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1

南城四鳳的會所有加代的股份。社會人出處各種目的和心態(tài)趨之若鶩，會所門前車水馬龍讓里的生意天天爆滿。讓人奇怪的是好打好鬧的社會人到了會所都收起了身上的戾氣。四鳳和經(jīng)理們在店里整天忙著迎來送往，忙得不亦樂乎。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這一天加代的干女兒來雨薇和三個女同學閑逛，路過會所時，發(fā)現(xiàn)店里的生意這么火爆，雨薇說：“走，我請你們進去玩。”

四個女孩，青春靚麗，看上去就不像夜總會工作的那種女孩。門簾一撩，四個美女進來了。雖然都是美人坯子，但一眼看上去就不是社會大姐或者到夜總會高消費的范，可能只是來聽聽歌，跳跳舞，搖搖頭，喝點酒的女孩。四鳳和經(jīng)理都不認識，也就沒上前招攬。

雨薇和同學在離吧臺不遠的一個散臺上坐下了，點了一桌的酒，干果、水果等，看著舞臺上的表演，聽著歌。雨薇問：“感覺怎么樣啊？”

“雨薇，我感覺不太適合我們?！?/p>

雨薇一聽，“這不挺好的嗎？”

“不是，我說實話，我覺得這地方有點亂。我們適合去那種小清吧，正經(jīng)聽歌的那種?！?/p>

雨薇說：“這是新開的夜總會，挺好的。歌唱得多好?。俊?/p>

“我們坐一會兒就走吧。雨薇，這個地方太亂了。你看前邊這幫人全是文龍畫虎的。”

“沒事，我們喝我們的酒。誰會招惹我們呢？”

雨薇的話音剛落，旁邊一個斜叼小快樂，光個膀子，身上紋著滴血兒狼頭的小寸頭過來了。一手插兜，下身穿個牛仔褲，腳穿豆豆鞋，露了個腳脖子，手腕上戴著一塊表，不時地反射著光。如果這塊手表戴在加代的手腕上，金昔覺得至少價值百萬。但是這塊表戴在這小子的手腕上，那就是九塊九包郵的那種。

來到跟前，這小子流里流氣地問：“就你們幾個呀？”

“呀！”四個女孩一驚，轉(zhuǎn)頭一看，小伙子長得挺瘦的，三角臉，尖下巴，不算難看，但也談不上帥氣。四個女孩沒有搭理他。小伙繼續(xù)說道：“怎么也沒有個對象陪你們來呢？你們這四個小丫頭多大歲數(shù)啊，是不是學生??？”

還是沒有人搭理他。小伙一看，“你看，聊天又不會懷孕，怕什么呢？交個朋友行不行？我們的卡包在前邊，我們的啤酒都喝不了，還點的雞尾酒和紅酒，卡包正好有位置，上我們那坐一會兒，一起喝點怎么樣？”

雨薇看了一眼，沒有吱聲。小伙一看，“啞巴呀，你們四個不會說話??？我說請你們過去坐一會兒，怎么不說話呢？”

旁邊又來一個小伙，前胸紋了一只下山虎，虎頭正對著胸口位置（下文簡稱為虎頭）說：“拉倒吧?！?/p>

“不是，拉不拉倒你這玩意，你看我好心，我看你們幾個挺好看的......”

虎頭一拉前面的小伙，“走走走，拉倒吧，回去吧。人家不樂意喝就拉倒唄，我們這邊也不缺丫頭。走走，你跟我回去?！?/p>

小伙犟著不走，手一指雨薇，“不是，走唄，數(shù)你長得好看，你跟我過去坐一會兒，喝點酒，認識一下，交個朋友，行不？我長得不挺帥的嗎？”

雨薇一抬眼，“你沒完了？你要是喝多的話，自己出去撒泡尿，洗洗臉，醒醒酒，行不行？”

小伙一聽，“你說誰呢？”

“我說你呢？你看你長那個樣，像個傻子似的，你能不能滾蛋？你看不出來我們幾個不樂意搭理你啊，能不能滾？”

“你這丫頭說話在這有點道反天罡了，你跟誰說話呢？”說話間，小伙摩拳擦掌了。

虎頭一把拉住小伙，說：“你干什么？一幫小姑娘?！?/p>

下山虎一甩手，“你別攔著我?！笔忠恢赣贽?，“你這小丫頭......”

雨薇也不甘示弱，“我說你能怎么的？”

“小丫頭，我俏你娃的......”

下山虎一叫，內(nèi)保聽見了，喝道：“哎，怎么了？”

下山虎一回頭，“王哥，沒事，和你沒關系。幾個丫頭說話沖撞我，跟我裝B?！?/p>

內(nèi)保說：“打什么架呢？小姑娘你也罵呀？”

“不是，虎頭，他說我像什么？”

“哎呀，你這一天的，你喝多了？”虎頭轉(zhuǎn)過身一指雨薇，“你也不對，我兄弟就想和你交朋友，你罵他干什么呀？”

“我就罵他能怎么的？幾個小混混怎么的，還敢打我呀？”

內(nèi)保一聽，說：“老妹，你也真是的，你挺狂啊。他真要打你，怎么辦？小丫頭說話可別這樣。你明知道他是流氓，你還罵他呀？”

雨薇說：“你知道我干爹是誰嗎？”

“你干爹是誰啊？我過來幫你說話，你還來這一套，你干爹是誰？”

“我干爹是加代。”

小伙一聽，甩甩手，說：“虎頭，你撒開我?！?/p>

虎頭把手松開了。小伙問：“你干爹是誰？”

“我干爹是加代。怎么的？”

小伙一聽，一下子懵B了，說：“哎呀，那我得叫姐了吧。虎頭，論輩分排，我是不是得叫姐呀？”

虎頭說：“那不是差輩了嗎？你不喊那邊大哥嗎？”

“喊大哥是面上喊，真正不也是我大一輩的嗎？代哥都四十來歲了。這個我得叫姐呀。姐啊，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雨薇一擺手，“你愛誰誰，滾蛋！”

“不是，姐，我叫狼頭，我和你干爹，我代哥那就不用說了，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是我的恩人。呵呵，我他媽也不會說話了，我錯了行不？”說話間，狼頭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雨薇說：“不用，你走吧?！?/p>

2

聽雨薇說干爹是加代時，狼頭懵B了，“不是，姐，呵呵......虎頭，你幫我說兩句?！?/p>

虎頭說：“姐，狼頭在這一片有點小名，人挺好的。你別打電話了，我們不敢了，我們回去行不行啊？王哥，你......”

內(nèi)保陪著笑臉說：“老妹，他不知道。狼頭，你他媽......”

狼頭又扇了自己一個嘴巴，“我錯了，姐，我錯了，我不敢了。姐，你喝酒。王哥，這桌的單我來買，我這還有五百多塊錢，我先把錢押上?！?/p>

雨薇一擺手，說：“不用，誰也不用，我跟你們也不認識，你們趕緊走吧。事都過去了?！?/p>

“行行行，姐，那你慢慢喝。姐幾個，有什么需要就喊我，我在隔壁。”

狼頭和虎頭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回去的時候灰頭土臉。內(nèi)保王哥看了看，說：“你們慢慢喝?！?/p>

雨薇沒吱聲。三個同學說：“我的媽呀，雨薇呀，你干爹的名字真靈啊。一提就這么管用嗎？”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老爸在社會上挺厲害的。”

“那還用說嗎？這不是厲害了，這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來來，雨薇，我們不走了，在這喝吧，氛圍挺好的?！?/p>

內(nèi)保王哥四下看了看，轉(zhuǎn)頭回去了。經(jīng)理一看王哥一副忐忑的樣子，問：“你干什么去了？”

“沒有，那邊代哥的干女兒過來了。”

經(jīng)理一聽，“真的假的？沒聽說過啊?！?/p>

“這誰他媽敢問真假呀？狼頭過去撩騷，人家這邊一提，狼頭嚇壞了，跑了。”

經(jīng)理說：“能是真的嗎？”

“那你管真假，誰敢驗證去？人家說干爹是加代。誰敢驗證去？”

“那不能驗證。拉倒吧，我趕緊跟三姐說一聲?！?/p>

經(jīng)理上樓告訴了三姐，四鳳一聽，問：“孩子在哪呢？”

“在樓下呢?！?/p>

“我們下去看看去?！?/p>

四鳳全下來了，來到跟前，三鳳說：“孩子，你說你干爹是加代啊？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一看四個加起來千斤以上的女人，雨薇說：“不知道。”

“我是你三姑，這是你大姑，這是你二姑，那是你小姑。你干爹像我們親弟弟一樣。孩子，你這......”三鳳一回頭，對李經(jīng)理說：“給他們挪個位置，上里邊上頭一排。”

“不是，那個......”

三鳳說：“你看你到姑這里了，進來也不提一嘴。你怎么不說一聲呢？趕緊換個位置?！?/p>

盛情難卻，雨薇不去也不行了。雨薇和同學挪到了頭一排。三鳳說：“我也不管你愛喝什么了，反正有什么好的我就拿什么?！?/p>

擺了滿滿一大桌子的酒菜，三鳳說：“喝不了剩下，剩下姑接著賣。你叫什么名??？”

“我叫雨薇?！?/p>

“哎呀，這名都好聽，還用點什么嗎？你叫我姑就行。”

“姑，我們幾個聊會天，一會可能還有同學過來。沒事，不打擾你們了。”

“那我們就過去了，有什么需要，你就跟李哥說，他是我們經(jīng)理。”

“行?！庇贽秉c頭答應道。

三鳳把李經(jīng)理叫了過來，說：“你給我伺候好了。”

“放心吧，姐。”

四鳳走了。李經(jīng)理過來，說：“我也叫一聲侄女吧，還用點什么嗎？”

雨薇說：“一會兒把賬結(jié)了?！?/p>

“不是，這花什么錢呢？小孩能有什么錢？”

雨薇掏出一張卡，說：“我這卡里可能還有一千多萬吧?！?/p>

李經(jīng)理一聽，“多少？”

“可能還有一千多萬。我也沒查，具體多少錢人也不知道。我爸每個都給我打錢，我干爹也給我。我干爹總跟我說，出來玩，不能丟他的臉。你必須刷這卡。如果你不收費，我以后再也不來了。而且你刷卡的事不能告訴那四個姑姑。”

經(jīng)理一聽，“行，那一會兒我刷卡?！?/p>

“李哥，我看剛才過來的那幾個小孩，是不是也沒什么錢？”

李經(jīng)理說：“有什么錢呢？他們幾個哪有錢呢？你看他坐那個地方說是叫卡包，那是上一桌客人走了，今天晚上人還不那么滿，他們把自己散臺的酒挪到人家卡包去了。這要不是客人沒滿，我早就給他攆走了。他們天天晚上來，我這是沒法攆他，愛坐就讓他們坐一會兒吧。他們也是好點面子，一會兒來幾個女朋友，所以我就不能攆了?！?/p>

“我看那個叫狼頭的，鞋后跟都開了?！?/p>

經(jīng)理一擺手，“不說那個，他們有錢就好喝點酒，就好哥們聚一聚。對穿著打扮不在乎。你想要干什么？”

“他那桌的單我結(jié)了吧?！?/p>

“哎呀，你這......”

“一起結(jié)賬，花不了幾個錢。能花五千塊錢嗎？”

李經(jīng)理說：“二百都多說了，還五千呢?！?/p>

“你去一起結(jié)了吧?！?/p>

“哎！”李經(jīng)理過去刷了卡，把卡又還給了雨薇。

雨薇和同學坐在第一排幾乎是中間的卡包里，李經(jīng)理在旁邊陪著。臺上一個三十來歲的男歌手光膀穿著馬甲，露點腹肌和胸肌，長得有點帥，唱了一首粵語歌。歌唱得挺好。愛美之人，人皆有之。雨薇覺得小伙挺養(yǎng)眼，一擺手，“李哥，去給賞點錢?！?/p>

“賞多少？”

“賞一萬吧?！?/p>

李經(jīng)理去打了賞。一首哥唱完，歌手走下舞臺，來到雨薇身邊，說：“大姐，我陪你喝杯酒。”雨薇也接受了歌手的敬酒。

如果雨薇不挪位置，就不會去打賞。如果雨薇不打賞，后面的事也就不會發(fā)生了。因為挪了位置，雨薇打賞出手就是一萬，讓旁邊的一個小子看到了。這小子是個禿子，家中排行老二，人稱二禿。

3

二禿比狼頭勁爆一點，沒有像狼頭那樣撩閑，而是直接走了過來，一屁股就坐到了沙發(fā)上，鈀瞇瞇地看著雨薇。二禿說：“哎呀，怎么長得呢，長得真漂亮啊?！?/p>

雨薇一看，“有事??？”

“沒事啊，看看你怎么的，喜歡你不讓啊，看上你不行嗎？老妹，我愛上你了，怎么的？我沒有愛你的權力嗎？”

雨薇一聽，“你有病?。俊?/p>

“哎，這一罵人更可愛！嗐，你看看這小臉蛋長得，嫩得能掐出水了，這大眼睛水汪汪的，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我怎么這么喜歡你呢？”

“你能不能過去？”

“我就不過去，怎么的？”

“滾蛋，你知道我爸是誰不？”

“你爸不是我老丈人嗎？”

雨薇手一指，“你別胡說八道！”

“哎呀，這小手太好了，我摸摸?！闭f話間，二禿的咸豬手伸了過來。

雨薇一把將二禿的手拍開了，“滾蛋！”

“還挺有脾氣，喝杯酒行嗎？老妹，我也不糾纏你了，喝杯酒，我就回去。啤酒洋酒你選，就一杯酒，喝完我就走，我再糾纏你，我是你兒子行嗎？來，我給你倒上?！倍d拿起酒瓶正準備給雨薇倒酒，突然感覺后腦吹來一陣風，啪嚓一聲，二禿的后腦勺挨了一巴掌。人高馬大的二禿身體沒怎么樣，一回頭卻見打他的狼頭差點反彈摔倒。二禿眼睛一瞪，說：“你打我呀？”

狼頭問：“干什么呢？”

“??？”

“我問你干什么呢？”狼頭一轉(zhuǎn)身，“大姐，沒事吧？”

“沒事?！庇贽闭f道。

“大姐，上我那桌坐一會兒去。我那桌也是卡包，不要理這樣的人。上我那桌歇一會兒去。”狼頭轉(zhuǎn)過身，“你要是發(fā)騷了，有錢去樓上。沒錢，自己上廁所打飛機去。在這干雞毛呢？”

身高一米八十多的二禿站起身，低頭看著一米七的狼頭，說：“你哪來的？你認識她??？”

“我告訴你，你別讓我說別的，我能整沒你，你信嗎？回去。”狼頭為了掩蓋自己流氓的樣子，此時把花了一百五十元買的短袖穿上了。

二禿子摸了摸后腦勺，一招手，“哎，過來幾個人！”

狼頭一聽，“叫人？”

二禿囂張地笑了笑，說：“你別走，小bz。來人！”

雨薇站起身，準備離開了。狼頭一低頭，順手抄起一個酒瓶。二禿說：“你別走?！?/p>

啪嚓一下，狼頭的酒瓶打在了二禿的嘴巴上，二禿的嘴角破了。二禿轉(zhuǎn)過身，一拳打在了狼頭的嘴上，咣的一聲，一百斤不到的狼頭被打得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在走上，滑出兩米多遠，撞到墻才停下。

十多個兄弟過來了，二禿摸了摸臉，手一揮，“打他，給我往死打。再去兩個人，把那丫頭給我拽回來。”

狼頭的三個兄弟，虎頭、過肩龍、老鷹過來了，問：“大哥，怎么了？”

二禿說：“連他們幾個一起干?！?/p>

兄弟們上前一把將三個小子和衣領薅住了。虎頭懵B了，說：“不是，大哥，有我什么事？”

“俏麗娃！”二禿甩手給了虎頭一個大嘴巴。十來個小子一涌而上，一個小子騎在狼頭身上，一拳接一拳往狼頭的臉上和胸口上打。狼頭開始的時候死死薅著那小子和頭發(fā)，待手滑開后，手指伸進那小子的嘴巴里，扣住了那小子的嘴巴。狼頭眼眶裂開，整個嘴巴子全腫了，前門牙也活動了，短袖衣服也被撕開了。

會所很大，因為有加代的光環(huán)，所以每層樓只是象征性地放了四五個內(nèi)保。一看這邊打得不可開交，一樓的內(nèi)保通過對講機把樓上的十幾個內(nèi)保全都叫了下來。此時，狼頭、虎頭、過肩龍和老鷹全被撂躺下了，而且二禿的兩個兄弟抓住了雨薇。內(nèi)保一看，喊道：“哎，放手！”

眼見內(nèi)保過來，兩個小子把手松開了。

二禿手一指，“你們什么意思？”

內(nèi)保隊長說：“你們什么意思？我告訴你，別在這找事。你們哪來的？別在這找事，知道這是誰的場子嗎？”

二禿子一看內(nèi)保20多個，自己這邊只有十來個兄弟，點點頭，說：“行，兄弟，我可記住你了。”

“你記住我能怎么的？想打架你說句話，上門口比劃啊？”

“好好好，不用比劃了?！倍d一轉(zhuǎn)頭，“走！”

二禿領著弟兄們，把衣服往肩膀上一搭，流里流氣地一回頭，“俏麗娃，你等著。”到吧臺順手一掏現(xiàn)金，三千塊錢往吧臺一扔，“走！”

二禿剛走到門口，狼頭站了起來，順嘴吐出六顆門牙，往褲兜里一揣。狼頭說話關不住風了。，但是視覺和聽覺是正常的。二禿子在門口手一指雨薇，“老妹，你等著，三天之內(nèi)我不給你帶走，算怪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哥手一指，“你沒完了是吧？是不是要我抄家伙？”

二禿一聽，“我走，我走，我走就是了?！?/p>

雨薇沒有吱聲。狼頭把衣服一脫一扔，“閃開。”說話間抄起一個酒瓶往門口沖去。虎頭一看，“哎，你干什么？狼頭！”

二禿毫無防備。只見狼頭幾個箭步?jīng)_上前，蹦起來，掄起酒瓶，朝二禿的后腦勺咔嚓就是一下。二禿腦袋一沉，趴在了地上。二禿身邊的十多個兄弟一回頭，一伸手薅住狼頭，直接把狼頭從會所拽了出去。虎頭等三個兄弟不能眼看著狼頭被打，也都上去了。

保安隊長顧不上他們了，看著雨薇說：“老妹，走，我送你出去?！?/p>

雨薇在內(nèi)保的護送下，來到門口。

4

雨薇眼著著狼頭在門口被一頓拳打腳踢。保安隊長說：“你們趕緊走，趕緊走。”

雨薇說：“哥，你管一下吧，他畢竟向著我的?！?/p>

“知道知道，我馬上管，你快走吧。這要傷到你的話，我們沒法交代?！?/p>

雨薇和同學上車走了。狼頭已經(jīng)被打得徹底起不來了，半昏迷狀態(tài)。內(nèi)保過來了，說：“行了行了?！?/p>

二禿站起來，一回頭看了隊長一眼，說：“這把與你沒關系了吧，沒在你店里打吧？小bz，怎么打的我看沒看見？把我頭打破了。”

內(nèi)保說：“打架上一邊打去，別在門口打。”

“我就在門口打，能怎么的？”

“我再告訴你一遍，別在門口打。再在門口打，你看我干你不?！?/p>

“好好好?！倍d一揮手，“拽一邊去！”二禿子的兄弟把狼頭拖一邊去了。

對于一個內(nèi)保而言，能力有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禿把狼頭拉到一邊去了，這事內(nèi)保管也行，不管也行。話說回來了，狼頭就是一個天天來會所玩的小孩，也沒跟內(nèi)保隊長一起喝過酒什么的。內(nèi)保隊長跟狼頭不是朋友關系，沒有交情。隊長只是一個看場子掙工資的，不是職業(yè)混社會的，也不愿意惹那麻煩。

底下兄弟問，“王哥，我們管不管？”

“怎么管呢？也沒在會所里打。走！”王隊長轉(zhuǎn)頭進會所了。

狼頭和三個兄弟被打得滿嘴是西瓜汁，臉腫得跟豬頭一樣。二禿子手一指狼頭，“來，叫爹！聽見沒？”

狼頭口齒不清地說道：“俏麗娃的?！?/p>

“什么？”

“俏麗娃！”

二禿一聽，“上車拿刀去，砍他！”

兄弟去拿刀了，二禿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一下接一下往狼頭身上砸，狼頭打得直發(fā)抖。但是狼頭就是不服，嘴里還罵人。狼頭罵一聲，二禿就砸一下......

按照普通人的眼光，狼頭不是一個好孩子。狼頭的父親沒了，家里窮得叮當響。老母親每天晚上推個三輪車，上面放兩個大保溫桶，走街串巷賣玉米棒。家里靠這點收入維持生活。

二禿用磚頭砸狼頭的一幕正好被狼頭的老母親看到了。情急之下，老母親叫了一聲兒子，上去一把將二禿推向了一邊。二禿一板磚打在老太太腦袋上，咕咚一下，老太太直接趴旁邊了，昏迷過去。

兄弟把刀也拿了過來。狼頭的眼睛已經(jīng)腫得睜不開了。二禿拿刀朝狼頭胸口的位置，刺啦一下拉出一道口子。

好幾個內(nèi)保在會所里伸頭往外看。三鳳下樓一看，問：“看什么呢？”

幾個內(nèi)保一回頭，“三姐，外面打人了。”

“打誰呀？”

“打的狼頭？”

“因為什么？”

“三姐......”內(nèi)保把經(jīng)過說了一遍。三姐一聽，“你們上去管管呢，看什么呢？”

說話間，三鳳從會所出來，手一指，“哎，住手！”

此時狼頭身上挨了三刀，身邊三個把兄弟最多的挨了五刀，最輕的挨二刀，都被砍趴在地上了。聽到三鳳的喊聲，二禿一回頭，看到三鳳過來了，后邊二十來個內(nèi)保。

三鳳一回頭，“小王??！”

“三姐?！?/p>

三鳳上去就是一個嘴巴子，“你在這看什么呢？你看著他們在店門口打架呀？”

“三姐，你看沒在店里......”

三鳳一擺手，“你這樣的，你別干了，滾蛋?！?/p>

王哥一聽，“不是，三姐......”

三鳳一揮手，“滾蛋！”

二禿手里掐了一把大砍，三鳳來到跟前，問：“你哪來的？”

“怎么的？”

三鳳說：“我問你哪來的？”

二禿問：“你是誰??？”

“我是會所的老板。兄弟，你也四十來多人了，小孩才二十來歲，為什么這么打呀？”

二禿說：“他打我?！?/p>

“他打你能怎么的？”

“大姐，你要這么說話......”

“我就這么說話，怎么的，你想打架呀？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南城四鳳里的老三。我就站在，一個電話能叫來一百來人砍你，信不信？趕緊滾蛋，不難為你。現(xiàn)在要不走，我讓你走不了。滾蛋！”

二禿一看三鳳的派頭，說：“大姐，行，今天晚上你得罪我了?！?/p>

“得罪你能怎么的？滾！”

“走，上車，走走走！”二禿帶著兄弟走了。

三鳳轉(zhuǎn)頭看著狼頭等人，狼頭強撐著說：“大姐，我媽暈了?！?/p>

三鳳一看，一揮手對內(nèi)保說:“趕緊送醫(yī)院?！?/p>

狼頭說：“上診所就行，沒錢了?！?/p>

三鳳說：“我給你拿，快快快，上醫(yī)院。幫把手，看雞毛喲？”

三姐沒嫌麻煩，也沒嫌臟，把五個人都送醫(yī)院去了。狼頭的媽媽被打得輕微腦震蕩，到醫(yī)院醒來就進病房了。醫(yī)生讓狼頭等人交五千塊錢住院費，三鳳交了兩萬。交完費后，三鳳對狼頭說：“住幾天院吧。三姐回去了。”

“謝謝三姐了?！?/p>

當天晚上，誰都不知道。三鳳也沒跟任何人說，覺得是小事一樁。

第二天早上，加代和王瑞在外面吃早餐。王瑞接了一個電話，回來以后說：“哥，聽說沒？”

“聽說什么？”

“昨天晚上，雨薇太神氣了?！?/p>

“怎么了？”

王瑞說：“上四姐那去玩了。期間說我干爹是加代。”

“然后呢？”

“服氣了，打自己嘴巴說，我錯了，大姐。哥，你現(xiàn)在真行?！?/p>

加代說：“雨薇也真行啊。結(jié)賬沒？”

“結(jié)賬了。雨薇刷的卡?！?/p>

“哦，結(jié)賬了挺好。那行啊，她下午不來家里吃飯嗎？下午過來我問問她。”

“哥，那個誰你還記得嗎？”

“誰呀？”加代問道。

5

王瑞說：“會所剛天業(yè)的時候，我們不去了嗎，有一個小孩紋個狼頭?！?/p>

“我知道，我還給他要錢了?！?/p>

“對你給他要了五萬塊錢。”

“他怎么的？”

“小孩挺講究。昨天晚上有幾個小流氓撩雨薇，他上去給個大嘴巴?！?/p>

“然后呢？”

“然后被人好一頓打?！?/p>

加代一聽，“被給打了？打什么樣了？”

“哥幾個全讓人砍住院了，身上挨好幾下子?！?/p>

“會所那邊怎么說？”

“三姐當時出來攔住了。要不攔住就砍廢了，那小孩的媽媽被打昏迷了?！?/p>

“打他媽？攆家打的？”

“不是，他媽在門口賣玉棒米，正好看見，就上前阻攔了，對方打了老太太?！?/p>

“傷得重嗎？”

“不知道，剛才老八打電話跟我說的，他以為雨薇怎么的?！?/p>

加代一聽，“狼頭向著雨薇啊？”

“向著雨薇，那小子臨走，到門口時指雨薇說，三天之內(nèi)要把雨薇綁走。就因為這一句話，狼頭上去給個酒瓶子，對方把他拽出去好一頓砍?！?/p>

“這人哪的？”

“不認識?！?/p>

加代把電話打給了雨薇，“雨薇呀。”

“老爸。”

“昨晚怎么回事？”

“哎呀，爸，昨晚的事我還沒跟你說呢?！?/p>

“我都聽說了，你跟我說說怎么回事？”

“爸......”雨薇又把這事說了一遍，跟王瑞說得一模一樣。

加代說：“那你走的時候，你看見那群外地人打那幾個小孩了？”

“我看見了?！?/p>

加代問：“那你怎么沒管一下呢？你直接走了，當時那情況你怎么不說一聲呢？你就喊唄，你說話能不管用嗎？你跟幾個姑姑說一聲嘛?！?/p>

“老爸，我沒想那么多。”

加代說：“我淡是總跟你說，做人要講究，要仁義嗎？你在上課嗎？”

“上課呢?！?/p>

“那你上課吧。”加代掛了電話。

王瑞說：“哥，你干什么呀？罵她干什么呀？”

“小孩，你說......我沒法說。人家不是知道是我干女兒，才幫她的嗎？你就這么走了？”

“小丫頭不懂這些事唄?！?/p>

“什么叫不懂？現(xiàn)在不懂，以后不得懂嗎？小孩不懂，不要教嗎？”

加代又把電話打給了三鳳，“三姐啊?！?/p>

“哎，代弟?！?/p>

加代問：“你在哪，在店里嗎？”

“我沒去呢，早上我不去，下午過去收拾收拾衛(wèi)生?！?/p>

“我問你點事，昨天晚上那幾個小孩上哪去了？”

二鳳一聽，“你都聽說了？”

“我聽說了。那小孩上哪去了？我給送醫(yī)院去了?！?/p>

“傷得嚴重嗎？”

“你挺關心的，怎么的，認識?。俊?/p>

“不是認不認識，我聽說幫雨薇了。不為雨薇這幾個小孩不會挨打。嚴重嗎？”

“還行吧。你用不著掛著，他們幾個皮糙肉厚。代弟呀，我跟你說，那幾個小孩常年挨打?！?/p>

“姐，他平時挨誰打我不管，他平時天天挨打，我也管不著。但你看這幫人因為我們挨打了，你說我要是不過問過問，那我成什么了？那怎么能行呢？”

“代弟，你這么在的大哥，你管這事干什么呀？”

“多大的大哥，做人不也得講究嗎？你給送哪個醫(yī)院去了？我去瞧瞧去?！?/p>

“不是，老弟，用不著的事吧？我給存兩萬塊錢醫(yī)藥費呢，夠了?！?/p>

“我去看看去，別叫人寒心，說我們做人不懂事，幫我們家孩子了，被人家好一頓打，都沒人去看看。哪有這么做人的呢？這跟多大的大哥沒關系，將心比心，我去看看去?！?/p>

“那我陪你去吧，你來接我。”

加代問：“王瑞，手里有現(xiàn)金沒？”

“車里有。”

“有多少？”

“十來萬吧?！?/p>

“行，一會兒都拿下來。”

“干什么呀？代哥，還給那一幫小孩?。俊?/p>

“王瑞，你哥也吃過這樣的苦，我才到廣州做手表的時候，我還趕不上那幾個小孩。說句不好聽的，我在火車站，人家給我一口飯吃，我都得看著臉色，我很多時候白天都吃不著飯，所以說那個時候誰幫過我，我能記他一輩子。這幾個小孩也是一樣，別看他們歲數(shù)小，現(xiàn)在什么也不是，將來呢？誰不得往上走，誰不得往前走？你能知道將來他們發(fā)展的好壞嗎？所以別瞧不起人。開車，走，上醫(yī)院看看去。！”

王瑞一聽，“我哥的仁義真不是裝的。哥，我陪你去。”加代和王瑞接上三鳳，往醫(yī)院去了。

醫(yī)院里，狼頭四兄弟和媽媽五個人住在一間病房里，也沒人來看看，家里也沒有什么親戚。前一天還被砍了三刀的狼頭，此時身上纏著紗布，一只手綁著繃帶，坐病床跟前，用能動的那只手正給媽媽喂香蕉呢。加代到了門口，這一幕提高了狼頭的印象分。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講，孝順的人是值得叫的。門一推開，狼頭一回頭，叫了一聲，“哥?！?/p>

加代一看那哥幾個也都挺皮實，唯獨虎頭想坐沒坐起來，太疼了。加代一擺手，“躺下，都躺下?！?/p>

加代到了跟前。狼頭的媽媽不認識加代，也不會說話。加代能看出來老太太是個淳樸之人。加代主說：“你好，大姨?！?/p>

老太太點點頭。狼頭穿起拖鞋，站了起來，“代哥，三姐也來了。”

三鳳擺擺手，“趕緊坐下。傷得嚴重嗎？”

“不嚴重，沒什么事。哥，干女兒挺好吧？”

加代說：“挺好的。昨晚沒有你啊，他也得挨打。老弟，這是老媽吧？”

“嗯?！?/p>

“多大歲數(shù)了？”

“五十多了?！?/p>

“行。我聽說這事，我就覺得老弟挺夠用。你和哥也不是很熟，你就能這么去做事，讓哥身家感動。我趕忙過來看看你還有那哥幾個。代哥謝謝你們?！?/p>

6

狼頭說：“沒說的。哥，這算什么呀？沒有事，我們都習慣了。這回虎頭傷得重了點，被砍了五刀。大姐給我們交醫(yī)藥費了。五千就夠了，大姐交了兩萬。大姐，一會兒你把錢退了吧。我估計我們在這也不用打針了，我們這身體沒事，回去吃兩頓好的就行?！?/p>

三鳳說：“退什么??？給你們花的?！?/p>

加代說：“昨天晚上那十來個人體格都挺大的，四十來歲，你沒想到他能揍你?。俊?/p>

狼頭說：“揍就揍唄。不管什么的，揍我比揍你家孩子強。我沒事，小丫頭不像我們這么皮糙肉厚。沒有事，我們抗揍，揍一下還能怎么的？”

聽了這句話，加代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加代說：“老弟，哥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么的，王瑞，把錢拿來?！?/p>

狼頭一聽，“哥呀，不用。我們不是......”

“王瑞，快把錢拿來?！?/p>

王瑞把一個小布兜拿了出來。加代說：“這錢給你們放這，哥身上也不多，就這些了。一會兒你們幾個分了，買點吃的，買點穿的。將來在社會上，不管在哪，手里要是缺個仨瓜倆棗的，你就給哥打電話，哥會告訴你們個地方，去八福酒樓或者去家里找哥，哥給你們拿。說實話，代哥和你們幾個小孩挺有緣分的。也談不到幫，就是挺喜歡你們小哥幾個，這錢務必留著?！?/p>

狼頭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加代說：“老弟，哥想問問你，打你的那小子，你能記住嗎？”

“能記住，這小子是個禿頭，被我砸了一酒瓶子?！?/p>

“我聽說了，夠用了。這樣，老弟，我一會兒給你留個電話。你就在醫(yī)院養(yǎng)養(yǎng)傷，等你好清了，你找哥去，哥帶你找他們?nèi)?，行吧？到時候你看是報仇也好，解氣也罷，哥全聽你們的，好好揍他一頓，給哥幾個出出氣?！?/p>

“代哥，有你這話，我們哥幾個再挨頓打都值。其實我們哥幾個可以不這么做。”

“那肯定可以不這么做，所以我感謝你們?！?/p>

“哥，我們在社會上聽過你的名，說你仁義，從來不瞧不起誰。哥，那天晚上在夜總會，你敬我們一杯酒，我一直記在心里?！?/p>

“行，說好了，等你好清了，你找我去。將來不管是在哪呀，缺錢了，打電話。王瑞，把我號給他?！?/p>

王瑞給了狼頭一張名片。狼頭如獲至寶，說：“謝謝代哥?！?/p>

“不說那話，好好養(yǎng)傷，哥就先回去了。哥挺不好意思的?！?/p>

“哥，可不要說這話?！?/p>

加代一擺手，“行了行了，快都躺下吧。大姨，我回去了。說句良心話，我謝謝大姨，有這個好兒子，幫我挺大個忙。謝謝了?！?/p>

“沒事，孩子，這也不算個什么，應該的?！?/p>

“走了啊?！奔哟?、三鳳和王瑞走出了病房。

從病房一出來，王瑞能看出來代哥有點難過。三鳳是一個挺聰明的人，說：“兄弟，那隊長被我開除了，當天晚上被我罵了一頓。罵完之后被我攆走了。你說這小子也是，他當時真的要像我似的，熱心腸一點，這幾個孩子也不會挨打。兄弟，你別往心里去，回頭你要不解氣，我真的，我打發(fā)幾個內(nèi)保找這個隊長，往死打他一頓行不行？”

加代一擺手，“與他無關。人家也是領工資的，樂意管就管，不樂意管就不管。那能怎么的？別找人家。王瑞，不管那幾個小孩傷得怎么樣，我們得把這個仇報了。去打聽打聽這幫小子。三姐，你也幫我問問，大家都問問?！?/p>

“行?！比P點了點頭。

若大的北京城，毫無頭緒地找一伙外地人，是真不好找。當天過去，一點消息沒有。第二天中午，代哥的電話就響了，一看號碼，亂八七糟的，加代拿起來一接，“喂?！?/p>

“是大哥嗎？”

“你誰？”

“我是狼頭。”

“啊，老弟，你怎么樣？”

“我好多了，哥，你不說要領我們報仇嗎？”

“對。我記著呢，兄弟，等你好清了?！?/p>

“哥，我好清了?！?/p>

“好清了，你哥幾個......”

“我們哥幾個都好清了?！?/p>

加代一聽，“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差住院費??？你就住吧，多少錢都行?！?/p>

“不不不，哥，我們好了，住院費退了，剩了能有九千多塊錢。你看我們給誰送回去？”

“你們留著花吧，去領你那小哥們買幾身衣服去?！?/p>

“哥，那我一會兒找你去唄，上哪能找到你？”

“這么的，你先去買衣服去，一人置辦幾身衣服。我聽雨薇說，你鞋底都漏了?！?/p>

“哥，我都不知道，我這鞋才穿半年?！?/p>

加代說：“去買雙好鞋，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一會兒中午你到八福酒樓吧，我在酒樓等你一起吃飯，行吧？”

“好嘞，哥。”

老媽也出院回家了，哥幾個出去買衣服去了，給老媽也買了兩身衣服。買好衣服，哥四個打了一輛車來到了東城八福酒樓。一下車，有點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到門口不敢往里進，大志的姐姐孫經(jīng)理把門一拉，“進來吧，是不是找你們代哥的？”

“對?！?/p>

“進來進來?！?/p>

哥四個壯著膽子走了進去。一進門都懵B了，看什么都稀奇。孫經(jīng)理說：“先坐一會兒，他在樓上呢，一會兒就下來?！?/p>

“哎?！备缢膫€坐下了。孫經(jīng)理一人給了一瓶可樂。

不大一會兒，代哥下樓了，一擺手，“來了？”

“哎，代哥?！彼膫€人站了起來。

加代一擺手，“坐坐坐。來，吃點什么？”

“吃什么都行?！?/p>

加代一招手，“上菜吧?！?/p>

7

十六道菜特色菜上來了。加代說：“邊吃邊聊。代哥陪你們喝點。大鵬，拿二瓶茅臺。”

哥四個一聽，情不自禁地看向大鵬拿灑的方向。加代問：“看什么呢？”

“沒看什么。哥，我艸，喝茅臺啊？”

“怎么的？”

“哥，我們知道你愛喝，給你買了兩瓶酒?！闭f話間，狼頭從把酒拎了出來。

加代一看，“二鍋頭??？”

“哥......”

加代一伸手，“來來來，我留下，晚上回家喝。中午喝茅臺，哥請你們?！?/p>

酒杯一端，開始喝上了。哥四個都挺能喝，三杯酒下肚，狼頭說：“哥，一會兒吃完飯，我們是不是找他去？”

加代說：“現(xiàn)在沒有消息啊?！?/p>

狼頭說：“我知道在哪?！?/p>

加代一聽，“你知道在哪？”

虎頭說：“代哥，我們知道在哪里，這幫小子沒走?！?/p>

加代問：“在哪？”

“在天上人間?！?/p>

“哦。你們怎么知道的？”

虎頭說：“狼頭有個女朋友......”

狼頭一擺手，“別說那個......”

虎頭說：“他不好意思。那小丫頭挺喜歡他，但家里有錢。他覺得自己家不行，就一直拒絕人家，那小丫頭挺好的?！?/p>

加代說：“哪天叫來讓哥看看。真要行的話，將來結(jié)婚唄?！?/p>

“哥，結(jié)什么婚呢？”

“怎么的？這事......沒事，你接著說?！?/p>

“他女朋友經(jīng)常去高端的地方玩，跟我們玩的地方不一樣。她說昨天晚上在天上人間看見這幫小子了，說天天晚上去?！?/p>

加代一聽，“行，那我們今天晚上去找他，行不行？他要是在呢，我們今天晚上揍他。他要不在呢，我們今晚在那喝酒，哥請你們。去沒去過天上人間？”

“哥，我們哪去過天上人間呢？到門口不得給人攆出來啊?！?/p>

“行，那今晚哥安排你們。吃飯吧，來，我們哥幾個喝點。”

狼頭哥四個上身的衣服全是各種夸張的圖案，好像紋身巧了在了衣服上。下身統(tǒng)一緊身牛仔褲。西裝革履的加代陪著這樣的四個人在一起喝酒，津津有味。

四個小孩陪加代喝酒，聊天。狼頭說：“代哥，我們前幾年去過南方?！?/p>

加代一聽，問道：“去南方哪了？”

“去廣州了?！?/p>

“干什么去了？”

“去那邊加入幫會，在那邊幫推行李。那邊有個大哥，也挺狠的?！?/p>

加代問：“誰呀？”

“總頭叫周廣龍，挺狠的?！?/p>

加代點點頭，也沒點破。狼頭接著說道：“后來我們又進榮門了，認識珠海的祖師爺，我們四個都給時遷老祖磕過頭。那段日子很難忘，一天最少能掙二百。”

加代聽他們說話，覺得挺有意思。不知不覺，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加代抬腕一看，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了。加代說：“這么的，我打個電話，我們上天上人間?！?/p>

虎頭說：“代哥，天上人間的老板輝哥可牛逼了。”

加代問：“什么意思呢？”

虎頭說：“我們要是去，我有個主意。”

“什么主意？”

“我們悄悄地去，假裝喝酒，找這幾個小子。找著了，我們過去哐哐幾下，打完就走。千萬別讓天上人間那幫人把我們摁住了。那幫內(nèi)保厲害，比三姐那里的內(nèi)保厲害多了?！?/p>

“行行行，哥，知道了。我先打電話問問?！?/p>

加代撥通電話，“馬三啊，你把丁健他們叫上，到天上人間等我。我10分鐘就到?！?/p>

“好嘞，哥。訂臺子嗎？”

“訂一個吧。”

電話一撂，加代說：“走唄，坐哥車?！?/p>

“行行行?！?/p>

到了門口，王瑞開車，代哥在副駕，哥四個在后排。很快到天上人間門前了，眼見馬三、丁健都在門口站著。加代一下車，兄弟們都喊哥。加代點點頭。狼頭哥四個也從后排下來了。馬三等人一看，一頭霧水。加代說：“都是我弟弟。”

“哦哦哦?！?/p>

狼頭一擺手，“三哥。”

“你認識我嗎？”

“認識。三哥，健哥，帥哥。”

丁健說：“誰呀？”

馬三突然想起來了，說：“哎，你不是那天晚上那個狼頭嗎？”

“對對，狼頭，狼頭，走吧?！奔哟粩[手，“進去吧?！?/p>

門一推開，進了天上人間，幾個小孩心跳都加速了。當天晚上輝哥不在。內(nèi)保和經(jīng)理都圍過來了，打著招呼，“代哥來了......”

加代點點頭，說：“領幾個兄弟過來喝酒?！?/p>

“哦?！眱?nèi)?？吹搅死穷^哥四個，一伸手，“你們幾個出去?！?/p>

加代一看，“哎，你干什么呀？這是我弟弟?！?/p>

內(nèi)保一聽，“你弟弟？”

“我弟弟。走，狼頭，你跟我走?！?/p>

“哎?！备缢膫€跟著加代進去了。

內(nèi)保看傻了。往卡包里一坐，加代說：“來吧，點酒。愛喝什么，幾個老弟點?！?/p>

加代和馬三覺得奇怪，代哥怎么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了。王瑞把事情說了一遍。酒菜上來了，丁健一舉杯，“老弟啊，健哥敬你一杯，代表代哥謝謝你。”

“哥，不說那個，自家兄弟，說那個不見外了？”

丁健一聽，“我艸，行，健哥干了?！?/p>

酒又喝上了。十點多鐘，狼頭上廁所小跑著回來了，“代哥，他們來了。我看見了，離我們這四五張臺子，在那喝酒呢，點了七八個女孩。”

“你看準了?！?/p>

“我看準了。”

加代一揮手，“走，我們過去?！奔哟鷰е粠托值艹d的卡包去了。

二禿還是那么十多個人，點了七八個女孩。因為沒等著好的，二禿子沒點女孩。二十多人在喝酒。加代帶著人過來了

8

來到卡包前，加代手一指，問：“是他們嗎？”

狼頭往前一來，“哥，就是他們幾個。”

二禿一抬頭，“哥們，什么意思？”

加代手插在兜里，問：“這幾個小孩看著熟悉不？”

“哥們，挺熟悉。你是家長，還是大哥呀？”

加代說：“熟悉就行，熟悉就都站起來吧，都站起來跪好了?！?/p>

二禿問：“你是誰?。俊?/p>

幾個女孩站了起來，“代哥，我們就過去了。”

加代一擺手，“走吧，去吧，都過去吧?！?/p>

七八個女孩都走了。二禿一看，“不是，這個......”

丁健順懷里把響器抽了出來，往二禿的腦袋上一頂，“叫你跪下，沒聽見吶？”

郭帥、孟軍也把五連發(fā)掏了出來。二禿一看，趕緊說道：“別，大哥，我跪，我跪下?！闭f完，撲通一聲跪下了。加代往前一來，說：“兩件事。第一，雨薇是我女兒。你說話挺狂啊，三天之內(nèi)你要怎么的？”

“大哥，我是玩笑話?！?/p>

加代一擺手，“你信不信，因為這一句話，我把你腿摘了？第二件事，這幾個小孩被你們好一頓打，郝好一頓砍，怎么處理呢？”

孟軍在旁邊拿個酒瓶子過來，說：“好打人腦袋是不是？”

“沒，哥......”

啪嚓一聲，酒瓶碎了，孟軍說：“讓你好打人腦袋?！?，一酒瓶打在二禿頭上了，二禿后著腦袋往旁邊躲。加代手一指，“跪直了，還敢躲？”

孟軍又拿了一個酒瓶，再次砸在二禿的腦袋上。孟軍拿起第三個酒瓶，一回頭對狼頭說：“你來，兄弟?！?/p>

狼頭一聽，哆嗦著，叫道：“哥......”

孟軍說：“你來，你來，就他砍的你們，你給我打，沒事，我們在這看著?！?/p>

狼頭往前一來，看了看加代。“哥？”

加代下巴一點，“打他?！?/p>

二禿看看狼頭，狼頭一抬手，酒瓶打在了二禿的頭上，沒碎，彈飛了。馬三一看，“哎呀，老弟呀，你使點勁啊?！?/p>

“我使勁了，我再來一個，軍哥。”

孟軍又拿一個，說：“剛才那洋酒瓶子不好打，這把行了?！?/p>

二禿捂著腦袋直躲。狼頭說：“哥，他躲了。”

加代轉(zhuǎn)過身，“給我跪直了！”

“大哥，我提個人行嗎？”

“你一會兒再提。”加代示意狼頭，“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