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不是!我沒有女兒!你認錯人了!”張秀蘭看到眼前這個女孩的瞬間,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整個人開始劇烈顫抖。
林雨婷站在院子里,看著這個中年婦女驚恐的眼神,心跳快得幾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她慢慢擼起左手袖子,露出手腕內(nèi)側(cè)那個月牙形的胎記。
“阿姨,我只是想知道,當年為什么...”
話還沒說完,張秀蘭突然捂住臉,發(fā)出壓抑的哭聲。她的兒子林浩扶住她,急切地說:“媽,你別這樣,姐姐只是想知道真相?!?/strong>
“真相?”張秀蘭抬起頭,眼睛通紅,“你想知道什么真相?想知道為什么我把你丟在福利院門口?”她的聲音越來越尖銳,帶著十幾年積壓的痛苦,“因為...”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屋里傳來:“秀蘭,誰來了?”那聲音讓張秀蘭整個人僵住,她驚慌地看著雨婷,眼里全是恐懼。
這個從美國回來尋親的女孩,即將知道一個殘忍的真相...
01
2015年秋天,美國俄亥俄州。
林雨婷坐在臥室的書桌前,盯著面前那張只填了一半的家譜作業(yè)。養(yǎng)父羅伯特和養(yǎng)母瑪麗的名字寫在樹狀圖的頂端,下面連著她的名字:Rainy Johnson。
“雨婷,晚飯好了!”樓下傳來瑪麗溫柔的呼喚。
她放下筆,走到窗邊。夕陽把整個街區(qū)染成金黃色,鄰居家的孩子在草坪上追逐打鬧,笑聲清脆。她已經(jīng)在這個寧靜的小鎮(zhèn)生活了十五年,可內(nèi)心深處始終有個聲音在問:我到底是誰?
餐桌上,羅伯特正在講學(xué)校里的趣事,瑪麗時不時插話,氣氛溫馨。雨婷機械地吃著飯,腦子里卻在想著那張未完成的家譜。
“寶貝,你今天看起來心不在焉。”瑪麗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
雨婷抬起頭,猶豫了一下:“媽媽,我想知道...我是從哪里來的。”
空氣瞬間凝固。羅伯特和瑪麗對視一眼,瑪麗輕輕嘆了口氣:“我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的。”
當天晚上,瑪麗從抽屜最深處取出一個牛皮紙袋,里面是當年領(lǐng)養(yǎng)的所有文件。雨婷顫抖著翻看那些泛黃的紙張,上面寫著:湖南省××縣福利院,1998年9月22日。
還有一張照片,是她嬰兒時期的樣子,皺巴巴的小臉,緊閉著眼睛。照片背面用圓珠筆寫著幾個中文字和日期:1998年3月15日。
“這是你出生的日期,”瑪麗輕聲說,“福利院的人估算的。你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大約六個月大?!?/p>
雨婷盯著那行字,眼淚無聲滑落。六個月,那么小的嬰兒,是怎么被人狠心拋棄的?
“媽媽,我想學(xué)中文?!彼痤^,眼神堅定。
接下來的一年里,雨婷瘋狂地學(xué)習(xí)中文。她在網(wǎng)上搜索所有關(guān)于中國福利院、關(guān)于被遺棄女嬰的信息。每個數(shù)據(jù)背后都是一個和她一樣的故事——在計劃生育年代,無數(shù)女嬰因為性別被拋棄。
夜深人靜時,她會摸著手腕上那個月牙形的胎記,幻想著在遙遠的中國,也許有人和她有同樣的印記,也許那個人也在想念她。
2016年夏天,雨婷高中畢業(yè)了。
她申請了一個去中國做志愿者的項目,目的地就是當年的那個縣城。羅伯特和瑪麗雖然不舍,但還是支持了她的決定。
“去吧,找到你的答案,”臨別時,瑪麗抱著她說,“但記住,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永遠是你的父母?!?/p>
八月的湖南,熱得像個蒸籠。雨婷拖著行李箱走進福利院的大門,這個改變她命運的地方已經(jīng)翻新過,三層小樓刷得雪白,院子里種滿了花。
“你就是從美國回來的那個孩子?”劉院長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花白的頭發(fā),眼神慈祥。
雨婷點點頭,用生硬的中文說:“我想看看我的檔案?!?/p>
劉院長嘆了口氣,帶她去了檔案室。塵封的檔案柜里,她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那份薄薄的記錄:
“女嬰,約6個月大,1998年9月22日清晨6點發(fā)現(xiàn)于福利院門口。身穿粉色棉衣,外面包著藍色碎花被子,未發(fā)現(xiàn)出生證明及其他證件。身體健康,左手腕內(nèi)側(cè)有月牙形胎記。”
就這么幾行字,概括了她生命最初的軌跡。
“這條被子我們一直留著,”劉院長從柜子里取出一個塑料袋,小心翼翼地打開,“當年的孩子里,就你的被子最特別,上面還繡了字。”
雨婷接過那條已經(jīng)發(fā)黃的被子,布料很粗糙,碎花圖案早已褪色。被子的一角,歪歪扭扭地繡著兩個字——平安。
那一刻,她的眼淚掉了下來。十八年前的某個夜晚,有人給她蓋上這條被子,把她放在福利院門口,轉(zhuǎn)身離開。那個人在離開前,繡下了“平安”兩個字。
她想找到那個人,問問他,為什么。
雨婷決定留在中國。
她聯(lián)系了當?shù)仉娨暸_的尋親節(jié)目,提供了被子的照片和自己的信息。節(jié)目播出后,福利院的電話被打爆,但打來的都是好奇的觀眾,沒有一個有用的線索。
她又把信息發(fā)到各個論壇、貼吧,配上被子的高清照片。那條藍色碎花被子的圖案很特殊,是手工染的,不是市面上常見的花色。
02
日子一天天過去,回復(fù)漸漸少了,最后徹底沉寂。
九月的一個晚上,雨婷正準備關(guān)電腦,突然收到一條私信。網(wǎng)名叫“小浩”的人發(fā)來一句話:“那條被子,我家里好像有一條一樣的?!?/p>
雨婷的手抖了。
她立刻回復(fù):“你確定嗎?在哪里見過?”
對方過了十幾分鐘才回:“在我家老房子的箱子里。我媽媽不讓碰,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圖案和你發(fā)的一模一樣,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小時候偷偷玩過,被我媽打了一頓。”
接下來幾天,雨婷和小浩頻繁聯(lián)系。小浩說他今年十七歲,家在縣城邊的一個村子里。那條被子是他偶然發(fā)現(xiàn)的,當時還覺得奇怪,家里明明只有他一個孩子,為什么會有兩條一模一樣的兒童被。
“我媽媽有時候喝醉了會哭,”小浩在消息里說,“她總說對不起一個人,說她有個女兒。但我問她,她就不說話了。”
雨婷盯著屏幕,心跳如擂鼓。
她提出見面,小浩同意了。他們約在縣城的一家咖啡館,時間是周六下午兩點。
那個周六,雨婷早早就到了咖啡館。
她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把那條褪色的被子放在桌上,雙手緊握著杯子,指關(guān)節(jié)都發(fā)白。
兩點十分,一個瘦高的男孩推門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布袋。他環(huán)顧四周,看到雨婷時,愣了一下。
“你就是...雨婷?”林浩走過來,聲音有些顫抖。
雨婷點點頭,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布袋上。
林浩坐下,慢慢打開布袋,取出一條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他把被子鋪開,放在桌上。
兩條被子并排擺著,圖案一模一樣,都是藍色底,上面印著白色的小碎花。更重要的是,兩條被子都是手工縫制的,針腳粗糙,布料相同,連破損的位置都驚人地相似。
咖啡館里的時間靜止了。
“這是我媽媽年輕時做的,”林浩輕聲說,“她說當年布料緊張,她攢了很久才買到這塊花布,一口氣做了兩條被子?!?/p>
雨婷的手顫抖得厲害:“她...她為什么要做兩條?”
林浩抬起頭,眼神復(fù)雜:“我也不知道。但我聽我奶奶說過,我上面本來有個姐姐,生下來沒多久就...沒了?!?/p>
“沒了?”
“我奶奶說送人了?!绷趾茐旱吐曇?,“那時候計劃生育抓得嚴,生了女孩不能再生。很多人家都把女兒送人,然后再想辦法生兒子?!?/p>
雨婷閉上眼睛,眼淚滾落下來。
“你手上有胎記嗎?”林浩突然問。
雨婷睜開眼,不解地看著他。
“我媽媽有次喝多了,拉著我的手哭,說她對不起她的女兒,說她女兒左手腕上有個月牙形的胎記...”林浩的聲音越來越小。
雨婷慢慢擼起左手袖子,露出手腕內(nèi)側(cè)那個月牙形的胎記。
林浩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僵在那里。
良久,他才找回聲音:“你...你真的是我姐姐?”
第二天,林浩帶著雨婷回村。
車子在顛簸的鄉(xiāng)道上行駛,窗外是連綿的稻田,正值晚稻成熟季節(jié),金黃一片。雨婷看著這片陌生又熟悉的土地,心里涌起說不出的感覺。
“我爸脾氣不太好,”林浩提醒她,“等會兒他要是說什么難聽的話,你別往心里去?!?/p>
雨婷點點頭,手心全是汗。
村子不大,幾十戶人家散落在山腳下。林浩家是一棟兩層的紅磚房,院子里種著蔬菜,曬著玉米。
張秀蘭正在院子里晾衣服,聽到摩托車聲音,抬起頭。當她看到雨婷的瞬間,整個人像被雷劈中,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媽,她可能就是...”林浩的話還沒說完。
“不是!”張秀蘭尖叫著打斷,臉色煞白,“我沒有女兒!你認錯人了!”她轉(zhuǎn)身就要往屋里跑。
雨婷沖上前,攔住她:“阿姨,我只是想知道,當年為什么...”
“不要問!”張秀蘭崩潰了,眼淚奪眶而出,“不要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