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1995 年廣州的夏天,沿江路的晚風(fēng)裹著珠江的潮氣,吹得人心里發(fā)悶。BOSS 酒吧的霓虹燈牌閃著粉紫色的光,門口停著幾輛半舊的桑塔納,里面?zhèn)鱽碚鸲@的迪斯科音樂 —— 這是霍笑妹第一次跟老公小濤來這兒,往常她都去隔壁杜鐵男開的 “鐵男酒吧”,可杜鐵男總說 “妹妹來玩哪能收錢”,次次免單,霍笑妹實在不好意思,才拉著小濤和幾個朋友換了地方。
“嫂子,這酒吧不如鐵男哥那兒自在,音樂太吵了?!?小濤的朋友阿明湊過來,對著霍笑妹喊 —— 不喊不行,迪斯科的鼓點震得人耳朵疼。
霍笑妹笑著點頭,剛想回話,就看見三個穿著黑色背心的漢子推開玻璃門走進(jìn)來,為首的男人留著寸頭,脖子上掛著條銀色鏈子,正是這一片有名的混子薛強(qiáng)。他掃了眼酒吧,目光落在霍笑妹他們坐的位置上 —— 那是酒吧里最好的卡座,正對舞臺,能清楚看見駐唱歌手表演。
“喂,這位置讓給我?!?薛強(qiáng)走過來,手指敲著霍笑妹面前的桌子,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囂張。
小濤剛喝了兩杯啤酒,酒勁上來了,梗著脖子說:“我們先來的,憑啥讓給你?”
薛強(qiáng)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有人敢跟他叫板,他冷笑一聲,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對著小濤的腦袋 “砰” 地一下砸了過去。啤酒沫混著玻璃渣濺了小濤一臉,小濤疼得 “哎喲” 一聲,還沒反應(yīng)過來,薛強(qiáng)的小弟就沖上來,對著他拳打腳踢。
“別打了!別打了!” 霍笑妹趕緊站起來阻攔,旁邊的阿明幾個人嚇得雙手抱頭,嘴里念叨著 “跟我們沒關(guān)系”。薛強(qiáng)回頭看了霍笑妹一眼,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打得霍笑妹嘴角瞬間紅了:“女人少管閑事!”
霍笑妹捂著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 她知道薛強(qiáng)不好惹,可看著老公被打,她實在沒辦法,轉(zhuǎn)身就往隔壁 “鐵男酒吧” 跑。杜鐵男正在吧臺里擦杯子,一看霍笑妹哭著跑進(jìn)來,趕緊放下杯子:“妹妹,怎么了?誰欺負(fù)你了?”
“鐵男哥,小濤在 BOSS 酒吧被人打了,你快去救救他!” 霍笑妹拉著杜鐵男的胳膊,聲音都在抖。
杜鐵男一聽,立馬從吧臺底下抄起兩根鋼管,對著里面喊:“兄弟們,跟我走!” 十個小弟從里面跑出來,跟著杜鐵男往 BOSS 酒吧沖。一進(jìn)門,就看見小濤被打得躺在地上,薛強(qiáng)的小弟還在踹他。
“住手!” 杜鐵男吼了一聲,沖上去對著一個小弟的后背就給了一鋼管,那小弟疼得倒在地上。薛強(qiáng)的人沒想到有人敢來救場,愣了一下,杜鐵男的小弟趁機(jī)沖上去,沒幾分鐘就把薛強(qiáng)的人制服了。
薛強(qiáng)被兩個小弟按在地上,還在嘴硬:“你知道我是誰嗎?敢動我,你等著!”
杜鐵男走到他面前,蹲下來:“打了我妹妹和妹夫,想就這么算了?拿三十萬賠償,不然今天別想走?!?/p>
“我沒錢!” 薛強(qiáng)梗著脖子。
杜鐵男笑了笑,指了指門口薛強(qiáng)的桑塔納:“沒錢也行,把車鑰匙給我妹妹,三天內(nèi)拿錢來贖車,少一分都不行?!?薛強(qiáng)沒辦法,只能把車鑰匙扔給霍笑妹,被小弟扶著灰溜溜地走了。
杜鐵男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可他不知道,薛強(qiáng)有個大哥叫薛勇,在越秀區(qū)混了十幾年,手下有七八十個小弟,還開著個鋼材倉庫,在當(dāng)?shù)貏萘Σ恍?。薛?qiáng)一出來,就給薛勇打了電話,哭著把事情說了一遍。
“廢物!連個酒吧老板都搞不定!” 薛勇在電話里罵了一句,掛了電話就帶著五十多個小弟,開著五輛面包車往 “鐵男酒吧” 趕。
到了酒吧門口,薛強(qiáng)指著里面:“哥,就是他!杜鐵男!” 薛勇讓薛強(qiáng)去叫人,杜鐵男剛走出酒吧,一看外面烏泱泱的五十多人,手里都拿著鋼管、砍刀,心里咯噔一下 —— 他店里只有十個小弟,根本不是對手。
“杜鐵男,把我弟的車還回來,再給我弟跪下道歉,這事就算了?!?薛勇雙手插在褲兜里,語氣傲慢。
“我沒做錯,憑什么道歉?” 杜鐵男梗著脖子,“車可以還,但跪下不可能,有本事你就打沒我!”
薛勇臉色一沉,對著身后兩個小弟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小弟拿著鋼管,沖上去對著杜鐵男的膝蓋就打了過去?!芭椤?的一聲,杜鐵男的左腿一軟,差點跪下去,可他咬著牙,又站了起來。另一個小弟對著他的右腿又是一鋼管,杜鐵男踉蹌著后退兩步,還是沒跪。
“挺硬氣啊?!?薛勇冷笑一聲,從腰里掏出一把五連子,對著杜鐵男的大腿 “砰” 地就是一槍。子彈打在腿骨上,杜鐵男疼得 “啊” 的一聲,倒在地上,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牛仔褲 —— 他的腿,硬生生被打斷了。
“把車開走,我們走!” 薛勇對著薛強(qiáng)說,帶著小弟浩浩蕩蕩地走了。杜鐵男的小弟軍子趕緊跑過來,抱著杜鐵男哭:“哥,我們送你去醫(yī)院!”
第二天一早,霍笑妹買了水果去醫(yī)院看杜鐵男,一進(jìn)病房就看見他躺在病床上,左腿被纏得像個粽子,臉色蒼白得嚇人。她鼻子一酸,掏出大哥大就給加代打電話:“加代,你可真行??!鐵男哥都住院了,你都不來看看?你忘了當(dāng)初你剛到廣州,是誰幫你找的場地、拉的人脈了?”
加代正在深圳忠盛表行對賬,一聽這話,手里的筆 “啪” 地掉在地上:“鐵男哥住院了?我怎么不知道?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他趕緊叫上江林、常鵬、武猛,還有十幾個小弟,開著三輛虎頭奔往廣州趕。
到了醫(yī)院,一進(jìn)病房,加代看見杜鐵男的腿,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 杜鐵男是他剛到廣州認(rèn)識的第一個大哥,當(dāng)初他在廣州沒人脈,是杜鐵男帶著他見遍了廣州的大哥,幫他拿下了好幾個家電批發(fā)生意的單子,還在他跟新義安起沖突時,帶著小弟來幫忙。
“男哥,這是誰打的?你告訴我,我?guī)湍銏蟪?!?加代抓著杜鐵男的手,聲音都在抖。
杜鐵男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代弟,這事你別管了,薛勇不好惹,你斗不過他?!?/p>
“不好惹我也要惹!他打斷你的腿,我就要他的命!” 加代紅著眼睛,轉(zhuǎn)頭問旁邊的軍子,“軍子,你說,是誰打的男哥?”
軍子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說:“是…… 是龍哥的朋友……”
“龍哥?周廣龍?” 加代皺了皺眉 —— 周廣龍是廣州的建材大亨,跟他也是朋友,平時處得不錯,怎么會跟打杜鐵男的人有關(guān)系?
杜鐵男突然喊了一聲:“軍子!別說了!” 可加代已經(jīng)掏出大哥大,撥通了周廣龍的電話:“廣龍,你現(xiàn)在在哪?鐵男哥住院了,你過來看看?!?/p>
周廣龍一聽加代來了,趕緊說:“代哥,我馬上到,我已經(jīng)在醫(yī)院樓下了?!睕]兩分鐘,周廣龍就跑了進(jìn)來,手里還提著個果籃。加代一把拽住他的脖領(lǐng)子,把他按在墻上:“廣龍,你老實說,鐵男哥是誰打的?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
周廣龍臉色發(fā)白,嘆了口氣:“代哥,是薛勇打的。他答應(yīng)幫我拿下白云鋼材市場的代理權(quán),說只要我不插手,一年能讓我掙一千萬。我…… 我給鐵男哥跪下發(fā)誓,讓他給我三個月時間,等我拿到代理權(quán),就幫他報仇……”
話沒說完,加代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打得周廣龍的臉?biāo)查g紅了:“周廣龍!你還是人嗎?鐵男哥為了不讓你為難,到現(xiàn)在都沒跟我說誰打的他!你就為了一千萬,看著他被人打斷腿?你忘了當(dāng)初你沒錢開建材店,是誰借你五十萬的?是鐵男哥!你現(xiàn)在為了錢,連兄弟都賣了?你給我滾!我加代沒你這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