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曉薇,過來吃飯了。”繼父王建國的聲音從廚房傳來,語氣里帶著施舍般的冷漠。
我放下手里的抹布,走進廚房。餐桌上,王建國和他女兒王倩倩碗里盛著熱氣騰騰的紅燒肉,而我面前,是那個熟悉的舊鐵飯盒,里面裝著中午剩下的冷飯和半碗泛著油星的白菜湯。
“還愣著干什么?不吃拉倒?!蓖踅▏沉宋乙谎?筷子夾起一塊肉送進嘴里。
我默默坐下,端起飯盒,一口一口把冷飯扒進嘴里。飯粒已經(jīng)發(fā)硬,菜湯也涼透了,但我吃得很認真,一粒米都沒剩。吃完后,我主動端起碗筷走向水池。
“呵,還挺自覺?!蓖踬毁蛔I笑道,“也不知道我媽當(dāng)年怎么看上你媽的,留下你這么個拖油瓶?!?/strong>
我沒有回嘴,只是打開水龍頭,仔細清洗著那個飯盒。溫?zé)岬乃疀_刷過飯盒底部,我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摩擦著底部的凹槽——那里,藏著媽媽留給我的秘密。
500萬的資產(chǎn)密鑰,就在這個看起來破舊不堪的飯盒底部。
我知道,只要我繼續(xù)裝傻,繼續(xù)忍耐,這筆錢,終將屬于我。
01
三個月前,媽媽走了。
那天下著小雨,醫(yī)院的走廊里回蕩著消毒水的味道。我握著媽媽冰涼的手,看著監(jiān)護儀上的生命曲線變成了一條直線。
“曉薇......”媽媽最后的話語斷斷續(xù)續(xù),“飯盒...記住...飯盒......”
我以為她是神志不清了。肝癌晚期的病人,說胡話很正常??蓩寢層帽M最后的力氣,死死抓住我的手腕,眼神里有我從未見過的清明和堅定。
“媽,你說什么?什么飯盒?”我俯下身,淚水滴在她蒼白的臉上。
但她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眼睛睜得很大,盯著我,像是要把什么重要的信息刻進我的腦海里。然后,她的手松開了,永遠地松開了。
媽媽的葬禮很簡單。王建國象征性地辦了三天流水席,來的大多是他工廠的工人和生意伙伴。那些曾經(jīng)跟媽媽一起打拼服裝生意的老伙計,來了沒幾個。
“你媽這輩子也算享福了,嫁給我,住上了大房子?!蓖踅▏陟`堂里說這話的時候,我正跪在媽媽的遺像前。
我沒有反駁。十年前媽媽改嫁時,我剛上高中。那時她的服裝廠經(jīng)營得很好,一年能賺上百萬。她嫁給王建國,不是圖他的錢,而是想給我一個完整的家。
可惜,這個家從來沒有真正完整過。
媽媽下葬后的第三天,我從外地辭了職,回到這個所謂的家。我原本在省城做文員,工資不高,但也夠自己生活??蓩寢屪吡?我總覺得有些事情沒有做完,有些話沒有聽清楚。
“你回來干什么?”王倩倩開門看到我時,臉色很難看,“這房子以后是我的,你別想占便宜?!?/p>
“我就住幾天,很快就走?!蔽彝现欣钕溥M門,看到客廳里的一切都沒變,只是少了媽媽忙碌的身影。
王建國從書房走出來,上下打量著我:“住可以,但得干活。你媽走了,家里沒人做飯洗衣,你既然回來了,這些活就歸你?!?/p>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天晚上,我住進了以前的小房間。房間很小,只有八平米,放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個衣柜就滿了。我坐在床邊,翻看媽媽的遺物。
衣服、首飾、化妝品,都被王倩倩挑走了值錢的。剩下的一些舊衣服和雜物,被隨意堆在角落。我一件一件翻看,想找到媽媽臨終前說的那個“飯盒”。
找了整整一夜,什么都沒找到。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做早飯。王建國和王倩倩要吃煎蛋、熱牛奶、烤面包,我給自己留了兩個饅頭和一碗白粥。
“你媽以前可不是這么對我的。”王建國喝著牛奶,突然冒出這么一句,“她對我們父女倆,可是掏心掏肺的好。”
我低頭吃著饅頭,沒有接話。媽媽對他們好,我是知道的。她把服裝廠賺的錢,大部分都補貼了王建國的小工廠。王建國的廠子做五金配件,這些年行情不好,一直在虧損,全靠媽媽輸血才勉強維持。
“曉薇,你媽走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王建國突然問道,眼神里帶著探究。
我抬頭看著他:“沒有,媽媽最后神志不清,什么都說不出來?!?/p>
“是嗎?”王建國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破綻,“你媽的服裝廠,去年轉(zhuǎn)讓出去了,得了五百萬。這筆錢,你知道在哪兒嗎?”
我心里一驚,但臉上保持著平靜:“我不知道。媽媽從來不跟我說這些?!?/p>
“哼,最好是真不知道?!蓖踅▏畔卤?站起來,“那筆錢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有我一半。你媽要是私自轉(zhuǎn)移了,那就是違法?!?/p>
他走后,王倩倩湊過來,壓低聲音說:“我爸這幾天一直在找那筆錢。他欠了銀行兩百萬,工廠抵押了,下個月就要被收走。你要是知道什么,最好說出來,不然有你好受的?!?/p>
我收拾碗筷,沒有理她。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得小心翼翼。王建國每天都在翻找媽媽的遺物,連床底下、天花板都不放過。他甚至找了開鎖公司,把媽媽生前的保險箱打開了,但里面只有一些首飾和幾萬塊現(xiàn)金。
“五百萬呢?五百萬去哪兒了?”王建國把首飾全部倒在地上,一件一件檢查,試圖找出藏錢的線索。
王倩倩也加入了搜查。她把媽媽的衣服全部撕開,把床墊劃破,把柜子拆了個遍。整個家被翻得一片狼藉。
而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做飯、洗衣、打掃衛(wèi)生。王建國和王倩倩對我的態(tài)度越來越差,從一開始的冷漠,變成了明目張膽的刻薄。
“曉薇,過來?!蹦翘熘形?王建國叫住我,“以后你就吃剩飯剩菜,別浪費糧食?!?/p>
他說著,把桌上吃剩的冷飯冷菜,全部倒進了一個鐵飯盒里。那是一個很舊的飯盒,外面的搪瓷已經(jīng)掉了大半,露出里面斑駁的鐵皮。
02
我接過飯盒,心臟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
這個飯盒,我見過。
小時候,媽媽每天用這個飯盒給我裝午飯。那時我們還住在老房子里,媽媽的服裝廠剛起步,每天忙得腳不沾地。但她再忙,也會親自給我準(zhǔn)備午飯,用這個飯盒裝好,讓我?guī)W(xué)校。
后來媽媽嫁給王建國,搬進了這棟別墅,這個飯盒就被收起來了。我以為早就扔了,沒想到還留著。
“愣著干什么?不吃就拿走。”王建國不耐煩地說。
我端起飯盒,走回自己的小房間。關(guān)上門,我仔細端詳著這個飯盒。它比記憶中更破舊了,蓋子上的把手已經(jīng)松動,底部有些地方已經(jīng)生銹。
我打開蓋子,里面是中午剩下的飯菜。冷掉的米飯結(jié)成了團,幾根白菜葉泡在油膩的湯水里。我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下去,腦子里卻在飛快地運轉(zhuǎn)。
媽媽臨終前說“飯盒”,會不會指的就是這個?
吃完飯,我把飯盒拿到水池邊清洗。溫水沖刷著飯盒內(nèi)壁,我的手指摸索著每一個角落。突然,我摸到了一處不平整的地方。
飯盒底部,有一圈細微的凹槽。
我的心跳加速,手指沿著凹槽摸了一圈。這不是銹蝕或者磨損,而是人為刻出來的。凹槽很淺,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但用手摸,能清楚地感覺到它的存在。
這是一個夾層。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不能現(xiàn)在就撬開,王建國和王倩倩就在客廳,動靜太大會被發(fā)現(xiàn)。我必須找個合適的時機。
我把飯盒洗干凈,放回廚房。王建國看了一眼,說:“以后每頓都用這個飯盒吃,省得浪費碗?!?/p>
“好?!蔽翼槒牡卮饝?yīng)。
從那天起,我每頓飯都用那個飯盒。王建國和王倩倩吃什么,我就吃他們剩下的什么。有時是冷飯配隔夜菜,有時是一碗清湯掛面,有時甚至只有幾個冷饅頭。
但我都吃得干干凈凈,一點不剩。
“真是賤骨頭,給什么吃什么?!蓖踬毁怀靶ξ?“我要是你,早就離開這個家了。還賴著不走,是不是惦記著我家的房產(chǎn)?”
我擦著桌子,沒有說話。
王倩倩繼續(xù)說:“我告訴你,這房子是我爸的名字,你媽一分錢都沒出。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滾,別在這兒礙眼?!?/p>
“我會走的?!蔽移届o地說,“等處理完媽媽的事情,我就走?!?/p>
“處理什么事情?你媽還能有什么事情?”王倩倩翻著白眼,“她的服裝廠都賣了,錢也不知道藏哪兒了。你要是知道,趕緊交出來,我爸還能給你留點。”
我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王倩倩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媽媽把密鑰藏在飯盒底部,那密鑰到底是什么?銀行卡?保險箱鑰匙?還是什么暗號?
我想起媽媽生前的一些細節(jié)。
去年,媽媽把服裝廠轉(zhuǎn)讓后,性格變得有些古怪。她經(jīng)常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發(fā)呆,有時候自言自語,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曉薇啊,人這一輩子,要學(xué)會給自己留后路?!庇幸淮?媽媽突然對我說,“特別是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錢,有自己的退路?!?/p>
當(dāng)時我以為她是感慨人生,沒太在意?,F(xiàn)在想來,她是在暗示什么。
還有一次,媽媽拉著我的手說:“曉薇,記住,這個世界上,只有血脈至親才真正靠得住。其他人,都是有目的的?!?/p>
我問她怎么了,她只是搖搖頭,說自己老了,愛胡思亂想。
媽媽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防備王建國的?我仔細回憶,大概是三年前。那時王建國的工廠開始虧損,他找媽媽借錢,一借就是幾十萬。媽媽沒有拒絕,但臉色變得很難看。
后來,王建國借的錢越來越多。媽媽的服裝廠本來經(jīng)營得很好,但因為不斷給王建國的工廠輸血,也開始出現(xiàn)資金周轉(zhuǎn)困難。
“你這是個無底洞?!庇幸淮?我聽到媽媽和王建國在書房里爭吵,“我的錢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你不能這么花?!?/p>
“我們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蓖踅▏碇睔鈮训卣f,“再說了,我的廠要是垮了,這個家怎么辦?”
“你的廠垮不垮,跟這個家有什么關(guān)系?”媽媽的聲音很冷,“這房子是我買的,錢是我賺的,你的廠就算倒閉了,也影響不了這個家?!?/p>
03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媽媽用這種語氣跟王建國說話。從那以后,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很微妙。表面上還是夫妻,但實際上,已經(jīng)同床異夢了。
媽媽大概就是那時候,開始籌劃后路的。她把服裝廠轉(zhuǎn)讓,得了五百萬現(xiàn)金,然后把這筆錢藏了起來,不讓王建國知道。
她是怎么藏的?藏在哪里?
我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腦子里全是這些問題。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做早飯。王建國和王倩倩還沒起,我一個人在廚房忙碌。煮粥、煎蛋、烤面包,一樣一樣做好,擺在餐桌上。
然后,我拿出那個鐵飯盒,往里面倒了一些昨晚剩下的粥,放了兩個冷饅頭。這就是我的早餐。
王建國下樓時,看到餐桌上豐盛的早餐,點了點頭:“還算識趣?!?/p>
他坐下來吃飯,我端著飯盒,坐在角落里。一邊吃著冷粥,一邊觀察王建國的表情。
他看起來很焦慮,眼圈發(fā)黑,明顯沒睡好。吃了幾口飯,他突然問:“曉薇,你媽生前有沒有什么特別的習(xí)慣?比如喜歡把東西藏在哪里?”
我搖搖頭:“沒有注意過?!?/p>
“那她有沒有提過銀行?或者保險箱?”
“沒有。”
王建國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似乎想確認我是不是在撒謊。最后,他嘆了口氣:“算了,可能真的帶進棺材里了?!?/p>
王倩倩這時下樓了,她打著哈欠,坐到餐桌前:“爸,找不到就算了。反正這房子值不少錢,賣了也夠還債的?!?/p>
“賣房子?”王建國皺眉,“那我們住哪兒?”
“先租房子住唄?!蓖踬毁粷M不在乎地說,“等我找個有錢的男朋友嫁了,不就有房子了?”
王建國沒再說話,悶頭吃飯。
我吃完早飯,拿著飯盒去洗。溫水沖刷著飯盒,我的手指又一次摸到了底部的凹槽。這次,我更加確定了——這是一個可以打開的夾層。
但怎么打開?我試著用指甲摳,但凹槽太淺,根本使不上力。需要工具,薄一點的刀片,或者螺絲刀。
我把飯盒洗干凈,放回原位,然后趁王建國出門,偷偷去車庫找工具。車庫里堆著很多雜物,還有王建國工廠的一些廢料。我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了一把小號的一字螺絲刀。
回到房間,我關(guān)上門,拿出螺絲刀,對準(zhǔn)飯盒底部的凹槽。手有些發(fā)抖,我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慢慢用力。
凹槽開始松動。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膛。繼續(xù)用力,螺絲刀沿著凹槽轉(zhuǎn)了一圈,突然,“咔”的一聲,夾層松開了。
我小心翼翼地掀開夾層,里面露出一張折疊的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