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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了20年被裁后默默簽了字,第二天清晨,老板帶著人事堵我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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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天剛蒙蒙亮,一層灰白色的光從窗戶紙上透進來。

我婆姨張靜端著一碗稀飯,放在我面前,沒說話。

兒子小高埋著頭,呼嚕呼嚕地喝著,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這屋里的天,塌了。

就在這時候,門被捶得“咚咚”響,像是要把門板給拆了。

我趿拉著鞋去開門,門外頭站著倆人,是老板趙啟明和人事總監(jiān)王琳。

那身料子,那皮鞋,跟我們這破樓道格格不入。

趙啟明一臉的疲憊,眼睛里全是紅絲,進了屋,也不坐,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著我。

他那張平時總是掛著笑的臉,此刻繃得像塊石頭。

他嘆了口氣,喉嚨里像是卡著一口老痰。

他說:“孫浩,我……”

他又頓住了,好像在找一個合適的詞……



01

廠子里要裁人的風,已經(jīng)刮了快一個月了。

就像我們這城里入秋的風,一天比一天涼,吹在人脖頸子里,讓你心里頭發(fā)毛。

車間里頭,那機床聲還是轟隆隆地響,可人心早就散了。

大家伙兒湊在一起抽煙的時候,話也少了,眼睛里頭都藏著事兒。

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像是在看一個隨時可能從這地方消失的影子。

我在遠航機械,干了整整二十年。

從一個毛頭小子,跟著師傅學手藝,手上的口子結(jié)了疤,疤上又添新口子,一直熬到今天,成了廠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模具技師。

這雙手,摸過的鋼材比摸我婆姨臉的次數(shù)都多。

我對那些冰冷的鐵家伙,有感情。

我知道哪臺機床的脾氣躁,哪臺的性子穩(wěn),閉著眼睛都能聽出它們轉(zhuǎn)得順不順。

二十年,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

我把這輩子最好的光景,都耗在了那間滿是機油味兒的車間里。

那天下午,太陽蔫蔫的,透過車間頂上那積滿灰塵的玻璃窗照下來,把空氣里的粉塵都照得一清二楚。

我正戴著老花鏡,校對一個新模具的圖紙,那上面的數(shù)據(jù),密密麻麻的,比螞蟻還小。

我?guī)У耐降苄≈?,在我旁邊貓著腰,大氣都不敢出?/p>

這小子機靈,手腳也勤快,我挺喜歡他。

我正想跟他說一個關鍵的尺寸,車間門口,人事總監(jiān)王琳那雙锃亮的高跟鞋,“嗒、嗒、嗒”,踩著水泥地,就沖我來了。

王琳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人長得不賴,就是臉上常年掛著霜,好像誰都欠她錢。

她走到我跟前,公事公辦地說了句:“孫師傅,趙總請您去一下會議室?!?/p>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節(jié)骨眼上,老板找我,能有啥好事?

我摘下眼鏡,在工作服上擦了擦,應了一聲。

我對小周說:“你先把這幾個數(shù)再核一遍,別出岔子?!毙≈茳c了點頭,眼神里頭全是擔憂。

從車間到辦公樓,不過一百多米的路,我走了二十年,閉著眼都能摸過去。

可今天,這條路好像特別長。

路邊的梧桐樹,葉子已經(jīng)開始黃了,風一吹,嘩啦啦地響,像是誰在嘆氣。

會議室里頭,空調(diào)開得足,冷颼颼的。老板趙啟明沒在,只有王琳一個人。

她讓我坐,給我倒了杯水。那紙杯子,白得晃眼。

我沒喝,就那么看著她。我知道,審判的時刻到了。

王琳從一個文件夾里抽出一張紙,推到我面前。

那上面是黑色的宋體字,標題是“解除勞動合同協(xié)議書”。

我沒細看,眼睛就盯著“孫浩”那兩個字。

那是我自己的名字,可在那張紙上,顯得那么陌生。

“孫師傅,”王琳的聲音很平,聽不出什么感情。

“您也知道,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市場競爭壓力大,為了長遠發(fā)展,公司不得不進行業(yè)務調(diào)整和人員優(yōu)化。您是老員工了,為公司付出了很多,公司是不會忘記的。這是根據(jù)勞動法給您的補償,N+1。您看看,沒問題的話,就在這兒簽個字?!?/p>

我坐在那兒,沒動。腦子里頭,嗡的一聲,像是炸開了一個馬蜂窩。

什么業(yè)務調(diào)整,什么人員優(yōu)化,都是些說給外人聽的漂亮話。

說白了,就是我老了,沒用了,該滾蛋了。

我今年四十五,這年紀,說老不老,說小不小,在廠里算是一把好手,可要是扔到人才市場去,就是一塊沒人要的舊抹布。

我想到我那還在上高三的兒子,明年就要高考,正是花錢的時候。

想到我那當了一輩子家庭主婦的婆姨,她連個正經(jīng)工作都沒有。

想到我們家每個月雷打不動的房貸,那數(shù)字像一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想說我為這個廠子熬了多少夜,加了多少班。

想說我手上這套獨門的手藝,整個廠子找不出第二個。

想說二十年的工夫,就算沒功勞,也總該有點苦勞吧?

可話到嘴邊,又都咽了回去。

我看見王琳那張公式化的臉,看見她眼睛里那點程式化的同情。

02

我明白,跟她說這些,沒用。公司下了決心,就像一塊燒紅的鐵,誰也別想讓它回頭。

去鬧?去吵?我看見過。

上個月被裁掉的那幾個,在辦公樓下拉橫幅,哭天搶地,最后呢?

還不是被保安給架出去了,除了丟了點臉面,啥也沒撈著。

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這輩子,就信奉一句話:人得活得有里有面。

廠子不要我了,我再死皮賴臉地待著,沒意思。

我拿起那支筆。那筆,很沉。我一筆一劃,仔仔細細地寫上了我的名字。

寫完,我把筆放下,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

王琳收起合同,臉上露出了一絲輕松。

她說:“孫師傅,謝謝您的理解。您今天就可以辦理離職手續(xù),工資和補償金,下個月會一次性打到您的卡上?!?/p>

我沒理她。我站起來,走出會議室,回了車間。

車間里的人,看見我回來,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著我。

他們的眼神,有同情,有惋惜,也有那么點兔死狐悲的慶幸。

我沒說話,走到我的工具柜前,打開柜子,把我那幾件跟了我十幾年的寶貝家伙,一件一件地擦干凈,放進我的帆布工具包里。



我那個用了快十年的搪瓷缸子,上面印著“勞動最光榮”,漆都掉了一大半,我也把它裝了進去。

最后,我從柜門上揭下一張照片。

照片已經(jīng)發(fā)黃了,上面是我兒子小高十歲生日時,我和他還有他媽在公園拍的。

照片上的我,笑得真傻。

小周湊了過來,眼圈紅紅的。他說:“師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肩膀,還很單薄。

我說:“好好干。你年輕,有前途。把手藝學精了,到哪兒都有飯吃?!?/p>

說完,我拎著我的包,頭也沒回,走出了車間。

外頭的陽光,有點刺眼。我走了二十年的那條路,今天,算是走到頭了。

我聽見背后,那熟悉的機床聲又響了起來,轟隆隆的,像是這個巨大的工廠在跟我告別。

也像是在說,沒了誰,它都一樣轉(zhuǎn)。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黑了。我婆姨張靜正在廚房里忙活,抽油煙機嗡嗡地響。

兒子小高在自己屋里做作業(yè)。

我把工具包放在門后頭,換了鞋,盡量讓自己的腳步聲聽起來跟平時一樣。

“回來了?”張靜從廚房探出頭,額頭上還帶著汗珠,“今天怎么這么早?快去洗手,馬上就吃飯了?!?/p>

我“嗯”了一聲,進了衛(wèi)生間。我擰開水龍頭,用冷水使勁地搓臉。

我想把臉上那股子喪氣給洗掉。

可我一抬頭,看見鏡子里那張臉,眼角的皺紋,花白的頭發(fā),還有那雙沒了神采的眼睛。

我知道,我裝不了。

飯桌上,張靜一個勁地給我夾菜。她說:“多吃點,看你最近累的,人都瘦了一圈?!?/p>

兒子小高也說:“爸,我們老師說了,這次模擬考,我的成績在班里排前十。照這樣下去,考個重點大學沒問題?!?/p>

我聽著,心里頭又酸又堵。我扒拉著碗里的米飯,嘴里頭一點味兒都沒有。

“你怎么了?”張靜終于看出了不對勁,“是不是在廠里受委屈了?”

我放下筷子,看著她,又看了看兒子。

我知道,這事瞞不住。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被裁了?!?/p>

這三個字,我說得很輕??墒窃谶@小小的飯廳里,聽起來卻像是炸雷。

張靜手里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兒子也愣住了,嘴巴半張著,看著我。

屋子里頭,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墻上那只老掉牙的掛鐘,還在“滴答、滴答”地走著。

“啥時候的事?”張... ...靜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就今天下午?!?/p>

“為什么啊?你在廠里干了二十年,沒犯過錯,沒出過事,憑什么裁你?。俊彼绷?,聲音也高了起來。

“公司效益不好,要裁一批人?!蔽野淹趿漳翘渍f辭,又重復了一遍。我自己都覺得,這話真他媽的蒼白。

“那……那補償了多少?”她問這話的時候,嘴唇都在哆嗦。

我報了個數(shù)字。

03

她沒說話了。她低著頭,我看見有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在飯桌上。

兒子小高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笨拙地拍了拍我的背。

他說:“爸,沒事。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念大學了,我去打工,我養(yǎng)家。”

我一聽這話,心口像是被誰拿錐子狠狠地扎了一下。

我猛地抬起頭,眼睛瞪著他,吼了一句:“胡說八道!你的任務就是給老子好好念書!家里的事,不用你管!”

吼完,我就后悔了。我看見兒子嚇得一縮脖子,眼圈也紅了。

我這輩子,都沒對他這么大聲說過話。

張靜走過來,拉了拉我的胳膊,小聲說:“你沖孩子發(fā)什么火啊?!?/p>

我泄了氣,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我抱著頭,感覺這天,真的塌下來了。

那一晚上,我跟我婆姨,誰都沒睡著。

我倆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這屋子,我們住了十幾年了,天花板上有幾條裂紋,我閉著眼都數(shù)得清。

可今天,那幾條裂紋,看著就像是幾張嘲笑我的嘴。

張靜在我旁邊,翻來覆去地嘆氣。

她小聲地算著賬:“房貸每個月要還三千五,小高的補課費一個月一千二,還有家里的水電煤氣,柴米油鹽……你那點補償金,撐不了幾個月啊。你這年紀,工作不好找,可怎么辦啊……”

她每說一句,我心里的石頭就重一分。

是啊,怎么辦呢?我也不知道。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被扔到岸上的魚,除了張著嘴瞎撲騰,什么也做不了。

后半夜,我實在躺不住了。

我悄悄地爬起來,摸到客廳,把我那臺用了快十年的舊電腦打開了。



電腦開機慢得像個老頭子,風扇呼呼地響。我打開招聘網(wǎng)站,一頁一頁地翻。

那些招聘啟事,看得我眼花。要么是招銷售,要能說會道,能喝酒。

要么是招程序員,要會各種我聽都沒聽說過的編程語言。

要么就是招外賣員,快遞員,不限年齡,可我這身子骨,還能跟那些小年輕去拼嗎?

我好不容易找到幾個招機械技工的,點進去一看,心又涼了半截。

人家要的,都是會用最新數(shù)控機床的,要精通什么CAD、CAM軟件的。

我那套憑經(jīng)驗、憑手感吃飯的老手藝,在人家眼里,早就過時了。

我關掉網(wǎng)頁,靠在椅子上,點了一根煙。

煙霧繚繞中,我好像又看到了二十年前,我剛進廠的時候。

那時候,我跟著師傅,他跟我說:“小孫,咱們做手藝的,手藝就是飯碗。只要你手藝過硬,走到哪兒都不怕餓死?!?/p>

師傅啊師傅,你這話,擱現(xiàn)在,還算數(shù)嗎?

煙抽到一半,我聽見背后有動靜。

我回頭一看,是我婆姨。她披著件衣服,站在我身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她走過來,從我手里把煙掐了。

她說:“別抽了,對身體不好。也別看了,明天再說吧。天塌下來,有我跟你一起扛著?!?/p>

我看著她,看著她眼里的紅血絲,心里頭五味雜陳。我點了點頭,關了電腦,回屋睡覺。

可我哪兒睡得著啊。我閉上眼,腦子里就像放電影一樣,全是廠子里的事。

我想到我剛獨立上手,做廢了一個重要的模具,賠了廠里不少錢,是師傅頂著壓力保下了我。

我想到有一年夏天,為了趕一個急單,我跟幾個老師傅在車間里連著干了三天三夜,熱得都快脫水了,最后活兒干完了,大家伙兒光著膀子,喝著冰啤酒,那叫一個痛快。

我還想到,前兩年,我琢磨出了一個新的加工工藝,把產(chǎn)品的不良率降了五個點,老板趙啟明在全廠大會上點名表揚我,給我發(fā)了五千塊錢獎金。

那天,我回家,把獎金往桌上一拍,我兒子看我的眼神,全是崇拜。

這些事,都像是昨天才發(fā)生的。怎么一轉(zhuǎn)眼,我就成了被廠子扔掉的垃圾了呢?

我就這么睜著眼睛,一直熬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我聽見我婆姨也起床了,在廚房里叮叮當當?shù)摹?/p>

過了一會兒,她把早飯端上了桌。還是老樣子,稀飯,饅頭,還有一碟咸菜。

04

兒子也起來了,默默地坐在桌邊喝粥。我們?nèi)齻€人,誰也不說話。

這屋里的空氣,悶得讓人想死。

我正想著,今天該去哪兒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什么活兒干。

就在這時候,門外頭,突然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那聲音,又急又重,像是誰在用拳頭捶門。

我們一家三口都嚇了一跳。這大清早的,誰???我們家,平時連個串門的親戚都沒有。

我心里頭犯嘀咕,該不會是物業(yè)的吧?

催我們交物業(yè)費?可也不對啊,物業(yè)那幫人,都是慢條斯理的,沒這么大火氣。

我趿拉著拖鞋,走到門后頭,從貓眼里往外看。

這一看,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門外頭站著的,竟然是老板趙啟明。他旁邊,還站著人事總監(jiān)王琳。



趙啟明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可那西裝皺巴巴的,領帶也歪了。

他的頭發(fā)有點亂,眼睛里全是紅血絲,臉上那股子焦躁和疲憊,隔著門我都能感覺到。

王琳也一樣,沒了昨天在辦公室里的那份從容,臉上畫的妝好像都花了。

他們倆,怎么找到我家來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昨天那解約合同,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還是說,他們良心發(fā)現(xiàn),覺得給我的補償太少了,來給我補錢?

不對,趙啟明那人,我跟了他二十年,他是什么德性我清楚得很,那是只吃肉不吐骨頭的主兒。

我心里頭亂成了一鍋粥。我不想開門。我不想再看見他們那張臉。

我婆姨在后頭小聲問:“誰?。俊?/p>

我沒回答她。

門外的趙啟明,好像是等得不耐煩了,又開始捶門,一邊捶一邊喊:“孫浩!孫浩!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他這一喊,把整棟樓的聲控燈都給喊亮了。我聽見對門好像有人開了門,在探頭探腦。

我婆姨的臉都嚇白了。她說:“當家的,你快開門吧,讓人家聽見,多不好看?!?/p>

我咬了咬牙。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一把就拉開了門。

門一開,趙啟明那張焦急的臉就懟到了我面前。

他看見我,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勁兒真大。

“孫浩,可算找著你了!”

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拉著我就往屋里擠。王琳也跟了進來,順手就把門給帶上了。

我被他拽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我婆姨和兒子,都嚇傻了,呆呆地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趙啟明進了屋,松開我,那雙布滿紅絲的眼睛,在我們這小小的屋子里頭飛快地掃了一圈。

他的目光,從我們家那臺老舊的電視機上,到墻上貼著獎狀的兒子,最后,落在了我那雙因為常年跟機油和鋼材打交道而變得粗糙無比的手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像是一口氣憋了很久。

他看著我,臉上那表情,很復雜。有歉意,有急切,還有那么點說不出的東西。

他清了清嗓子,開口了。那聲音,有點沙啞。

他說:“孫浩啊,昨天的事……是公司對不住你。公司現(xiàn)在,確實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難。我……我給你道歉?!?/p>

我聽著這話,心里頭冷笑。道歉?早干嘛去了?

現(xiàn)在跑到我家來演這出戲,給誰看呢?

我沒吱聲,就那么冷冷地看著他。我倒要看看,他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我婆姨倒是有點手足無措,她搓著手,說:“趙總,您……您坐,我給您倒水。”

趙啟明擺了擺手,說:“嫂子,不用忙了?!?/p>

他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我。那眼神,像是要鉆到我心里去。

屋子里安靜極了,我能聽見自己心臟“怦怦”跳的聲音。

我等著,等著他接下來的話。是給我加點補償金,讓我別出去亂說?還是有什么別的事,要我?guī)兔Γ?/p>

就在我以為他要說些軟話,做做樣子的時候,他的臉色,突然變得無比嚴肅。

他往前走了一步,離我更近了。他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孫浩,我今天來,不是來跟你說對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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