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1991 年的深圳,秋老虎還沒退去,羅湖區(qū)的太陽曬得柏油路發(fā)燙。忠盛表行門口的遮陽棚下,加代正跟幾個老客戶喝茶聊天,手里把玩著一塊剛到的機(jī)械表,表針 “滴答滴答” 轉(zhuǎn)著,跟街上的車鳴聲混在一起,透著股熱鬧勁兒。
“代哥,您這表行生意是越來越火了,我上個月拿的貨,這才半個月就賣空了!” 一個戴眼鏡的批發(fā)商笑著遞過來一根煙,“下次有好貨,可得先給我留著!”
加代接過煙,點(diǎn)上,笑著說:“放心,少不了你的!咱們都是老熟人,我還能虧待你?”
正說著,一輛紅色桑塔納停在表行門口,車門打開,霍笑妹穿著一條碎花連衣裙,挎著個白色小包,笑著走了過來:“加代!我來啦!”
加代趕緊站起來,迎了上去:“笑妹?你怎么突然來了?怎么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去接你!”
“給你個驚喜嘛!” 霍笑妹身后跟著個穿牛仔褲的姑娘,是她的閨蜜王芳,“我跟王芳來深圳玩幾天,順便看看你。王芳開了家服裝廠,想過來看看這邊的布行,進(jìn)點(diǎn)料子?!?/p>
加代趕緊把倆人讓進(jìn)表行,給她們倒了冰水:“大熱天的,快喝點(diǎn)水涼快涼快。住的地方我來安排,對面的五星酒店,我讓小弟先去訂兩間房,保證舒服!”
“不用這么麻煩,隨便找個地方住就行。” 霍笑妹笑著說,“我們就待幾天,主要是王芳想看看布,我陪她逛逛?!?/p>
加代哪能讓她們委屈,當(dāng)即讓徐遠(yuǎn)剛?cè)ビ喚频?,又安排了晚上的飯局,找了家深圳有名的海鮮酒樓。飯桌上,加代點(diǎn)了龍蝦、螃蟹,還有各種海鮮,讓霍笑妹和王芳敞開吃,還一個勁地給她們夾菜,看得旁邊的常鵬和江林都忍不住笑 —— 誰都知道,加代對霍笑妹上心。
第二天一早,霍笑妹跟王芳說想去布行看看,加代本來想安排兩個小弟陪著,霍笑妹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們倆自己逛就行,買點(diǎn)布又不是什么大事,別麻煩了?!?/p>
加代想了想,也沒堅(jiān)持:“那行,你們注意安全,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解放路那邊有不少布行,你們可以去那邊看看,款式多?!?/p>
倆人謝過加代,打車去了解放路。解放路果然跟加代說的一樣,兩邊全是布行,五顏六色的布料掛在門口,風(fēng)一吹,跟彩旗似的?;粜γ煤屯醴家患壹夜?,王芳一邊看一邊記價格,時不時跟老板砍砍價,霍笑妹就在旁邊幫忙選款式。
逛到最后一家 “張記布行”,倆人走了進(jìn)去。布行老板張青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留著八字胡,正坐在柜臺后吃盒飯,桌上擺著一碟花生米,一瓶二鍋頭。
王芳拿起一匹淺藍(lán)色的棉布,摸了摸,手感不錯,就問:“老板,這布多少錢一捆?”
張青放下筷子,抹了抹嘴,斜著眼看了看王芳:“五百塊一捆?!?/p>
王芳愣了一下:“這么貴?我們剛才在前面幾家問,都才四百六??!”
張青 “啪” 地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站起來走到門口,對著街對面喊:“哎!你們誰家布賣四百六啊?我這都賣五百,你們別亂定價??!”
喊完,他回頭看著王芳,冷笑一聲:“聽見沒?沒人賣四百六,你肯定是記錯了!這布就五百,要就要,不要拉倒!”
王芳一看他這態(tài)度,心里有點(diǎn)發(fā)怵,拉著霍笑妹說:“姐,咱們別買了,去別家看看吧?!?/p>
“想走?” 張青上前一步,擋住了門口,“你們把我這布翻來翻去,都給我弄亂了,現(xiàn)在說不買就不買?要么把這幾捆布都買了,要么給我放下兩萬塊錢,當(dāng)是賠償我整理布料的功夫,不然你們別想出這個門!”
霍笑妹皺了皺眉:“老板,我們就是看看,也沒弄壞你的布,你這不是訛人嗎?”
“訛人?” 張青笑了,伸手就要去拽霍笑妹的胳膊,“在解放路,我張青說的話就是規(guī)矩!今天你們倆要么給錢,要么留下布,別跟我廢話!”
王芳嚇得眼圈都紅了,拉著霍笑妹的手,聲音發(fā)顫:“姐,怎么辦???我們身上沒那么多錢……”
霍笑妹拍了拍她的手,鎮(zhèn)定地說:“別慌,我們身上一共多少錢?”
倆人翻了翻包,加起來才一萬七千塊。張青看著她們手里的錢,撇了撇嘴:“才這么點(diǎn)?行吧,錢留下,布你們也別拿了,趕緊走!別在這兒礙眼!”
倆人拿著空包,走出布行,王芳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這什么人??!太欺負(fù)人了!這錢可是我準(zhǔn)備進(jìn)布料的,現(xiàn)在怎么辦???”
霍笑妹嘆了口氣,安慰道:“別哭了,咱們回去找加代,他肯定有辦法?!?/p>
王芳擦了擦眼淚,疑惑地說:“他就是個賣手表的,能有什么辦法???張青看著就不好惹,說不定在解放路有人脈……”
“你別小看加代,” 霍笑妹笑了笑,“他在深圳可不是一般人,上次我家出事,就是他幫忙解決的,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p>
倆人打車回到忠盛表行,加代正在跟客戶對賬,看見她們倆臉色不好,王芳眼睛還紅著,趕緊放下賬本:“怎么了?逛得不開心?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霍笑妹走過去,把在布行遇到張青訛錢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最后氣鼓鼓地說:“加代,你管不管?這也太欺負(fù)人了!”
沒等加代說話,旁邊的常鵬 “啪” 地一下拍在桌子上,眼睛瞪得溜圓:“他媽的!這混蛋敢欺負(fù)我姐!代哥,你別管了,這事我去解決!保證讓他把錢吐出來,還得給姐道歉!”
常鵬是加代手下最猛的猛將,平時話不多,但只要加代或者兄弟有事,他第一個沖上去,下手也狠,兄弟們都怕他。
加代看著常鵬,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帥子(常鵬昵稱),你去處理。注意點(diǎn)分寸,別把事情鬧太大,把錢要回來,教訓(xùn)他一下就行?!?/p>
“放心吧代哥!” 常鵬說著,從桌下抄起兩把 “五十戰(zhàn)”(砍刀),別在腰后,又喊了兩個小弟,“走,跟我去趟解放路!”
霍笑妹趕緊說:“加代,你不去嗎?我有點(diǎn)擔(dān)心帥子……”
加代笑了笑:“沒事,帥子辦事靠譜,他能解決。你要是不放心,跟他一起去也行,有你在,他更不會亂來。”
常鵬也說:“姐,你跟我們一起去,指認(rèn)那個張青,省得找錯人?!?/p>
就這樣,常鵬帶著兩個小弟,霍笑妹和王芳,打車直奔解放路的張記布行。到了布行門口,常鵬讓小弟在外面等著,自己帶著霍笑妹和王芳走了進(jìn)去。
張青還在柜臺后喝酒,看見霍笑妹又回來了,還帶了個高個子男人,撇了撇嘴:“怎么?又回來送錢了?我都說了,兩萬塊,少一分都不行!”
常鵬上前一步,指著張青,問霍笑妹:“姐,就是他欺負(fù)你們?”
霍笑妹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就是他!”
常鵬一把揪住張青的衣領(lǐng),把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眼神狠厲:“你他媽敢欺負(fù)我姐?知道她是誰嗎?她是我代哥的未婚妻!你也不打聽打聽,在深圳,誰敢動代哥的人?”
霍笑妹臉一紅,趕緊附和:“就是!你趕緊把錢還給我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張青被常鵬揪著衣領(lǐng),喘不過氣,卻還嘴硬:“什么代哥不代哥的,我沒聽過!這是解放路,我大哥是陳一峰,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陳一峰?” 常鵬冷笑一聲,從腰后抽出一把 “五十戰(zhàn)”,對著張青的后背 “咔咔” 就是兩刀!張青 “哎喲” 一聲,慘叫著倒在地上,鮮血瞬間滲了出來。
“還跟我提人?我管他是誰,惹了我姐,就是這個下場!” 常鵬說著,又對著張青的腿踢了兩腳,“趕緊把訛我姐的一萬七千塊拿出來,再給我拿五萬塊賠償,這事就算了!不然我今天廢了你!”
張青趴在地上,疼得渾身發(fā)抖,哪里還敢嘴硬:“錢…… 錢在柜臺里…… 我給你們拿…… 別打了……”
常鵬讓一個小弟去柜臺里拿錢,小弟翻了翻,拿出一沓現(xiàn)金,數(shù)了數(shù),正好一萬七千塊。常鵬看了看,對著張青說:“五萬塊賠償我也不要了,記住了,以后別再訛人,尤其是別惹我代哥的人!不然下次就不是砍兩刀這么簡單了!”
說完,常鵬帶著霍笑妹、王芳和小弟,拿著錢走了出去。布行門外,張青的小弟順子帶著幾個兄弟早就看見了里面的動靜,嚇得縮在墻角,連大氣都不敢喘,眼睜睜看著常鵬一行人走了。
回到忠盛表行,霍笑妹把錢遞給王芳,王芳激動地說:“太謝謝你了加代!還有帥子,今天要是沒有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加代笑了笑:“沒事,都是朋友,應(yīng)該的。以后再遇到這種事,別自己扛著,直接給我打電話。”
常鵬也說:“姐,以后逛街要是沒人陪,跟我說一聲,我?guī)闳ィWC沒人敢欺負(fù)你!”
大家都笑了起來,沒人把這事放在心上 —— 在他們看來,就是教訓(xùn)了個訛人的小混混,不算什么大事。
可他們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加代的大哥大就響了。電話那頭是個粗啞的聲音,帶著怒氣:“你就是加代?”
“我是,你誰?” 加代皺了皺眉。
“我是陳一峰!張青是我兄弟,你讓你的人砍了他,還敢在解放路撒野?” 陳一峰的聲音越來越大,“有種明天晚上六點(diǎn),咱們在解放路的空地上碰一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