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和園的工地上,錘子和鑿子的聲音響個不停,一磚一瓦都在為一位老太太的六十大壽添彩。
同一時間,黃海的海面上,北洋水師的炮管里,塞進去的常常是啞彈,甚至是摻了沙子的劣質(zhì)品。
掏空海軍軍費去修一座園子,這筆賬,慈禧算得很明白。
她不是不懂國家大事,恰恰相反,她太懂了。她懂怎么從咸豐皇帝手里拿到權(quán)力,懂怎么在丈夫死后,聯(lián)合恭親王,干凈利落地干掉八個顧命大臣。
她在那個簾子后面坐了四十七年,把人心和權(quán)術(shù)玩得透透的。
她最怕的,不是洋人的炮艦,而是改變。光緒皇帝想變法,想讓這個國家換個活法,她立刻就嗅到了危險。
在她看來,國家的強弱是次要的,她自己的位置才是第一位的。于是,光緒被關(guān)了起來,維新派的血染紅了北京的菜市口。
義和團起來鬧事,她先是覺著能當(dāng)槍使,就支持。后來八國聯(lián)軍打進來了,她又第一個跑,帶著皇帝一路逃到西安。
最后簽《辛丑條約》,賠款四億五千萬兩白銀,她對著洋人說出了那句名言:“量中華之物力,結(jié)與國之歡心。”
意思是,拿整個國家的好東西,去換洋大人們的開心。
只要她能繼續(xù)當(dāng)那個老佛爺,什么都可以賣。
歷史有時候就愛玩這種把戲,相似的劇本,換個朝代接著演。
時間往前倒推近一千年,936年的冬天,一個叫石敬瑭的將軍也做了一筆交易。
他也是個狠人,沙陀族出身,靠著一身武藝在后唐站穩(wěn)了腳跟。他救過皇帝的駕,娶了皇帝的女兒,手里攥著重兵。
可新皇帝李從珂看他不順眼,總想著法子要削他的兵權(quán)。
石敬瑭心里跟明鏡似的,今天不反,明天就得死。
他把心一橫,給北邊的契丹人寫了封信。信里的話,說出來都燙嘴:只要你幫我當(dāng)上皇帝,我愿意做你的兒子。
契丹首領(lǐng)耶律德光收到信,估計都樂開了花。
于是,契丹的鐵騎南下,幫著石敬瑭打跑了李從珂。
石敬瑭如愿以償?shù)卮┥狭她埮郏鷥r是,他把幽云十六州,這片中原王朝經(jīng)營了上千年的北方防線,打包送了出去。
這相當(dāng)于把自家院墻的北門鑰匙,親手交到了鄰居手里。
從此以后,中原大地門戶大開。
石敬瑭自己,每年還得給契丹“爹”上貢,成了名副其實的“兒皇帝”。
他這一跪,不僅跪掉了自己的尊嚴,也跪出了后面四百年的兵荒馬亂。后來的宋朝,無論國力多強,始終沒能收回這片土地,一直被動挨打。
把時間再往前撥,撥到西晉。
那個時候,宮里也坐著一個女人,叫賈南風(fēng)。
她爹是西晉的開國功臣賈充,她自己長得不怎么樣,但腦子轉(zhuǎn)得飛快。
她嫁給了太子司馬衷,一個出了名的傻子。皇帝司馬炎不放心,想試試兒子的斤兩,出了幾道題讓他三天內(nèi)回答。
司馬衷抓耳撓腮,賈南風(fēng)則找來外面的高手,寫好了答案,讓太子抄了一遍。
司馬炎一看,覺得兒子還行,就放心了。
他一死,傻太子登基,賈南風(fēng)順理成章地成了皇后。
從戴上鳳冠的那天起,她就開始露出獠牙。后宮里哪個妃子懷了孕,她就想方設(shè)法讓人流產(chǎn)。
她怕別人生出兒子,威脅到她未來的地位。
朝堂上,她看誰不順眼,就換掉誰,安插自己的親信。她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覺得他長大了會礙事,干脆廢掉,關(guān)進冷宮。
這下徹底捅了馬蜂窩。
司馬家的王爺們一看,一個女人都敢這么折騰,我們憑什么不行?于是,“八王之亂”爆發(fā)了。
八個姓司馬的王爺,你打我,我打你,足足打了十六年。
中原大地被打成了一鍋粥,老百姓死的死,逃的逃。
西晉王朝的國力,就在這場自家人打自家人的內(nèi)耗里,被消耗得一干二凈。
北方的防線,空了。
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的外族部落,一看機會來了,潮水般地涌了進來。
“五胡亂華”的時代,就這么被一個女人的嫉妒和權(quán)力欲,硬生生給拽了出來。三百年的黑暗,從此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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