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終于回來了,擠死我了!”
陳默把背包重重地甩在玄關(guān),鞋都來不及換,就直挺挺地把自己摔進了沙發(fā)里。
他對天花板長嘆一口氣,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散了架,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就這么躺到假期結(jié)束。
他還沒來得及享受超過十秒鐘的安寧,一陣急促到近乎野蠻的門鈴聲就炸響了。
“叮咚!叮咚!叮咚!”
“誰???”陳默煩躁地從沙發(fā)上爬起來,拖著步子去開門,心里罵罵咧咧。
門剛開一條縫,樓下的鄰居老李就黑著臉擠了進來,一股煙味嗆得他往后退了一步。
“你總算回來了!”老李的嗓門又粗又響,他甚至沒看陳默一眼,而是直接指著門外,用不容置喙的語氣命令道:“走,跟我下樓!親眼看看你干的好事!”
陳默徹底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不在家的這段日子里,究竟干了什么“好事”,能讓一個幾乎從未說過話的鄰居,用這種方式和語氣,直接闖進他的家門...
一
火車到站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
陳默跟著人潮走出車站,感覺自己像是被洗衣機甩干的衣服,又皺又乏。
他坐上最后一班地鐵,靠在角落里,腦袋隨著車廂的晃動一點一點的,幾乎要睡著。
他旁邊一個年輕人正在大聲地打電話,討論著假期去哪里玩,陳默只是覺得吵,把衛(wèi)衣的帽子拉得更低了些。
回到小區(qū),已經(jīng)是深夜。
樓道里的聲控燈壞了一半,一閃一閃的,照著地上斑駁的影子。
陳默拖著箱子,一步一步地爬上四樓。
他住的是老房子,沒有電梯,每爬一層,對假期的渴望就更強烈一分。
“咔噠”,鑰匙擰開鎖孔。他推開門,一股熟悉的、略帶沉悶的空氣迎面而來。他沒有開燈,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把行李箱踢到墻角,然后直挺挺地把自己扔進了沙發(fā)里。
“總算……回來了?!彼L長地舒了一口氣,對著天花板喃喃自語。
他躺了足足有十分鐘,才從沙發(fā)上爬起來。他需要洗個澡,把這一路奔波的疲憊和地鐵里那股混雜的汗味都洗掉。
走進衛(wèi)生間,打開花灑,熱水嘩嘩地流下來。
他站在水流下面,感覺自己緊繃的身體正在一點點放松。
“明天睡到下午,然后點個炸雞桶結(jié)束假期?!彼麑χR子里的自己說?!昂筇鞙蕚渖习啵梢渣c個披薩犒勞自己?!薄霸龠^三天又可以休一天……還是睡覺,換個口味,吃麻辣香鍋。”
他為自己安排好了完美的“假期戒斷”計劃。
這個五十平米的小房子,就是他在陌生城市奮斗的全部世界。在這里,他就是國王。
洗完澡,他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感覺從喉嚨到胃里都透著一股舒爽。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遠處高樓的點點燈光,心里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
拉上窗簾,把整個世界都關(guān)在了外面。
今晚,他要睡一個天昏地暗。
他確實睡得很好,一夜無夢。第二天醒來時,是被餓醒的。
拿起手機一看,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他滿意地笑了笑,這才是假期的感覺。
他點開外賣軟件,毫不猶豫地訂了一個全家桶,又加了兩對烤翅和一杯大杯可樂。
“奢侈一把?!彼麑ψ约赫f。
等待外賣的時候,他閑著無聊,在屋子里走來走去。走到陽臺附近,他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兒?”他抽了抽鼻子,“油漆?”
他推開窗戶探頭看了看,樓下沒人施工。
風從遠處吹來,帶著小區(qū)花園里桂花的甜香,那股油漆味時有時無。
“怪了?!彼止玖艘痪?,沒太在意,關(guān)上了窗戶。
沒過多久,他又聽到一陣“滋滋”聲,像是電鉆的聲音,從樓下傳來。聲音很短,響了幾下就停了。
“誰家啊,放假還裝修?”他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他走到地板邊,想聽得更清楚一些,但聲音已經(jīng)消失了。周圍又恢復(fù)了安靜。
“算了,不管了。”他搖搖頭,決定不讓這點小事影響自己的心情。
很快,門鈴響了,外賣到了。他接過那個巨大的紙袋,炸雞的香氣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他把所有東西都攤在地毯上,打開電視,隨便找了個電影。他拿起一個雞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這才是生活?!彼磺宓貙ψ约赫f,滿嘴流油。
二
陳默的“廢人”生活過了兩天。
到了傍晚,他正躺在床上,用平板電腦看一部老電影,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了起來。
“叮咚!叮咚!叮咚!”
那聲音又快又響,帶著一股不耐煩的勁兒。陳默被嚇了一跳,電影里的主角正要說出關(guān)鍵臺詞,被這門鈴聲一打岔,氣氛全沒了。
“誰?。俊彼粷M地嘟囔了一句。
他不想動,希望門外的人響幾聲發(fā)現(xiàn)沒人就自己走了。
但是,那門鈴聲非常有毅力,響了一陣,停了幾秒,然后又以更快的頻率響了起來。
“操?!标惸R了一句,只能暫停電影,從床上爬起來。他身上還穿著睡衣,頭發(fā)亂得像個雞窩。
“到底是誰?”他一邊往門口走,一邊猜測。他在這里朋友不多,僅有的幾個也都在準備明天上班。父母要來肯定會提前打電話。難道是物業(yè)查水表的?不對,早就查過了。
他走到門口,沒有馬上開門,而是先湊到貓眼上往外看。
貓眼里的世界是扭曲的,樓道昏黃的燈光下,站著一個男人。
是住在他樓下的老李。
陳默對他有印象,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有些發(fā)福,平時在電梯里碰到過,但從沒說過話,最多就是點個頭。
此刻,老李的臉幾乎貼在門上,表情看起來很不好,眉頭緊鎖,嘴巴抿成一條線。
“他找我干嘛?”陳默心里犯起了嘀咕。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了上來。
他跟這個老李可以說是零交流,對方這么急著找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門鈴還在響。陳默嘆了口氣,心想躲是躲不過去了,不如快點打開門問清楚是什么事,把他打發(fā)走,自己好回去繼續(xù)看電影。
他可不想讓一個不相干的人,浪費自己寶貴的休假時間。
他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猛地把門拉開。
他已經(jīng)想好了開場白:“李師傅,有事嗎?”他只想速戰(zhàn)速決。
三
門剛拉開一條縫,陳默準備好的那句“有事嗎”還卡在喉嚨里,一個黑影就擠了過來。
老李根本沒等陳默開口,就用身體把門撞得更開,然后整個人擠了進來。
他個子不高但很壯實,像一截矮墩墩的水泥樁子。
一股汗味混著煙味的氣息撲面而來,陳默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老李穿著一件臟兮兮的背心和一條大褲衩,腳上的拖鞋沾著灰。
他一進屋,眼睛就像探照燈一樣,飛快地把陳默這亂糟糟的屋子掃了一遍,最后,目光停在了穿著睡衣、一臉錯愕的陳默身上。
他上下打量著陳默,那眼神里沒有一點鄰居間的客氣,反而充滿了審視和不滿,好像陳默這副沒睡醒的樣子就是一種罪過。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既然回來了,就趕緊報銷一下我家裝修費!”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陳默的腦子里轟然炸開。
他瞬間就懵了,手里還握著門把手,呆呆地站在原地。
裝修費?誰的?我家的?他家的?為什么我要報銷?一連串的問題在他腦子里閃過,但他什么也問不出來,只是張著嘴,看著眼前這個理直氣壯的男人。
“你說……什么?”過了好幾秒,陳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老李往前又逼近了一步,加重了語氣:
“我說,讓你賠我家的裝修費!你家漏水,把我新裝修的房子全給毀了!你說這事怎么辦吧?”
“漏水?”陳默皺起眉頭,“不可能!我走的時候總水閥都關(guān)了,怎么可能漏水?”
“我管你關(guān)沒關(guān)!”老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事實就是你家漏了!你別廢話,跟我下樓去看看!”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好像篤定陳默一定會跟上。陳默猶豫了幾秒,一頭霧水地跟了下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李的家門大開著,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和化學品味道沖了出來。屋子里亂七八糟,地上堆著水泥、沙子和一些看不出名堂的裝修材料。
“來,到這邊看!”老李領(lǐng)著陳默走進一間臥室,指著天花板。
陳默抬頭一看,眼前的一幕令他傻眼。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