的我媽和我爸，我媽穿著碎花裙，笑得特別甜，我爸穿著白襯衫，摟著我媽的肩膀，看著也挺開心的。

“那會兒你爸剛開公司，才二十多歲，天天跑工地、陪客戶，忙得腳不沾地。我那時候在他公司做前臺，他經(jīng)常加班到半夜，我就給他煮點夜宵。” 我媽用手指擦了擦照片，聲音有點哽咽，“有次他陪客戶喝到凌晨兩點，被張叔送回來的，吐得滿身都是，我扶他到臥室，他抱著我，說‘蘇敏，辛苦你了’，然后…… 然后就發(fā)生了那事。”

我屏住呼吸，聽我媽接著說。

“第二天早上他醒了，看到我在旁邊，臉一下子就白了，說‘這事兒得處理掉’。我那時候都懵了，問他啥意思，他說‘我現(xiàn)在事業(yè)剛起步，不能有孩子，會影響公司的’?！?我媽眼淚掉下來了，滴在照片上，“我那是第一個孩子啊，我舍不得，就跟他吵，他說‘你要是非要生，咱們就完了’。”

“后來呢？” 我抓緊了手里的勺子，手有點抖。

“后來你爺爺知道了，他找到你爸，把他罵了一頓，說‘你要是敢讓蘇敏打掉孩子，公司股份你一分別想拿’。” 我媽抹了把眼淚，“你爺爺那時候是公司的大股東，你爸不敢不聽，就跟我結(jié)婚了?！?/p>

我心里一下子酸溜溜的，原來我是這么來的，我爸一開始根本不想要我。難怪他對我一直不冷不熱，難怪他很少跟我說話，原來我就是他被迫接受的 “麻煩”。

“媽，那你后悔嗎？” 我問，聲音有點啞。

我媽搖搖頭，摸了摸我的頭，“不后悔，有你就夠了。你上大學(xué)那回，你爸偷偷給你打了兩萬塊，還跟我說‘別讓曉曉知道，她要是知道了，又該覺得我對她好了’?！?/p>

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這時候，書房的門開了，我爸穿著睡衣出來了，頭發(fā)有點亂，看到我和我媽在哭，愣了一下，沒說話，徑直去了衛(wèi)生間。

等他出來的時候，我媽已經(jīng)把眼淚擦干凈了，去廚房給他熱粥。我爸坐在我對面，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說：“明天去公司把張叔給你的那份報表做了，周一要給客戶看。”

我嗯了一聲，沒看他。他又說：“你媽昨天說的話，別往心里去，都是過去的事了?！?/p>

我抬起頭，看著他，“爸，你是不是一直不想要我？”

他手里的包子停在半空，眼神有點閃躲，“小孩子別瞎想，趕緊吃飯，一會兒我要去公司?！?說完，他三口兩口吃完包子，喝了碗粥，拿起公文包就走了，門關(guān)上的聲音很輕，卻像砸在我心上。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堵得慌。原來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以為我爸只是忙，其實他根本就不想要我。

03

周一去公司的時候，我心里還堵得慌。到了辦公室，張叔把報表給我，說：“曉曉，這份報表很重要，你仔細點做，別出錯?！?張叔是我爸的助理，跟了我爸十幾年，對我挺好的，經(jīng)常幫我打掩護。

我接過報表，點了點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來。腦子里全是我媽說的話，還有我爸閃躲的眼神。直到中午的時候，我才把報表做完，想著趕緊給我爸送過去，省得他又催。

我爸的辦公室在頂樓，我上去的時候，門沒關(guān)嚴(yán)，留了條縫。我正要敲門，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砦野值穆曇?，還有張叔的聲音。

“蘇敏那邊我已經(jīng)跟律師談了，財產(chǎn)轉(zhuǎn)移得快點，別讓她發(fā)現(xiàn)?！?我爸的聲音有點冷，跟平時在我面前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那林曉呢？她在公司，萬一知道了跟蘇敏說咋辦？” 張叔的聲音有點擔(dān)心。

我爸笑了一聲，那笑聲特別陌生，“曉曉在那正好，蘇敏顧著女兒，就不敢鬧大。她最在乎的就是曉曉，只要曉曉在公司，她就不敢跟我撕破臉。你以為我讓曉曉來公司做行政是為啥？就是讓她當(dāng)個籌碼，牽制住蘇敏?！?/p>

“籌碼” 兩個字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我手里的報表 “嘩啦” 一聲掉在地上，聲音在安靜的走廊里特別響。

辦公室里的聲音一下子停了。我爸推開門出來，看到我站在門口，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你在這多久了？”

我蹲在地上，撿著散落的報表，手一直在抖，眼淚忍不住掉下來，滴在報表上，暈開了上面的數(shù)字?！鞍?，你說的是真的？我是你用來牽制我媽的籌碼？”

他沒回答，側(cè)身讓張叔先走。張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嘆了口氣，沒說話，走了。

辦公室里就剩下我和我爸。他坐在沙發(fā)上，拿出煙，點了一根，抽了一口，說：“大人的事你別管，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

“做好自己的工作？” 我站起來，看著他，眼淚掉得更兇了，“我從小就覺得你不喜歡我，我以為是你忙，原來我連存在都是個工具！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多余？要是當(dāng)年我媽聽了你的話，把我打掉，你是不是就開心了？”

他皺著眉，把煙摁在煙灰缸里，“別胡說八道。趕緊把報表撿起來，拿去給張叔，讓他核對一下。”

“我不撿！” 我吼了一聲，這是我第一次跟他發(fā)脾氣，“你從來沒把我當(dāng)女兒看，我憑啥聽你的？”

他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想碰我的肩膀，我躲開了。他的手停在半空，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緒，“曉曉，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我沒誤會！” 我拿起地上的報表，用力扔在他面前，“這破班我不上了！我再也不想當(dāng)你的籌碼了！”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跑，沖出了公司，攔了輛出租車就回家了。

回到家，我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哭了一下午。我媽敲門，我也沒開，她就在門外說：“曉曉，餓了吧？媽給你做了面條，開門吃點吧。”

我知道我媽擔(dān)心我，可我實在沒臉見她。原來我不僅是我爸不想要的孩子，還是他用來牽制我媽的工具。我活著，到底是為了啥？

04

我在家待了三天，沒去公司，也沒跟我爸聯(lián)系。我媽每天都給我做我愛吃的飯，也不催我去上班，就陪著我看電視、說話，偶爾提一句 “你爸這幾天老問我你怎么樣了”，我也沒接話。

第四天晚上，我爸回來了。我正在客廳看電視，他進來的時候，我沒看他，繼續(xù)盯著電視屏幕，其實上面演的啥我都不知道。

他換了鞋，坐在我旁邊的沙發(fā)上，沒說話?？蛷d里只有電視的聲音，特別尷尬。過了一會兒，他開口了：“曉曉，我們談?wù)??！?/p>

我關(guān)掉電視，轉(zhuǎn)過頭，看著他。他比平時憔悴了點，眼睛里有紅血絲，估計是沒睡好。

“你是不是要跟我媽離婚？” 我先問了，聲音有點冷。

他點了點頭，“是，我跟你媽過了這么多年，沒感情了，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p>

“那我呢？你把我放在公司，就是為了牽制我媽，讓她不敢跟你離婚，對不對？” 我盯著他的眼睛，想從里面找到一點愧疚，可他避開了我的目光。

“是，我是這么想過。” 他承認了，聲音有點低，“你媽那個人，太倔了，我怕她跟我鬧，影響公司?！?/p>

“所以我就是個工具？” 我笑了笑，眼淚卻掉下來了，“我從小就盼著你能多陪我一會兒，盼著你能像別人家的爸爸那樣，帶我去公園、給我講故事，可你呢？除了給我錢，你還做過啥？現(xiàn)在我知道了，原來我連被你愛的資格都沒有?！?/p>

他看著我，眼圈慢慢紅了。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我，“這是給你的信托基金，從你 18 歲那年就存了，每年往里放十萬，現(xiàn)在有兩百多萬了?！?/p>

我愣住了，沒接那個文件袋?！澳氵@是啥意思？想用錢打發(fā)我？”

“不是?！?他把文件袋放在我手里，“我知道當(dāng)年對不起你媽，也對不起你。我那時候年輕，滿腦子都是公司，覺得有了孩子會影響事業(yè)，所以才想讓你媽打掉。后來你出生了，我抱著你，那么小一個，軟軟的，我就想，這是我女兒，我得好好疼她?！?/p>

他的聲音有點啞，我第一次聽到他說這種話，心里一下子就軟了。

“可我不會疼人，你爺爺從小就教我‘男人要以事業(yè)為重’，我也不知道咋跟你親近。你上幼兒園的時候，我去接你，你躲在老師后面，不敢跟我說話，我那時候心里特別難受?！?他嘆了口氣，“你上大學(xué)那回，你媽說你想買個筆記本電腦，我第二天就去給你買了最好的，怕你嫌我買的不好，就讓你媽說是她買的。”

我打開文件袋，里面是信托基金的合同，受益人寫的是我的名字，日期是我 18 歲生日那天。原來他不是完全不在乎我，原來他也偷偷為我做了這么多事。

“那你為啥不跟我說？” 我問，聲音有點哽咽。

“我怕你不接受，也怕你覺得我是在彌補。” 他看著我，“曉曉，我知道我不是個好爸爸，可我真的想對你好，就是不知道咋做。你爺爺去世前還罵我，說我對不起你們娘倆，讓我好好照顧你們，我一直記著?！?/p>

我手里攥著文件袋，心里五味雜陳。原來我爸不是不愛我，只是他不會表達，不會像別人的爸爸那樣，把愛掛在嘴邊。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偷偷愛著我。

“那你跟我媽離婚，我媽知道嗎？” 我問。

他點了點頭，“知道，我跟她談過，她沒反對，就是擔(dān)心你。”

我心里一下子就松了。原來我媽早就知道了，她沒跟我說，是怕我擔(dān)心。我這個女兒，當(dāng)?shù)每烧娌缓细瘛?/p>

05

第二天早上，我把信托基金的事告訴了我媽。她正在廚房做早飯，聽我說完，笑了笑，“我知道，你爸去年就跟我說了，他還問我要不要也給我存點，我沒要?！?/p>

我愣住了，“媽，你都知道？那你為啥不跟我說？”

她把煎好的雞蛋放在盤子里，轉(zhuǎn)過身，看著我，“我知道你爸那點心思，他就是嘴硬，心里還是有你的。我沒跟你說，是怕你胡思亂想，影響工作。你那時候剛在公司站穩(wěn)腳跟，我不想你因為這事分心?！?/p>

“那你同意跟我爸離婚嗎？” 我問。

她點了點頭，坐在我對面，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同意，我跟你爸過了這么多年，早就沒感情了。以前是為了你，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家，現(xiàn)在你長大了，能自己照顧自己了，我也想為自己活幾年?！?/p>

“媽，你要是不想離婚，我去跟我爸說，讓他別離婚了?！?我抓著我媽的手，她的手有點涼。

她拍了拍我的手，“傻丫頭，媽不是不想跟你爸過，是我們倆真的不合適。你爸那個人，心里只有公司，我想要的是一個能陪我說話、陪我吃飯的人，他給不了我?！?/p>

正說著，我爸回來了。他手里拎著早餐，是我媽愛吃的豆?jié){和油條?！拔衣愤^早點鋪，給你買了點?！?他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看著我媽，眼神里有我從沒見過的溫柔。

我媽愣了一下，拿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口，“謝謝?！?/p>

“蘇敏，離婚的事，我跟曉曉說了。” 我爸坐在我媽旁邊，“我知道這么多年委屈你了，財產(chǎn)方面，我給你留了一套房子，還有五百萬，你看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加。”

我媽搖了搖頭，“不用，房子我要，錢給我兩百萬就行，夠我生活了?！?/p>

“媽，兩百萬太少了，你多要一點?！?我趕緊說，我爸那么有錢，給我媽這么點，太少了。

我媽笑了笑，“夠了，我以后想回老家，開個小花店，兩百萬足夠了?！?/p>

我爸看著我媽，眼圈紅了，“蘇敏，對不起，這么多年，讓你受委屈了?！?/p>

“都過去了，別說這個了。” 我媽擦了擦眼睛，“以后我們還是朋友，曉曉有啥事兒，我們倆還得一起管?！?/p>

我看著我爸和我媽，眼淚也掉下來了。原來他們不是不愛對方，只是用錯了方式?，F(xiàn)在他們能和平離婚，各自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挺好的。

“爸，媽，以后我會經(jīng)常去看你們的。” 我說，聲音有點哽咽。

我爸點了點頭，“好，爸隨時歡迎你?！?/p>

我媽也點了點頭，“媽給你做你愛吃的糖醋排骨?！?/p>

那天晚上，我們?nèi)齻€人一起吃了飯，像以前一樣，我媽做了糖醋排骨、清蒸魚，我爸喝了點酒，話也多了起來，跟我們說他年輕時候的事，我媽偶爾也插一句，氣氛特別好。我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就算爸媽離婚了，我們還是一家人。

06

離婚手續(xù)辦得很順利。我爸給了我媽一套在老家的房子，還有兩百萬現(xiàn)金。我媽拿到錢的那天，就去老家看房子了，回來的時候跟我說：“房子挺好的，帶個小院子，能種點花，以后你放假了就去住?！?/p>

我從公司辭了職，沒再在我爸的公司上班。我找了家廣告公司，做文案，雖然工資沒以前高，每天要加班，可我覺得特別充實。我爸一開始不同意，說 “你在我公司多好，輕松又穩(wěn)定”，我跟他說 “爸，我想自己闖闖，不想一直靠你”，他想了想，同意了，還說 “要是受委屈了，就回來，爸永遠是你的后盾”。

現(xiàn)在，我每周都會去看我媽一次。她在老家開了個小花店，每天早上五點就去批發(fā)市場進貨，回來就整理花、澆水，雖然累，可臉上的笑越來越多了。每次我去，她都會給我包一束向日葵，說 “向日葵代表陽光，我女兒要天天開心”。

我也經(jīng)常跟我爸吃飯。他現(xiàn)在不怎么忙了，把公司的大部分業(yè)務(wù)交給了別人，每天就去公司轉(zhuǎn)一圈，然后就去公園下棋。每次吃飯，他都會問我 “工作累不累？要不要爸給你介紹個更好的？”，我每次都跟他說 “不用，我現(xiàn)在挺好的”。他也不勉強，就給我夾菜，說 “多吃點，看你都瘦了”。

有一次，我陪我媽去批發(fā)市場進貨，看到我爸也在。他手里拎著一束康乃馨，站在我媽的花店門口，沒進去，就遠遠看著。我媽看到他了，笑著跟他揮了揮手，他也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就走了。

“你爸就是這樣，想來看我，又不好意思?！?我媽笑著說，眼里有溫柔的光。

“媽，你要是還喜歡我爸，就跟他和好唄?！?我開玩笑說。

我媽搖了搖頭，“不了，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我有我的花店，他有他的下棋，偶爾見個面，說說話，也挺開心的?！?/p>

我看著我媽，心里特別踏實。原來家人之間，不一定非要住在一起，不一定非要用婚姻綁著。只要心里有彼此，只要能互相牽掛，就是最好的樣子。

我曾經(jīng)以為，我是我爸不想要的孩子，是他用來牽制我媽的籌碼?？涩F(xiàn)在我知道，我不是。我是爸媽曾經(jīng)愛過的證明，是他們心里最柔軟的牽掛。原來不管怎么開始，家人之間的愛，從來都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