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站在裝修一新的婚房里,我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女兒拉著我的胳膊,滿臉期待地說著裝修有多辛苦。
我環(huán)顧四周,墻面刷得雪白,地板鋪得光亮,吊頂裝得精致,確實花了不少心思。
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這種感覺在我心里盤旋了好幾天。
我放下茶杯,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開口問道:
"家具什么時候買???總不能一直住毛坯吧。"
女兒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飄向了一邊,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女婿倒是反應很快,他笑著走到我身邊,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提包上。
那個深藍色的提包里,裝著我的銀行存折,這是我退休多年攢下的養(yǎng)老錢。
張成鵬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媽,您看裝修就花了90萬,家具家電這些七七八八算下來還得30多萬呢。"
他頓了頓,伸手指著我的提包繼續(xù)說:
"您手里不是還有錢嗎,要不再幫幫我們?"
那一刻,我的心沉到了谷底,看著女婿臉上的笑容,突然覺得陌生又可怕。
我深吸一口氣,盯著女婿的眼睛問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話:
"我問你,這房子的房產(chǎn)證,寫的是誰的名字?"
客廳里的空氣突然凝固了,女婿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女兒的臉色變得蒼白。
這個問題,將揭開一個我不愿面對的真相。
1
我叫沈翠英,今年58歲,是這座城市一所中學的退休教師。
5年前,我的丈夫因為突發(fā)心梗離世,留下我和女兒陳娟相依為命。
那天晚上,老伴還說著第二天要去買菜,說要給我做最愛吃的紅燒魚。
誰知道半夜他突然捂著胸口,臉色發(fā)白,我趕緊叫救護車,但還是晚了一步。
在醫(yī)院的走廊里,我抱著女兒哭了整整一夜,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至今還記得。
老伴走后的那段日子,我整個人都是恍惚的,每天睜開眼就想著他。
是女兒陪著我走出了那段最黑暗的時光,她每天下班就回來陪我說話。
那些年我在學校教書,工資不高但也穩(wěn)定,丈夫在建筑公司做技術員,收入還算可以。
我們省吃儉用供女兒讀完了大學。
讓她考進了市里的事業(yè)單位,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她幸福。
老伴在世的時候,我們每個月都會把工資的一半存起來,說是要給女兒留點家底。
他總是笑著說,咱們這輩子苦點累點無所謂,只要女兒過得好就行。
我記得有一次,女兒想買個新書包,要200塊錢,老伴二話不說就給了。
但他自己的鞋子破了好幾個月,一直舍不得買新的,說穿穿還能用。
丈夫去世前,我們正好趕上老房子拆遷,加上賣掉了原來的房產(chǎn),手里有了120萬存款。
老伴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虛弱地說了一句讓我記了一輩子的話。
他看著我的眼睛,用盡全身力氣說道:
"翠英,這錢你留著養(yǎng)老,別全給孩子,人要給自己留后路。"
當時病房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窗外的月光照進來,顯得特別凄涼。
我淚流滿面地點頭答應,握著他的手說一定會聽他的話。
但我沒想到,這120萬會在短短幾個月內(nèi),成為我和女兒之間最大的矛盾。
女兒陳娟今年30歲了,長得眉清目秀,性格溫柔,在單位里人緣很好。
她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學習成績好。
從不讓我們操心,這讓我和老伴都引以為豪。
我記得她小時候,每次考試都是班級前三名,獎狀貼滿了整面墻。
老伴每次看到那些獎狀,都會笑得合不攏嘴,逢人就夸女兒有出息。
但唯一讓我擔心的是,她在感情上太過單純,總是容易相信別人的話。
上大學的時候,她談過一次戀愛,被男朋友騙了不少錢,最后還是分手了。
那次她哭著回家,我和老伴心疼得不行,勸了她好久才好起來。
兩年前,陳娟在朋友的介紹下認識了張成鵬,一個看起來挺精神的小伙子。
張成鵬那時候在一家私企做銷售主管,據(jù)說業(yè)績不錯,收入也還可以。
他第一次來家里見我的時候,提著水果和營養(yǎng)品。
他的嘴巴特別甜,一口一個阿姨叫得我心里暖洋洋的。
他坐在我家客廳的沙發(fā)上,笑容滿面地說道:
"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娟娟的,絕不讓她受委屈。"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很真誠,還主動幫我收拾茶具,看起來確實很懂事。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里想著這孩子看起來挺靠譜,女兒跟著他應該不會吃虧。
后來他們戀愛了一年多,張成鵬經(jīng)常帶著陳娟回來看我,每次都買很多東西。
有時候是進口水果,有時候是營養(yǎng)品,還給我買過一件羽絨服。
我當時還挺滿意這個女婿的,覺得他孝順懂事,是個能托付的人。
但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些東西加起來也不過幾千塊錢,和他后來要的錢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去年春天,兩個人商量著要結婚,我心里既高興又擔心,總覺得太快了。
他們才認識一年多,彼此了解得還不夠深,就這么急著結婚,我心里總是不踏實。
但陳娟一臉幸福地跟我說,她找到了對的人,不想再等了。
她拉著我的手,眼睛里閃著光說道:
"媽,我都30歲了,不能再拖了,成鵬人真的很好。"
我看著女兒滿臉的甜蜜,想著她都30歲了,也該有自己的家庭了。
談婚論嫁的時候,張成鵬的父母從縣城老家來了,兩個樸實的農(nóng)村老人。
他們坐在我租住的小兩居里,說話都有些拘謹,看起來確實家境一般。
張父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夾克,褲子膝蓋的地方都磨破了,腳上的鞋子也很舊。
張母頭發(fā)花白,臉上滿是皺紋,一看就是長年干農(nóng)活留下的痕跡。
張父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一直低著頭抽煙,臉上滿是生活的滄桑。
他抽的煙是最便宜的那種,5塊錢一包,煙灰掉在地上他都趕緊用腳碾滅。
張母倒是話多一些,她拉著我的手說道:
"親家,我們農(nóng)村人沒什么錢,但人品絕對沒問題,成鵬從小就懂事。"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有些紅,看起來是真的為兒子的婚事發(fā)愁。
她還說他們家就靠種地為生,一年到頭也存不下幾個錢,供兒子上大學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我當時心軟了,覺得人家父母養(yǎng)大一個孩子不容易,不能太為難他們。
商量彩禮的時候,張成鵬提出給8萬,我覺得數(shù)字吉利,也就同意了。
但接下來的事情,讓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不對勁。
婚禮的費用本來說好兩家平攤,一家出10萬,加起來辦個體面的婚禮。
我爽快地把10萬打到了女兒的卡上,讓她和女婿一起籌備婚禮。
但到了快結婚的時候,張成鵬突然說他們家出了點事情,只能先拿出7萬。
他坐在我家里,一臉為難地解釋道:
"我爸廠里效益不好,工資壓了幾個月,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他說得很誠懇,還拿出手機給我看他爸的工資條,上面確實顯示被扣了錢。
我看著他誠懇的樣子,再看看女兒期待的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頭。
心想著人家家里確實困難,這3萬就當我多出一點,反正都是為了女兒好。
2
婚禮辦得還算體面,來了不少親戚朋友,大家都說新娘漂亮新郎帥氣。
酒店定在城里最好的那家,擺了30桌,場面看起來很氣派。
我坐在賓客席上,看著女兒穿著潔白的婚紗走向新郎,眼淚止不住地流。
那一刻我想起了老伴,要是他還在,看到女兒出嫁一定會很高興。
但心里總有一絲說不出的擔憂,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里。
婚禮結束后,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我給女兒陪嫁了一輛15萬的車和10萬現(xiàn)金。
那輛車是我專門挑的,白色的國產(chǎn)SUV,適合女孩子開,安全性能也好。
陳娟拿到車鑰匙和銀行卡的時候,高興得抱著我轉了好幾圈。
她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媽,您對我太好了,我一定會孝順您一輩子的。"
我拍著女兒的背,心里想著只要她過得幸福,這些錢花得就值得。
但我沒想到,這只是個開始,更大的要求還在后面等著我。
婚房是張成鵬婚前貸款買的,在城東的一個新小區(qū),140平的大三居。
他跟我說首付30萬是他和父母湊的,剩下60萬要還30年房貸。
我當時還夸他有本事,這么年輕就能在城里買房,比很多同齡人強多了。
張成鵬聽了我的夸獎,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
"媽,我這也是為了給娟娟一個好的生活環(huán)境。"
這話說得我心里暖暖的,覺得女兒嫁給他是嫁對了。
但婚房一直是毛坯狀態(tài),兩個人結婚后就搬進去住了,家里只有簡單的家具和電器。
他們買了一張折疊床,一張簡易餐桌,還有幾個塑料凳子,生活很簡陋。
每次我去看他們,看到空蕩蕩的房子,心里就不是滋味。
女兒總是笑著說等手里寬裕了再裝修,現(xiàn)在這樣住也挺好的。
但我能看出來,她笑得很勉強,眼神里透著一絲無奈。
我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總覺得有些勉強,心里暗暗決定要幫幫他們。
結婚三個月后,女兒開始頻繁地給我打電話,每次都會提到裝修的事。
她在電話里委屈地說道:
"媽,同事們家里都裝修得漂亮,就我們家還是毛坯,我都不好意思請人來家里。"
她說有一次同事要來家里做客,她都找借口推掉了,怕人家看到寒酸的樣子。
我聽著女兒的話,心里一陣陣發(fā)酸,恨不得馬上把錢拿出來給她。
但老伴臨終前的叮囑又在耳邊響起,讓我不敢輕易做決定。
我猶豫了幾天,最后還是給女兒打了電話,說周末去他們家看看,商量一下裝修的事。
女兒聽了立刻高興起來,在電話里連聲說好,還說要做好吃的給我。
那個周末,我提著買好的水果和營養(yǎng)品,坐公交車去了女兒家。
公交車搖搖晃晃開了一個多小時,我一路上都在想著該怎么幫女兒。
小區(qū)環(huán)境確實不錯,綠化做得很好,物業(yè)看起來也很正規(guī)。
門口有保安站崗,進出都要刷卡,看起來管理很嚴格。
我站在小區(qū)門口,看著高高的樓房,心里想著女兒能住在這樣的地方也算是有福氣了。
上了樓,張成鵬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他接過我手里的東西,熱情地說道:
"媽,您來了,快進來坐。"
我跟著他走進房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空蕩蕩的客廳和走廊。
墻面是水泥灰色的,地面鋪著簡單的瓷磚,屋頂還露著電線和管道。
窗戶上連窗簾都沒有,陽光直接照進來,顯得更加空曠。
女兒陳娟從廚房出來,圍著圍裙笑著迎上來說道:
"媽,您來了,我正在做您愛吃的紅燒肉呢。"
我拉著女兒的手,看著她消瘦的臉龐,心里一陣心疼。
這孩子結婚后明顯瘦了,眼睛下面還有些黑眼圈,看起來過得并不輕松。
吃完飯,張成鵬提議帶我參觀一下房子,說要給我看看他們規(guī)劃的裝修方案。
他拉著我走進主臥,指著墻面說道:
"媽,您看這里準備做一個整墻的衣柜,這樣娟娟的衣服就有地方放了。"
我點點頭,心想著這個設計確實挺實用的。
然后他又帶我看了次臥和書房,每個房間都有詳細的規(guī)劃,聽起來都很不錯。
他說次臥準備做成客房,以后我來了可以住,書房要放一個大書架,還要裝個飄窗。
我們回到客廳坐下,女兒給我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在我旁邊拉著我的手。
張成鵬從房間里拿出一疊資料,在茶幾上攤開給我看。
資料上面有效果圖,有報價單,還有材料清單,看起來準備得很充分。
他指著上面的報價單說道:
"媽,這是我們找了三家裝修公司比價后選的,全包90萬,用的都是環(huán)保材料。"
我聽到90萬這個數(shù)字,手里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
我驚訝地看著他說道:"90萬?這么貴?140平的房子裝修要這么多錢?"
女兒趕緊拉著我的手,撒嬌地說道:
"媽,現(xiàn)在物價高,裝修材料都漲價了,這已經(jīng)是最便宜的了。"
她翻開報價單給我看,指著上面的項目說道:
"您看,光水電改造就要5萬,瓷磚要8萬,木工要12萬。"
張成鵬也在一邊附和道:
"是啊媽,我們找了好多家,都是這個價,再便宜的話質量就沒保證了。"
我看著他們期待的眼神,心里開始猶豫起來。
90萬不是個小數(shù)目,這是我大半輩子的積蓄,老伴辛苦賺來的血汗錢。
但看著女兒住在這樣的毛坯房里,我又覺得心里難受。
張成鵬看我沉默不語,又繼續(xù)說道:
"媽,我們小兩口的存款都拿去交房貸首付和辦婚禮了,實在拿不出這么多錢。"
他說著說著,眼圈竟然有些紅了,聲音也有些哽咽。
他低著頭,用手擦了擦眼角繼續(xù)說道:
"您就幫幫我們吧,就當是借給我們的,以后我們有錢了一定還您。"
女兒也跟著哭起來,趴在我肩膀上說道:
"媽,我知道您養(yǎng)大我不容易,但我真的不想一直住在這樣的房子里了。"
她哭著說前幾天下雨,屋頂漏水了,她和張成鵬用盆子接了一夜的水。
看著女兒的眼淚,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疼。
我用手給女兒擦眼淚,嘆了口氣說道:
"別哭了,讓媽回去想想,這么大的事不能馬上決定。"
女兒聽了止住了哭聲,抬起頭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張成鵬也站起來,恭敬地說道:"媽,您慢慢考慮,我們等您的消息。"
從女兒家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件事。
坐在公交車上,看著窗外的街景,心里亂成一團。
車窗外的景色一幕幕閃過,但我的心思完全不在那里。
90萬啊,這是我手里全部積蓄的四分之三,拿出去就真的沒什么后路了。
但女兒是我唯一的骨肉,她過得不好,我這個當媽的怎么能安心?
回到家,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fā)呆,一直坐到天黑都沒開燈。
腦海里不停地浮現(xiàn)出女兒哭泣的樣子,還有那間空蕩蕩的毛坯房。
我起身走到臥室,從抽屜里拿出老伴的照片,對著照片說道:
"你說我該怎么辦?"
照片上的老伴還是年輕時的樣子,笑得很開心,好像在說什么話。
我的眼淚一滴滴落在照片的玻璃上,模糊了他的笑臉。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亂七八糟的想法。
天快亮的時候,我做了一個決定,還是要幫女兒,畢竟她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但我也不能完全不為自己考慮,我得讓他們打個借條,這樣心里也有個保障。
第二天一早,我就給女兒打了電話,說我同意出這90萬。
電話那頭的女兒高興得尖叫起來,連聲說道:
"媽,您真好,我就知道您不會不管我的。"
我聽著女兒開心的聲音,心里的擔憂反而更重了。
我在電話里說道:"娟娟,媽把錢給你們,但你們得給我打個借條,以后有錢了慢慢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女兒有些委屈地說道:
"媽,我們還用打借條嗎?我是您女兒啊。"
她的聲音里帶著不解和委屈,好像我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
我堅持說道:"就是因為你是我女兒,媽才要這么做,這是為了保護你,也是保護媽自己。"
女兒最后還是答應了,說她和張成鵬商量一下,馬上就把借條送過來。
當天下午,張成鵬就拿著打印好的借條和裝修合同來了我家。
他坐在沙發(fā)上,一臉真誠地說道:
"媽,您放心,這錢我們一定會還的,您就等著享福吧。"
我看著那張借條,上面寫著借款90萬,三年內(nèi)還清,還有兩個人的簽名和手印。
我仔細看了好幾遍,確認沒有問題后才收好。
我把借條收好,然后拿出存折,跟著張成鵬去銀行轉賬。
銀行離我家不遠,走路十幾分鐘就到了。
站在銀行的柜臺前,看著工作人員一筆筆輸入數(shù)字,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柜員問我是不是確定要轉這么大一筆錢,我點了點頭。
90萬就這樣轉出去了,我的存折上只剩下30萬,這是我現(xiàn)在全部的依靠。
張成鵬拿到錢后,高興地說道:
"媽,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裝修,讓您女兒住得舒服。"
我點點頭,心里卻說不出的空落落。
走出銀行的時候,陽光刺得我眼睛疼,心里也跟著疼。
3
接下來的兩個月,我?guī)缀趺刻於紩拥脚畠旱碾娫?,匯報裝修的進度。
她在電話里興奮地說著選了什么顏色的瓷磚,買了什么款式的燈具,聲音里充滿了期待。
她說客廳要鋪淺色的木地板,廚房要用白色的櫥柜,臥室要刷暖色的墻漆。
我聽著女兒的話,心里想著只要她開心就好,這90萬花得也算值得。
但我沒想到,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等著我。
裝修進行到第二個月的時候,女兒突然很少給我打電話了。
以前她每天都會打電話聊聊天,說說裝修的事,現(xiàn)在卻三四天都不來一個電話。
我有些擔心,主動打電話過去,女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她簡單地說了幾句就說自己在忙,讓我別擔心,然后就掛了電話。
我心里隱隱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又過了一個月,裝修終于接近尾聲,女兒打電話讓我周末去看看新家。
她在電話里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說道:
"媽,房子裝修好了,您一定要來看看,可漂亮了。"
我答應下來,心想著終于能看到裝修好的房子了,這90萬總算沒白花。
周末那天,我特意穿了一件新買的外套,還化了淡妝,想著要以最好的狀態(tài)去看女兒的新家。
到了小區(qū)門口,女兒和張成鵬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了。
女兒遠遠看到我,就揮著手跑過來挽住我的胳膊說道:
"媽,您可來了,快跟我上去看看。"
我跟著他們上樓,心里滿是期待,想象著裝修好的房子會是什么樣子。
門一打開,我確實被眼前的景象驚艷到了。
白色的墻面配上淺色的木地板,客廳的吊頂設計得很有層次感,整個空間看起來又大又亮。
燈光布置得很有格調,暖黃色的燈光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溫馨的感覺。
女兒拉著我的手,興奮地說道:
"媽,您看這個電視墻,是不是很漂亮?這是我自己設計的。"
電視墻做了個造型,中間是大理石紋理的背景,兩邊是白色的儲物柜。
我點點頭,確實裝修得很不錯,90萬花得還算值得。
張成鵬在一旁笑著說道:
"媽,您來看看主臥,我們特意給您留了一間客房,以后您可以常來住。"
他帶著我走進主臥,確實裝修得很溫馨,整墻的衣柜很實用。
墻面刷成了淺灰色,地板是深色的,搭配起來很有質感。
然后又看了次臥和書房,每個房間都布置得很用心。
次臥的墻面是淡藍色的,很適合當客房,書房的飄窗做得特別漂亮。
我們回到客廳坐下,女兒給我倒了水,然后坐在我旁邊陪我聊天。
我環(huán)顧四周,突然發(fā)現(xiàn)房子雖然裝修得很好,但除了燈具和窗簾,其他什么都沒有。
客廳里沒有沙發(fā),沒有茶幾,也沒有電視柜,整個房間空蕩蕩的。
餐廳里沒有餐桌椅,臥室里也沒有床和衣柜,書房里更是什么都沒有。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覺,轉頭看著女兒問道:
"娟娟,家具什么時候買???總不能一直這樣空著吧。"
女兒的笑容僵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張成鵬,眼神里有些躲閃。
張成鵬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坐下,臉上掛著那種熟悉的笑容。
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提包,那是我平時裝存折和銀行卡的包。
他清了清嗓子,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媽,您看裝修就花了90萬,這家具家電窗簾燈具,七七八八算下來還得30多萬呢。"
他說著,伸手指著我的提包繼續(xù)說:
"我和娟娟商量了,您手里不是還有存款嗎,要不您再幫幫我們?"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看著張成鵬臉上的笑容,突然覺得這個笑容是那么陌生,那么讓人心寒。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提包,聲音有些發(fā)抖地說道:"你說什么?還要30萬?"
張成鵬點點頭,依然笑著說道:
"是啊媽,裝修和家具是兩碼事,我們之前說的90萬只是裝修費用。"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您總不能讓我們住在空房子里吧,連個睡覺的床都沒有。"
女兒也在一旁幫腔,她拉著我的手說道:
"媽,反正錢放在銀行也是放著,還不如給我們用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滿是理所當然,好像我的錢就該給她花似的。
我看著女兒的眼神,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悲哀。
這還是我那個懂事孝順的女兒嗎?這還是那個說要孝順我一輩子的孩子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盯著張成鵬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
"我問你,這房子的房產(chǎn)證,寫的是誰的名字?"
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張成鵬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的眼神開始閃爍不定。